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五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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奈奈虚着眼，感受到她房间的灯被关掉，随后是走远的脚步声和关门声。
呼出一口气，奈奈眼睛完全睁开了。
因为她受伤的事情，这三天奶奶说什么也不让她出门。不仅白天会看着她，连晚上都会确认她睡下后才离开。虽然期间有奶奶难得下厨做的暖锅，但是这样天天待屋子里真的太闷了。
一天到晚都休息的结果就是晚上根本很难入睡。
笃、笃、笃……
窗户被敲的吱呀作响，奈奈看过去，有个人影在窗外。她单手撑着榻榻米站起来，走去窗边打开了窗户。
“悠人？”奈奈有些惊讶地看着她的弟弟。悠人是奈奈父亲和新妻子生的第二个儿子，今年六岁。第一个儿子直人九岁，他们俩孩子住一个房间。
“姐姐……那个，晚上好。”悠人局促地开口，他抬头看着奈奈，眼里是藏不住的紧张和犹豫。
“晚上好，有什么事吗？这么冷，你怎么不加外衣就出来了。”奈奈皱眉看着穿的单薄的小男孩。
“忘忘记了。”悠人呆呆地打了个喷嚏。
“真是的，感冒可不好受哦。你先进来。”奈奈伸手点了点悠人的额头，无奈地笑了笑。她侧过身，点了点窗台，示意小男孩翻进来。
悠人看着奈奈的浅笑，鼓了鼓腮帮子，然后扒着窗台手脚并用地翻进了屋。他一进来，奈奈就将窗户关上了。晚上的风凉的刺骨。
奈奈也不敢点灯，要是谁起夜看到她屋子灯亮了，明天跟奶奶一说，那又是整天的唠叨。还好月光透进来，适应了就能看得清。
奈奈摸黑给悠人倒了杯热水，递到他手上让他暖手。
“姐姐。”悠人鼻子有些塞，声音就比平常粗一点。
“是有什么烦恼吗？啊，难道悠人喜欢上村里的哪个女孩子，找姐姐大人问该怎么追求她？”奈奈笑嘻嘻地问。
“才不是咧！而且村里的女孩子都是丑八怪。”悠人手一抖，水差点溢出茶杯，他激动地说。
“不可以说女孩子丑哦。”奈奈挑眉，抬手弹了弹悠人的额头。
“明明是事实。”悠人捂着额头瞪奈奈，“真是的，我可是特意来找你说严肃的事情的！”
“抱歉抱歉，那悠人大人要说什么呢？”奈奈配合地摆出了严肃的表情。
可奈奈这么一问后，悠人神情又僵住了，他脸色白了白，只是在黑暗中，奈奈也没看出来。
“我……今天下午和刚树他们装病逃了寺子屋的课去看镇子上的那个马戏团表演，结果刚树被他叔叔发现，就早早把我们送回来了。”悠人小声地说，但前面的其实都不是重点，“我回来不敢让爷爷奶奶发现，就从后面翻墙进来。在经过爷爷房间的时候……我听到了爸爸和妈妈，还有别的陌生人在说话。他们在说你。”
奈奈原本听到悠人前半段话而脸带笑意的神情僵住了，她低头看悠人，忽然有些不安。
“说我……什么呢？”奈奈轻轻问。
“爸爸在外面惹事了，惹到了□□的人……要他赔好多好多钱。那个大叔说，不想办法还钱的话，就来家里把我们家砸了，还要砍家里男丁的手。爷爷说家里没有余钱……才交了税，而且这是爸爸惹的事……”悠人颤着声，“爸爸和妈妈哭着说爷爷不能不管他们。如果爷爷不管……他们也没有钱，只能卖……卖东西，都卖了钱还是不够，那还有……还有姐姐你可以卖……”
奈奈手一下子捏紧了，她茫然地看着悠人，一时间以为这是什么噩梦。
“爷爷很生气地打了爸爸。可是，那个陌生的大叔，他听到姐姐的存在后，问了姐姐有多大。然后他提了一句他的老大丧妻了几年了，最近正好想找个女人结婚。要是……要是他的老大看得上姐姐，还能免了爸爸的债……”悠人断断续续地说，他低着头，不知何时眼泪啪嗒啪嗒地往下掉。
“然后呢，爷爷怎么说的？”奈奈表情空白。
“爷爷问他老大有多大，大叔说……刚刚四十。还说，姐姐这不是下个月就十六了，也可以嫁人了，正好。”悠人肩膀抖了抖，“爷爷说，让他想想。大叔说，给两天的时间，两天后要是不答应，那就别怪他们办事了。”
“……这样啊，谢谢悠人告诉我。”奈奈身体僵直，她勉强抬起手，揉了揉哭泣着的男孩的头。
“姐姐不要嫁给那种可怕的人！如果爷爷真的答应，姐姐就跑吧。”悠人抓住奈奈的手，激动地说。
“悠人，你……”
“姐姐的妈妈那边的亲戚还在的吧。每年你都有给他们送年卡和礼物，也收到回礼过，就跑到那边去吧。爸爸欠了什么，我长大会还的，我是男子汉，才不要姐姐去牺牲。”悠人抹掉眼泪，坚定地看着奈奈。
奈奈只觉得心脏被劈成了两半，一半痛苦，一半因为悠人的话，酸涩又动容。
“是啊，悠人是未来的男子汉。”奈奈压着情绪，她弯腰抱住了男孩，“不过现在还是小孩子，不用想这么多啦。事情我已经知道了，我自己会想办法的。”
“可是，如果爷爷答应了……家里的事情只要爷爷同意了，一向就只会有一个结果。而且姐姐不是有喜欢的人了吗？姐姐要结婚也要跟喜欢的人才行，不然我一定不同意。”悠人攥着拳头，嗓子还是哑的。
“等等，你怎么知道我有喜欢的人？”奈奈焦虑的心情都一顿，她错愕地看着悠人。
“我听奶奶和南子阿姨聊天……奶奶说，这一阵你一门心思想往山上跑，有时候还突然发呆就脸红，一看就是陷进去的模样……她一个过来人，什么都看得出。所以，确实是这样吧，姐姐你喜欢山上的那些攘夷志士里的一个人吗？”悠人有些不甘愿地解释。
这样啊……怪不得奶奶看她这么紧。果然，其实瞒不住她。南子阿姨是奈奈大伯的妻子，也是奶奶表姐的孩子，所以和奶奶关系一直都很好。
奶奶会拦着她也不奇怪。那些人早晚还要去前线的，说不定什么时候就死了，这绝对不是奶奶会认可的能让奈奈依靠的对象。
“是啊，有喜欢的人。”奈奈眉眼柔和，轻声说，“所以啊，我当然不会随便嫁给别人，就算是爷爷的安排，我也会反抗到底的。”
看着奈奈此刻分外温柔的神情，悠人暗自龇了龇牙。
“那是个什么样的家伙？”
“一个……热爱糖分的银色天然卷武士大人。”
“糖分？他是小孩子吗我说！”
“噗，他很厉害的哦。”
“切，等我长大了，我会更厉害的。”
“啊，真期待呀，那悠人要加油，姐姐会一直给你鼓劲的。”
“啰……啰嗦，你就等着吧。”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第五章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