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多少爱可以重来》墨白羽

4、第4章

　　13

　　邓泽从网上买来一套双人瑜伽的书和光碟，拉着丁一一起练习。

　　丁一筋疲力尽地躺在瑜伽垫上，懒洋洋的地问：“已经五月份了，你不用回学校上课？”

　　“学校离A城太远，辛巴去念书，胖子偷偷包养别人怎么办？”

　　“小傻瓜，回去继续念书吧，学费生活费交给我来解决！”

　　“不去不去！”邓泽弓腰缩进丁一软绵绵的怀里撒娇。

　　丁一拿他没辙，无奈地叹气：“少壮不努力，老大徒伤悲！”

　　“是啊，很多事情等老了就没机会再做了！”邓泽说着手伸进丁一的衣服里，“趁年轻，我们一起努力……”

　　“辛巴，别闹……嗯……”

　　“胖子，腿张开……让我进去……”

　　14

　　迅速蹿红的女明星毫无征兆地退出娱乐圈，八卦杂志说她即将嫁入豪门，杂志上登出她和绯闻男友的亲密照片。消息灵通的小Q告诉丁一，那位女明星是个官二代。

　　最近邱慕一经常打电话约丁一一起出去喝啤酒吃烧烤。

　　丁一把约定的时间地点转告邓泽，自己却留在家里看看电影吃爆米花。

　　深夜，一听见开门声丁一便醒了。

　　“辛巴，小狮子。”

　　“我吵醒你了？”

　　丁一迷迷糊糊脱邓泽的衣服，摸了半天也解不开他的腰带。

　　“什么破腰带？”

　　邓泽笑出声来：“想我吗？”

　　“嗯。”

　　丁一在床上越来越禁折腾，无论多羞耻的姿势他都愿意配合邓泽。

　　邓泽笑嘻嘻地揉捏丁一的小肚腩：“腰细了，腿也软了。现在刚刚好，不许再瘦！”

　　丁一脸上发烫。看来和邓泽一起练习瑜伽多少有点收获，邓泽的身高看起来没有变化，丁一倒是从胖子变成柔软的胖子。

　　白花花肉呼呼的两条腿缠上邓泽的腰。

　　小船在海浪里飘荡，沉浮。突然，一个巨浪将小船冲到沙滩上，风浪渐渐平息。

　　丁一趴在床上，喘着粗气：“三八周刊说X小姐和彭森订婚了。”

　　“假的！”

　　风浪骤起。

　　感官的刺激让丁一生出一种错觉，小破船随时会被忽然愤怒的海浪卷入海底，万劫不复。

　　15

　　又是一年春天，邓泽郑重其事地邀请丁一参加他生日派对，再三提醒他当天不许迟到。丁一笑笑说：“我尽量。”

　　丁一拖着邱慕一帮忙选礼物，逛了不一会儿邱慕一便喊累。

　　“不用挑太贵的，心意到了就可以。去年他朋友送了三块一样的限量表。”

　　“呦，邓泽的朋友都土豪啊!”丁一随口开了句玩笑。
　　“是啊，一群胡天胡地的阔少，拿爹妈的钱不当钱……”邱慕一顿了顿，说，“邓泽是个好孩子。他认识你之前没谈过恋爱。”
　　如果暗恋不算的话。丁一笑笑，没有应声。

　　邓泽生日当天，丁一带着生日礼物赶到约定的地点。好好一栋别墅，硬是被装潢成酒吧的样子，里面已是群魔乱舞热闹非凡，有个孩子脱成半裸，满脸迷醉。

　　丁一不由地皱眉。邓泽长臂一览将他拥入怀中，在他耳畔低语：“放心，没有不干净的东西。”

　　“我没别的意思，只是担心你。”丁一把包装好的礼物递给邓泽，“二十二岁生日快乐，小狮子！”

　　“什么？”邓泽说着，拆开盒子，里面是一条黑色皮带。邓泽兴致勃勃地把丁一拉进洗手间试新腰带。等他们回来，邓泽的一朋友吹了声口哨：“五分钟！”

　　丁一臊得满脸通红。

　　邓泽一把揽过丁一圆润的肩头，满脸的不在乎，只要丁一满意他的持久度就好。

　　油头粉面的青年说：“泽少，我想和朋友去海岛度假。你前年生日你们家老太爷送的小岛借我住几天？”

　　有人嗤笑：“这回是女朋友还是男朋友？”

　　丁一虽然健谈，却担心在一群公子哥儿面前露怯、给邓泽丢脸，找了个借口离开一下，终于在人群中找到了白胖子邱慕一。

　　邱慕咧嘴一笑：“呦，小朋友，叔叔带你上厕所。”

　　进了洗手间，丁一低声问：“邓泽也是阔少？”

　　邱慕一疑惑地看了他一眼，说：“前几天你说邓泽的朋友是土豪我就有些奇怪，你和邓泽认识快两年了吧？”

　　如果说邓泽的朋友都是“土豪”，同在一个圈子里的邓泽，想必亦是家境殷实，可长辈送私人海岛做二十岁生日礼物，这远远超出了丁一的想象。

　　丁一苦笑，近两年的 “包养”成了一个笑话。丁一后知后觉想起邓泽身上有许多值得怀疑的地方：手工制的鞋子、衣服；停在公寓楼下的进口车两三月换一辆，邓泽说车是跟朋友借的，丁一从未怀疑过；自从邓泽开始煮饭，厨房里的调味品包装盒上全是丁一看不懂的字母；小Q第一次来丁一的公寓就跟丁一说邓泽这人太爱讲究……只有自己这个睁眼瞎竟然看不出邓泽是他包养不起的大少爷！

　　“邱胖子，你忘了来之前答应过我什么？”

　　“他是我偶像！我是他粉丝！”

　　“那我呢？我是你什么人？”

　　“你是我的……”

　　邱慕一就被彭森拖进洗手间，里面的争吵声渐渐变成喘息和低吟。

　　丁一逃似地走从后门离开别墅，躲进自己的小公寓，躺在地毯上发呆。

　　他伸手摸了摸柔软的地毯，突然想起几个月前和邓泽一起在网上挑选地毯的情形。丁一卖萌打滚求优惠，网店卖家态度坚决，坚称土耳其进口地毯不打折不包邮。丁一去G城录节目，三天后回A城，家里多了块花纹繁复的地毯，邓泽说这是在城西批发市场淘来的高仿，可笑丁一当时竟信以为真。他又想起那个婚恋咨询专家所说的话，婚恋当中，二人对对彼此都是有所图的。

　　丁一懊恼地捶打地毯，一骨碌爬起来，穿上外套带上钱包，离开满是辛邓泽气息的公寓。

　　在去酒店的路上，丁一忿恨地骂自己是个蠢胖子。他曾经妄图驯服一头小狮子，到头来突然发现小狮子根本不是穷小子，既不爱他的人，也不爱他的钱。

　　16

　　丁一躺在酒店的床上，辗转反侧，无法入睡。

　　凌晨，他接到邓泽电话邓泽打电话。

　　“丁一，我刚回家。”

　　“我说要包养你的时候你心里快笑疯了吧？邓少爷！”

　　邓泽一改往日轻快撒娇的口吻，沉声道：“胖子，我知道你现在在XX酒店。我要出趟远门，大概十天。其他的事情，等我回家再谈”

　　丁一挂断电话，伸手抹了把脸，满手湿漉漉的。

　　第二天，丁一回到住处，整理邓泽的物品。下午饥肠辘辘的丁一想约邱慕一去新开的咖啡店吃华夫饼，电话打过去，接电话的人是彭森，凶巴巴地说：“邱胖子正在忙！”

　　“嗯……是丁一吗？啊——手机给我……啊！混蛋……”

　　“大白天的，你们……”

　　彭森冷哼，粗鲁地吼了一句：“关你屁事！”

　　丁一尴尬地地笑了笑：“彭森，对他好一点儿吧，你应该比我清楚，邱胖子一点儿也不傻，他什么都不说，不代表他……”

　　话未说完，那边彭森已经挂断电话。丁一无奈地笑笑，继续整理房间。他用了三天时间，把自己和邓泽衣物分别整理打包，小公寓里被一个个置物箱、行李箱堆得满满的。打定主意要搬家，于是将最近网购的还没用过的咖啡机、面包机转送给小Q。

　　一星期后，邓泽打电话说提前回到A成，约丁一在公寓附近的咖啡店见面。

　　邓泽身旁的少年笑得很甜。丁一慌了神，半天才认出少年正是当红小鲜肉秦勤，真人比荧幕上瘦很多，肉鼓鼓的小肉包子脸上有两个酒窝。

　　邓泽沉声问：“丁一，为什么不回家？”

　　“邓少爷，我在电话里说得很清楚。”

　　“丁一，你知道的，我是个心急的人，耐心不多。” 。

　　小胖子往邓泽的咖啡杯里放糖放奶精，又端起用邓泽的杯子喝咖啡。

　　丁一站起身，脸上堆着假笑，尽量让自己的声音平稳：“邓少爷，您的耐心，留给别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