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银魂]意中人》夏晓澄

6、第六章

　　叼着一根狗尾巴草，银时仰躺在屋顶上，看几天来终于放晴的天空。啊，那朵云怎么跟大便似的。怎么就没有点好看的形状，比如巧克力巴菲和布丁和欧派和欧派。

　　“银时，准备出发了。”桂在屋下面喊。

　　“没有干劲啊，阿银需要草莓牛奶。”银时嘟囔了一声。

　　“今天会路过城镇，去买吧。我也顺便看看有没有新的肉球周刊。”桂一本正经地说。

　　“不要把那种奇怪的东西和阿银的草莓牛奶相提并论！”银时腾地坐起来，冲下面的桂大声说。

　　“肉球才不是奇怪的东西！就像味增汤肯定有味增，这个世界也是要有肉球才完整的。”桂激动地指着银时。

　　黑线出现在银时额头，他抽了抽嘴角，二话不说地从房顶上跳下来，直直落到桂脑袋上，把长发武士踩在地上，头磕地面。

　　这个世界有没有正常人啊，阿银周围怎么一个嗓门大的啊哈哈怪，一个肉球控天然呆，一个死傲娇抖S……全都不是什么好角色。这样下去《银魂》早晚会因为配角过于奇奇怪怪而被腰斩吧，他这个主角也是很难带的起啊！

　　话说回来，他们在这里驻扎的这几天，一是给受伤的队员疗伤休养，二是等辰马安排的武器抵达，三是粮草押送。中途他出去的几天搞奇袭，也成功混淆了天人视听。从目前的情况来看，计划都很顺利。

　　计划外的，对银时而言，栗山算一个。要说的话……啊啊啊他才不承认是他女人缘从小到大都没有矮杉和假发两个人好。花街里那次那个艺伎都选了矮杉，切，紫色头发的天然直没有一个好东西。

　　在村塾的时候也是，情人节的时候矮杉和假发收到的本命巧克力几乎占了本来就伶仃几个女同学的总数，他不止一次一个都没有！好不容易有也是义理巧克力。真是过分啊都是因为天然卷吧，她们一点也不明白，天然卷都是好人。

　　而奈奈……那天从狼口下把她救下，银时背她到军医在的屋子就离开了。辰马和晋助在等他汇报奇袭的情况。

　　“诶诶诶听说麦麦酱受伤了？金时你正好救了她？”辰马在他们议事的屋子里正盘腿坐着看物资清单，看到银时进来就问。

　　“是啊，阿银要是晚到一秒她头就被咬掉一半了吧。”银时视线被桌上木盘里的和果子吸引了，动手拿了一块扔进嘴里，满意地发现连馅也是他最喜欢的红豆馅。

　　“是我疏忽了，一开始就该派人送她的，让假发去也去晚了。不过看到你，麦麦酱应该很高兴吧哈哈哈哈。这几天她天天都想知道你什么时候回来呢，每天都专门给你带了点心但是啊哈哈哈被我们吃掉了。”辰马边说边朝和果子伸手。

　　“既然是给阿银带的那就都归阿银了。”银时手飞速地抓起盘子，抢在辰马拿到之前，直接一口把盘子里的和果子都倒嘴里。其实本来也就剩下三个。他嘴巴一下子被和果子填满了，糯糯的甜皮和糖分充足的红豆馅结合简直完美。

　　一边咀嚼，一边冲辰马露出得意的笑。然后银时才反应过来辰马的话里，除了和果子属于他之外的额外信息。

　　“专门等我吗？难道是看上我了？阿银我的魅力果然很大啊。”银时摸着自己下巴想，“不错嘛，虽然她冒冒失失的，但是眼光却很好。”

　　“要点脸，我看她是眼睛被狗屎糊住了，多半过段时间洗把脸就清醒了。”高杉撇了一眼得意洋洋的银时，嘲笑地说。

　　“你这是在说我是狗屎吗？你就是这个意思吧？原话奉回，那些以前选你的女人后面都后悔了吧？谁让你是个无趣的家伙，臭狗屎是你才对。”银时黑着脸指着高杉骂。

　　“晋介这就是你的不对了怎么能说金时是狗屎呢，金时你也不能说晋介是臭狗屎，昨天下了那么大雨，准确来说应该是大家都是稀狗屎才对啊哈哈哈哈。”辰马摸着后脑勺，凑到他们两中间哈哈哈地说。

　　“你太恶心了！”x2。

　　轰地一下，银时和高杉同时抬起腿，一人一脚把辰马踹到了门边。

　　“哈，矮子，你也就只能踹到他肩膀了。”银时挖着鼻孔，得意地说。他踹的是辰马的头，另一个脚印是高杉的，在辰马左边肩膀上。

　　高杉狞笑，举起拳头朝银时那张欠揍的脸上砸下去。

　　不过，虽然坚持晋助是在胡说八道的污蔑他，对于被一个女孩子喜欢这件事情，银时也还是拿不准的。直到第二天睁开眼就见到来看他的奈奈，他才确认，居然真的被喜欢了啊。

　　那姑娘的眼睛像咖啡色的焦糖，在和他说话时，眼神明亮和雀跃，甜的像洒了糖霜。她嘴角的浅笑也温柔又阳光。

　　啊，很可爱呢，跟他斗嘴时充满活力的模样也很惹眼，但是喜欢讲鬼故事一定有什么不对！岂可修！

　　还一本正经地答应给他送草莓蛋糕，真是个好姑娘。谈恋爱的话，和这样的女孩子一定不错吧。不知道她会不会同意穿护士装，说起来上次假发枕头下的杂志里的人妻猫娘装也很性感嘛。

　　想是这么随便想想，到底阿银还要去前线，所以也只是想想罢了。这么在心底过了几个念头，银时什么也没表现出来。

　　还没有夺回老师，也许这条命随时就会在战场上交代了，哪能真的在这种时候跟一个普通的女孩子谈恋爱呢。

　　不过，这几天奈奈没有上山，今天他们都要走了也没来。是想清楚了吧，不要跟他这种人扯上更多的关系，才是理智的做法。

　　把嘴里的狗尾巴草吐到被他踩在地上的桂脑袋上，银时把刀抗在肩膀上，吊儿郎当地向已经开始下山的队伍中走去。

　　“走了，假发。”
　　“不是假发，是桂！”

　　拍掉身上的土和头上的狗尾巴草，从地上爬起来的桂跟上银时。

　　另一边，奈奈家里正处于凝重的氛围之中。

　　两日之期到来，找奈奈父亲栗山次郎要债的人这次多了三个壮汉，一看就是打手身份。不过奈奈家的人也不少，除了本身就是一家的大伯夫妇和大伯家刚成年的长子栗山原人，还有村里和栗山家相熟人家出的帮忙撑场面的男丁。一屋子里十多个青壮年都是栗山这边的，本来气势汹汹的要债四人组口气都客气多了。

　　奶奶是知道这件事的，但她没有主动告诉奈奈，直到奈奈问她爷爷的打算，她才忧虑地跟奈奈坦白。

　　“你爷爷不会轻易同意的。”奶奶说话时，那双平常舒展的细眉却是紧锁的。

　　“是父亲欠的太多了吗？”奈奈维持着冷静。

　　“……家里能出一定会出这笔钱的，你不用太担心。这次之后，要是他再敢惹事，你爷爷和你大伯不打断他的腿都不行。”奶奶摸着奈奈的头发，将孙女抱在怀里。

　　“可是出不了呢？原人哥哥给女方的结纳金和年初幕府征税，大伯家已经没有什么余钱了。小叔在江户，爷爷和奶奶你们并不打算告诉他这件事情让他烦恼吧，毕竟他工作才稳定下来，也没什么收入。至于我家里，父亲就不用说了，晴子阿姨也不会愿意在我身上花钱的。我自己存的钱，如果够，我愿意全部给出来，可是可能够吗？想想都知道不可能。”奈奈忍着心脏一抽一抽的疼痛，望着奶奶强作镇定地分析。

　　“那就只剩下借钱这一个办法了。只是，爷爷的性子，会愿意向外人借钱吗，或许实在没有办法了他不得不去。不过，对他而言，我早晚是要嫁人的。对方如果能让我吃穿不愁，哪怕年纪大，品行差一点，也不是那么重要了。父亲会把我直接卖了，爷爷会多考虑一些我的生活，我很清楚。”奈奈继续说，她神色是一种看得很清楚的泰然。

　　“奈奈……你这孩子，从小心思就很细腻，又通透明白。”奶奶的声音里带着痛楚，“但是有什么办法呢，你是个女孩子，他们男人做了决定，那就是最后的结果了。不过你爷爷一定会为你考虑好的，就算他真的同意了，要是那边以后欺负你，他也会为你讨回公道的。”

　　“……不是这样的。”奈奈手放在奶奶腰间，用了点力气，让自己从她的怀里出来，“我的婚事不是筹码，也不是应该除我之外的任何人决定的。我也不需要别人给我什么公道，而是我自己会把自己的日子过好。从小到大，一直以来我就是在这么做的，奶奶你真的看不到吗？”奈奈抬头凝视着这个家庭里她最爱的人。

　　“……会很辛苦的，奈奈。”奶奶沉默良久，她看着奈奈，曾经小小一团的婴儿已经出落成了年轻又充满朝气的少女了。

　　“我不怕。所以，到时候奶奶帮我说说话吧。我有办法的。”奈奈握住奶奶那双因为年迈和常年劳作而皱巴巴的手，语气坚定而认真。

　　奶奶抽出手，抬起，温柔地抚摸过奈奈的脸庞，最后揉了揉她的发顶。

　　“好孩子，奶奶我啊，一直都相信奈奈。所以，想做什么就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