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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3、【番外】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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曺圭贤醒来,头晕,费劲儿坐起来,视线模糊地看看四周,不像是医院。也不是宿舍,也不是自己的房间。回想着自己最后的意识停留在崔始源的车里,似乎是听见他说“先去我家好不好”这样的话。
房间门被打开,警惕地转头,模模糊糊一个年轻的女孩儿端着水和药,脑袋还不灵光的曺圭贤想,是私人护士么?
“呀,你醒啦。没想到这么早就醒啦,”小姑娘讲话很带情绪,“怎么样,退烧了吗?”
圭贤短路地看她,张张嘴又合上。
“啊~这是我哥的房间,我是崔始源的妹妹,崔智源。”很自来熟的小姑娘看见圭贤还是那副短路的表情,于是规规矩矩得放下药和水杯,欠着身用敬语拖长音大声说“啊尼啊赛哟——圭贤君。”
“啊……您好。”坐在床上的曺圭贤也欠身。
“我哥去公司了,好像有什么重要的会,本来你也该去,不过哥给你请假了。”崔智源拾掇出两片退烧药连水杯一起递给曺圭贤,“哥说你醒了之后先给家里打个电话,家里人好像挺担心的,说给你打手机也没接,我和我哥都没找着你手机。你给藏哪去了?怕人看么?”
一边喝水吃药一边听小姑娘念叨事情经过的圭贤听见那后半句差点呛着。顺手用袖口擦嘴,才发现这睡衣不是自己的。
“没事儿,擦吧。”崔智源又接过水杯很熟人地跟床边一坐,“我哥的睡衣,你穿着大吧,他费了半天劲儿给你换上的,我小时候玩芭比娃娃换衣服都没这么费事。原谅他笨手笨脚的吧,看看扣子系串没?”
曺圭贤一面不好意思地红了耳根,一面在心里想,这妹妹真多话。
可贵为千金的崔智源妹妹就是多话:“不过放心,换衣服的时候我不在,哥说你身上有伤口不愿意被人看见把我赶出去了,其实我这么善良也不忍心看的,只是比较不放心你们之间会不会像那些粉丝妹妹们幻想的是那种关系?”
曺圭贤的思维渐渐清晰,比起想起昨晚不愉快的事情,目前怎么忍受这个妹妹更花费精力。他咬着牙笑说,“不是那样的,是始源哥他人好。”
说了半天话终于听见一句回应的崔智源,安静了两三秒,温和的声音,平和的腔调,很好听。不过从小到大见多识广的崔大千金很快恢复平常,继续说:“也是,主不允许那样的关系,我知道你们不会。说起来圭贤哥哥你现在真的没事了吗,身体都好了吧?”
曺圭贤对于始源妹妹突然地关心满脸热情的期待有些接受不能,稍微向后坐了点儿,即使感觉不是很舒服却也点点头。
“真的吗?会不会勉强?”
“不会……吧……”
“那帮我做数学作业吧!”
“哈?!”
…………
写字台前,两张椅子,孤男寡女,对着卷子。
崔智源上高三,小圭贤一岁,却迟他两届。对此千金妹妹的官方解释是自己从小体弱多病休学太多才留级的。
曺圭贤看着卷子上大面大面的空白冷冷淡淡地应了句,“那还不是留级么。我高三也手术过不照样升学。”语毕感到身边气压不对,凑近了卷子仔细看看正经儿说:“恩,是这几道画圈圈的题目吗?”
因为曺圭贤近视眼,又没眼镜儿,看字的话自然情不自禁地往前凑。恰好凑出一个角度来,供旁边的崔智源余光滑落进他领口,伤口隐隐若现。于是见多识广的崔千金又安静了两三秒。
发觉不对劲儿,曺圭贤反应过来,有些尴尬地坐直了身体,顺手提了提崔始源宽大的睡衣领子。
“啊,那几道画圈的,”崔智源眼珠子翻了180°的半圈,别有一番尴尬地看向另一边:“那几道画圈的是会的……”
曺圭贤怔怔了半晌,不可置信地:“剩下的都不会!?这么多都不会!?你是怎么念到高三的!?”
“呀!就是太多不会才让你做啊!”都说没有无耻的事,只有无耻的人……崔千金发飙了:“谁没有解决不了的问题啊!会做数学题就要这种口气吗!昨天晚上那个可怜兮兮、一边哭一边挣扎不肯吃药让我好不容易把药灌进去的人是谁啊!”
此番话后,圭贤脸上青一阵紫一阵,白一阵红一阵,忍了又忍最后平和又温和地说:“是,您辛苦了,要我挨道讲吗?我写在上面你自己看好么?”
“恩,也好。”自觉稍微有点儿过分的崔智源表面上依然千金般的口吻,“那就直接写在上面吧。”
阿西。这时候的曺圭贤心里什么悲伤情绪都九霄云外,满心闷气想着倒霉粗始源怎么有这种妹妹,活该留级、活该!
看着圭贤哥哥不甚愉快地脸,担心他气胸发作,崔智源又像哄小孩儿似的:“要喝水吗?加点蜂蜜泡茶给哥哥喝吧?”
“不要,谢谢。”用铅笔屁股戳头发,想着早做完早回家,“你不上学的吗?在这看我做题目别传染感冒了。”
“感冒了更好,再请病假不用撒谎咯~”笑嘻嘻地站起来,“你慢慢做,我哥回来之前做完就成,辛苦辛苦~”
“是是。”
终于安静下来,曺圭贤细细看着那些题目,不难,就是做着有些费事。前面几道还好好写着演算过程,实在有些头晕歇一歇,抬头看见写字台上方赫然挂着崔始源的巨幅海报,揉着太阳穴的手瞬间僵硬,表情也僵硬。
超级自恋的家伙。尽管心里这么囧,想起对自己笨手笨脚的照顾,有些不好意思,更多还是感谢。一边默默感谢一边看看睡衣的扣子会不会真的系串了。
不过,这么善良的崔始源怎么有这么个妹妹?
越想越火大的圭贤开始不好好做卷子,本来就聪明,擅长数学,看一眼题目脑子里算啊算的,便直接写了答案。于是卷子上每道题目后面大片大片的留白都有那么三五行的精简结论,反正是正确的,阅卷老师会不会给步骤分圭贤就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了。
于是一会儿功夫就写完了。趴在写字台上晕乎乎地,想起英云哥说“好啊,就这样吧。”是分手的意思么,怎么就变成这样了。
那边儿崔智源在上网玩游戏,电话响了,心情好地“喂~”一声。
“爸爸妈妈今天早上也没回家吗——”崔始源在电话里像做贼似的小声说,昨天晚上他把昏迷的圭贤抱回家之前也是这个口气先给崔智源打电话。
“没——有——回——”崔智源学着哥哥的口气也小声回答。
“没有回你那么小声干麻。”正常说话。
“学你呗,嘿嘿——”突然想起来,“哥你现在就回来了?!”
“恩,马上就到家了,准备给我开门啊。”
“自!己!开!”
砰地挂了电话冲到哥哥房间,看见圭贤伏在桌子上睡着了,也顾不得礼节问题去摇醒,“起来了起来了!我哥回来了!”
曺圭贤迷迷糊糊地短路中。
“快躺到床上去,被他知道我让你写作业我就死定了!”说着连托带拽地把圭贤弄上床,“别说穿啊,你要是说穿的话我就去告诉那个叫金英云的哥哥你是怎么一边神志不清一边喊他名字的,看谁丢脸!”
被收拾到床上的曺圭贤心理活动呈现乱码状。
“行了行了谁没有点伤心过往我不关心你放心,”急忙忙把被子拉过来盖上,用力过大盖过圭贤的脸,又拽回来一点,一边慌乱地铺平褶子一边速速念叨:“上帝为你关上一扇门就会为你打开另一扇窗,相信主的安排吧,以后别哭了跟小孩子似的!”
最后哗啦啦收拾写字台上的卷子和铅笔出门了。
又突然返回来,用袖子扫一扫写字台上的橡皮沫沫,不留蛛丝马迹。
“thank u! thank u! god bless u!”关门前还不忘这么说。
终于被崔智源折腾完了,曺圭贤郁闷地坐起来,忽听门口脚步声。
“你怎么在这里?”崔始源在房间门口遇见妹妹,很奇怪。“圭贤醒了吗?”
“啊,刚才做数学作业的时候有道题目不会想问问圭贤哥哥,不过又担心他身体没好,在考虑要不要进去打搅他……”
“哦,还是不要吧,昨晚的情况你也见了……”崔始源这么说着,又觉得不能打击妹妹的学习积极性,“要不哥给你看看?”
“哈?”心想该写的都写上去了,只好指着那几道本来就会做的画圈圈的题目说:“这些,哥明白吗?”
崔小开皱着眉毛看半天,自言自语着:“怎么这么难……”
房间里曺圭贤郁闷地吹口气儿,流海翻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