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灯》尽早

5、Chapter5

　　直至快过零点，周喃才把视频剪完了。
　　她用力伸了伸懒腰，从凳子上起来走了走。舒展完后拿杯子接了杯水，走到窗台那。
　　广场上一个人都没了。

　　周锦杨还不回来？

　　把手上的水喝完她打算去找周锦杨。带上手机和钥匙便出门了。

　　她知道他在哪，所以很快就找到了人。

　　见到时，陈延不在，只有他一个人孤零零的坐在花坛旁，脚下踩着滑板，左右摇晃着，脸上有些闷闷不乐的样子。

　　“陈延呢？回去了？”周喃问。

　　“在便利店买水。”周锦杨答道。

　　她听完这句话多少感到不合理，“你怎么不一起去？想让人家掏钱？”

　　上次超市那的钱是陈延付的，这一次又是人家给，不管怎么说周喃感到不适。
　　世界上最不好说的就是钱，每个人看得最紧的也是钱。她不习惯这样不劳得来的东西。

　　“累，就没去了，等他回来我把钱给他。”

　　没一会儿陈延就出现在周喃身后，手里攥着一个袋子，里面有两瓶水。
　　陈延见到周喃来了，而自己只买了两瓶水。

　　“不早说，你姐也来。”陈延从袋子里掏出一瓶给周锦杨。

　　“我有名字，叫周喃。”她道：“不要让别人都知道我比那小子大好吗？老娘永远十八。”

　　“行，周喃。”陈延顺着她，又从袋子拿出剩下的水递给周喃，“给你吧，买少了。”

　　“不用，我出来时喝过了。”

　　“行。”

　　她出门没带现金，只能微信给了。找到陈延的聊天主页，在输入多少时周喃想了想，随后在键盘上按了三个数字。

　　他手机没开声音，所以现在并不知道。

　　见他们都喝得差不多，时间也不早了，几人走在回家的广场上。

　　一路上周锦杨都有种死气沉沉的样，也不知道是怎么了。

　　周喃站在中间，而身边那两位都比自己高，这阵势，有种大小姐出门带着俩保镖的架势。

　　到了广场尽头，他们分开了，几句拜拜后，陈延走向泊町湾都的大门。
　　原来，他住这里啊。

　　回到家，周喃手机传来了微信消息的声音，点开看，是陈延发来的。

　　［陈延：你这是骂我呢？］

　　在此消息的上一条是周喃的转账记录，250元。

　　她还没来得及回复，又来了一条。

　　［陈延：给我转账做什么？］

　　［周喃：上次超市和今晚的水钱。］

　　［陈延：这也不用250这么多哇。］

　　［周喃：多出来的送你了，算你是乐于助人的筹码。］

　　这条消息发完，对方几分钟没有回消息了。周喃想他应该洗澡去了吧。

　　浴室的门开了，里面出来的是周锦杨，刚洗完澡，身上只单凭裹了一条浴巾，沐浴露的味道由他踏出来的一刻熏染了周围的空气。
　　是清淡的柠檬香。

　　“到你了，快去洗澡。”周锦杨边擦头发边和周喃说话。

　　周喃放下手机就去了。

　　女人洗澡的速度可说是比乌龟还慢，快一个小时了还没出来。
　　周锦杨从房间出来想喝口水就睡了，可还见浴室的灯还亮着。他早就看惯了，所以每次都是他先洗，不然周喃先的话，可能到天亮还没能洗上澡。

　　但周锦杨还是出于好心，走到浴室门前敲了敲门，“你在里面玩水还是洗澡？再泡下去你都可以脱皮了。”

　　里面传出声音，“轮得到你管？睡你的觉去。”

　　周锦杨又想到什么，道：“我刚刚听到你手机响了响，应该是有人给你发信息了。”

　　说完这话，里面一顿流水声，周锦杨不知道她在干什么，只见浴室的门突然开了，周喃只拿小小的浴巾裹着身体。

　　“让开让开，别当道。”周喃急切地推开周锦杨，小跑去看手机。

　　他看着姐姐身上没扣紧的浴巾，仿佛在不禁意的下一秒就要脱落，心头忽然颤了一下。
　　其实说真的，他姐姐的身材是真的好，有饱满的胸腹和四十多的小蛮腰很是能拿捏男性。
　　还有那又长又直的双腿，在周锦杨眼里，姐姐穿什么都好看，只是平时嘴硬不想承认而已。

　　想着想着他不自觉的红了脸，提醒道：“你就不能穿好衣服先吗？在一个男人面前这么没戒备心啊？”

　　周喃看向他那除了高就没别的弟弟，上下打量了一番，调侃道：“就你？还男人？”

　　“懒得跟你说。”
　　说完便回了房间。

　　微信来消息的人是陈延。

　　［陈延：你弟有跟你提过他在学校的事吗？］

　　周喃想了想，在她的印象里，周锦杨好像很少提学校的事，少到几乎没有。

　　［周喃：没有，怎么了。］

　　［陈延：算了，他不说我也不能告诉你啊。］

　　［周喃：青春期的人秘密就是多。］

　　［陈延：有点。］

　　在他回答这句话时，周喃想了想今天周锦杨的情绪，大概知道陈延到底想说什么了。

　　不就是年少时期的暗恋吗？

　　其实也没什么的，在一定的年龄里，好像都有这种情况。
　　周喃想见壳照破，看看有什么有趣的事。

　　［周喃：是他有啥喜欢的人吗？］
　　［陈延：你还真是聪慧。］

　　这样的聊天直至很晚。

　　——

　　翌日，周喃醒来，到洗漱台看到周锦杨在镜子前打扮刘海，一副臭美的样子。

　　昨夜和陈延聊到三更，从他那里得知周锦杨喜欢的女生一些信息。

　　周锦杨喜欢的那女生叫许思渝，她的学习一直成绩名列前茅，永坐年级第二，长着一副校花相貌，性格也温柔文静。
　　但不巧，她很在意自己的成绩，每回考出来的分数都和年级第一相差几分，她固然不甘心。而且年级第一的冯哲还在一个班，都是同一批老师教出来的，她却少几分。
　　所以每回他们都在争执，在众人眼里就像夫妻打情骂俏，周锦杨很是吃醋。
　　可是成绩一直在100名内徘徊的周锦杨根本打不入他们的领地，许思渝就注意不到他。

　　害，弱小的暗恋者。

　　但周喃感到有些烦恼的，还是周锦杨为什么不跟自己说这些事，自己看起来真的像老妈一样的人吗？

　　“周锦杨。”周喃想逗逗他，“打扮呢？”

　　“干嘛？”周锦杨道。

　　只见他还在拨弄自己的头发，看着都烦，主要的还是那发型弄了跟没弄一个样。
　　“别老弄你那刘海了，都一个样。”

　　周锦杨用一种自恋的眼神看向周喃，右手抬起从头发边划过，完了还挑了个眉，“你不懂我们男人的帅气。”

　　周喃弯弯眉眼笑了笑，“你有病啊。”

　　随后他便经过她，离开洗手间腾出位置给周喃。

　　简单洗漱完，她来到餐桌前准备吃早饭。

　　看着桌上的面包和粥，可以看出是刚煮出来的，在两碗粥的上空，还能隐隐约约见着冒出来的气。

　　周喃拉开凳子坐下，问道坐在对面的周锦杨，“你几点起的床？早餐都弄好了。”

　　他把周喃的碗拿到自己跟前，撕开一包乌江榨菜往她碗里倒了一半，然后又还了回去，“别废话，吃，小心烫。”

　　又把装面包的碟子往她那边推了推，又说：“可以吃点面包先。”

　　周喃看着他这操作，有种像与朋友圈共进早餐的感觉，心里莫名有一股欣慰。
　　她点点头，拿了一个面包，说道：“哟，暖男喔，能迷惑小姑娘的喔。”

　　他不知道她又作什么妖，“你吃不吃？”

　　“吃。”
　　周喃吃完手里的面包，又说：“所以，你有没有心仪的目标？”

　　这不禁意的问话，和今早的对话让他有点惊讶。按照往常，她好像并不会问类似于男女之间关系之类的八卦。

　　但今天怎么就……
　　还有昨晚自己说的。

　　周锦杨漫不经心地再次为自己加了些榨菜，然后很平静的告诉周喃，说：“没有。”

　　周喃：“……”
　　说谎的人要吞一千根针。
　　切，嘴还封得这么严实。
　　得了得了，告诉一个才认识没多久的人都不告诉我，你行啦！

　　一顿的心里活动，周喃脸拉了下来，一气之下吃完粥就上班去了。
　　在玄关处穿着鞋子，周锦杨问她今晚要不要加课，可她没有吱声，倏忽起身开门出去了。
　　“砰”一声有点响，但周锦杨感觉这门像是甩在自己脸上的。

　　周锦杨：怎么了这是？突然生啥气啊？

　　——

　　九点，周喃坐在307教室里上课，教的都是四年级的学生。

　　教室内空调20度徐徐开着，天花板上的灯也开着，整间教室两趟又凉爽，来补课的孩子都是幸福的。

　　他们以一副认真的态度写着周老师给他们发的习题。
　　安静的教室里有笔尖和纸之间的摩擦声。

　　周老师在教低年级时不用背很多课，要的早已准备好了，此时她很无聊，单手撑着自己的下巴，另一只手无意识的转着红笔。
　　她的意识都在发呆，眼珠子盯得圆圆的。

　　坐在于周喃较近的一个小女孩低着头，一个在认真写题的模样，实则她一直看着周老师在转笔的手，痴痴的。

　　周喃感觉时间差不多了，说道：“时间到了，写完了吗？小朋友们。”

　　小朋友总是喜欢异口同声，还把声音拉得长长的，他们道：“写、完、了。”

　　周老师满意的点点头，但扭头发现身边有个小女孩才写了几题，她的注意力在自己手上，周喃看了看自己的手。
　　明白过来后，莫名有些好笑。

　　她倾靠过小女孩那，轻声说：“你先把题写完，等会我教你转好不好？”

　　一副稚气的脸看向周喃，呆萌呆萌的眼神很可爱，听到话后过了几秒才呆呆地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