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今以后-U》章惜水

3、11-15节

　　11
　　金英云听高中的朋友说，看见他那隐形女朋友和别的男人在一起了。听完之后也没有特别的感触，像是早早做好了心理准备，就等着这种情况发生似的。

　　曺圭贤和丽旭跟那做发声练习，金英云跟圭贤做动作，指指外面，手形圈出个杯子形状作喝水的动作。曺圭贤一边唱歌一边比了个ok，，然后和丽旭提高效率提前结束练习。

　　丽旭说英云哥对你真好，像朋友一样。他对其他弟弟都不这样。

　　圭贤听了这话心里一阵出乎意料的高兴，不过表面上还是做了做含蓄功夫，说还好吧。

　　在一个偏僻的小酒吧，金英云一边喝酒一边说自己的理想型：“要脚好看的，那种冬天也要穿凉鞋把脚露出来的才行。”

　　圭贤强烈鄙视他的品味，纠正说：“应该是腿漂亮的，冬天穿裙子好看的。”

　　于是周围有人注意到某个角落里发出这样的对话：“脚。”“腿。”“脚。”“腿。”……

　　在脚和腿无休止的争执中，金英云有点喝醉了，开始胡言乱语说爱情是个屁，是便秘了费了半天劲最后放出的一个屁。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情不自禁回忆起自己当年追隐形女朋友的经历，告白5次才成功，结果却是连什么时候算分手都不知道。

　　曺圭贤听了一半安慰英云一半安慰自己说，会遇见相爱的人，然后两个人彼此理解着扶持着走下去。他这样说的时候 眼睛垂落在杯子边缘，酒吧里昏暗的灯光晃在眼底，让人感到那双眼睛清澈真实。

　　金英云失神了一瞬间，两个人之间的气氛变得静谧。

　　然后金英云正身道：“不论是贫穷还是富有，不论是健康还是疾病，在上帝面前……”

　　圭贤因为他学神父的样子忍不住哈哈哈笑起来，又为英云哥从不不正经的幽默无语。其实好像正是因为这样才特别让人喜欢，这个一直以来像男人一样努力又够痞的英云哥。

　　他们走的时候金英云还不是很醉，还和酒吧老板打了招呼。老板似乎和他很熟，两个人有说有笑。老板问起金英云，听说你前几天遇见sam了，他说你过得挺不错的。是因为那个小孩儿么？金英云想想，知道老板指什么，其实没他们想得那么色彩鲜明，但也懒得解释太明白，点点头算了。然后摆摆手走了。

　　曺圭贤说你真的很像痞子。金英云不扭捏地，我本来就是。

　　Sj因为第二张单曲的宣传慢慢打开了市场，引来更广泛的关注。曺圭贤习惯性地跟在金英云身边，金英云有时候带着他去找镜头，或者引导着摄像师吧镜头给曺圭贤。不过被狠狠anti过的曺圭贤还是没金英云那么自在，大部分时间看见镜头就产生了躲开的冲动。

　　引人注目带给他的压力比想象中大。开始失眠，勉强睡着后会不停做梦，梦里大声说着大家好我叫曺圭贤。

　　因为搬到sj的宿舍暂时没有床，有时候会挤到成员的床上去。那天晚上和金英云一起的时候就说起了梦话，金英云先是被吓醒，然后觉得有意思，对这昏沉沉的还在做梦的圭贤说大家都爱曺圭贤，曺圭贤fighting。

　　然后搂在怀里，发现粗细软硬长短都很合适。

　　第二天一早圭贤照例去找朴正陎队长催他买床，金英云乐呵说赶快买吧，再不买就变成我抱枕了。圭贤一记手肘，金英云做宽大处理状地一边笑一边揉。

　　朴正陎看在眼里，说：“这就给你买去，别总跑你英云哥那去睡了。“

　　“其实我没关系的，正陎哥。”金英云大方地说。

　　12
　　朴正陎是个很温柔的人。因为等待了6年终于出道，所以他一直怀揣着感激的心去工作，真心地爱着自己的组合，爱着组合里的每个成员，他希望自己可以做到。

　　不过他到底不是天使，是个凡人。就像希澈特别粘韩庚，赫宰东海分不开那样，朴正陎兄发现自己已经习惯了和金英云站得近些。而不能如自己预期地那般博爱。

　　金英云会恰当地接他的mc说话，帮他调整气氛，遇到搬运重物的时候英云也是二话不说主动充当劳动力的，就算年龄上时弟弟，做事情却够男人像个哥哥。这样的金英云特别容易让人产生依赖感。

　　可是好像，不只是让自己依赖。

　　自从圭贤加入组合以来，本来在采访中一直站在自己身边、镜头感十足的金英云会时不时地和曺圭贤站一起，曺圭贤作为组合第13名成员被介绍的时候，金英云总在一边摆出一副超级支持的表情，说着赞美的话，说大家一定要爱我们的圭贤。

　　会嫉妒吗。为什么要嫉妒啊。

　　朴正陎自我纠结得最激烈的时候，公司要开始分配官配了。分配的结果让他有种长舒口气的情不自禁。

　　官配是什么？

　　金英云看圭贤一脸茫然地问傻问题，又郁闷又好笑。这种事情本来属于工作的一个部分，可跟他解释起来总有些尴尴尬尬。什么王道啊，饭的偏好啊，东拉西扯一堆，敌不过希澈哥嗖一下勾过韩庚哥的脖子，吧嗒亲一口。

　　“就是这样。”金英云低头抹去一滴冷汗。

　　韩庚糊涂依旧，问干什么啊希澈。希澈咬牙切齿地，我干什么了，你说我干什么了？

　　曺圭贤似懂非懂地点头。脑袋里浮现出一点儿不好的回忆，又硬生生抹杀干净。

　　金英云有点觉察，很男人地揽过圭贤的肩膀，说艺人就是要做自己的事，让人们有的说。坦荡一些就没有问题了。

　　不久圭贤被调到了晟敏的宿舍。他之前和晟敏哥不是很熟，因为第一次见到晟敏哥的时候晟敏是冷着脸面无表情的，比起这样的前辈，他更喜欢东海或者赫宰那种傻乎乎的亲切感。

　　不过现下晟敏很亲切，会对他报以微笑。不过圭贤觉得是，没什么共同语言的两个人，相处起来除了笑还能做什么啊。

　　李晟敏无论如何也不是曺圭贤喜欢或者说欣赏的那种类型。曺圭贤觉得男人应该粗狂不拘小节，而晟敏心思太细腻了，什么事情都那么认真，都做那么完美，姐姐以前说过没有缺点的人看不见真心，不宜交往。

　　撇开为人处事的态度，晟敏经常撒娇而且有点标榜自己撒娇的功夫这一点圭贤真的很难接受。大男人为什么要像女孩子一样撒娇啊，明明什么事情都能够做得很完美，动不动就撒娇干什么啊。

　　“是男人就应该展现强悍的一面。”圭贤跟金英云抱怨。

　　“像哥这样是吧。”金英云一副“其实你很崇拜我吧”的表情。自然迎来圭贤柯南式鄙视的目光。

　　13
　　圭贤上了晟敏和神童的节目，虽然英云嘱咐过不用紧张，也和神童还有晟敏做了事先的沟通，不过录制开始的时候，还是很不自在。尤其一开始晟敏的主持风格快要把人憋死。

　　已经尽量的配合了，也听了英云的话时刻注意着没有驼背，不过总感觉不那么自然。不知道别扭出在哪里。被要求表演歌曲的时候，自己先笑喷，阿西阿西。

　　当被问道sj里最喜欢谁的时候，说了强仁哥。说的时候心里想那家伙会看的吧，大概会高兴？还是认为理所当然呢？其实真的想变成强人个那样的男人。很男人的男人。

　　节目结束的时候发现手机里有金英云事先发来的未读短信，打开来看，“圭贤那，如果被问到喜欢哪个哥哥的时候知道该说谁吧？”

　　曺圭贤脸上浮起了几条黑线。

　　回去的时候很晚了，不过金英云的宿舍没有关灯，就进去看看。四个人在玩牌，金英云，韩庚，金希澈还有朴正陎。大家都挺关心地问问圭贤今天节目录制得如何，除了希澈依旧盯着自己的牌一副认真思考出哪张的表情。

　　圭贤坐到韩庚和金英云中间——因为那宽敞点儿，说还行吧，有点紧张。韩庚笑笑刚想说什么，被希澈拍大腿：“该你出了该你出了。”

　　金英云一把勾过圭贤脖子，折过来的手指摸摸圭贤下巴，流氓兮兮地说，有没有被问到最喜欢哪个哥哥啊。说话的时候眼睛瞅着自己另一只手里的牌，其实他早听神童说了圭贤怎么答得，其实是他让神童这么问的。

　　圭贤其实挺喜欢金英云的流氓气，不过自己被流氓的时候就怪别扭的感觉，尤其还有几个哥哥在场呢，于是条件反射打开那只粗壮的胳膊往韩庚那凑凑。嘴里不忘说句，阿西，不是你提前教好的么。

　　金英云也不生气，即使没用敬语。他都不记得圭贤小孩儿几时和他用过敬语了，除了节目里面。

　　韩庚也跟着傻乐，希澈又拍他大腿：“你刚才出什么了啊？”

　　朴正陎看在眼里，笑一笑，说不用紧张，慢慢做多节目了就好了之类。正经儿的说完了又说自己胃疼，圭贤来玩吧，我睡觉去了。

　　希澈很夸张的反应了一句：“啊？”

　　金英云倒是关心了两句怎么胃疼啊，不早说，都玩一晚上了。又想起来开始的时候正陎哥是说不舒服来着，想来想去，干脆说大伙都睡觉吧，太晚了。

　　还有个考虑是圭贤那小子脑子太灵，和他打牌输多赢少的。太没面子。

　　圭贤一副我知道你想什么的眼神瞥过来，配上左边嘴角得意地上扬，金英云哭笑不得，对着小孩儿发型一阵蹂躏，“睡觉去。”

　　紧接着又是sj的自制剧，随着活动的增多，大家感到sj真的是红了红了。

　　拍摄宣传花絮的时候每个人轮着拍几张定妆照片。其他人就在周围等。有个扛着摄像机的大叔，不定向行动，圭贤又不好躲得太刻意，只找个边边角角的地方坐好。

　　结果李东海蹦跶过来了，还带着摄像机大叔一起。

　　圭贤心里想，别过来别过来，我无话可说。但是李东海还是欢快地泵打过来了。圭贤不想站起来陪他一起蹦，就坐以待毙，万万没想到李东海拿手抬自己下巴，抬给摄像机大叔看。

　　曺圭贤不太配合地抿嘴笑了笑，心里想杀人。余光瞥见金英云那家伙在偷笑……

　　14
　　奎贤在宿舍打游戏，打到最激烈的时候，金英云不敲门就进来了。进来说，东海的父亲过世了。

　　圭贤错愕半晌，金英云理解地拍拍他的肩膀，说着大致经过，说暂定11号的葬礼，我们大家都去吧。

　　圭贤呆呆地哦了一声。

　　东海回老家处理丧事，宿舍里气氛有些沉重。平时闹腾不停地赫宰异常安静地坐在床上，看着他们拍的fullhouse，很欢乐的节目，但是赫宰看得面无表情。

　　圭贤作为队里的老小，说不了什么安慰哥哥的话，只好跑去金英云房间。英云正在给希澈打电话，也是说着葬礼的事。那边希澈在外地拍戏，大概是要赶回来。英云一直在说太累了就别回来了吧，东海会理解的。

　　圭贤在门口站了会儿，有点胸闷，就盘腿儿坐门口。看着英云皱着眉毛语气沉重地讲电话，忽然有点陌生。从没见过这样的英云……哥。

　　这样皱着眉毛表情很认真的英云哥，不是一身流氓气质管自己叫小孩儿的金英云。会有一天，金英云因为自己像这样皱着眉头，变得很认真么？这重要吗？

　　圭贤想着没有答案的问题，回过神来，是金英云放大的脸，脸上挂着无奈的笑，“干嘛坐门口啊。”

　　圭贤耸耸肩，不答话，还跟那坐着。背脊弯弯的，无精打采的脸，金英云觉得曺圭贤人小了一圈。

　　希澈为了参加葬礼在途中出了车祸，伤了腿。还有为了不昏倒在众人面前咬着舌头保持清醒，结果也伤了舌头。被送往医院。

　　大家的心情变得更沉重了。

　　葬礼上东海哭得很安静很安静。银赫却抽搭得止不住。朴正陎尽量安慰，自己也停不了泪水。

　　韩庚眼圈红了，金英云也是。那种压抑着的悲伤让人难受。

　　圭贤站在角落里，看眼前发生的一切，忽然觉得“死亡”离自己这么近。心脏跳动莫名加快，默默祈祷才得以平静。望见金英云的背影，心底浮现出“要好好活着”这样的想法。

　　如果告诉他，金英云，要好好活着。大概会很奇怪吧。

　　葬礼结束之后朴正陎李赫宰继续陪着东海，金英云和韩庚要去医院看看希澈怎么样了。队员们继续工作或者有别的事情，剩下曺圭贤一个人，不想回宿舍，却似乎也无处可去。

　　好像因为是老小，又是后加入的，因此不那么被需要。这种偶尔才会出现的消极的想法，此刻格外强烈。

　　他跟金英云说，“我也去看希澈哥吧。”尽管心里感到希澈哥好像不是很喜欢自己。

　　金英云皱着眉毛眼睛看了别处，说“算了吧，早点回去休息，忙了一天很累了。有我和韩庚哥去就好。”

　　圭贤勉强笑一笑，说好。你们路上小心。

　　那边韩庚已经上了车，半开着车门等金英云。圭贤体会着其中的匆忙意味，转身离去。

　　弯弯的窄窄的背脊，抄在裤子兜里的双手，低着的头，金英云站在原地望着越来越模糊的影子发呆，直到韩庚喊他快点上车吧。

　　去医院的路上，反复出现在金英云脑海里的不是伤势严重的希澈哥，而是那个叫曺圭贤的小孩儿。几个月来小孩儿的各种画面像被风吹起来的纸张，翻动飘零沉淀，最后定格的，是殡仪馆门口，单薄的背影。

　　拿出手机，找到名字，发送短信。“要好好活着啊。”

　　却在发送的时候被取消掉了。一想到那个小孩儿可能回复说金英云你变酸了之类的话，就情不自禁地按了取消键，同时嘴角也情不自禁地浮起一丝笑纹。

　　韩庚透过倒车镜，“怎么了？”

　　“没什么。”金英云的笑立即变成贼兮兮款式，“希澈哥现在一定疼得厉害吧，不知道会不会面目狰狞呢。”

　　韩庚白他一眼，“还不正经。”

　　15
　　金希澈臭着一张脸在病房里，谁也懒得搭理的样子。

　　其实是咬破了舌头缝了针，没法说话。

　　金英云幸灾乐祸地问，希澈哥，当时有没有看见一道白光或者一扇大门什么的？金希澈瞪他一眼，说不了话。韩庚替他正经地批评道，希澈现在受伤心情不好你少说两句之类的。说话间喂给希澈切好的小块西瓜。

　　金英云受了韩庚哥的批评，低头认错，抬眼间瞥见希澈哥臭臭脸上掩饰不住的眼底的笑纹，又忍不住弯嘴角。他正经地说，“那我回去工作了，韩庚哥，希澈哥。”韩庚恩了一声，还是一脸担忧的表情——他这副表情从见到受伤的希澈时就没消失过。倒是金希澈甩过来一个白眼，意思是“还不快走”。

　　金英云笑着走开了。韩庚说的塞翁失马焉知非福，大概希澈哥正在享受幸福吧。

　　Sj的自制剧依然要拍，大家又开始马不停蹄的工作，那些有的没的，期待的或者失望的，曺圭贤还来不及细想琢磨。

　　只是偶尔地注意到金英云和大家站在一起的时候，好像比较耀眼，那些自己即使背过认真准备过也说不自然的采访台词，被金英云说笑间就完成了，尤其当他和正陎哥相互配合的时候，紧张的工作似乎被他们变成了简单的娱乐。

　　恩，是羡慕吗。算是羡慕吧。

　　曺圭贤不自觉地和丽旭走得近了。丽旭不太会开玩笑，也没什么幽默感，甚至还不擅长游戏，总之曺圭贤的择友要求里面丽旭似乎没达到几样，不过还是和他走近了。大概因为丽旭唱歌好？大概因为想做个伴儿，不会在金英云忙忙碌碌的时候自己显得那么无所事事孤孤单单。

　　自制剧要分组拍摄，分组的时候金英云站在曺圭贤身边，挺想和小孩儿一个组的。不过后来还是没分到一起。小孩儿被晟敏选了去。你就cp去吧！金英云搁背后瞅着李晟敏，有些愤愤地想。他实在看不惯晟敏什么事情都很认真、很仔细、很让明明无可纠结却偏偏一直纠结的态度。

　　因为不在一个组，所以拍摄的大部分时间都不在一起活动。金英云觉得原先那个总在自己眼皮儿底下晃悠的小孩儿突然不见了，还挺不舒坦的。原来伸手就能拍到毛茸茸的小狗脑袋，现在伸手所及的是正陎哥疏得一丝不苟的发型……因为是哥，不能随便拍吧。

　　曺圭贤和神童讨论剧情设定的时候，忽然发现神童哥根本就是胖了一圈的金英云，顿生了点亲切感。空闲的时候神童哥还很喜欢表情搞笑，圭贤乐得不行了，以至于发展成一看到神童的脸就想笑。

　　于是拍戏的时候就笑场，明明是很认真严肃的情景，拍的是神童哥因为误会冲自己发火的戏码。他应该表现出一副很无辜的样子来，结果看见神童哥严肃的脸就要笑喷，忍了好多次，重来了好多次，圭贤都跪地谢罪了还是不行。阿西，阿西，为什么神童哥要和金英云长的这么类似啊！

　　一直被连累重拍的晟敏最后发飙了，用枕头打他。曺圭贤还不太明白一向走温顺路线的晟敏哥这是怎么了，至于吗？过后才隐约感到，晟敏哥是以为自己趁机占他便宜么……太让人无辜了吧！

　　那头金英云和朴正陎搭戏，效果明显没有赫宰和东海那么happy。正陎哥貌似突然变柔弱了很多，好吧，虽然哥平时就很温柔随和，尤其在希澈哥的衬托之下像个天使，但是，大家都很熟了，拍戏就拍戏，还用得着如此扭捏么？搞得金英云也跟着扭捏了。

　　被希澈哥看见，肯定把自己窝囊死。还有那个圭贤小孩儿，一定也会嘴下无情吧。

　　金英云和曺圭贤都怀着单纯又复杂的心情把戏拍完了。曺圭贤先回到宿舍，倒头就睡。等到金英云回去的时候，本来还想找他聊聊天儿打打游戏什么的，结果看见小孩露肚皮躺床上很没睡相的样子，哭笑不得。从他身底下抽出被单来要给他盖上，却用大力了。曺圭贤顺着被单一个咕噜差点滚地下，被吓醒了，迷迷糊糊地看眼前模强壮的身影，似曾相识。

　　半晌，认出来是谁，不过脑袋还没灵光，口齿不清地问干麻啊。

　　金英云还提着被单，对着曺圭贤迷糊里完全暴露的小孩儿脾气愣了愣神。反应过来不对劲时，像为了掩饰点什么，“哗”一下拿被单给曺圭贤蒙了个连头盖脸的，并摆出哥哥的架势来：“睡觉也不盖被，等你拉肚子！”

　　曺圭贤和被单扑腾半晌，一边踢一边掀，手脚并用，还不忘顶嘴，“不盖，热死了！”

　　“热着减肥！”

　　“我又不是你，干麻减肥！”

　　做完美容回来的丽旭，看见在床上打闹的两个人，不折不扣的窘迫了一下，然后说，你们饿了吧，我去做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