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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3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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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家里跟瓷娃娃似的躺了四天,曺圭贤脸上终有点人气儿,态度良好的跟父母说想回去工作,也该回去工作了,妈妈不好说什么,爸爸勉强同意了。
“不管怎么样,身体是最重要的。”
“是,知道了。”
晚上的通告,sj的13个人都来齐了。李东海和李赫宰在后台打闹,闹得金希澈心烦,说“别闹了,以后没的闹还是怎么的了。”俩人也不敢惹希澈,立即安静下来。
韩庚看看两个弟弟,再看看希澈,一声不响坐到希澈身边,也不说话,就那么一声不响的。
韩庚性格里的平和好像总能感染希澈,即使只是在身边,也能得到安慰。
对着镜子整理帽子角度的金英云,透过镜子看见这样的希澈哥和韩庚哥,大概有些羡慕,羡慕那连个人之间若有似无的一点点默契。
什么也不说也能够理解,也能够明白,如果对圭贤做得到就好了。
朴正陎借着整理领结的功夫对镜子里的金英云说身体好多了吧,看上去再平常不过。
至于那天在舞台上突然挽起你的手的事,你不问,我也不说。
金英云刚要说些什么,听见谁大声说了句“呀,圭贤来了!”突然便忘记要说什么。
刚安静没多会儿的东海和赫宰,极为热情地围着曺圭贤问长问短,丽旭神童几个也围过来了,经纪人工作人员也是,人缘好的圭贤身边多了两三层人。
金希澈还在打扮自己,瞟了一眼圭贤,一副就知道他会回来的表情,轻笑。韩庚也还是坐他身边,远远看着被那个围起来的弟弟,也不去凑热闹,就跟希澈旁边对着那群热闹傻乎乎地笑。
朴正陎看看金英云,看看曺圭贤,自顾自地笑出一朵梨涡,摆出队长的架子说好了好了,该干什么干什么,马上要上场了,圭贤快换衣服。看上去依然是在平常不过。
金英云在镜子里看见曺圭贤回头看自己,把帽檐拉低。生气也是有惯性的。
却忍不住在曺圭贤转过身去之后定定地看着他背影。原来喜欢也是有惯性的。
Sj一人都不少的marry u,温暖的曲调,美好的唱词,即使包含着意义重大的幸福观,也那么平常地表演完了。或许说到底,不过是每周例行公事的一场打歌演出。
很难得的共同舞台,就像很多恋人之间平常的幸福那样,未及珍惜,先感疲惫。
演出结束之后金英云匆忙的样子去赶mbc台的广播,迟钝的曺圭贤换好衣服出来只看得见金英云的车屁股消失在转角。
因为事先跟家里说好,在演出结束后跟哥哥们一起去吃点好东西,现在这样再叫家人来接,又会被问长问短吧。站在那里把双手揣在兜里吸口鼻子,天很冷。
“送你回家?”是崔始源特有的大大方方的绅士和温柔。
曺圭贤挺了挺身体,不想在他面前总显得太弱势,“郁闷,想去喝酒。”
“啊……?”
“和英云哥出了点状况,一起去喝酒吧。”
崔始源如何也没想到面色还苍白的曺圭贤提出喝酒这种要求,更没想到他竟向自己说出和英云哥的事……
跟司机大叔说我来开车,您先回去吧。刚要给圭贤打开副驾驶座的门,转头却见他自己坐在后排座上,完全小孩儿样儿的搓手取暖。厄……倒是看不出来郁闷……
曺圭贤是真的冷,如果在英云哥的车上这么搓手的话,英云哥二话不说就把空调开最大档,然后还会丢来帽子围巾之类的东西,虽然丢得很粗鲁,还假装生气地样子说着活该、冻死你。
拿出手机看看,什么也没有,又揣回去。崔始源发动了车子,身体晃了一下,手机滑了出来。滑落到缝隙里,没留意。
满心想着该怎么对崔始源说明白,然后再好好跟英云哥解释清楚,最后一切都会好起来,像以前一样。
在那间艺人们常去的小酒吧,崔始源坐在曺圭贤对面,看他一杯接一杯的喝酒,跟喝水似的。早听说圭贤酒量好,亲眼见识了,确实很好。
“身体还没好呢,别喝这么多。”
“恩。那天在医院……”曺圭贤放下酒杯,目光落在酒杯上,目光躲闪晃动,声音却是平和,难得正经的口吻:“那天在医院,昏睡中的我说了可能让哥吃惊的话,让哥看见那样的我感到非常抱歉,一直以来哥明明知道却装作不知道,也非常感谢。”
崔始源吃惊,张张嘴不知说什么。
圭贤继续他早就想好的话,“虽然现在对哥说这样的话有点那个,但是我和英云哥确实是那样的,很多事情我依赖他,也喜欢依赖他,也只想要依赖他……而不是别的人。”
崔始源渐渐平静地听圭贤说话,看他有些笨拙却认真地措辞。
“所以,所以,有时候始源哥的关心……”曺圭贤不知要怎么说。
“怎么会有你这样的人啊,”崔始源说,“你的意思是,‘我不喜欢你的时候,也不许你喜欢我’是吧?”
曺圭贤为那后半句不可置信地抬头看崔始源。
崔始源赶忙绅士地笑,“开玩笑开玩笑,我明白你的意思了,完全尊重你们!”崔始源说着说着就不知该说什么了——真的怎么有你这样的人,不喜欢我还不让我喜欢你,还完全不知道我喜欢你。
怎么会有你这样的人,把话说的这样清楚,黑白这样分明。是因为太小孩儿想法太简单,还是把他看得太重要而我是无所谓的那一方?有时候更加模糊不清地让事情过去会不会更好一点。
崔始源笑过之后在心里深深的叹气。
金英云发动汽车的时候在倒车镜里看见圭贤站在原地,他总是那样,明明挥挥手或者做点什么就可以让自己停车,但是他偏偏选择站在原地无动于衷。
赌气地踩了油门,打了方向盘,转过弯去,便谁也看不见谁。
可是总是不放心,想起来通告时圭贤没什么精神的样子,唱歌的力气也没有,笑起来都显得疲惫。不忍心地打了电话,想问他在哪,然后送他回家。
结果却是没人接听。一遍,两遍,没人接听。
开始担心。给圭贤家里打电话,问有没有回家。曺妈妈却反问说不是约好和成员们一起吃完晚饭才回来吗,不是和英云君一起吗。突然不知怎么回答,解释说没有,因为自己晚上有电台通告,可能是和别的成员一起吧。
挂掉电话觉得这样算什么,这么久以来,为了歌迷们,强仁不再是金英云,为了这一个人,金英云也快不是金英云了。他是一直站在原地的人,自己却是徒劳奔波么。
路过那间酒吧,时间还早,也没有几个人,金英云觉得或许喝杯酒暖和一下也好。天真的很冷。
却如何也没想到进门之后,在角落里看见他,和对面的崔始源。
生气,是真的生气。金英云保持住最后一分理性是没有当着崔始源的面说什么,而是扯着曺圭贤的手腕向酒吧后门走去。
曺圭贤对于金英云的突然出现也很惊讶,被用力拽着往外走也没有反应过来。可是金英云走得太快,脚步越来越跟不上,有些晕眩。
出了酒吧后门是一条深深的巷子,冷风刺进肺里,胸口开始疼。因为这样的疼而清醒,不知是不是该庆幸。
“放开——”
勉强说出这几个字的时候也用力挣脱了金英云的手,可还是有些狼狈地跌倒在那,膝盖生生磕在地上,疼,又冷又疼。
放开手的金英云没有去扶,而是站在那里,看曺圭贤手压在胸口上,急促地喘。
不是不心疼,只是觉得自己更悲惨。
“要放开是吗,如果想要这样的话为什么不早早地说清楚,”天冷,金英云说话也呵着白气,“不接电话,让我还傻瓜一样担心,这样放手就对了吧!”
曺圭贤压在胸口上的手握成了拳头,还是疼,疼得眼前一阵一阵得发黑,想说“不是”却说不出一个字。
后面崔始源抱着圭贤的外套出了酒吧后门,看见这样的场景,不知该过来还是该回避,犹豫间就停在原地。
金英云看着那里的崔始源,又看看眼前一言不发的圭贤,深深吸口气,勉强平静地说,“好啊,就这样吧。”
金英云转身走了,曺圭贤想喊他回来却发不出声音。巷子深处的那个背影越来越远,越来越模糊,重合着曾经似曾相识的梦。
这次不是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