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ur Story in Rikkai ~For Yagyu~》破猫A梦

18、STORY.9 实话

　　他一愣，不知该如何回答。

　　“如果是我想多了，你可以嘲笑我……但如果我猜对了，你……我……我真的不知道……”开什么玩笑！他说我们顺其自然，她接受；他说现在没办法喜欢上自己，她理解；但现在却突然不同了。
　　“为什么？”他以为她会欣然接受。

　　“你说过不会喜欢上我。”这句话，至死她都会铭记在心，从不敢忘记。
　　“现在的我也并不能完全说喜欢藤宫同学……”似乎这样的表达比较贴切现在的自己。

　　一阵眩晕，看来她的智力真的在日趋下降。
　　为什么他的话听起来总是那么难懂？
　　什么叫做“不完全”？意思是喜欢和没感觉各占一半？
　　表情愈发阴森，最后在心里总结一句：柳生你这是在耍我。

　　他看见藤宫那双泛青光的眼睛，心里“咯噔”一下。

　　“柳生比吕士，派对已经结束……”不愿再留在此地。
　　“有藤宫同学在，我才会觉得安心。”
　　“看来我辟邪的功效很令你满意。”怒极反笑，抱臂看着那幅逆光的眼镜。

　　——我想喜欢上藤宫同学……
　　这个想法很清晰，不是那个曾经让他倾慕的相泽海，而是眼前这个阴郁寡言的女生。

　　笑容凝固，沉默以对，却渐渐开始迷惘。
　　“你的转变很快……”快得让她无法辨别其中的真假。
　　“不是转变，而是明白了自己的心意。”等待已久的答案在黑暗中浮现，是他自己都预料不到的。

　　再次正视他，这个人依然坦白，就像诚实的孩子，从不隐瞒自己心中所想。
　　虽然真实，却让身边的人感到阵阵酸涩。

　　有些明了，这次柳生给她的不是提议，而是选择：进抑或退。
　　他说“我想喜欢上藤宫同学”，却并不表示最终会有圆满的结局。
　　如果害怕最后的幻灭，她可以选择拒绝……
　　但这句话，却比告白更加令她心动。

　　——你会喜欢上我吗？
　　——我不知道。
　　——柳生君，你诚实得让我很难过……但是，谢谢你……现在的我还是很喜欢你，所以请你试着喜欢上我。

　　诧异，静静地看着眼前纤细的人。
　　他曾经逼问过藤宫的感情，看她失声痛哭，悲凉地说柳生，你当不了救世主。
　　但现在，她却直面自己的感情，告诉自己：柳生君，现在的我还是很喜欢你。

　　他了解藤宫的心意，却是第一次听见她完整的告白。
　　难以想象，那个阴森寡言的女生会说出这样的话。

　　丹叶很执著，这种执着他曾经在相泽海的身上也看到过。
　　只是阿海从不吝啬感情的表达，而丹叶却只是把喜欢的心意埋藏在最深处，用毒辣的语言筑起高墙。

　　“我好像太自以为是了……”仿佛无意识地低语。
　　“为什么？”不解，那个先哲般的人居然在检讨。

　　“我本以为你的冷漠和阴郁是一种自我保护的方式。”
　　“难道不是？”觉得颇有意思。

　　“不对……”仿佛在思索，“不只这样……藤宫同学是为了不让我有负担。”
　　“你又从哪里得来的结论？”唇角有着不易察觉的弧度。

　　“曾经有一个人很固执地追着另一个人，在她的世界里只有那个人的存在……藤宫同学身上也有着相同的坚持，却没有把我拉进你的世界……为什么？”

　　——因为你不想让我有负担。
　　——因为我不想让你有负担。

　　不约而同地脱口而出，良久地对视，终于缓缓露出微笑。
　　没有错……她喜欢这个人，执着于这个人，这个选择没有错。
　　柳生，懂她。

　　“可能有一天你会离开……我不能硬把你拉进这个阴暗的世界……”她没有留住他的理由，但至少有看着他获得幸福的权利。
　　“谢谢你……”除了这句话，他不知该说些什么。

　　“你又在道谢。”眼眶湿润。
　　“对不起……”轻咳一声，颇难为情。

　　柳生君，其实该道谢的人是我。
　　谢谢你，一直在我身边……

　　~ Fi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