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受害者》乌有岛

19、019

　　萧煜一脚油门踩回山顶，萧飞就在跑道的不远处欢迎他，等到萧煜摇下车窗，靠在萧飞耳旁说道：“别骗我。”
　　萧飞笑道，“哈哈哈，谁敢拿萧老大情人的事骗你呢？”
　　萧飞说话的空隙，萧煜手上的刺刀已经抵在他的脖子上了，萧煜眼睛一下子亮了起来，嘴角上扬，像极了开餐前的狼，对着猎物表达自己的兴奋。
　　刺刀碰到萧飞脖子的那一刻，萧飞才意识到萧煜认真了，“棚子里有台电脑，开机密码xssm,C盘里有个文件，那里有你想要的东西。”
　　萧煜手里的刺刀一直抵在萧山的脖子上，下车时也没有离开过，“别他妈乱动，它可没眼睛。”
　　明明是萧煜的刀撞来撞去，可他哪里是什么讲理的人，在他这里，他就是理。
　　棚子里有个台式电脑，原本是用来看比赛监控视频的，萧煜坐在电脑面前，开机，输入开机密码，点开C盘，里面有一个长达小时的视频。
　　点开的那一瞬间，连萧煜都被吓出了汗，视频里，萧山正在强/暴一个女生。
　　而且这个女生萧煜见过，就在不久前，陪着江鹿一起去学校报道的柳惠，这个女人长得漂亮，十年的时间都没改变她的容颜。
　　萧煜只看了五分钟，就关掉了视频。手里的刺刀加了点力，把萧飞压在一张椅子上，“三哥，让里面的人退出棚子。”
　　下一秒，得到老三的示意，棚子里的人才慢慢退了出去。
　　棚子外面的挡风条拉了下来，光线一下子暗了下来。萧煜拉了把椅子坐在萧飞对面，“说吧。”
　　“说什么吗？”萧飞被萧煜的动作吓到了。
　　“你知道的，所有。”萧煜的刺刀已经扎进萧飞的脖子里了，口子不大，但是毕竟开了个口子，血也在慢慢的流。
　　萧飞嗓音开始颤抖，他想离萧煜的刺刀远点，可每当他躲开一点，萧煜就在往里面扎一点。“别和我玩，飞哥。”
　　“萧煜，当年的事，你爸不让我们说了。”萧飞颤颤巍巍地说道，话还没说完，大腿根部传来一阵刺痛，萧煜另一只手不知道从哪里拿出了一把小锥刀，扎进了萧飞腿里。
　　“萧煜，我错了，你放过我行吗？”
　　“是你要玩的，飞哥。”萧煜狂笑道，有些失了理智，把小锥刀拔了出来又扎了进去。
　　“啊！”萧飞疼的大叫。
　　“说？”萧煜手里的锥刀继续往腿部深扎了一点，“还是不说？”
　　“说，说，说。”萧飞立马认输道。“当年你爸，也就是萧山，和江城维搞对象，两个人谈了快十年了，有一天江城维和他提分手，说是家里安排了一门亲事，要和女人结婚了。萧山听到这个消息一下子就疯了，找到了那个要和江城维结婚的女的，新婚之夜把人绑回家做了。并且录制了这个视频发给了江城维，威胁江城维，如果不和这女人离婚，他就每天送一个小视频作为礼物送给江城维，最后江城维被萧山这个疯子逼的没办法了，只能假装答应办离婚，萧山这才把那个女人送回了家，但是人刚送回家江城维就反悔了，这下江城维的反悔彻底激怒了萧山，萧山要江城维赔命，是你的出现，救下了那个女人和江城维，因为恰好那个女人送回家体检的时候发现怀孕了，怀的是萧山的种，也就是你。”萧飞支支吾吾地说完这件事，萧山这件事不止他一个人知道，当初知道的人不少，但是等萧山死后拿起这件事开玩笑的人基本上都没出现过了。
　　人杀着杀着没了，就成了件稀奇事。
　　萧煜胃里一阵恶心，萧山居然和那个杀人犯谈了十年的感情，还和杀人犯的老婆生下了他。
　　明明就是个同性恋，居然还能有后代。
　　“萧煜。”棚子里的老三喊了萧煜几声，但是萧煜已经没了什么理智了，他突然觉得自己活着就像个笑话，他费尽心思要替萧山报的仇都变得可笑至极。
　　又下雨了，这个季节就是雨多，萧煜脚下一打滑，直接从山上滚了下去。
　　江鹿在图书馆里翻阅着资料，翻到天黑了，阁楼里没有灯，只能点着蜡烛继续翻。
　　十年前小地方发生过很多有趣的事情，有篇文章报道过曾经有个烟花厂老板，豪掷千金举办了一场烟花会，只为了博小情人一笑。
　　还有一个文章说，一身西装革履老板刚刚参加完宴会，就被小流氓带去台球厅打台球，花衬衫和西装格格不入，可两个人站在一起时，似乎又是同一种人。
　　地方虽然小，可每天发生的小故事仍然能占满一张报纸。翻到4月9日那天的报纸的时候，这次不同于以往的版块，醒目的杀人案件占据了头版，4月9号这一天，我市著名企业家江城维在烟花厂杀死一名社会人员，案件发生不到24小时，江城维主动交代作案细节，因两人发生口角而起冲突，最后发生这种惨剧...
　　江鹿把报纸抽出来看了一遍又一遍，案件的细节报纸并没有报道很多，撰稿人只是大篇幅描写著名企业家江城维的发家事迹，在以企业家和杀人犯形成鲜明对比，加以讽刺等等。
　　“这应该就是萧煜说到的拿起杀人案了。”江鹿从包里摸出手机，想给萧煜打电话告诉他翻到了，可是萧煜的电话无论怎么打都打不通。
　　江鹿收拾好阁楼里的报纸，准备去停车场找萧煜，可以出了阁楼，看见外面黑漆漆一片，江鹿才意识到已经很晚了，图书馆已经闭馆了，大门也已经被锁了。
　　黑暗的环境让江鹿有些恐惧，他其实有些怕小黑屋的，在刚转去外面读书的时候，江鹿就因为不会说当地话别歧视过，一些小孩子闹起来就容易忘了，把江鹿关在小黑屋里关了一晚上，第二天柳惠找不到人才来出门找到的。后面那群小孩子越来越坏，觉得把江鹿关小黑屋都不满足，开始对他拳打脚踢，反正江鹿不会还手。
　　直到有一天，原本不会说话的哑巴开始骂人了，总是怕事的小孩子开始还手了，一切就都变得不一样了，从那以后，再也没人欺负江鹿了，可小时候被关在小黑屋的阴影还在，江鹿恐惧的东西不会因为长大就消失了。
　　最后一点的蜡烛撑不了多久，江鹿手里开始出汗。一遍又一遍的拨打着萧煜的手机，可却是一遍又一遍的打不通。
　　“小朋友。”黑暗里突然有个声音出现，江鹿被吓的连忙后退，退到墙角的时候，江鹿缩成一团，“你是谁？”
　　“我是谁？我是谁？我是你的朋友啊。”
　　“你叫什么名字？”江鹿声音开始颤抖，身体也在发抖，恐惧占据了全身。
　　“我叫江鹿啊。”声音再一次传来，江鹿手里紧握着蜡烛，想把四周都点亮一点，可是蜡烛的光越来越暗，越来越暗，一点一点的，蜡烛熄灭了。
　　四周一下子黑了下来，突然有个人出现在江鹿身后，把针管插在江鹿脖子上并注射了□□。不到几秒钟，江鹿就失去了挣扎，倒在了地上。
　　.......
　　五天后，萧煜醒来的时候人躺在医院里，四周安安静静的，连个看望的人都没有。
　　半个小时后巡房的医生才注意到病人醒了，给他做了个基础检查。
　　“你还记得你是谁吗？”医生问道。
　　萧煜脑袋疼的厉害，想去揉一揉却发现脑子里绑满了绷带。“我怎么了？”
　　“你从山上滚下来了，被人捡来我们医院了。”医生解释道，“你还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吗？”
　　“萧煜。”
　　“有什么家人吗？”
　　“没有。”
　　医生叹了口气，“那你先好好休息吧。”
　　等医生出了病房，萧煜小憩了一会儿，头疼的厉害，他想记起发生了什么事，可是一用脑子就钻心的疼，既然现在想不起，还不如先睡一会儿。
　　萧煜刚躺下不久，病房里的门被推开了，听声音像刚刚那个医生，后面还跟着两个人，萧煜被脚步声吵醒了，看着进来的三个人。
　　“他是你们要找的人吗？”医生指着萧煜问道。
　　“没错，是他。”警察对照了证件上的照片，确认躺在病床上的人是萧煜，准备对萧煜进行问话。
　　“他脑子受到了重创，你们的问话时间最好不要超过半个小时，不然对病人的身体不好。”一声建议道。
　　“好的。”
　　把医生送出病房，领头的那人搬了把椅子坐到了萧煜床边：“还记得我吗？萧煜。”
　　萧煜点了点头，“姜警官。”
　　“还行，那说明脑子没撞坏。”姜宿笑道，“我们是来问你一些问题的。”
　　“关于三班那个女生的吗？我知道的都和你们说了。”萧煜头有些疼，回话也有些吃力。
　　“这次不是陈宸，是问你关于江鹿的事。”姜宿一直观察着萧煜的表情，他希望能从萧煜脸上得到一些有用的信息，可萧煜在听到江鹿的名字后脸上并没有太大的起伏。
　　“江鹿？江鹿怎么了？”萧煜问道。
　　“江鹿同学失踪了五天，五天后被人丢到了后山的垃圾场，好在有工作人员及时发现，送回了医院救回了一条命，但是目前他还是处于昏迷状态，我们无法向他了解具体情况，但是你是江鹿同学失踪前唯一见过的人。”姜宿和萧煜大概讲了一下江鹿的情况。
　　萧煜似乎是想起了什么，但脑子一下子无法接受那些信息，一直排斥着这些信息。
　　“萧煜，你没事吧？”看见萧煜疼的比较厉害，姜宿有些担心，立马叫人去喊医生了。
　　医生给萧煜做了检查后，并未发现什么一样，“可能是你问的话刺激到他的神经，他本能的排斥那些信息，现在病人还是需要静养，我觉得你们换个机会问话会更好。”
　　“好。”姜宿带着来的警察退出了病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