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圣域高中事件簿》Wayi

4、第三章 再见 新生

　　早晨。一中。
　　林荫道上，行人熙熙攘攘地经过。
　　两个身影在缓慢移动。
　　“米罗，你看。”
　　米罗抬头顺着小艾手指的方向望去，一片枯黄的叶子从路旁的梧桐树上划了个奇怪的弧線，落到地面。
　　“你看，是落叶诶。”
　　“嗯。秋天到了。”
　　“那也证明……”米罗看了小艾一眼，眉毛一挑，“我们终于要告别新生生活了～”

　　第三章 再见，新生。

　　一

　　晚饭后，A班的九位闲人坐到客厅，百无聊赖地盯着电视屏幕上不断变化的图像。
　　无聊。米罗在心中默默地写着这两个字，一遍一遍又一遍。
　　我忍。
　　我再忍……
　　我忍不下去了！
　　终于，耐不住无聊的米罗“噌”地一声站起来，走到茶几前拿起遥控器按下了换台键。
　　“米罗你干什么啊看得好好的。”穆不满地朝米罗嚷。
　　“是看得好无聊的吧。都是循环新闻有什么好看的。”米罗顺手一摁，电视开始播放拳击节目。
　　“新闻至少新，这个老是打来打去有什么意思。”穆一个箭步上前将遥控抢到自己手中，正欲换台，手指却按了个空。一回头，米罗高举遥控器向穆抛去胜利的笑脸。
　　“你会抢我不会抢回来吗？”
　　话音刚落，穆的一只手已经捏住米罗握住遥控器的手腕，往下死命地扯。
　　“我也是有节操的！”米罗坚强不屈地高举左手革命家般大喊。
　　“你还有节操哇。”穆嘿嘿一笑，送开捏住米罗的手，伸出食指在米罗毫无防备的手腕内侧一挠。米罗一阵奇痒，遥控器从米罗手中滑到地板上。
　　“穆你这奸诈小人！”米罗飞快奔向遥控器的着陆点。穆左手往米罗身前一挡右手伸向前够落在身旁的遥控器。米罗一急将穆拦腰抱住奋力往后拉。
　　“妙妙快过来帮忙！”
　　“沙加你楞在那里干什么啊！”
　　两人同时脱口而出。
　　“不要！”
　　沙发上稳坐的两人脱口而出。
　　于是沙发上的七人坐看米罗和穆在眼前你争我夺，丝毫没有出手相助的意思。
　　“喂……卡妙。”
　　终于，阿布忍不住开了口。
　　“一直让他们这么打下去也不是个办法……”
　　“从刚才到现在电视已经累计换台8976568次了……”迪斯插嘴。
　　“眼睛好花。”修罗帮腔。
　　“维护一下寝室的秩序吧班长。”迪斯最后总结。
　　最终，强烈的班级责任感战胜了卡妙的看戏的热情。卡妙站起来，朝着在地上你一脚我一拳的两人开口。
　　“都给我住手。”

　　极具冷感的声线在客厅上空转圈。
　　两人一惊，连忙松手飞快从地上爬起来，站得笔直。
　　其余七人也同时从沙发上站起来，朝着门廊方面站得笔直。
　　“撒加老师好。”
　　门没有关上，撒加的蓝头发在身后若有若无地飘荡，很是灵异。
　　米罗拍拍身上的灰尘，似笑非笑地说：“撒，撒加老师，你怎么就这么来了……”
　　你怎么就这么不声不响地来了。
　　“你们打得投入看得也投入，我没好意思打扰你们吖。”
　　九人周围的温度迅速下降到绝对零度。
　　撒加却没有停下来的意思，继续降温：“你们的寝室生活还真是丰富吖，角斗场都搬过来了。”
　　刚脱离地面恢复直立的两人惊恐异常。
　　撒加开始缓慢移动视线，其目光扫过之地，不管是不是活物统统挺胸立正。室内温度眼看就要打破绝对零度的极限。
　　“开学的时候说这么多……”
　　有了上次的经验，在撒加面前连小宇宙都不敢开的迪斯在心中默默地想。
　　“现在又一句话也不说……”米罗在心中默默地想。
　　“到底要怎样啊撒加老师……”九人在心中默默地想。
　　“尽情享受最后几天闲暇生活吧，我走了。”
　　甩下一句意味深长的话，撒加飘然离去。

　　“他能不能不要每次都像个幽灵一样穿来穿去啊……”迪斯对着业已关上的寝室门念道。
　　“我没听错的话……”阿鲁接过话头，“撒加老师刚才……要我们……享受最后几天的闲暇生活……也就是说……”
　　“阿鲁闭上你的乌鸦嘴！！！”
　　八双因惊恐变得凶狠的眼睛笔直射向阿鲁。
　　阿鲁瞬间缩小。

　　“叮——咚——咚——咚，咚——咚——叮——咚——”
　　下课铃声在三个年级的组团间来回碰撞，学生渐渐从楼梯口涌出。
　　“我终于明白撒加老师昨天的话是什么意思了，”米罗一手抓住搭在肩上的背包带一面发着牢骚，“12月中旬的考核11月初就要准备现在都已经10月了有没有搞错啊我哪里来的时间我很忙的……”
　　“忙上网忙打游戏忙找乐子忙恋爱……你不忙谁忙……”卡妙在一旁插嘴。
　　“喂妙妙，我也是圣域优质少年好不好。”
　　“等圣域只剩下你这么一个少年的时候，我可能会将就认为一下吧。”
　　“什么啊妙——”
　　突然，米罗中断这次的争辩，前进的脚步也不由自主地停了下来。
　　感觉到异常的卡妙顺着米罗的视线看向位于两人左前方的行政楼电子公示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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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关于高一年级期末话剧汇演的通知

　　为祝贺高一新生顺利度过第一学年，我校将于12月25日于音乐厅举行高一年级新生话剧汇演。请各班尽早准备。特此通知。

　　学生会学生工作处
　　xxxx年x月x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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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喂……米罗”
　　“嗯？”
　　“我想……我真的明白撒加老师昨天的话是什么意思了。”
　　米罗扭头，卡妙一张波澜不惊的脸上闪过一丝惶恐。

　　二

　　夜间。教工宿舍。
　　“怎么样？”
　　撒加头也不回对着刚进门的高大身影问道。
　　“这回有好戏看了哥～”
　　加隆天下大乱我独喜的脸上放射出异样的光彩：“这回抽到的题目是——”

　　“《罗密欧与朱丽叶》？！”
　　八双不肯接受现实的眼睛齐齐刺向阿布。
　　阿布明显心虚，只敢微微点头表示肯定。
　　八人被残酷的现实击溃。
　　“要了命了要了命了……”穆扶额头道：“阿布你怎么和卡妙一个品味……”
　　回想起运动会结束那个夜晚，卡妙怨念的目光射向穆。
　　“我还想着演亚历山大叻阿布你坏我的幻想。”米罗也不失时机在一旁帮腔。
　　“阿布……不是我说你……你说，这本子我们几个大老爷们的怎么演哪——啊！”
　　迪斯即将进口的果汁被阿布一手打得水花四溅。
　　“怎么就只欺负我一个？”迪斯大叫。
　　“欺负的就是你！”
　　“你怎么这么不讲理哪？”
　　“我就是不讲理我还有更不讲理的时候！”
　　眼看迪斯就要放下果汁拍案而起，沙加一句话化解了A班寝室即将到来的危机。
　　“迪斯算了……阿布抽到这个本子自己心里也很难受的。”
　　还是你对我好啊沙加。阿布内心温暖，百感交集。
　　“而且以阿布的能力，他也会想办法弥补的。”
　　沙加我怎么现在才认识你这样的知己啊……阿布想着想着，热泪开始盈眶。
　　“所以——”沙加柳眉一挑，一丝诡异的笑意闪过嘴角，“朱丽叶一角就给阿布吧～”
　　什么？！
　　阿布抬头，泪水受不住冲击一涌而出。

　　第二天。
　　课间，米罗三下两下跳到迪斯桌前。
　　“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迪斯勉强睁开被睡眠不足压榨的眼睛。
　　“阿布啊还能有谁。昨天晚上都哭成那样了……”
　　“啥？你也听到了？”迪斯心想这学校的隔音还真差，下次讲别人坏话的时候一定得小声。
　　“啊废话都那么惨烈了听不到才怪叻。”米罗拧开迪斯桌上的水瓶，喝一口水继续补充：“我算好的。修罗和他只隔一堵墙，被闹得够呛。”
　　迪斯瞥一眼自己的身后，修罗黑色的身影埋在如山高的书中，胸腔规律平稳地起伏。
　　“果然……”
　　“那怎么办呢？”迪斯问。
　　“还能怎么办，由他闹呗。不然你去演朱丽叶解救他于水火之中……”米罗斜眼看向迪斯。
　　“不用了！”迪斯一激动，声音大了一圈，意识到整个教室就自己的声音最大后立马又小了下来，“我看他那个细皮嫩肉的样子演女孩子挺好的……”
　　“沙加——”
　　迪斯和米罗被这一声惊起齐齐望向教室门口——这是A班一年以来第一次有女学生的声音光临。待两人辨明声音主人的身份后，更是大惊失色。
　　“珍妮——”
　　珍妮眼神往二人身上一扫，二人立马更正，“学姐好……”
　　呼～吓死人了。米罗眼神沟通迪斯。
　　对啊对啊。和沙加一个攻击类型——都喜欢眼神秒杀。迪斯眼神回话。
　　“啊珍妮你来了～”沙加空前热情地招呼珍妮在自己的座位上坐下，“这是本周新闻的脚本，本来想星期三再交给你的，但是已经写完了就先给你看……”
　　喂，迪斯。
　　啥？
　　你什么时候听到沙加对谁这么客气过？
　　他知道客气两个字怎么写么……
　　在沙加和珍妮看不到的地方，两个人用眼神一来一往地密切关注着。
　　说话的空档，珍妮的眼神往沙加的桌上一瞄，顺手拿起桌上一本不厚不薄的打印稿，“哟，一年级的话剧汇演也要开始了？时间真是过得快，抽到的是什么题目啊……”
　　沙加不说话，平静地在一旁看着珍妮翻开剧本正文，平静地看着珍妮脸上的笑容迅速绽放。
　　“这个本子你们怎么演哪……就算一人多角，至少也需要两个女生吧。”
　　“朱丽叶是他的。”沙加头一偏，正在教室角落抄着一支笔对着素描本埋头苦画的阿布进入珍妮的视线。
　　“哟，真漂亮。不知道的还真以为是女孩子呢。”
　　沙加出奇地平静，不急不忙地等珍妮再度开口。
　　“可是还是差一个奶娘的角色啊……不如……”珍妮的绿眼珠转了一转，说：“我来演吧~”
　　沙加依然平静，嘴角挂上一丝笑意：“学姐肯帮忙我们当然是求之不得了～”
　　两人之间流出一阵柔和的笑声。
　　米罗和迪斯目瞪口呆地看着沙加微笑着和珍妮结束对话又微笑着送走她。
　　“沙加你真行啊。这等人物都能被你说来。”迪斯飞奔过去猛一拍沙加肩膀。
　　“还是人家主动要求的……”米罗笑嘻嘻道，“沙加原来我们都被你不食人间烟火的外表给骗了呀……”
　　“女友比衣服还要换得快的人没资格说这样的话啊。”
　　见沙加挑眉，米罗闭嘴。
　　“米罗你也不想想他是谁，当年女孩子给他的情书连抽屉都装不下了。他从来都是勾引人于无形之中……”一旁的穆拽过话头。
　　“比起穆工程师你微笑接受微笑约会微笑分手的虚伪恋爱，我算得了什么。”
　　“你哪里算不了？半个学校的女生每天轮班在楼梯口候你……”
　　“还是你厉害。风雨都挡不住人家在门口为你送伞……”
　　“靠，最后那把伞你还不是占了一大半。”
　　“是你自己要把伞往我这边偏我当然要接受。”
　　“沙加你果然霸道!”
　　“穆你好意思说你不虚伪！”
　　“这……这两人到底还有完没完了……”米罗蹲在座位上不解地看着两人。
　　迪斯耸肩。

　　晚上，A班的活动照例是围着桌子有一说一。
　　卡妙吐出一口气：“不管怎么说……虽然有一些困难……”斜眼看了一下坐在桌子那头默默不言的阿布，一脸无可奈何的茫然，“这次汇演的人员基本上是定下来了。还有两个月的时间，也算宽松。”
　　“那就是说这两个月我还是有时间做机器人打PSP咯～哦也～～～”
　　修罗扫了一眼身边的小艾，心想得意不要忘形，学校哪有这么好心。
　　还没将所想话成所言，那头卡妙再度开口：“所以我还是代撒加老师来给大家交代一下关于学年考核的准备事项……”
　　卡妙转身跑进卧室，再步履沉重地出来。
　　“嘭”——
　　如山高的打印稿出现在众人眼前。
　　“这是各科的考核范围和考核要求，你们下去一定要仔细看明白，尽量不要在考核的时候出差错。嗯其他我也没什么说的了，现在离考核周开始还有一个半月，大家抓紧时间准备吧～”
　　在八人湿润的眼神注视下，卡妙合掌一笑。

　　三

　　宽敞明亮的A班教室里，静静坐着九个青春的身影——如果非要把行为和年龄严重不符的修罗也算在“青春”的范围之内的话。
　　“妙妙看到哪里了？”
　　实在受不了中国古代诗赋艰深词藻折磨的米罗放下手中的《中国古诗歌鉴赏》开始寻找可以走神的对象。
　　卡妙面无表情地举起手中厚达10厘米的书在米罗眼前展示。
　　“这不是传说中的希罗多德的《历史》么……”
　　“大艾老师要是知道你把欧洲史学之父尊称为‘传说中’的，搞不好我们就有幸见识老好人大艾老师人生中第一次对弟弟以外的学生发脾气诶……”卡妙托起下巴意味深长。
　　妙妙…… = =
　　“啊卡妙你都看到《历史》了，进度真快啊～”
　　米罗回头看迪斯手中的《伊利亚特》，书签夹在过半的地方。
　　“没有的事，因为喜欢才多看了点的。不多留点时间给流水帐一样干巴巴的《伯罗奔尼撒战争史》，到考核的时候就看不完了。”
　　“这么多人选了历史啊……真厉害～我一看这个就头疼。”小艾抱着方便面杯过来凑热闹。
　　“我也没有选～”穆满脸笑容看向小艾。
　　小艾刚想大喊真好还有你陪我，沙加的一句话立马让小艾打消了这个念头。
　　“人家早就是专家了，哪有心情参加学校组织的考核。”
　　喂沙加……还是要给小朋友们留点面子嘛…… 穆小宇宙私聊。
　　我就知道你这不要脸的会这么说！ 沙加回过去一个白眼。
　　“小艾，你哥哥好歹是教这门课的，你哪能让你哥哥伤心……”阿鲁好心地问。
　　“算了，我选了才让他伤心叻。去年偷偷看了一眼他的《意大利文艺复兴时期的文化》，随口问了一句‘这亚历山大六世和亚历山大大帝有啥关系’，那天的午饭就被他取消了ToT……”
　　真……
　　真可怜……
　　我就说了有哥哥还是不好……
　　特别是大艾老师这种宽外严内的哥哥……
　　嗯嗯……
　　一时间几人私聊小宇宙来回乱撞。
　　教室角落的一头一尾，公认的天才阿布正埋头睡得嗡嗡直响，而努力家修罗则正奋力解决着几乎要把自己都给埋掉的大部头著作们。

　　“真是无聊啊……”
　　闪着光的电脑屏幕前，加隆一手托腮一手玩着大艾的西瓜锤子茫然看向远方。
　　“你说这句话对得起学校里的哪一个人……”三米外的办公桌上撒加快速翻动手中的文件，头也不抬地回话。“都期末了只有你这种没社会责任心的人说得出这样的话。”
　　“啥？我没社会责任心，你没看见那帮孩子上我课的时候多鲜活，不像某些——和我一样生了一副好皮囊却只有一颗阴暗内心的人……”
　　加隆故意提高一倍的音量说最后一句话。
　　“废话你的课从来不在教室里他们当然高兴啦。”撒加眼睛里的冷光闪过，“世界形势是鲜活得起来的东西吗？日后对着外国首脑也思维漂移，迟早出大事。”
　　“我不就是开个玩笑么这么认真……”
　　“加隆船长你开玩笑也要注意对象嘛……”
　　一直在加隆对面默默无言的大艾开口。
　　和你开玩笑有劲么你个木头。加隆心想。
　　看看左面快速翻动文件的撒加，再看看眼前在草稿纸上奋笔疾书的大艾，视线再扫过已经通关七遍的游戏。
　　真是有点无聊……
　　“嘭”——
　　撒加和大艾难得地同时抬头看着加隆一脸坏笑地拍案而起，再一脸坏笑地向门外走去。
　　“你去哪儿？”撒加问。
　　“去找有聊的人聊呗～”
　　0.5毫秒后，加隆从撒加和大艾的眼前消失。

　　“就是这里了。”
　　一幢半球型玻璃建筑前，卡妙微笑回头。
　　“这是……”
　　“我们……”
　　“最近……”
　　“排练的……”
　　“场地？”
　　八人傻呆呆地看在夕阳的渲染下熠熠生辉的半球型建筑，齐齐吞了吞口水。
　　“好漂亮啊！”
　　几乎是异口同声的赞叹。
　　“这就是学校的音乐厅，我们排练的场地在三楼的小厅……”卡妙一边上楼梯一边介绍。
　　“哇妙妙你真厉害……这里是怎么搞到的？”米罗星星眼询问。
　　卡妙没回应，掏出钥匙打开侧门。
　　九个人陆续进入小厅，将书包杂乱地堆在第一排的座位上。
　　“吖——人都到齐了，那我们就开始吧～”
　　中气十足的男中音。
　　“啊——”
　　“啊啊啊什么啊，”九人刚要叫出来就被加隆的声音制止，“每次看到我都要叫，我是不是这么可怕啊。”
　　“谁叫你每次都出现得这么诡异。”米罗心有余悸地说。
　　“拜托我一直光明正大地跟在你们后面好不好。”加隆做无辜状。
　　不、不是吧……
　　九人傻眼。
　　“这叫侦查，明白不？这都不会怎么混哪以后……算了，以后是要开门课来好好教教你们。照撒加那种死方法教出来的学生估计连路都走不好……”
　　意识到自己似乎话有些说多，加隆摆摆手道：“啊，那啥，别浪费时间了，我们现在就开始吧～”
　　沙加开口：“我们是要开始，可你在这里做什么？”
　　加隆牵嘴角，不愧是撒加看好的孩子，说话都一样的没心没肺。上次那场比赛还没把你的锐气打掉些……果然好钢还是得慢慢炼……
　　“当然是和你们一起排练啦～ ^ ^”
　　啥？！
　　“没听说今年新生汇演要老师参加啊……”迪斯望着天花板做思索状。
　　“演？我才不要被你指挥着跑来跑去叻。我来给你们做导演啊~”加隆脸上的笑容绽放得更加灿烂。
　　“不是吧……加隆老师你确定你今天没烧？”米罗插嘴。
　　“你这孩子怎么说话呢，我人生中唯一一次发烧已经是十几年前的事情了～”加隆继续补充，“我这个当年新生汇演最佳男主角大发善心要来指点你们居然都没有人欢迎，真是世态炎凉……”
　　“欢——迎，欢迎欢迎太欢迎了～”穆换上一脸妩媚的笑容拉过加隆，“加隆老师请尽管指教我们A班全体同学侧目以视洗耳恭听……”
　　虚伪。沙加眼神。
　　不然沙加你自己来？我这叫牺牲！ 穆眼神回话。
　　“那就对了嘛～来吧来吧，大家各就各位，该上场的上场，背台词的背台词，后台的后台——”
　　加隆拍手喊话，很是意气风发。

　　五天下来，终于只剩剧本的最后部分要疏通。暂时清闲下来的几人坐在观众席上满意地看着台上人的排练，话剧看样子是运行上轨道了。
　　可是，生活绝对不会缺少不请自来的意外。
　　台上是罗密欧的深情念白。
　　“啊！亲爱的朱丽叶，你为什么仍然这样美丽？难道那虚无的死亡，那枯瘦可憎的妖魔，也是个多情种子，所以把你藏匿在这幽暗的洞府里做他的情妇吗？”
　　“你看……米罗演得真入戏……”穆回头对卡妙说。
　　“哼。那当然，他不就最擅长这个么……”
　　穆感到一阵寒气直冲心脏。
　　台上的罗密欧没有发现台下的对话，继续深情念白。
　　“为了防止这样的事情，我要永远陪伴着你，再不离开这漫漫长夜的幽宫；我要留在这儿，跟你的侍婢，那些蛆虫们在一起；啊！我要在这儿永久安息下来，从我这厌倦人世的凡躯上挣脱恶运的束缚。”
　　“呜呜……真感人……”阿鲁开始抽搐。
　　“喂，人还没死哪。阿鲁你的感情爆发点怎么和其他人不对。”沙加回头。
　　“他大概哭的是前面几段的内容吧……金牛座……金牛座……”穆好心解释。
　　“哦对哦，不是每个人都想你穆一样奸诈狡猾的……”
　　“我又惹到你了！ˇˇ”
　　穆转身坐正。
　　台上的罗密欧终于开始他短暂而美丽的一生中的最后一段念白。
　　“眼睛，瞧你的最后一眼吧！手臂，作你最后一次的拥抱吧！嘴唇，啊！你呼吸的门户，用一个合法的吻，跟网罗一切的死亡订立一个永久的契约吧——”
　　“什么！”
　　阿布举着剧本惊起。
　　“喂阿布你现在还在昏迷的……”加隆皱眉。
　　“没人告诉我这里有吻戏的！”阿布脸红又跳脚。
　　“那你现在知道了吧？”加隆挑眉。
　　“我不干！”
　　“我还不干叻！你再漂亮也是个男人！”米罗开始加入战斗。
　　“男的怎么了，当初让我演的不也是你们么？”
　　“那你不能有点为艺术牺牲的精神啊？”
　　“你以为谁都像你这么色啊……”
　　“阿布罗狄你能不能讲点理啊难怪迪斯要说你……”
　　“迪斯那个神经病说我关你什么事？”
　　一旁早成为尸体的帕里斯伯爵听不下去了一跃而起：“你们吵架就吵架扯我进来干什么？”
　　米罗阿布凶狠扭头：“尸体现在没资格说话！”
　　于是，一场三人之间你来我往的唇枪舌剑再度上演。
　　一旁的加隆眨巴眨巴眼看着吵成一团的三人不知所措。
　　“现在的小孩子……精力真旺盛……”

　　四

　　太阳开始远离北半球，天气一天一天寒冷下去，米罗和小艾每天经过的道路旁的树叶也一片一片掉了了精光……当第一片雪花准时掉落在玻璃窗檐前时——
　　“冬天到了啊……”
　　米罗瞥了一眼正右手托腮，一对冰蓝色明眸茫然望向窗外的阿布，抬眉一笑道：“应该是多事忙碌琐事缠身的冬天到了才对。”
　　“要你罗嗦。”一对白眼准时传送到米罗手上。
　　奇怪的是米罗并没有生气，依然面色红润地说：“对的对的，不要用我的罗嗦打扰了朱丽叶小姐的沉思——嗷！——”
　　一只白皙的手承载着主人的愤怒举起身边的陶瓷花瓶朝米罗正正砸去。

　　到底在九人之间发生了什么，使一向对除迪斯外的众人温柔和顺的阿布同学如此愤怒？
　　由于各方面的原因，本事件簿的作者在记录事件时时间相隔略长，于是本着对读者负责的原则，作者特意借到了哆啦A梦的时光机，拿到了五十年后出版的《米罗回忆录》的相关章节，以答谢各位读者的不弃之恩。
　　下面，请您选择一个您自认为舒适的姿势，我们将用120%标准的圣域通用语为您阅读相关章节：

　　『在一年级的最后的两个月里，大家显得无比的忙碌——而阿布则显得无比的忙碌+烦躁+抑郁。在接下班级话剧第一女主角的艰巨任务后，阿布没有一天不在进行对角色的揣摩和内心的自我挣扎——To kiss no not。在大家和加隆老师轮番上阵苦苦劝说的努力下，阿布终于答应在公演时为艺术献身一次。只此一次，绝不再来！——当然，仅仅一个感叹号是无法完全展现阿布当时的坚定和决绝的。时至今日，我仍然无法忘记当时的情景——那是多少次努力争取和多少次自我交战才换来的伟大胜利啊……』
　　——《米罗回忆录》第三章 25节

　　现在，各位明白阿布朝米罗扔出的花瓶中究竟包藏了多么丰富的内涵了吧。XD
　　不过，在那个时候的九人心中，还有一件更重要的事等他们去完成。

　　一年一度的学生考核在12月11日至15日进行，每位学生可在十门课中选三门接受考核，考核的具体方式方法由该课老师决定——从学校成立之初，这项规定便写进了学校制度，百年一路传承下来，终于成为学生口中所谓的“传统”。
　　“所谓传统，就等于教师变态考题的借口等于应考学生的灾难……”迪斯在说这句话的同时收紧大衣领口，吐出一口白气。
　　不知在哪个古老文明的记载中写道，考前对老师不敬是会有危险的。显然，不幸的迪斯并没有阅读过这样的文献。于是，即使是面对足以令人当场投笔弃考的试卷，迪斯也只是急匆匆地朝修罗吐了吐舌头——这下惨了这么多题做三天三夜也不一定能做完哇。
　　正锁紧眉头在一沓试卷上奋笔疾书的修罗显然没有功夫回应迪斯。
　　整个考场里唯一眉头舒展额间清爽的，大概只有因为回想起某些欢乐的场景而窃笑不已的监考老师艾俄洛斯先生了吧。

　　“怎么样哇怎么样哇？”
　　大艾一进办公室，加隆就一脸渴望扑上来打听。
　　“嘿嘿，还好～”大艾腾出抱卷子的一只手挠挠头。
　　“他的还好就是还没有学生在他的考场上看到考卷就晕倒或泪奔着夺门而出。”撒加沉溺在文件的海洋中仍不忘亲情解释一下。
　　“依然这么变态哪，我就不一样了，我加隆老师的考核绝对是全校考题最简短题量最少的考核～”
　　撒加抬起头，和加隆对视一秒，兄弟俩难得默契地同时露出诡谲的笑容。

　　“在学生时代我就曾和你们的大艾老师就考核学生的方式方法进行过激烈的讨论——以怎样的方式考核学生最好。和大艾老师的『题目淹死你』理论截然相反，我的理念是『题目能有多短有多短』——”
　　讲台下一片喜气洋洋的议论声。
　　沙加：别看加隆老师平时一脸痞子相，这关键时刻总算展现了一回人道主义光芒……
　　阿布：不愧是胸怀宇宙的地理学老师，就是比复杂繁琐的文学考试大气～
　　穆：幸福来得这么突然，我都觉得不真实了～ ^ ^
　　米罗：加隆老师啊今年最受欢迎教师我绝对往死里投你的票～
　　现在的小孩真是心急，啥话都只听一半。急躁是要吃亏的啊喂～
　　“所以——这次考试，我的题目只有三个字：地理学。”
　　众人心头熊熊燃烧的火焰被三个字当头浇熄。
　　“没别的提示了么？”米罗提问。
　　“没有。”加隆微笑。
　　“没别的要求了么？”阿布举手。
　　“当然没有。”加隆保持微笑
　　“没有字数要求么？”穆发话。
　　“没有没有都没有。”加隆继续保持微笑：“快点动笔吧，见好就收我在这儿等着你们的高论哪～”
　　四人嘴角抽搐看着加隆交手抱胸一脸奸笑翘着二郎腿坐下，心说果然老师都是不虐死学生会死星人下凡，个个都这么难伺候。= =b

　　“解～放～～鸟～～～”
　　“碰”的一声，寝室客厅门猝不及防地被推开。
　　“小艾，说了多少次了不要用脚开门——”穆放下手中的报纸扔给小艾一句。
　　“可是大家都考核结束了应该很高兴才对啊～”小艾一手抱足球，一手挠头发。
　　“还有两个人正准备去撒加老师的那里接受心灵的洗礼呢。”
　　“不是吧！——还真有人选了政治学啊！”
　　“当然，这世界上就是有人不怕精神折磨不怕唾沫横飞不怕一去不回……”
　　“你刚才说了些啥？”
　　沙加冷峻的声线在穆身后响起：“国际形势是门艺术不懂就别乱说。”
　　虽然窗外阳光照耀大地，两人看着那一道金色一道石青色的背影玄幻地消失在门廊处，还是忍不住打了一个冷颤。

　　“今年选择参加撒加先生考核人居然大于一，实在是可喜可贺可口可乐吖～”
　　回到办公室里，撒加做的第一件事便是扔给亲弟弟加隆一个白眼。
　　“再看看你老弟我，依然是超过三分之一的选择率哦，看来你老弟在学生心中的依然是风华不减当年哪～”
　　“不想被指控以唠叨为外衣谋杀兄长就给我少说几句。”
　　“吖老哥表生气，我是真心的吖～”
　　撒加接下来做了回到办公室里的第二件事——继续扔加隆白眼。
　　“加隆你不要闹哦～沙尔娜的选择率和你是一样的哟～并且，这回的最大热门是区区在下我～ ^ ^”
　　大艾一边解决最后的试卷一边偷闲插嘴。
　　“要是早看清楚你温柔外表下的险恶内心，那些天真烂漫的少年们是绝对不会失足选历史。啧啧，我们三人要说伪装还是你最在行了～”
　　“加隆你人身攻击啊喂！”
　　“我只是在说实话吖～”
　　“喂我说你们俩能不能不要吠了……”
　　“撒加你才人身攻击啊喂！”
　　两人难得默契地扭头齐说。

　　五

　　小时候，冬天的第一片雪花刚落下，阿布罗狄就期盼着过圣诞节。圣诞节，妈妈会带着小阿布在商店中挑选红白相间的各种饰物。小阿布说要这个，妈妈就拿这个；小阿布说要那个，妈妈就拿那个。回到家，爸爸再抱着小阿布将一口袋的星星、小天使、糖果、圣诞老人一个一个地挂到树上。晚上有丰盛的晚餐，桌上全是小阿布喜欢吃的喝的：肥肥的火鸡、粉嫩的蛋糕、金光闪闪的南瓜饼、乖巧可爱的小猪饼干，酒杯里装满了红宝石般的液体，烛光里闪耀着的是爸爸妈妈亲切美丽的笑脸：“阿布，圣诞节快乐！”
　　“爸爸妈妈也快乐~”阿布笑容如花绽放。
　　……
　　“爸爸妈妈……圣诞快乐……”
　　“阿布、阿布……阿——布！——”
　　阿布睁开眼睛，迪斯一张略带苦涩的脸占据了画面的80%。
　　“我爸妈呢？”
　　“我怎么知道……”
　　相对阿布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迪斯的黑豆眼显得更加不知所措。
　　聪明的阿布很快恍然大悟，继而失望地倒回被窝里。
　　“原来是做梦了……真是……那你把我叫醒干嘛……”
　　“你你你，你这人还有点良知没有，要不是你一直飙梦话吵得我睡不着我能跑过来制止你么?”
　　“其他人都没被吵醒就你醒了你才没良知叻。”
　　“其他人都走了好不好——”
　　话音刚落，迪斯似乎意识到了什么，直愣愣地看着阿布。
　　阿布也礼貌地直愣愣回看迪斯。
　　一时间，3-2万籁俱寂。
　　持续三秒的鱼蟹对看后，两人光速跳下床提起书包冲出寝室。
　　第一节是撒加老师的课，让我们共同为迟到的阿布和迪斯祈祷吧~【划十字】

　　生活被时间推着滚滚向前，扬起一堆尘土让紧随其后追赶的人们苦不堪言。
　　“好不容易考核结束了……”穆右手托腮。
　　“汇演又要开始了……”沙加左手托腮。
　　“想过几天清闲日子咋这么困难哪……”
　　一个跳脱的蓝色身影突然出现打断了两人的异口同声：“最该说这些话的是我们这些辛勤排练的演员们吧二位大人~”
　　两人抬起头瞥一眼意气风发的米罗，收回视线继续托腮。
　　“你哪里有资格代表辛勤排练的演员们了？据女二号透露你已经无故缺席排练两天了，著名演员米罗先生对此可有正式作出解释？”穆说完用余光扫了沙加一眼，被沙加无视。
　　“哪里叫做无故，我给加隆——老师招呼过了。反正流程已经走得很熟了，剩下的部分我私下和阿布解决好就行，人多了反而效率低下。”
　　“是啊……如此一来……”沙加微笑望向米罗，“‘阿布拒绝和我私下练习我也没办法’就成为下一个理由了是吧？”
　　绽放在米罗脸上的笑容刹那萎缩。

　　“嗨，阿布~”
　　阿布迪斯同时停步扭头，社团的同学热情地朝两人招手。
　　“阿布明天要加油哟~~~我们为了明天的汇演特意给你做了荧光板子~大家都很支持你呢~”
　　“一……一定会加油的……呵呵……”
　　面对诚恳真挚的同学，阿布笑像在穆的中药罐子里滚了一圈，苦不堪言。
　　“加油……是啊阿布明天你一定要接受米罗的——啊！——”
　　绽放在迪斯脸上的笑容立马被阿布扯得四分五裂。

　　圣诞节。
　　曾几何时，这个节日在阿布心中就等同于希望和幸福。而这个他人生中的第十五个圣诞节却让阿布第一次产生了逃避的渴望。
　　“早知今日何必当——”
　　迪斯的“初”字还没出口，就被阿布毒汁一般凶狠的眼神逼了回去。
　　“阿——啊哈哈哈哈——”
　　事到如今仍敢在阿布面前笑得满地打滚的，除了撒加那天不怕地不怕可三日不食不可一日不捣乱的弟弟再无第二人。阿布能做的也只能是将体内所有小宇宙集聚成怨气不遗余力地投在加隆因为爆笑扭曲不堪的身体上。
　　“不要笑了加隆老师……化妆了你也可以啊……”阿布垂死挣扎。
　　“表开玩笑了我哪有你这种quality来的——”
　　正面接触到阿布的怨气，加隆收敛笑声。
　　正所谓好福不双至祸不单行，加隆刚收声，身后传来一阵银铃般——当然在阿布的心中自然是如鬼魅般的笑声。
　　“吖——真是出落得亭亭玉立，不愧是把罗密欧迷得神魂颠倒的朱丽叶喔呵呵呵呵——”
　　珍妮的声音穿越力过于强大，惹得后台所有人的目光都含笑向一袭白色长裙水蓝秀发的朱丽叶小姐聚拢。
　　阿布你看，我真是不是一中最富有宣传力度的人哟~ 加隆私聊小宇宙。
　　阿布头上的黑线已经多到可以下面条。

　　“女士们先生们，我们的新生圣诞汇演即将开始……”
　　“那个女主持不是——”
　　“阿鲁你眼力终于好了一回，她就是上次主持欢迎新生音乐会的主持人。”穆好心提示。
　　“可惜小艾在后台……看不到……”沙加视线飘向远方碎碎念道。
　　卡妙看了三人一眼，继续翻手中的节目单。

　　“哇——你们班的节目在最后一个诶~”加隆把节目单翻得沙沙作响。
　　“什么叫‘你们班’，我们教的都是同一个班？”大艾友情提示。
　　“还是艾俄洛斯先生有人性得多……”撒加点头称赞。
　　“靠，我哪次说‘我们’的时候你理过我了？”加隆主动向撒加口头进攻。
　　“你哪次说‘我们’的时候不是做错事想找人背黑锅了？”撒加还击。
　　“撒加你别不近人情！”加隆小宇宙集聚。
　　“加隆你少强词夺理！”撒加小宇宙集聚。
　　好在开场的礼花代替了兄弟对轰，在剧场上空欢乐炸开。

　　一年级全体班级轮番上台，掌声不断。A班表演人员在一片热烈的掌声中上场。
　　阿布抬眼，迎头撞见的便是“阿布阿布我爱你”的荧光字板和社团成员的夏日笑容，脸瞬时红了一半。
　　怎么没人给我做板子？果然我的倾慕者都是有内涵的气质型~\(^o^)/~
　　米罗这个时候把你的私聊小宇宙关了！ By瞬时认真起来的迪斯。
　　磨合排练过无数次，几人的默契光速进步。在台上演得有模有样，只需要一个顺利的收场，A班几个月来的努力就宣告圆满——
　　不过……
　　不过，人生就像一部恶搞小说，总是有意想不到的事件从转角跳出来吓得路人满头汗，
　　“啊！亲爱的朱丽叶，你为什么仍然这样美丽？难道那虚无的死亡，那枯瘦可憎的妖魔，也是个多情种子，所以把你藏匿在这幽暗的洞府里做他的情妇吗？”
　　罗密欧对着朱丽叶一阵深情念白。
　　一个鸡皮疙瘩从阿布手臂上掉落。
　　“为了防止这样的事情，我要永远陪伴着你，再不离开这漫漫长夜的幽宫；我要留在这儿，跟你的侍婢，那些蛆虫们在一起；啊！我要在这儿永久安息下来，从我这厌倦人世的凡躯上挣脱恶运的束缚。”
　　一堆鸡皮疙瘩从阿布手臂上掉落。阿布微微咬住嘴唇。
　　台下的女同学开始含泪呜咽。
　　“眼睛，瞧你的最后一眼吧！手臂，作你最后一次的拥抱吧！嘴唇，啊！你呼吸的门户，用一个合法的吻，跟网罗一切的死亡订立一个永久的契约吧——”
　　随着米罗脸部的阴影慢慢罩上阿布，鸡皮疙瘩化作忍无可忍的抽搐把阿布一提而起。
　　“阿布——”
　　台下一片哗然。
　　穆一惊：“阿布你要做什么？！”
　　卡妙欣慰扶额：“果然还是有人对米罗的这些话产生排异反应……”
　　撒加和大艾也不约而同地皱了一下眉。
　　台上更是一片恐慌，米罗和阿布面面相觑，只差泪千行。
　　阿布看你干的好事……迪斯私聊小宇宙。
　　这个时候把你的私聊小宇宙给我关了还好意思说我！╰ . ╯米罗私聊加表情小宇宙。
　　台下静静等待剧情发展的人丝毫没有感受到台上人内心的波涛汹涌。
　　更糟糕的是，不知道发生什么事的神父修罗根据预计流程缓缓走到了台前。
　　天啊，让事态发展更糟糕些吧—— 阿布含泪望着修罗。
　　修罗的视线静静地扫过躺在地上的帕里斯和一脸错愕的罗密欧，最终停在了朱丽叶的脸上。
　　“朱丽叶，你醒了啊。”
　　修罗淡然的男中音在阿布脑海中转了三转之后惊起一阵火花。
　　“是啊神父，你可算来了~”朱丽叶脸上闪过如释重负的笑容。
　　“这算怎么一回事啊——”罗密欧扭头朝神父大喊。
　　“年轻人，不要急躁，”修罗保持一贯的淡定声线，“听我来给你慢慢解释……”

　　终于，演员们用伟大的默契和智慧为莎翁编写了一个新的结局——在神父的耐心解释下一切真相大白，帕里斯伯爵如愿升入天堂，两家和解世仇。剧终，罗密欧与朱丽叶携全体演员共祝观众圣诞快乐，台下掌声一浪高过一浪。
　　几颗的悬上银河系的心也总算顺利着陆。
　　只有加隆一头雾水地腹诽：“这帮臭小子，改剧本了也不给我说一声。╮(╯_╰)╭”

　　—— 第三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