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受害者》乌有岛

24、024

　　离上头给的时间就差2天了，姜宿基本上住局里了，线索还是一点都没有，嫌疑人老三也仿佛在这个世界上消失了一样，最重要的是这个人过往的生活经历为零，这意味着他与社会的纽扣只有这一张居民身份证，除此之外，警察连走访的人都没有。
　　“吃点？”萧局拿着一袋夜宵来办公室找姜宿，最近几天局里灯火通明，姜宿这一队的人基本上一个月都住在局里了。
　　“萧局。”姜宿立马清醒了不少，立马坐正了一些，从夜宵里拿了部分到外面分了，留了两份炒米粉给他和萧局。
　　“案子有什么新的进展了吗？”萧局问道。
　　“没什么大的突破，反而是凶手在一步步给我们摆局。”姜宿回道，现有的线索里，根本没办法把四个受害者联系起来。
　　萧煜，江鹿，萧飞，陈宸，这四个人过往的人生里轨迹里根本没有交集，姜宿也不理解凶手的动机是什么，目前只能定性为随机作案。
　　“江鹿那边有进行问话吗？”萧局提到。
　　“目前他的身体状况并不适合问话，而且他的母亲情绪比较激动。”
　　“他是突破口，只是这些受害者里唯一见过凶手的人，当然我们也要关注受害者的身体状况，但是凶手一天不抓到，这个城市里人就没办法睡一天安稳觉。”这是他们身为警察的使命，整座城市在他们的守护下才会平安。
　　夜里萧煜再一次悄悄翻进江鹿的病房，房间里的味道和昨天的恶臭味一样，江鹿麻木地坐在床上，看见正在翻窗的萧煜连忙呵斥道，“你别进来。”
　　“我就是想看看你。”萧煜死死地抓着窗户，他和江鹿病房的窗户有一个拐角，这才是他方便爬过来的接力点，但是这里是8层，萧煜一个不小心就有可能摔下去。
　　萧煜从窗户跳到地上，想要靠近点江鹿。可萧煜每靠近一步，江鹿的情绪越发的暴躁。
　　“不要。”
　　“不要。”
　　“不要。”
　　江鹿的嘴里不断地重复着这些话，他不想萧煜靠近他，只有萧煜一靠近他就会闻到那种味道，他讨厌这个味道，也讨厌带着这种味道的自己，所以他怕萧煜也会讨厌。
　　“我只是想陪你聊聊天。”萧煜站在病床的不远处，想去摸一摸缩成一团的江鹿，可手还没碰到江鹿，就听见了奇怪的声音，几秒钟后，随之而来的又是一股更浓烈的味道，比之前房间里的味道更恶臭。
　　江鹿死死地拽着被子，不敢看萧煜的眼睛，用着几乎祈求的声音说道：“求求你，出去。”
　　萧煜迟迟没有挪开步子，而是离江鹿跟进了一点，直接把盖在江鹿身上的被子掀开了，在下/体暴露出来之前，萧煜蒙上了江鹿的眼睛。
　　“闭上眼睛，我帮你处理。”萧煜把江鹿抱进怀里，看见身后一片狼藉的样子，心口像是被千根万根银针扎进了一样疼的喘不上气。
　　臂膀里的江鹿把头埋进萧煜的怀里，不断地把头砸向萧煜的肩膀。“那天你有去图书馆找过我吗？”
　　那句微乎其微的声音问着话，萧煜连回话的勇气都没有。
　　“对不起，我临时有事。”
　　江鹿突然笑了一声，从萧煜的怀里脱离了出来，在萧煜的世界里他是无关紧要的那个。
　　萧煜学着白天护工做的样子给江鹿换下面的垫子，并帮他清理，在帮江鹿重新盖好被子。
　　今天的江鹿比以前睡的要早两个小时，萧煜等到江鹿睡着后才离开的病房。
　　“姜队!”大清早吴为冲进姜宿办公室喊道，“有新线索。”
　　姜宿立马从椅子上惊醒了过来，“组织开会。”
　　吴为拿着那张背面写着：来地狱找我啊！那张照片原件跑遍了整个文仓市的照相馆，最后在一家筒子楼里找到了打印这张照片的老板。
　　“那并不是一个正规的照片打印店，那是一家黑网吧，网吧老板兼职洗照片，老板对这张照片特别有印象，因为打印这张照片的人是个女孩子。老板以前也打印过这种淫/秽照片，一般都是一些男孩子在他这里上网下载在打印的，但是女孩子是他第一个见的，随后，我们立马掉了网吧附近的监控，也就是这张照片，照片上的女孩子是第一个受害者陈宸。”吴为给大家讲解道，“之前，我们总是没办法把陈宸的案子和江鹿的案子联系在一起，但是今天这个新线索就已经足够有证据说明这是同一个罪犯杀人案件，陈宸是4月7号下午3点到4点失踪的，网吧附近的监控显示的时间是4月7号晚上11点，而陈宸的死亡时间是4月8号凌晨1点到2点，说明陈宸在打印完照片交给凶手后就遇害了。”
　　“后面我们沿着街边的监控想确认下陈宸打印完照片去了哪里，但是途径这个公交站牌是视野盲区后，陈宸就彻底失踪了，后面我们尝试多角度监控查询，但是怎么抖看不到站牌后到底发生了什么，陈宸为什么就莫名其妙的失踪了。”
　　“哪个公交站？”姜宿问道。
　　“这是烟花厂站。”吴为回道。
　　“这个站台怎么这么熟悉？”姜宿抓耳挠腮，想了一圈也没想起是啥。
　　路亦突然提到：“附近是不是有个山维烟花厂？”
　　吴为表现地有几分惊讶，“老路，这你都知道，不亏是本地人哈，是的，那附近确实有个山维烟花厂，但是不巧的是，这个烟花厂十年前就倒闭了，然后厂子也就荒废在那里，但是之前因为这个厂子建的公交站台还没取消，一直用这个烟花厂命名。”
　　“那一切说通了。”姜宿后知后觉道，“凶手很有可能和十年前那场命案有关系。”
　　“路亦，你带波人去哪里走访一下，重点走访下废弃的烟花厂，带上痕检科的同事。”姜宿安排道，“吴为，你和我去医院。”
　　“啊？你被赶出来这么多次，你还去？你脸皮确实够厚的啊。”
　　“昨天萧局说的对，江鹿是突破口，江鹿的一句话可以帮我们省下很多时间。”姜宿回道。
　　江鹿病房外，柳惠守在病房门口，看见姜宿的时候，直接拦在了门口，“除非我死了，否则你别想进去。”
　　“柳女士，我在例行公务。”姜宿漏出他的证件放在柳惠面前。
　　“什么屁公务，我儿子是受害人，不是嫌疑犯。”柳惠回道。
　　“江鹿作为受害者提供的信息可以帮我们找到凶手，而且我们咨询过了江鹿的主治医生，江鹿目前的状态是可以接受问话。”姜宿直接放吴为控制住了柳惠，自己进了病房。
　　病房里的江鹿看见姜宿的时候习惯性躲进被子里，醒过来后他变得越来越不爱见人了，情绪也很低迷。
　　“江鹿，不好意思打扰你休息了。”姜宿说道，“但是就耽误你几分钟，我就是想和你了解下大概情况。”
　　“你问吧。”被子里传来声音。
　　“你还记得你什么时候离开图书馆的吗？”
　　“不记得了。”
　　“我们有监控画面显示你是第二天早上离开图书馆的，你当时是在图书馆睡了一晚上再离开的吗？”
　　“不清楚了。”
　　“那你见过凶手吗？”
　　这一次被子里迟迟没有回音，姜宿准备放弃这个问题换个。
　　“没有，他蒙上了我的眼睛。”江鹿回道。
　　“那你当时有闻到什么味道或者听见什么声音吗？”
　　“他一直没有说过话。”江鹿回道。“味道...我记不清了。”
　　“你的身体还有没有其他不适的地方？”姜宿问道，关于医生提到针孔的事，他一直想找个机会和江鹿求证下，但是迟迟没有一个合适的机会。
　　“没有。”江鹿肯定道。
　　“来地狱抓我啊？你还记得你写过这句话吗？”姜宿问道。
　　“不记得了。”
　　“那你好好休息，如果你有想起什么，随时给我打电话。”姜宿见什么也问不出来，打算先停下来，江鹿抗拒着那几天的记忆，问再多的问题也是徒劳。
　　“问到了什么？”吴为看姜宿出来立马追了上去。
　　“什么都是不知道，不记得，忘记了。”姜宿回道，“先赶去烟花厂看看。”
　　“好。”
　　山维烟花厂荒废了十年了，当年江城维杀人进去后，烟花厂的厂子没人敢接，加上后面市政府规划往城西规划了，城东这块地皮更没人看上，就一直荒废在这里。
　　不过这里地皮便宜，早些年除了江城维的烟花厂，还有一些电子厂还存活了下来，不过规模都没烟花厂大，不然当时的公交站台也不会以烟花厂命名了。
　　“查的怎么样了？”姜宿进去找到了路亦，看见地面上已经摆上痕检科的号码牌，应该是发现了一些线索。
　　“有人居住的痕迹，热水还是早上刚烧的，还热乎着。”路亦指着一间还比较干净的会议室说道，“人应该是跑了。”
　　“痕检科。”姜宿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