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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32 ...

  •   崔始源给曺圭贤披上外套,圭贤一直在发抖,不知是冷的发抖,还是疼的发抖,还是气的发抖。

      说不出怎样安慰的话,在圭贤的梦里,自己还能被当成金英云拍着他的后背说哥一直在,而此时,自己无论如何也只是崔始源而已。

      揽着圭贤的肩膀扶他起来,却太勉强。圭贤那只手还是用力压在胸口上,另一只手在大衣的各个口袋间费力地摸索。

      “找什么?”崔始源问完就反应过来,是药,顾不得亲密与否急忙翻找,“是这个吗?”这只是止疼药啊。

      曺圭贤接过药,手抖地按出两粒来,在崔始源还在想要不要回去拿水的功夫就仰头吞下去了,一只手压住胸口一只手捂住嘴不停地喘。紧皱的眉毛也渐渐打开,面无表情。

      明明已经很可怜了,却在人前是这样不悲伤不软弱的样子,崔始源更加想不出要如何安慰了。

      或许不是深爱,我对你更多的是心疼和无奈。

      亲亲电台广播结束之后,金英云也不想回宿舍,也不想回公司,也不想回家。

      开着车沿着汉江漫无目的地兜风,兜兜转转,好像马上又会回到原点,所以那几度曾经便是徒劳的么。

      朴正陎的ktr也差不多那个时侯结束,打开手机意外地收到金英云的短信,说结束的话出来喝酒吧,去接哥。

      端着手机笑了笑,自嘲地想,你是一号候选人么,朴正陎。然后回复说会在哪等他。

      让李赫宰跟着保姆车先回去了,戴了帽子口罩在电视台的安全通道那里原地跺脚转圈,双手揣在兜里,碎碎念着天真冷啊天真冷。

      金英云的车在他面前调了个方向,冻得发抖地朴正陎立即没什么形象地跳着脚上车,系上安全带之后开始搓手呵气,完全没个哥的样子。

      搓手呵气,很熟悉的动作。金英云看着看着想起了谁,立即不去想地笑,“让哥等这么久,一会儿我请客。”边说,边把暖气调高。

      “好说好说。”朴正陎笑出小梨涡,都等了这几年了,还在乎这一小会儿么。

      没有去他们常去的那间小酒吧,相反来到比较偏僻的郊区的一家酒馆里。朴正陎感到一定是发生什么事情了,却也什么也不问,英云要喝酒,好好陪他喝就是了。

      关于圭贤的事,金英云什么也没说,本来一开始这件事就没有和正陎哥挑开过说出来,只不过具体怎么样的,彼此心里都清楚,又不是每个人都像曺圭贤那么迟钝。

      又是曺圭贤,脑子里转来转去的曺圭贤。金英云仰脖子喝干净半瓶酒。

      “少喝点,前几天还胃肠不好呢。”朴正陎劝他,心里想自己也真可怜,看着喜欢的人在自己面前为他喜欢的人郁闷,要不要那么悲情啊。

      所以这是失恋的酒么?越看越像,但是想想英云那么疼圭贤,应该不至于吧。朴正陎给金英云倒酒,觉得“曺圭贤”三个字是地雷,不能踩,于是捡着话说,东拉西扯。悲情也得专业点儿不是。

      金英云即使喝得有些迷糊,也明白正陎哥的体贴心思,应着正陎哥的问话,心里很感谢。

      时光是件很神奇的东西,两个人之间这么多年清清淡淡的交往,忽然被提起,却有这么多可供回忆。谁出道了,谁读书了,谁和谁背着公司恋爱了,谁和谁结婚了。

      “我们英云想过结婚的事吗?”

      “小时候想过,”金英云笑,“认识他以后就没想了。”笑着笑着想哭。

      …………

      喝了很多酒的金英云却没有醉。回去的路上换朴正陎开车,到公司门口天还灰蒙蒙,将亮未亮的。朴正陎又跳着脚下车,碎碎念着快点快点,冷死了,回去抓紧睡两个小时还有通告呢。

      金英云从另一边甩了车门下来,脱了外套从后面给朴正陎披上。不用什么慢镜头,没有特写,就那么随便地为他披上外套。

      朴正陎却意外地站在原地停顿了两三秒,笑自己,我的三生有幸,你的岂非平常。

      该说点什么,该问点什么,该道破点什么。

      电话却响起来。经纪人通知说,sj全体开会,然后问有没有人能联系上曺圭贤。转头看英云,显然他也接了同样的电话,却转头看别处。

      崔始源把圭贤接回了自己家。

      在车上的时候圭贤还是不停地发抖,把暖气开到最大,自己的外套也脱给他,还是抑制不住地发抖。

      没办法把这样的圭贤送回家,因为不知道怎样对他的父母解释。去医院也不方便,回宿舍……也不方便吧。

      “暂时去我家可以吗?”

      这么问的时候圭贤已经渐渐昏迷,试了下额头,便一刻也不耽搁地调转车头回家去了。

      或许因为喝过酒的缘故,昏迷着的圭贤比平时要真实很多,更像个小孩儿。喂他吃药的时候会嫌苦的摇头,会口齿不清地喊疼。

      不太喜欢艺人的父母不在家。妹妹也没有过问什么,看着这个病恹恹躺在哥怀里的圭贤哥哥,大人一样地叹口气,接过药和勺子,把药粒泡进一勺水里,顺着微小的齿缝一点点喂,虽然也是漏出来不少,不过好歹吃了些。

      “还是你有办法……”崔始源突然觉得这个平时看起来不懂事儿的妹妹其实很懂事儿。

      “好说好说,”妹妹收拾药勺,“以前家里狗狗病的时候我就是这么喂进药的嘛。”

      崔始源脸上几道黑线。放平圭贤,却没想到被圭贤抓着手腕,细碎地念着金英云,金英云,念着念着,流眼泪了。

      一旁的妹妹不知听见没有,看上去若无其事地继续收拾药和勺,说:“不过圭贤哥哥当然不是狗狗。我们圭贤是坚强的人,善良的人,重要的人,哥要好好照看啊。”

      “恩,知道。”妹妹真的是很懂事的人。

      早先给圭贤家里打过电话,简单说成喝多了酒又离我家比较近所以在这住一晚上吧,曺妈妈问怎么没接电话呢,他回答说可能是手机落在车上了,等圭贤睡醒了会给您回电话的。

      当时没多想,现在静下来想起“没接电话”……大概因为这样英云哥才误会吧。

      太容易敏感,太容易生气,这样的喜欢,真的和自己不一样。可是这样对吗?爱有时候也不过是轻易伤害的借口而已。

      崔始源想着那些有的没的、应该的不应该的问题,迷迷糊糊到了天将明未明,手机响了,经纪人通知开会。

      “能联系上曺圭贤吗?再联系不上就要往家里打电话了,这个时间也不太好……”

      “在我这儿呢,哥,他又发烧了,是觉得回家怕父母担心才睡我这的。能给他请假吗?”

      “哦,”电话那边沉思了半会儿,“你先过来吧。”

      崔始源给妹妹留了字条说了大概情况,简单搭理一下便出了门。

      上车第一件事是找圭贤的手机,没有,打电话过去寻着《七年间的爱》的铃声在缝隙里找到,屏幕显示很多未见来电,想了想,没有查看,直接揣到外套口袋里了。

      公司里差不多都到齐了,12个成员和几个经纪人,还有职位高级的经理,企划部的办公室显得拥挤。

      经理说好了可以开始了。金丽旭小声儿说了句,“圭贤还没联系上吗?”

      “他发烧来不了了,”很少抢话讲的崔始源这次例外,“好像是昨天晚上通告结束之后着凉了。”

      这些日子成员们听到圭贤生病请假这种事听习惯了,哦了一声点点头。丽旭却转头端量了一眼英云哥,觉得怪怪的但是也没敢多问什么。

      崔始源看一眼金英云,对上金英云的目光,并没有转开,却是金英云先看去别处。

      金希澈留意到那几个人看来看去的,漠不关心地转个眼珠儿,往韩庚身上靠靠,韩庚半睡半醒,哈欠不停。一大早的,就你们不困。

      经理宣布第一件事,是演唱会的正式筹备。时间预定安排在二月中下旬,根据具体情况细定。成员们要商议演唱会的选定曲目,舞蹈编排,vcr的拍摄,包括个人solo在内的各个环节设计。这个月中旬以前交给公司一份详细的企划书,公司会根据你们的构思做出修改,请专业老师指导,月底确定下来,明年开始排练。明白吗?

      第一个使劲儿点头的李赫宰其实不是很明白,他听见第一句sj要开演唱会了就兴奋地没听见后面的。其实成员们都差不多一个反映,瞬间沉浸在糊里糊涂地喜悦幸福中。

      韩庚也不困了,小声儿问希澈我没听错吧,是我们要开演唱会吗?希澈撇撇嘴,假装有什么可高兴的,不过这次真是装的不好,韩庚都笑话他,想笑就笑呗。

      经理人料到成员们反映,给他们时间现场兴奋一会儿,心里琢磨着这个公司里最散漫、成员个性最迥异的巨大组合,也不知道办起演唱会能折腾成什么样子,不指望多华丽,别太囧就好。

      “好了好了,”实在看不下去那群小子得瑟的模样,“重点是曲目选定,流程上的问题可以和经纪人商量,如果企划不够好的话就不会通过,你们别高兴太早。”

      “遵命!”早早高兴的一干人等齐溜溜回答。

      经理人被震聋了一下,准备宣布第二件事,对上几个成员兴奋闪光的眼神儿却突然说不出口,换个口气,“韩庚,始源,东海,丽旭,你们几个留下,其他人各自去工作。”

      气氛突然也变了,仿佛空气里灰尘的震动都能触动细微神经——是Sj-china吗?

      希澈揽着韩庚肩膀的胳膊不自觉用力,赫宰刚喊一句“哥——”被东海瞪一眼没了声儿,始源依旧绅士般平和,丽旭四处看看,想圭贤没来,不知圭贤来了会不会被留下来。

      成员们行过礼之后离开办公室,有句烂俗的话用来形容他们的表情恰到好处——一半明媚,一半忧伤。

      企划部的经理开始严肃地讲sj-china,讲它的意义,它的重大,它的得来不易。李东海眼巴巴地听着,心里想这番话和在sj刚成立的时候也听过的吧。

      只不过现在的自己,比起这些光环般的东西,更想和那个傻瓜李赫宰玩,即使吵闹也开心地每一天。

      可是又能怎么办呢?公司的安排。

      接受思想鼓励的会议结束之后,丽旭、韩庚和东海点点表示明白,会努力,感谢公司培养。韩庚说这些话的时候比谁都平和,让人意外的平和。

      崔始源却趁着经理和他们客套的功夫匆匆翻了下桌子上的企划书,上面写着,预定成员:“韩庚,崔始源,李东海,周觅,丽旭,刘宪华(henrry),曺圭贤。”

      曺圭贤。曺圭贤。曺圭贤。

      是悲是喜。

      天逐渐大亮,冬日暖阳也晃眼。没有通告的人平常地在练习室排练,有通告的人平常地赶通告。闲散或匆忙,和离别还相距遥远。

      那天,希澈在录节目的间隙给韩庚发了短信,说我知道我们韩庚很高兴,我也为我们韩庚高兴,韩庚,回到中国也要加油。不久韩庚回复,只有谢谢两个字,但是希澈明白其中的千言万语。

      那天,东海粘了赫宰一上午,得瑟地说我要在中国红了。李赫宰红着眼睛也不提征服中国唱片市场的口号了。

      那天,崔始源中午休息之前也没有和在外面赶通告的金英云碰上面,想把圭贤的手机给他,让他看见那些未见来电后亲自还给圭贤,如果可以的话,还希望他能道歉。可是想想自己在其中又有什么立场呢,只能先开车回家看看圭贤如何。

      那天,朴正陎更新cy心情,“nothing bette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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