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不能说出口的禁断之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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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我对你的爱是不容於世，我会守口守心如瓶，不教旁人窥得一分半寸，伤害到你，四禛…你可以婉拒我的心意，但不能阻止我静静地爱著你。』三嫂妃凝。
雨，有分绵绵细雨和倾盆大雨两种。
但下在空气一向都含有湿润水气的江南，就有着一种格外缠绵的韵致，衬着挺立在水面的绿色荷叶，傲然的粉嫩花苞，倒是有几分如诗如画的优雅，令观者心醉，让文人墨客流连忘返，都想要赋诗诵词，歌咏一段独属此地的美好。
少妇透过赵四禛的身影，遥望不远的小水塘，有着雨水跌入随风摇晃的波纹，产生一个又一个涟漪，扩散再扩散，无数个涟漪互相结合成中涟漪，中涟漪与中涟漪碰撞，融合一圈圈的大涟漪，直往岸边拍去，消逝踪迹，『四禛，有我在，你三哥不敢动你分毫，他要是真整你，三嫂给你靠！』眼中倒映粼粼的光芒，更显她的眸子清澈。
『好三嫂，我知道你一向宠我，但也别为了我常跟三哥吵闹，做大姑的我很过意不去。』赵四禛见少妇的表情没有刚才的冰冷，遂放胆的伸藕臂勾着她的臂膀，一脸谄媚的笑：『目前你还怀着三哥的骨肉，更要好好的保重自己，替我们赵家生个漂亮的龙凤胎，将来迷倒一票男人女人，各个争着宠他们，爱他们，才不枉赵家专出俊男美女的血统，当然，我这个做姑姑的，也是很期待他们的降临，长命锁啊，金片子，更是早早就备下，要赠送他们当礼物！』越说越快乐，仿佛怀孕的人不是她，却是这个做大姑姑的赵四禛，有着浓烈的母性气息包围，闪耀的教人不敢逼视。
『你这个鬼灵精，上一次二嫂生出个带把的小子，我看你失望了很久，连二哥的院落都不太走动，直到二嫂怀孕，生了一对双胞胎女儿，瞧你第一时间乐得，小衣裳，小鞋子，绑头发的小缎带，摇车什么的，差长工搬进，自己一得空便去逗那女娃儿，比给爹娘请安还要勤劳，怎么，就这么讨厌小男生啊？』二哥清楚妹子爱女厌男的怪癖，没多说啥话，只是将最小的女儿交给赵四禛取名，前十岁四禛甘愿照顾，等十岁后在从四禛的房屋移转到亲生爹娘的怀抱，这是二哥二嫂跟四禛议定的，四禛亦是接受，待她长大出嫁至婆家，四禛要帮女娃儿化妆，背她登花轿呢…
那还有十个寒暑的事儿，四禛已经设计的差不多，陆陆续续的砸钱在帮女娃儿存嫁妆，买田产，问她为什么，得到的回答是：『她是我的心肝女儿，不疼她要疼谁？再说，万一将来嫁妆太寒酸，会让娃儿被婆家人瞧不起，说话没份量，就只有当下女打杂的份儿，我怎么舍得？』
非常难能可贵，赵四禛尚未订亲就有危机思虑。
而她忧心的事件的确没有错，家境小康，到一般豪门深宅的人家，都有以陪嫁的物什高低来衡量媳妇娘家的财务如何，再决定媳妇在婆家的位置，是佳或坏，有没有发言的资格，未来有没有实力夺权，管理一家子的生活琐碎。
重要性仅次生儿子传宗接代，是女人的第二依靠。
家道不太厚实的小户为了要使女儿嫁到婆家能幸福，拼命的翻箱倾柜，上亲戚门拜访借钱的不在少数，勉强凑出的金银，虽不丰饶，碰上会精敲细算的娘，办出的嫁妆仍有规模的华丽。
若遇一双憨实的双亲，女儿搭轿子至婆家，得求菩萨保佑自个儿的婆婆是会疼媳妇儿，而不是毒虐的主儿。
赵四禛提前帮女娃儿的筹画，是替她着想，隐隐有着做养母的典范，看得是二嫂叹息不及，庆幸初初分一位女儿请赵四禛养护，是明智的选择，无形中，减轻他们夫妻俩的负担。
掐掐五指，侄女今年该满六岁，正与她的姊姊哥哥嫡堂姊嫡堂弟一齐读书识字，习的起劲，颇有将来要考女状元的架势。
问题是，明朝是个礼法森严的世纪，父权至高的传统，女子大多在家相夫教子，精女红绣功，难得有几位断文识字的奇葩，担得一生誉满天下，谤满天下的名声，除非有像赵承胤、司马亚绿开明的掌家者，肯让儿女一视同仁的念书练武做生意，不去横加干涉，或拿女子无才就是德的帽子扣压在两姊妹顶端，禁止一切男子所做的举动---那么赵四禛在七岁就是左邻右舍赞扬的栽花圣手，研究的花卉替赵家赚取万两钱财！其妹赵妩青的针脚绵密细腻，专于彩绘图案，绣妥的式样栩栩如生，仿佛要从撑子洁净的布面撕裂钻出，凡是大户人家，达官贵冑家眷风闻订聘的数量吓人，一副普通的绣画起码要五十两起跳，须要花日子功夫的绣画，价值再议。
姊妹两个在江南都有店铺，目前委托三哥经营，并且用五五分帐，给他一家温饱的薪晌，多的，存在钱庄，不到急需不提领。
赵家的大富婆是他们的母亲司马亚绿，顺序的富婆是赵四禛、赵妩青占据，其余的哥哥，几乎要仰赖母亲，妹妹鼻息。
对家人，母亲跟两个妹妹不是一毛不拔的铁公鸡，只要哥哥们或父亲要钱消费，她们皆毫无保留的赠予，像大哥赵襄泯，喜爱读书，一栽进书中，根本忘记年月，着迷的不修边幅，她们三个人基此原因，常拿钱给他买书，凑旅费考试，帮娶一房妻子照料他的行住坐卧，他虽考运极差，到底超乎努力的挣到举人，光耀赵家列祖列宗，目前朝着进士的方向奋斗。
『不是我讨厌小男生，应该说我喜欢女娃儿更胜男娃儿！毕竟女娃儿是水揉的，男娃儿是泥土捏就，自然长相感觉就有很大的出入。』女娃儿得梳牛角髻，双包髻等等，穿着粉嫩的衣裳，蹬着一双软布绣球鞋儿带到街道走走，吸引一堆羡慕的眼神，隔三差五有黄毛小子偷偷的跑来献殷勤…不似男孩子，顽皮跟脱疆野牛有的比，常常把衣裳搞脏，一个控制不了愤怒，大伙儿一齐互揍，通通鼻青脸肿的要双亲拎回家教训…啊，仍是女儿深得她的心，赵四禛免不了沉浸在跟养女和乐共处的幻想。
少妇失笑的摇摇头，一手抚摸住有龙凤胎的圆肚子说，『大姑，我记得赵兰姎满十岁就要带回二嫂的身边跟他们住，想必到时候，没有人陪伴的你会非常寂寞！这么着，我打算把肚子里的ㄚ头过继给你当女儿，以后管你叫娘，不是叫姑姑。』尝尝做母亲的瘾。
赵四禛乍闻少妇的话，双眼立刻亮的照人：『三嫂，你是说真的么？』看少妇颔首，赵四禛高兴的要飞上云霄，学鸟儿快乐的扯嗓子唱歌，可一张凶恶的脸一跳跃脑海，瞬间降低赵四禛的欢喜，整个人突地黯淡，不复神采：『三嫂，您答应是答应，但怕三哥根本不同意，还回头怪我拐了他心爱的妻子，割女求取我的眷顾。』三哥对三嫂的痴情是赵家每个人有目共赌，自是不会让两个人爱的结晶远离身边---这身边隔了一道不是墙的墙，往返都短短几秒。
『那个王八蛋，他敢！』少妇双手叉腰，状若河东狮吼。『也不想想，当初他妻子的命是谁救下，还出钱让他得偿夙愿？假使他敢过河拆桥，这夫妻也不必当了，他走他的阳关道，我逛我的独木桥！以后恩断义绝，永不相见！』那个死没良心，杀千刀的！她肯答应下嫁他赵晖先纯粹是看在赵四禛的面子，如果她不首肯，谁能逼她嫁！
她与赵晖先是凑合姻缘，压根没有焚烧身心的情爱，全是他的一厢情愿！连平日的行房，她是忍着恶心配合完毕，巴不得他阳萎，就不必尽妻子义务。
她爱的人不是他，是…瞧着眼前一张倾国容颜，眼眸悄悄收敛汹涌的炽热，失笑转换苦笑，包含浅浅的愁闷。『大姑，我说的都是真的，你也不用劝我什么一堆狗屁倒灶的废话，我在做什么事情，我很清楚！』
其实她清楚的仍有感情，她爱的人是赵四禛，不是赵晖先，是在与赵晖先结缘后的一年，有人托媒婆踏赵家门要说四禛的亲，是被公公找个借口延迟，回房要寻婆婆商量，恰巧给她在走廊碰见，看公公一脸眉开眼笑，她按耐不住好奇心，拦阻公公的去路，问他：『公公，看您喜气洋洋的样子，是有什么好事情发生啊？』
赵承胤拿着红色上有两只凤凰于飞图案的庚帖掩嘴一笑，兴奋的仿若旁边有朵朵艳红牡丹绽放，有着粉嫩的春日氛围：『啊啊，也没什么啦，妃凝，是咱们赵家有女初长成，养在深闺有人识，那个城西经营船运，势力跨越南六省出名的李家，今日派媒婆替二公子送庚帖，说要跟咱们的四儿说媒，我现在要回房找绿绿问一下意见，在决定怎么答复人家。』高兴的不忘拖白居易的长恨歌诗句改编，显现他的好心情会持续一整日。
『是有人要跟四禛说亲…』晴天霹雳，她的脑海剎那一片空白，整个人呆若木鸡：『大姑要成亲了？』痴儍的目光移至赵承胤苍老容貌，像似在确认。
甩了甩庚帖，神经线大条的赵承胤没有留意妃凝过度反应，猜测地说：『如果亲事有让绿绿觉得不错，四儿也同意，或许就定下来了吧？但也有可能绿绿觉得人家配不上四儿，或四儿不想那么早嫁，亲事告吹的机会也很大！总之，有人上门求亲对四儿来说是件好事，证明我家的女儿不是没人要的！』他挺了挺胸膛，眉宇间有着父亲的骄傲。
『是么？』妃凝的耳朵自动滤掉后面的辞汇，一脸青惨的低首，整个人陷入阴霾重重的黑暗世界：『大姑长大了，要嫁人…』她的心忽地被人捶了一拳般，隐隐作痛。
这门亲是没结果，但在那时，她逐渐地探索内心提到赵四禛喷洒的异样哀疼，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令她大吃一惊，此疼，此痛，是爱上一个人会有的表达。
她曾经试着使尽浑身解数抗拒，却徒劳无功，得眼睁睁地瞧着自己的心，一月复一月朝赵四禛靠拢，一秒比一秒更爱她的痕迹…既是挣扎疲惫，不妨顺遂内心的渴望，默默地爱她，以一个仰幕者，一个嫂子的身份，守护她的一切，直到另一个有力量的男人照顾她止。
分寸是要严格遵循，不行逾矩！这一份爱，她会隐藏在内心很里很里的位置，不教亲近她的亲戚朋友查觉丝毫，给她们两个，甚至是家人制造足够掀起滔天巨浪的是是非非。
爱她，是要设她的身替她着想。
『那…会不会很给你和三哥带来不必要的麻烦…』赵四禛是很快乐有一个侄女继赵兰姎陪在左右，又恐惧妃凝会因她的关系同三哥闹翻，搞得夫妻失和…古话有云：『宁毁十座庙，不拆一门亲。』假设他们走上仳离一途，她得承受内心愧疚的折磨，家人的责怪好些年。
真真是进退维谷，进退维谷啊！她懊恼的扯着两鬓的散发，无奈地看着下在回廊的晶莹雨珠，抑郁烦闷。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不能说出口的禁断之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