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往事（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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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照片上张张纯真快乐的笑脸，千穗不禁有些痴了。直到桃城的大嗓门打破了这一刻的恬静。
「啊，这张照片！」桃城大惊小怪地叫嚷着凑过来。「教练把这张照片拿给你了？」
有什么不可以的么？千穗疑惑地看桃城讶然的表情。
「还真是怀念呢……」俯在栏杆上的桃城语气里夹带着复杂的意味深长。「那教练也一定告诉你过去的事情了吧？」
又是一个肯定得不能再肯定的问句，毕竟是龙崎教练带过三年的学生，很了解老人的做事风格。
极目远眺着某个不知名的地方，桃城的思绪悠然间仿佛又飘回了过去的美好时光。「这里是大家梦想开始飞翔的地方。部长、副部长、前辈们，还有我们都是从这里开始向全国大赛迈进。你可能都无法想象我们在这里打过多少场比赛，跑过多少圈。」
说到跑圈，桃城有点不好意思地摸摸后脑勺。「龙崎教练是不是告诉你，部长在的时候，就数我被罚跑的圈数最多？哈哈哈哈～」
「是这样吗？」原来桃城以前常常挨罚？看他那么认真训练的样子还真是想不到呢。
千穗的反应让桃城一怔。「教练没有说吗？啊——那你就当我什么都没说过好了，不准往心里记，不准记哦！」
对方越是这样着急忙慌的遮掩，千穗越是想要恶作剧整整桃城。「现在说已经晚了哟～回去我会很认真的记下来，以后好写到社团回忆录里。」
「不要吧——」懊恼地揉乱自己的头发，桃城幽怨地看了一眼笑得倍加灿烂的千穗，想到对方应该只是玩笑话，于是也跟着笑了起来。
「不过看阿桃现在的训练，完全想不到你以前也会犯错误。」
转过身随意地靠在围栏上的桃城双肘支住栏杆，仰面朝天望着天上的流云，悠然地说道：「阿～我以前给大家添了很多麻烦呢。可是现在不一样了，有些事总要有人出来做。我也算是前辈，该要有前辈的担当。我和大石部长不一样，我能做的也只有努力训练，在需要的时候能用得上罢了。」
似乎是突然想起什么，他扭过头问千穗：「说起来有件事我一直想问你。」
抬起头千穗对上了桃城郑重的目光，不同于往日的随意嘻笑，桃城的眼瞳里充斥着探究的意味。「你究竟为什么来青学？又为什么会说出那样的话？」
本来千穗打算用敷衍的理由蒙混过去，然而不等她开口，桃城已经先一步封死了她的退路：「不要说那些无谓的谎话，你是什么样的人，我知道，大家也都知道。你不会是仅仅因为崇拜或是有趣而做一件事，我想你应该是有什么特别的理由吧？」
面对目光炯然的桃城，千穗忽然一阵心悸，忍不住想要退缩。这才是隐藏在那个大大咧咧外表下，真实的桃城吗？完全没有了傻气随便的样子，反而是敏锐、洞察到让人害怕。
「我……」要说什么呢，告诉他真相？那是决不能的。但是理由，我的理由是什么？只是为了让龙马高兴？千穗忽然有点茫然，一直这样一步步做下来，似乎从没有想过自己的初衷是什么。
看到对方楚楚可怜的迷茫神情，桃城也感觉自己有点过分，移开了凌厉的视线，重又仰望天际。「如果你有什么难言之隐，我也不是一定要逼你说出来。但是——如果你有半点伤害青学网球社的念头，我绝不允许！」
「如果我说，只是为了一个眼神，你相信吗？」回想起龙马闪动着金色光芒的瞳眸，千穗忽然有点明白自己的内心。为了那样夺目的光辉，希望、信仰、追求、执著，我也许就是那个时候被深深感动了吧……
「是那样么……」这样没头没脑的解释，桃城居然毫不怀疑的接受下来。他又显现出懒散随意的样子，仿佛气势、压力什么的从来就没在自己身上出现过。「这是个不错的理由，不错哦～」
两人莫逆于心，相视而笑。理由什么的，这样已经足够了。
下午回家的路上，难得的清闲平静。跟踪了几天后，乾就像他的出现一样又莫名其妙的消失了。不二也没有再继续假装同路，回到了他原本的轨道上。一切似乎都又恢复到刚开始的时候，除了龙马越来越让人摸不透的心事。
「最近你常常一个人离开很久？」不该问的也还是问出口了，对于自己的特别在意，千穗只能把它当作是不安在作祟。
一如往常，龙马对不愿回答的问题一概保持沉默。
轻轻叹了口气，千穗忽然觉得很累，不是身体上，而是心里。那种龙马会远离自己的感觉，已经不单单只是感觉而已。可是又能怎么样呢，自己能做的也只有默默的等待。等到他想说出自己的心事，或者有一天他说想要离开……
「排位赛快开始了。」
「唔。」不置可否地随声应和，看得出龙马的心事完全不在这上面。
说还是不说？千穗踯躅了半晌，决定还是坦白地让龙马知道。「刚才我去了初等部，见到了龙崎教练。」
果然这句话的效果要远远好过方才，龙马蓦然转头看向千穗，眼睛里闪动着特异的光彩。他没有说话，但是已经充分表现出想要清楚知道详情的意思。
「你从来没有说过那场意外……」说到这里，千穗忽然停住。因为看到龙马的神色开始转为黯然，她不知道该怎样继续这么残酷的话题。
谁都没有开口，谁也没有任何动作，两个人默默相对无语。这种时候千穗倒是希望龙马能像菊丸那样哭出来，毕竟有些事放在心里是无法被别人了解的。不过她知道那是不可能发生的，会那样做就不是龙马了。
「没什么好说的……」孩子样的执拗，龙马还是顽固地坚守着自己的堡垒。
意料中的情况，还是让千穗的心里感到有点苦涩的味道。相信别人就这么困难？我仍旧还是你的世界之外的陌生存在么？既然是这样，我也不会勉强你。千穗又开始慢慢的前行，只是脚步沉重得像是负上了灌满铅粉的砂袋。
她没有看到的是，一滴晶莹剔透的泪水渐渐滑落下来，那个倔强的男孩眼中满满全是哀戚的色彩。
是了，那不是全部的事实。不管龙崎教练是有意的隐瞒也好，还是她也一无所知，事情绝不像她讲的那么简单。千穗还在回想从到青学来的每件事情。雨天路滑造成的交通事故，这或许可以解释得通龙马和不二的意外。但是手冢呢？大家都在有意隐瞒或是避开手冢的事情。单纯的事故是不会让龙马对部长有那样的反应的……
有点开始讨厌自己了呢，这都是和自己无关的事情不是吗。为什么一定要去了解，太多的好奇是会毒死猫的。千穗揉了揉眼睛，有点酸涩的感觉。对于前面要走的路，她开始感到越来越茫然。青学的未来、自己的未来、龙马的未来，似乎没有一个是自己真正可以把握住的。
千穗忍不住摸了一下小指，约定时勾手指的温度仿佛还残留在上面。菊丸欢快的笑容又渐渐浮现出来，心慢慢变得柔软、放松下来。有被需要、被信赖的感觉，真好……
深呼吸一口新鲜的空气，千穗重又振作起精神。还有那么多的事情要做，怎么能被这一点点小伤感打败。不管过去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重要的是将来不是么。
想着接下来的安排，千穗把疑惑深深埋到心底。等下还要到河堤去，海堂这两天的表现有点让人担心。然后还要去店里帮忙，晚上还得抽空把去年的比赛录像看完……马上就是正选赛了，一旦确定参赛人员，接下来就是紧张的强化训练。到预选赛开始时间已经所剩无几，呼——FIGHT O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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鉴于一些书友的建议，铲子想将本文题目更改为《闭上眼，心的样子》（以前不知道JJ允许文章重名）。不知道诸位朋友是否可以接受？半途更改书名可能会给大家带来一些不便，所以希望先征得大家的同意。在这里先谢谢了，鞠躬～
作者有话说
第21章 往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