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Our Story in Rikkai ~For Yagyu~》破猫A梦

19、STORY.1 目光

　　这个世界上最让人恨得牙痒痒的事之一莫过于眼睁睁地看着名草有了主。

　　例如那个美丽的精市，被一个只会用头砸西瓜告白的大胃王寺井初柺跑了。
　　例如那个在同年级女生里颇受欢迎的切原赤也，却只对那个半死不活，动则把对方揍得鼻血横飞的西凉唯情有独钟。
　　例如那个有内涵有学识的柳莲二，被那个阴魂不散，死缠烂打的相泽海弄到了手。

　　现在……又一棵名草即将沦陷。
　　绅士柳生比吕士的背后多了一道灵气。

　　藤宫自是无所谓。
　　反正她身上有“未知的神秘力量”，旁人不敢近身。

　　柳生更是不在意。
　　每次优雅地贯彻他的绅士之道。

　　进行时不温不火。
　　见面打个招呼，偶尔一起吃午餐，再平淡不过的交流，只有他们知道有些东西正在改变。

　　柳生借的唱片放在桌面上。
　　前几天闲聊时无意中提起古典音乐，结果第二天他就把珍藏的勃拉姆斯拿来了。

　　她不过是一时兴起，想体验一下绅士的高雅生活。
　　他却相当认真，顺便附带详细的解释和感言。

　　可惜她始终无法达到他的境界，虽然听完了唱片却没多少感悟。
　　最后只能自嘲地牵动一下唇角，似乎是辜负了绅士的一番期待。

　　下午课后打算去学生会室找他。
　　不过估计柳生看见自己的至爱才这么几天就被不留情面地还了回来，心情好不到哪里去。

　　一路走过，周围的眼光依然凌厉如刀。
　　心里感叹，真是一群不明真相的傻瓜。

　　迎面而来的人素雅沉静，见到她点点头，说比吕士还在学生会室整理资料。
　　她愣了一下，生硬地道了声谢谢。

　　这是柳莲二第一次开口跟她打招呼，过去他们有很多擦肩而过的机会，但她却每次都视而不见或者别过眼，快步走开。
　　原因自不必说，柳生和相择海那层暧昧不明的关系让她潜意识里排斥关于他们的一切。

　　“过去……很抱歉。”没有前后文的道歉，她不知道对方是否明白，却无法再隐瞒心中的愧疚。
　　“我知道。”体谅地微微一笑。

　　有些疑惑。
　　这个人知道她在说什么吗？

　　“海她……有提起过你。”这个解释应该足够。
　　“……”原来如此，似乎自己的猜忌曾经给不少人添了麻烦。

　　转身告辞。
　　本不是个擅长解释的人，对方明了就最好不过的了。
　　对于柳，本无过多的认识，只希望他能跟相泽好好地走下去。
　　就算是为了自己那点不争气的私心吧。

　　见到柳生的时候，他在支额闭目，不知是小憩还是单纯的沉思。
　　把唱片轻轻地放下，不愿惊扰他，正准备悄悄离开，却听见他叫了声“丹叶同学”——那天以后，在不知不觉中，柳生改变了称呼。

　　“吵醒你了？”
　　“我没有在睡。”

　　终于看清了他的脸，脱口而出：你的眼镜呢？
　　少了那副逆光的镜片，乍看之下有些不习惯。

　　“我的双眼看起来很凶？”随意问了一句。
　　“我没有这样说。”她不过是觉得好奇，多看了几眼而已。
　　“祖父曾经说过我的目光会让人有不适的压迫感，所以特地选了这副眼镜……”也不知她是否听进了解释，只是自顾自地说下去。

　　她默然，为什么刚刚的一瞬间，觉得有一层淡淡落寞在包围着他？

　　走上前拿起那副精巧的眼镜，利落准确地帮他架在了鼻梁上，“柳生比吕士，你还真是个狡猾的人……”

　　他不明所以，等待下文。

　　——不戴眼镜的时候让别人在你凌厉的注视下漏洞百出，以为一切所思所想无所遁形，谁知你却只能看到模糊一片；戴着眼镜的时候把视线隐藏，别人看不透你分毫，你却能在镜片后面把对方捉摸个透彻，好处都让你占尽了，还不是狡猾吗？

　　就像那个顺其自然的理论一样，给了她朋友的契机，却不愿再给她感情上的希望，狡诈得很。
　　这个人总是在分歧的时候占据了核心。

　　“或许吧……”明明是个歪理，听起来倒像是义正言辞一般。
　　“其实你的眼睛很漂亮，下次不如试试隐形眼镜？”嘴上这么说，却还是觉得现在的柳生比较顺眼。
　　“到时候恐怕周围的人都会退避三舍，我的视线不比丹叶同学的黑魔术差。”优雅地扶扶镜框，好整以暇地冲她微微一笑。

　　她一愣，说我不知道原来你也会开这种玩笑。
　　他不以为然，说那我以后要多多展露绅士的幽默感咯？

　　盯着那副逆光的镜片，依然看不出任何破绽。
　　这样的柳生让她倍感诧异，儒雅沉静之外的随性与幽默，很舒服很温和。

　　良久地对视。
　　终于退来一步，唇角浮现弧度，双眸难掩淡淡的光彩。
　　似乎又发现了绅士的小秘密。

　　——丹叶同学，你是不是觉得我的唱片难以入耳……

　　幽幽的一句质问。
　　唇角的弧度立马断裂。
　　呃……他果然很在意……

　　~ to be continue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