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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38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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曺圭贤没有换衣服,没有卸妆,唱过那一句之后,回到后台,拜托经纪人哥先送他回家。
经济人看他脸色这样差,自然是答应。
车上曺圭贤把额头抵在车窗,车窗会凉快些。经纪人看他,问没事吧,他缓缓坐正摇摇头说还好。
想起从英云哥身边走下舞台时他的侧脸……或许,有些事有些话有些感情,没有好好守护,没坚持住,不是因为放弃,而是忘记。
“17号sj参加中国一个颁奖礼,公司本来打算让你也去,这样看来是不行了吧?”
“没关系,去吧。”
“啊……那明天的金唱片……?”
“恩,也没关系。”
如果一个人忘记,剩下的人是不是也该放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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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年一度的金唱片颁奖礼,不过是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比起06年的青涩,07年的sj积累许多,也从容许多。
崔始源和曺圭贤坐在一张圆桌子上,偶尔说几句话,不咸不淡。圭贤大多数时间放空或者看表演,始源又一下没一下的练习一会儿表演架子鼓的节拍。
这次表演的marry u和之前打歌的有些不一样,配乐是现场演奏的,崔始源的架子鼓,丽旭的钢琴,唱歌的是金英云、金钟云、李晟敏和曺圭贤。
和着marry u温暖的曲调,温暖的微笑,好像每个人都很幸福似的。只不过,曺圭贤和金英云相视过后又转过头去,那些幸福有谁知道。
表演过后曺圭贤回到原位,金英云串了位置,虽然还是和圭贤不同桌,不过直视过去,正好看得见对方侧脸。
看他不爱激动,不爱说话,只是那样简简单单地笑。
结束之后,圭贤以身体不舒服作理由,没去参加庆功宴,直接回家了。金英云在混乱的人群中不自觉地寻找,找不见那个身影,又有些自嘲。
庆功宴上成员们也高兴,可带了分获奖的意料之中和理所当然。这时候的superjunior既没有刚出道时的兴奋,也没有以后巅峰时的激动,反而有点不上不下的尴尴尬尬,恹恹不自得。
而崔始源和金英云约好的有话要说的时间,也在各位半醉不醒的宴席上消磨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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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sj举办迷你演唱会,除了唱歌之外,围绕着结婚的主题设计了几个小环节,只不过时间有些紧张,匆匆忙忙就过去了。
金希澈说,要是强仁和利特没那么多废话还能酝酿出一些感人的气氛来。听得朴正陎有些黑线,金英云无所谓笑说,不就是多说希澈哥几句么,看你气的。
因为中间揭秘环节中,有道谁会违背父母意愿结婚的题目,第三名是利特,第二名是强仁,前排的歌迷尖叫说你们俩会结婚吧,金英云苦笑着解释说“我们不是那样的”,虽然听起来解释就像掩饰。
曺圭贤坐在那里不会有什么反应,旁边座位的希澈插话说,“这只能说明我们强仁不太听父母的话。”
歌迷们大笑,然后朴正陎赶时间似的揭开第一名是谁,金英云不让,霹雳巴拉用非敬语说着第一名才是最不听父母话的人,这样不懂事的人到底是谁啊。废话了很多句,把不知是谁的第一名说得惨兮兮的,才肯揭开那张纸——第一名当然是我们希澈大人。
“有什么话要说么,希澈哥?”报复得逞的金英云故意问道。
没话可说的金希澈笑都笑得不好意思,金英云开过玩笑也有些后怕,又说些什么给希澈哥圆场,说着说着就站到了圭贤身后,看见他还是那样平平常常地笑,也不回头。
迷你演唱会结束之后曺圭贤也是直接回家去了。接下来的电台打歌表演也是,踩着时间来彩排,化妆、换衣服、表演,结束之后向周围熟悉的不熟悉的人半鞠躬说您辛苦了,我先回去了。
没想到的是金英云也在那些之中,愣了一下的曺圭贤依旧半鞠躬说“哥辛苦了我先回去了。”
听得金英云身边前辈笑话他,“你们不是一个组合的吗,还让弟弟用敬语说话啊。”
金英云尴尬地笑,曺圭贤还是笑得平常,然后离开了。
不是生气,也不是赌气,不是不爱,也不是释怀。这种空空荡荡的态度,大概叫放手。
最初的时候是金英云自己说,“这样放手就对了吧。”可是如果对的话,一直以来还在难受什么。
晚上金英云回了趟公司,在公司门口遇见崔始源。两个人相视一笑,就要各自分别时,崔始源忽然回头说,“哥现在有时间吗,喝一杯怎样?”
金英云无可无不可。
又是那间小酒吧,金英云四处望了望,还记得上次他看见圭贤和始源坐在哪个位置。
崔始源好脾气地问,哥想喝什么,我请客。金英云轻笑反问,上次也是你请的么。
上次,自然是那个上次。如果换了别人,听见这样的问话,这样的口气,大概就什么也说不下去直接走掉了吧。
好在崔始源是宽和善良的人,笑着点头说是,不过笑容又一点点褪去,解释一句,“上次是因为英云哥突然把圭贤拉扯出去,只有我来结账了。”
金英云听后摆弄着酒杯,想起那天是有些气得不知自己要干什么,又想起后来听说的,圭贤因此气胸发作又高烧……不自觉地左顾右盼。
崔始源说,“那天可能是哥误会了什么才那样的,不过不是像哥想的那样。圭贤不是,我也不是。”
金英云转过眼来看着崔始源的脸。
崔始源直视他的目光说,“哥记得圭贤住院的时候又一次气胸发作么,那天晚上正好的做陪护。”看着金英云略微回忆了一下点点头,继续说:“好像是做了噩梦,想醒也没有醒过来,我安慰说哥在这里,圭贤开始喊着疼,说睡觉也疼,说话也疼,呼吸也疼。”
金英云不再摆弄酒杯,开始听得认真,也听得心疼。
“圭贤是当成梦话说的,说梦见你也疼,想你也疼,不是说喜欢么,为什么不留在这里……”停了停,崔始源低下目光垂在酒杯上,“接着,念出了英云哥的名字。”
抬眼看看英云哥的脸,想像到的神情,崔始源只是叹气。
“那时候我突然明白原来圭贤和哥之间是这样的感情,有些……不那么平常的感受,也以为自己对圭贤有什么非分之想吧,相处变得不自然起来。”
“圭贤他大概也是,因为知道把我当成了英云哥而说了那样的梦话,好像有些躲着我,渐渐地可能是躲不下去了,或者是和英云哥之间发生什么事也说不定,那天晚上约我出来,对我说了谢谢关心但是没有必要这样关心的话……”
金英云握着酒杯的手越来越用力,如果不是极力克制,酒杯早碎了。
崔始源不管他是否在自责,有多自责,忍不住说,“因为那天哥有了那样的误会,我想自己不是站在事情与我无关的立场上对哥说了这样的话……虽然对圭贤的喜欢不是像你们之间那样,但我以为不论是怎样的喜欢,至少有理解,帮助,关心和……尊重。”而不是藉着喜欢的名义为所欲为。
半晌,金英云沉着脸,也沉着声音说了句,“用不着你说教。”不是气崔始源,其实是气自己。
“那我只说最后一句……那天晚上圭贤在我家的时候,因为高烧和酒精神志不清的时候,也念着金英云的名字,那样念着念着,哭了。我常想,如果这两个晚上守在圭贤身边的不那么恰巧是我,而是英云哥,该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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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英云一夜没怎么睡,抱着枕头蜷在床角摆弄手机。
手机里还有圭贤发的短信,“为什么不相信我。”你什么都不说,要我怎么相信。
迟迟回复了电话,却是关机。不久以前还从来不关机,不论多晚打过去总听得见小孩儿半睡未醒的语气,软绵绵的抱怨过后再说晚安。其实知道那是在等自己的电话。
住院的时候也是,偶尔晚上去探望,就会很高兴,一会儿看看自己的脸一会儿看看墙上的表,即使不说也知道,是想要自己留下来。
原来已经这样依赖。从来不回答“想哥没”的话,却已经这样依赖了。
真的,如果那天晚上留下来的人是自己,该多好。明明白天还在天台上说着一直不分开的话,却这样渐渐远离,渐渐遗忘,明明还是不久以前,回想起来却像过去很久一样。
那些遗憾、后悔和对不起的悲伤,沉落在金英云心底。
恍然若失。恍然若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