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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二十二个洞【已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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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头毕无谓与奉君尧下棋下得如火如荼,这头乌娘与岑虹霁的老乡见面会也历经四季。
乌娘萌芽还不到半刻钟的春心被寒风狠狠吹过重新枯萎。
“什么?你是女穿男?”
虽然但是,春心会枯萎,搞基之心却不会!乌娘想象了下如果自己也是性转穿越……那还蛮有意思的耶!男妈妈不香吗!
岑虹霁单看她表情就知道她脑袋里在想些什么:“我一开始发现自己性转,也觉得特开心有趣,后来才发现有多坑爹。”
“讲话方式、行为举止、包括上厕所洗澡等等,都很难适应。”
“其实直到现在,我还是很想回原来的世界,原来的身体。”
乌娘拍拍岑虹霁肩膀,宽慰道,“别灰心,我更惨,这具身体不但有个儿子,还没灵根。人家穿越前还是黄花闺女呢岂可修!”
“可你儿子是主角啊!”
两人瞎扯好一会才开始聊要紧事。
“你有没有想过,如果正文剧情结束,我们会怎么样?”岑虹霁问。
这个问题乌娘倒还没想过,因为她穿越过来那会这文还在连载中,虽然也离结局不远,只是……它坑了呀!后面会变成什么样她也完全没底!
乌娘揣摩:“我本来是挺喜欢这里的,但是现在我这具身体没有灵根,就……也有那么一丢丢想回去。”她在原来的世界混得还算不错,除了没对象,一个人也能自给自足。家里还有个妹妹,就算她不在了,父母也不至于老无所依。所以穿越以来,她确实没太想过回去的事,大多数时候抱着既来之则安之的想法。
岑虹霁握住她的手,热泪盈眶,“是吧是吧,我也超想回去的集美,以后咱们一起想办法!知道有人和自己站在同一条贼船上想下去,和一个人孤立无援,真是两种感觉!”
乌娘予以肯定。
关艾在这时急急忙忙闯进室内:“师、师父!不、不好了!”
而当她看清岑虹霁与乌娘此时情景时,大吃一惊下,不由沉默住。
师父私下里居然是这么孟浪的人嘛!?
两人看她迟迟不语,这才恍然分开,异口同声矢口否认。
“不是你想的那样!”、“我们刚才只是在谈事情!”
……
关艾:算了,她印象里上辈子的霓光君就一直孑然一身,从没结过道侣。既然师父是这么多年的老光棍,毕无谓的娘长得确实还不赖,一时把持不住也情有可原。
岑虹霁还想解释,关艾就一副“你们不用再说,徒弟知道了,会守牢你俩的事”的表情,赶紧继续道:“师兄们,消失了!”
“什么?!”
听到毕无谓和奉君尧双双在灵泉失踪,两人赶紧跟着关艾跑到失踪现场。
当看到池水中漂浮着的枫叶时,岑虹霁才松口气,骂道:“差点吓死我,是柿诡那个臭棋篓子搞的鬼!”
“柿诡是谁?”乌娘好奇问。
岑虹霁没好气,受不了道:“我契约的一个老树精,原型是棵特别好看的枫树。喏,池子里还飘着它的树叶呢。”
“这家伙喜欢下棋,逮着人就爱拉到空间和它对弈,若是下得好也就算了,偏偏棋艺不咋地。它赢棋还好,要是输了,能把你缠到天荒地老,总之难搞得很。”
听得出来,岑虹霁没少被柿诡折腾着下棋。
不过说到下棋,乌娘和关艾这两个毫不相干的人,居然表情惊人一致的展现出一言难尽。
臭棋篓子吗,有个人虽然修炼方面很刻苦也很光芒四射,但论棋艺估计花几辈子都不可能有提升吧。
……
由于毕无谓在对局中输给奉君尧,他得被罚在方寸棋间同柿诡下二十局棋。
毕无谓无语,之前规则明明是赢的人才有资格跟他下棋,现在又忽然改口,这位前辈讲话多少有点不算数。
获得胜利的奉君尧则可以作为观众,坐在棋盘半空看毕无谓跟柿诡的对局。
为防被这俩小孩说他以大欺小,还特许奉君尧可以出声帮忙。
直到对局前柿诡才告诉两人他的身份:“小子,你们记好咯,我叫柿诡,比你们师父的年纪还要大十轮不止,他在这里也要管我叫一声爷爷。”柿诡半真半假地讲,反正岑虹霁小的时候确实叫过他树爷爷。
“好的鬼前辈爷爷。”毕无谓一板一眼喊。
什么乱七八糟的,柿诡:“……是柿树的柿,言危诡。”
毕无谓:“啊,晚辈唐突,前辈见谅。”
柿诡:“哼。”
柿诡随后便化身为一个穿着耀眼赤金色衣衫的蒙面人,与毕无谓用猜先方式决定执子方。
柿诡抓起一把棋子,让毕无谓猜是单数还是双数。
毕无谓猜了单数。
柿诡正在教毕无谓下围棋,棋盘格数也产生不小的变化,盘面比井字棋的时候大了数倍不止,也就更需要用心观察局面。柿诡执白,毕无谓执黑,黑子先行。
一开始两个人玩的是五子成行定胜负的五子棋,总计二十局,本该快得很,然而刚下完两盘柿诡便反悔要下围棋。
既然在柿诡的地盘,也只能全凭柿诡做主,赖皮就赖皮啰。
然而每次轮到柿诡落子,它总要思考很长时间。毕无谓算有耐心的,知道柿诡在磨时间也没点明。
在半空的奉君尧也没闲着,他一半的心思用在棋盘上,另一半心神在观察这整个方寸棋间。
他身下这块单独浮空的棋格可以根据他的心意随意移动,不过奉君尧也不敢飞离太远,以免招致柿诡的怀疑。他便装作好奇的模样在棋盘周围查看,一会摸摸棋盘边缘真假难辨的绿苔,一会飞到高处俯瞰棋局。期间柿诡的头连抬都没抬。
奉君尧这才慢慢尝试着寻找界眼所在。
早课有擅长奇门遁甲的师兄给众人科普过,只有遇到修为比你高许多的修士,才有能力将你一下拽进他的“界”。称为“界”的法术,与制作储物空间所用的芥子法术类似,只是一个是划开芥子空间并定位用于存放物品,而“界”则相当于凭空制造一个自定规则的小空间,就如用陶土捏了个带盖的大瓦罐。
等级低的时候,“界”只能装载灵力所化之物,就如他们最开始看到的那只草兔和脚下的棋盘一样。随着“界”的提升,“界”当中能承载的物品可以逐渐增加,甚至容纳活物,修炼得当不但能成为出其不意的武器,更是绝妙的藏身之地。
柿诡在一开始也透露到,这个方寸棋间是他的独门术法,那么就很有可能是这种“界”。
要从他人的“界”中逃出,首先得找到界眼。界眼是“界”形成最关键也最脆弱的点,它就好比是阵法之眼,是整个“界”的灵力枢纽,找到它,逃跑的概率就相当于提高一半。
然而光是找到界眼还不行,听他口气,像是与师父的修为不相上下的样子。他们俩不过炼气期,是怎么都不可能斗得过元婴期老怪物的。
最好的办法是讨“界”主人欢心,哄着界主主动放他们出“界”。
思考间,下方柿诡忽而狐疑地问道:“你小子不会是在放水吧?”
毕无谓抬头,面上写满不解。
他坦荡认输:“这局是柿诡爷爷赢了。”
最开始的教学奉君尧也听进不少,他低头看盘面,的确是白子大龙已成围杀黑子之象,而毕无谓的黑子就算疯狂悔棋,也挡不住白子已经形成的犄角,胜负早就已定。
“不是,你已经连败三场,每把都败在同一个招数上,难道你小子就没有点长进吗?!”柿诡感到不可思议,心中已经认定毕无谓故意放水,没认真同他下棋。
柿诡弄乱已经下好的棋盘面,继续耍无赖:“不行,这三把不能算,你没有端正态度。”
毕无谓求助看向奉君尧。
他的的确确是在认真与柿诡爷爷下棋啊!这点奉君尧可以作证的。
奉君尧回忆了一下以往与毕无谓下五子棋的经历,斟酌着道:“……要不还是我来跟前辈下吧。”
“不行,我不要跟你下。”柿诡还傲娇起来,以手指毕无谓,“就要你小子,你给我打起精神认真点!”
毕无谓大感冤枉。
他下棋路数向来比较随意,在了解了围棋的基本规则后,更是随性发挥。乌娘也曾夸过他的大局观很不错,就是落子太飘忽,过于零散,很难有赢面。
第四局开始没多久,柿诡就又用同一个套路赢了,他看着毕无谓那一脸的落落大方,陷入沉思。
第五局,毕无谓还在思考在哪布局,柿诡就抱臂不耐烦地催促:“快点帮他,你这场外援助怎么都不开口说话的?”
场外援助奉君尧磨蹭一会,见毕无谓并不反对他指点,便用灵力标记了一块落子点:“这一手下在这里,会不会比较好。”
柿诡也不禁暗暗道妙。
毕无谓瞟一眼奉君尧推荐的落点,点头认可,然后用灵力驱动棋子下在了那个落子点旁边的位置,“落在这儿也挺好。”
就下棋这方面来说,毕无谓是出奇的固执。
柿诡看不下去,暴躁地把他刚落下的棋子扯到奉君尧指点的地方,“叫你落这便落这,哪儿那么多野路子。”
“您怎么能犯规呢?”毕无谓有点生气,“下棋的时候不可以乱动对方的棋子的!”
要不是蒙着面,两人定能看到柿诡此时吹胡子瞪眼的滑稽表情。他指着自己的鼻子,好笑道,“犯规?我犯什么规,这里是我的方寸棋间,我就是规则!”
毕无谓也不管柿诡是前辈还是别的什么,竟然破天荒地也耍起脾气来。
他把灵力一收,头转向一边不看柿诡:“不下了。”
奉君尧无奈:他就料到指点下来会是这个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