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伤痛 ...
-
「大家的干劲都很足呢。」站在围网外的不二还是笑呵呵的，完全看不出有半点介怀。似乎只是个悠闲的看客，网球社的选拔赛从来都与自己无关。
自从知道不二的手臂是为了龙马才受的伤，千穗总有种说不出的歉疚。更是担心看到别人比赛会引起不二的伤感，特意避开在他面前提到下午的正选赛。然而这种时候偏又少根筋的菊丸，还是开开心心把不二带到了球场外。
「嗯。」因为暗自担心的缘故，千穗显得特别的沉默，就连笑容也蒙上了一层淡纱。
有些纳罕地看了看千穗，不二笑眯眯地问道：「你在担心英二么？」
我在担心你，千穗对不二的调笑有点无奈。那天的事情本以为只有自己和菊丸知道，却独独算漏了那个忍者乾前辈。你要收集资料我不介意，可是不完整的资料是会误导别人的！为什么事情到了乾那里，会变成是自己和菊丸学长在花园里热情相拥呢？
「我一点也不担心。」这是实话，那一组——看看名单上只有菊丸和深司是真正有实力的，其他人……网球社的未来不容乐观。
正选开始特训后，或许该让一部分一年新人也接受特别指导？千穗开始为下一步打算。
很有信心嘛，不二轻轻笑了。「看你的表情，别人会以为英二惨败了呢。」
没好气的瞥了不二一眼，这个学长还真是没办法让人同情。会开玩笑就是没问题，自己也该做正经事了。千穗拿起一摞毛巾，走向刚刚打完一场比赛的菊丸。
只剩下独自一人，不二脸上的笑容渐渐褪去，一双海样深蓝的眸子凝望着热闹的球场。「忽然觉得好羡慕呢……」
「HOI～HOI～今天菊丸选手的表现也是100分！」精神饱满的菊丸完全不象是刚刚比赛过后的样子，连蹦带跳地冲过来抓起毛巾囫囵地擦了擦脸，热切地问道：「我很棒吧——」
「嗯～菊丸君发挥得很好啊。」只是被菊丸的舞蹈式网球搞的眼花缭乱，最后吞了个零蛋的对手脸色有点难看。千穗下定决心要好好为这些新人准备一套特别训练计划，看来明天中午又要麻烦那位前辈老师了。
「……不过是赢了那些没什么水平的家伙，根本没有什么可值得高兴的……」
「深司君的比赛也结束了么？」一边递上毛巾，千穗偷眼瞥了下记分牌，果然也是完胜。
接过毛巾的深司忽然不再吭声，只是默默地擦着汗水。
这两天深司君怎么怪怪的，一看到我就不说话了，我做了什么不对的事情么？就连碎碎念都消失掉，感觉真的是很不习惯呢。
「呐呐，结城部活之后和我去买牙膏吧～」还在千穗身边转来转去的菊丸就像是在拼命邀宠的小铁，亮晶晶的大眼睛里充满期待的目光。
听到菊丸撒娇一样的请求，深司握住毛巾的手一紧。「……明明知道正选赛的对手是我，为什么菊丸前辈还有心情去逛商店。难道你是看不起我的实力，认为不需要准备也一样可以胜过我？既然是那样的话不如现在就来打一场好了，看看到底谁才有资格……」
其实如果是深司君的话，就算不说话也不要紧。再次听到熟悉的语调，千穗忽然觉得还是安静的深司君比较可爱。
「深司君。」见他大有一发不可收拾的态势，千穗连忙喊停。「今天大家都很累了，还是到明天的正式比赛上再分胜负好吗？」
用古里古怪的神气看了看千穗，深司没再多说，握紧球拍扬长而去。
「小薰。」看到正在跑步热身的海堂经过，千穗叫住他。「不要太勉强……」
稍稍怔愣了一下，海堂不情愿的偏转过头去。「嘶——没事。」
说着没事，海堂还是不着痕迹的悄然把手缩到身侧。这个小动作并没有逃过千穗的眼睛。本想反对的话在看到海堂异常坚定火热的目光后，忽然又说不出口。只得带有暗示意味的提醒道：「量力而行，勉强是没有意义的。」
沉默了一下，海堂还是固执的重复说：「我没事。」
面对海堂的固执己见，千穗只能祈祷事情真的就像他自己说的那样。唔，不要出什么问题才好。
然而千穗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和荒井的比赛进行到第五局，海堂的回球开始频频出现失误。
「40－30.」
报分的林也开始看出不太对劲的地方，海堂前辈的蛇球居然也会下网？就连菊丸也耐不住性子，开始在场边大喊大叫的为海堂鼓劲。
情况不太妙，千穗皱起眉头，她的视线始终锁定在海堂的右手腕上。击球的时侯很明显腕部动作出现僵硬和偏差，难道说……不容千穗多想，场上的局势再次发生变化。
「喂，蝮蛇！你是怎么握拍的，连球拍都拿不好吗？！」气急败坏的桃城在场边跳脚大吼起来。表面上他和海堂总是冤家路窄、针锋相对的架式，实际上他比谁都在乎这个老对手的表现。
「嘶——白痴，不用你来说。」恼羞成怒的海堂迅速拾起球拍，一副没什么了不起的样子。
「请中止比赛！」
诶，经理居然突兀地提出这样的要求？从没见结城有过干扰比赛的先例，众人都有些反应不过来。
裁判席上的林有些迟疑，还是喊出了暂停，换来海棠极度不满的嗔视。
「把你的手伸出来。」对上海棠躲闪游移的目光，千穗心里多少已经有数，不顾对方的躲避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腕。
「嘶——」这一次的嘶声不再像以往那么平静，反而带出几分痛苦的意味。海堂脸上的神情也有少许的扭曲，尽管很快就被压了下去。
小心地摘下护腕，底下是一片严重红肿的迹象。千穗心中一痛，他就是这样打了五局比赛？自己真的是太大意疏忽了，竟然轻易就相信他掩饰的说辞。要是早一步发现，也不会这么严重。
一面回忆着自己从书上看来的检查方法，一面询问着海堂的感觉。千穗总算是略松一口气，看来不是骨头的问题，应该是软组织受伤后引起的炎症。「还是到医院检查一下比较好。」
「嘶——我没事。」倔强地瞪着千穗，海堂的表情充分说明了他还想打完剩下的比赛。
「海堂同学！」气恼地迎视上对方的视线，这次千穗对海堂的固执没有再退让。「如果你不希望这是你人生中最后一场比赛，就老老实实去医院！」
因为恼怒海堂对自己身体的不爱惜，千穗的语气格外严厉，让海堂有点不适应地呆住了。过了片刻才低下头充满不甘的长嘶一声，握紧拍子走出了球场。
去医院的路上，海堂始终低着头一言不发地一个人走在前面。显然没能坚持打完比赛的恼恨还没有消失，一个人独自在生着自己的闷气。
「为什么连我也要去？」这边被从球场上强行拉来的龙马也一样在生着闷气。
是呵，到底是为什么呢？千穗似乎压根没有想过理由，只是下意识地想要带上龙马。「难道你不关心前辈的伤势如何么？」
「也没什么的～」压低帽子的龙马显得有点心不在焉，似乎在思考着另外的问题。
「那个……」
「嗯？」千穗侧过头，看到龙马微微有点发红的耳朵。有什么话这么难以启齿？
支吾了一会儿，龙马还是问出来：「你和菊丸前辈……」
看来刚才和不二学长的对话也引起了龙马的好奇，他不会是也从哪里听到了乾贞治版的『花园拥抱』吧？千穗忽然很有把乾前辈的训练量再提升三倍的冲动。
「什么也没有！」
「哈？」绝决的回答让龙马有点摸不到头脑，偏过头来看向千穗。
难得看到龙马有这么专注的眼神，我怎么从来不知道他也是八卦一族呢？对上龙马探询的眼神，千穗无奈地叹了一口气。「你不会也相信你那位乾前辈说的话吧？」
低下头想了一下，龙马有点明白的唔了一声，没有再继续追问下去。
还以为只有女孩子才会关心这种无聊的话题，原来男生也是这么好奇的。千穗在心里苦笑了一下，难道我还会有什么其他的想法吗，许下过的誓言我是不会忘记的。
作者有话说
第22章 伤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