74、塔克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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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啊，命中注定，已经失去梦想和尊严，女神拉开的长弓，已经射出箭矢。”
“哈，《loveless》第四章，至亲好友将要展开决斗的场景——自古代流传下来的叙事诗，可以追溯到古代种的时代，我本以为会对研究有什么好处，就找来读了一下。结果，毫无意义。”
——“那么决斗的结果呢？”
“不知道。最终章早就失落了，直到现在也没有被发现。”
“关于结局有很多种说法。”
“可是最终，‘女神的赠礼’……对我们来说究竟会有什么意义呢？”
“哈哈哈哈——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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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神的赠礼……
面容温文尔雅的男子平静地坐在椅子上，右手托着下巴，左手随意在操作台上一按，屏幕中的画面在片刻的定格之后陡然失焦。
这个女神会是什么？《loveless》中的女神，指代的究竟是什么？为什么那个人会那么执着地去寻找一件传说中的事物？
曾双手交叉，搁在下巴下面，眯着眼睛仔细思考着。
劣化是不会被阻止的，对于杰诺瓦计划唯一有发言权的宝条都没有参与，就凭霍兰德谁都知道不可能解决那个必然出现的现象。正如宝条所说，这就是一流科学家和二流科学家不可跨越的鸿沟。要知道，根据宝条的J计划出现的最强战士萨菲罗斯早被认定是一个绝对完美的作品，而G计划的产物杰内西斯却已被确定是失败作，就连霍兰德最先支持的A计划诞生的安吉尔也出现了劣化现象，那两个人是根本不能比的。
这个世界就是如此奇妙……三个与“杰诺瓦”最贴近的人兜兜转转，迟早还是遇上了。或许正是因为这其中的差距，才让神罗决定放弃两位现成的一级战士，毕竟，只要仍能将萨菲罗斯控制在手里，那就什么事都能解决了——弃子，是不存在什么话语权的。
身为塔克斯的队长，这些东西都是最高等级的机密，他是再清楚不过。可当初一直关注这些，不仅仅是身为神罗秘密部队首领的职责，他很明白，更重要的是因为这几个人都和那个女人有或多或少的接触，初时不觉得什么，可是没想越深入下去，越觉得不对劲——就像是命运的丝线被一双无形的手在操控一般，很多看上去理所应当的事到了后来慢慢摸索才发现根本不是那么一回事！
那么，她当初究竟是打算谋划什么呢？
曾突然想起记忆中那个女人唇边幽深的笑意，思绪空白了几秒，才晃晃脑袋又把那个模糊的影子压到了脑海深处，继续回归原题。
《loveless》，女神的赠礼……如果不从宝条的口中说出这些字眼，他是绝对不会去在意这个的，可是听了宝条、杰内西斯、安吉尔这一番话，连他都觉得不得不重视起来了。或者说，那个故事究竟指代的是怎么一回事……从古代种时期就流传下来的……
曾狠狠一蹙眉，想起那个名为艾莉丝的女孩。居然又和古代种扯上关系的么……不自觉地用手指敲着椅子的扶手，他合上眼睛继续沉思。
倘若那个所谓的“赠物”真的存在的话……那么塔克斯就绝对不能放过！在塔克斯的手中，绝对不可以有超脱掌控的事物！
塔克斯生来就是作为操控者而存在的。而塔克斯的首领，就是整个部队唯一的神明！他会是上位者的利剑，隐秘的爪牙，最后的秘密武器，但是，却是一把出者必见血的刀刃。
曾笑了笑，眉角微微向上一挑，拉长的眸子慢慢掩去眸底危险的光芒。
反正，在某种必要不到来之前，他很愿意继续拉得神罗这个坚实的后盾。没人会相信塔克斯背叛的……因为它一直很乖顺。
※※※※※※
“资料库的事情已经处理好了。”脸上带着一条狰狞的疤的男人沉声向自己的队长汇报。
“很好，”曾缓缓点了点头，“他进去了？”
“对，没让他看见我的样子。”
“我知道了。”曾瞥了眼资料库隔音效果相当好的大门，口中道，“你回去吧，接下来很长时间都是假期，这边的事情不用管了。”
面容冷酷的男人抬起头来，脸上仍然毫无表情，只眸中泛过一抹异色，沉默了一会儿答道：“是。”
曾笑了笑：“这个世界上不是只有报仇这回事的——你已经压抑了那么久，也该放松一下了。既然那样都活下来了，还有什么不能接受……反正，现在，她已经不会再离开你了……不是吗？”
躺在冷冰冰的墓地中，那么孤零零地躺着，永远都……不会动，不会说话，不会对他笑……可是，这样的话，她再也不会离开他了，不会到这个世界上他所找不到的地方了……男人的脸孔抽动了一下，面上突然现出的茫然与悲伤让人看得忍不住心都痛起来。
而他只是那么沉默地转过头，失了神的眼睛毫无生气，朝着前方一步一步地走着，高大的身影明明很稳却总像是下一秒就会塌下去一样。
塔克斯的队长看着他的背影无声地叹了口气，弯下腰坐到管理台边上的躺椅里，随手拿过边上的墨镜戴上，临时客串起管理员来。回眸的时候看到萨菲罗斯传令兵正在往外走，低哑的脚步声只响了片刻，此间又恢复到寂静无声的模样。
他伸出手，拿起桌边寄存的不断闪着光的手机，眯着眼睛看屏幕上跳动的号码，是扎克斯啊……这间资料室是不允许带通讯设备进去的，怪不得会把它搁在这儿。
曾微微一笑，合上眼睛躺了下去，安然开始补眠。
呵，萨菲罗斯，还不到时候啊……你和我都想知道她当初究竟算计了什么，可是，你反应过来的时间太晚，所能了解到的比我少了太多太多……我能知道她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所以，我从来都不介意自己也被她算计的事实……或许，直到有一天，当我无法操控那一切，她所故意留下的破绽会让你窥探到一点点真相。
那么，接下去的一出戏，你会参与么？那两个她所留下的暗子，又会带给你什么呢？
狄拉丝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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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加斯特，加斯特……”
浅金色长发的女子轻柔地笑着，眸中纯净仿佛水一般，似乎想起了什么有趣的事情，笑起来的时候眉目柔婉得不真实起来，整个人都像是清晨太阳初起时的轻雾，风一吹就会消散掉。
隔着强大的屏障渗透进来的生命之泉微微荡漾起来，然后分化了一束悄然流入她的手中。感受到里面含带的问候讯息，她依然轻笑地问：“那么，研究如何呢？”
“……还是找不到替代品。”
纯澈眸子中的流光轻转纵然干净如斯，还是显现出一丝莫名的魅惑：“倘若，给予其‘女神的赠物’呢？”
讯息传送过来时停顿了一会儿，似乎是在思考：“那也失去最佳时机了。杰内西斯本就是失败之作，就算输入了完整的杰诺瓦细胞，契合度也比不过萨菲罗斯——基本上已经可以确定首领的人选了。”
“啊，这样啊，”她的声音中带上了一丝惋惜，唇角却仍是勾着的，看不出一丝别的情绪，“还是和那时候一样啊……没有竞争对手的强者迟早会在最巅峰凋零掉的，我已经失败了一次，不能第二次也一败涂地呀。”
“这个先别说，那么那个人，你打算怎么处置？”
“他不会死的。”
“因为他是杰诺瓦的宿主之一？”
“不……因为我憎恨人类。”
“呵，狄拉丝你要知道，人类的生命力可是很顽强的。”
“所以彻底地下手毁灭也不要紧？”她的笑容如柔光一般轻渺而虚无。
“你会吗？”
她笑着合上眼，手一紧毫无预料地捏碎了那束生命之泉。抬起头，诺路斯帕的和风依旧如昔，两千年前的时光仿佛仍是昨日。
“……当然不会，”她低低地仿佛呓语般呢喃，“这样的话，如果再一次失败，我仍有下一次的……机会。”
【你知道的，杰诺瓦。】
※※※※※※
“队长，一号目标已经出了资料室，正在机密资料库的门口等待通过身份验证！”
“威夫迪，把手机给他。”
“啊队长……”
虽然是有点迟疑，但是还是顺从地按照吩咐步入外间，将电话递给了银发的青年。
“喂，萨菲罗斯，我是曾。”
“……嗯？”
“你真的打算放弃了么？”
很明显电话那端是微带着讶异的：“你说什么？”
“我现在在莫迪奥海姆，接到消息，这是霍兰德与杰内西斯的新据点，不出所料的话，这应是最后一次正式交涉了。身边跟的人是扎克斯——经历了那么多事之后，我以为你已经可以看透这个孩子的心性，安吉尔为什么那么看重他？为什么神罗会派他出这些任务？你也知道有他在的话，什么别的都做不了——那么，你就不打算亲自与那个人做一个了断吗？”
“……那又如何？”
“你在逃避？”
“不。”
“那又是为什么？我不信你真的可以弃杰内西斯不顾！”
“那又如何。”
“萨菲……罗斯？”
“你知道我无法拯救他。”
“可是……”
“我什么都做不了。”
“难道扎克斯就能做到？！”
“……对。”
“萨菲罗斯！”
“你也知道……那是安吉尔选中的人。”
“……”
“我挂了。”
※※※※※※
【我、从、来、没、有、信、过、你！】
身后石室的门轰然关上，他望着突然暗下来的光线失了会神，然后伸出手摸到一侧的石台上，点燃了微带着荧绿色魔晄光泽的灯。
绿莹莹的光芒映照下来，他下意识地抬头看去，光线映进同色的眸底，竟隐现出明明灭灭的幽深的光影。
其实，那一切你想要的，我都可以给你。
其实，我永远都不想跟你争什么。
其实……若你告诉我了，就算是放弃我所有的，我也会帮你。
可是你们已经放弃我……或者，根本没有考虑过我。
银发的青年在灼灼的火光中突然笑出声来，笑着笑着，眼底的光泽逐渐阴霾下去，沉压压得如同深渊般望不见底。
他无法不承认，他曾是欢喜过的。像一个新生孩子一样，小心翼翼地伸出手去触碰一种名为友情的东西，每当触摸到一点崭新的都可以默默地高兴好半天——他是在乎过的，就好像流淌着相同血液的兄弟一般，站在同样的高度，还有人可以携手并进，环顾四周，也没有空无一人……心底至少不是空荡荡得仿佛旷野似的，看到这个世界上还有什么值得自己去停留。
他可以那样告诉自己，那些都不重要，丢了就丢了，什么都跟他无关，因为他要保护自己，他不能出现弱点——可是他绝不会欺骗自己，要弃杰内西斯与安杰尔于不顾！
甚至，他以为自己会永远把它握在手心里的，你不离开，那我就永远守着……可是，没有人给他这个机会。
从来就没有人！
作者有话说
第74章 塔克斯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