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逆伦暗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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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事情是一辈子的秘密，是不得对四禛露半点口风，因为这是会害她通往万劫不复的地狱，不得出期。』赵晖先
妃凝的美跟四禛的美是不同一个档次，她的美在于双唇轻抿，露出一抹上扬的弧度，和着悬挂在颊边的两个深深梨涡，明艳动人，带起了眼底的一抹清流，仿佛是一条徜徉在安静无人烟罕至的空山小溪，在炽热的夏天太阳映照下，一团团的光晕在辗转奔泻的水面顽皮跳跃，伴着随风飘荡的青青俏柳若点若离在河川的垂条，高悬的无垠蓝天，有着自由却纯粹的璀璨，直透人心，沁凉爽朗-----饶是拥有倾城姿色的四禛亦有看傻眼的时候。
『大姑。』压低脆铃般的嗓音，妃凝一只柔若无骨的手牢握四禛扯着鬓边发丝的手，『别这么烦恼，只要是你心中所愿，三嫂一定会帮你达成的。』一股默默的情意含在眉稍，柔化了她冰冷的脸部线条，宛如春风降临。
『可是…』四禛是不想看到妃凝跟晖先吵架的狰狞，那会勾起她的恐惧，亲人抛她而去的恐惧。『嫂子，如果三哥不答应，就算了…』她爱小女娃归爱小女娃，但不能因自己的怪癖，害的纤纤三嫂愤怒，和三哥互相辱骂，万一导致她早产了怎么办？
妃凝的体弱，是全家不能讲出口的秘密，唯有常年不在家里待着的晖先不清楚，傻呼呼的让妃凝怀了孩子，还很高兴的对家人宣告：『有孩子就好了，以后，妃凝就算不是为了我，而心甘情愿的留在这个家，也还有孩子帮我留住她！请大家多多的照顾她。』说罢的隔日，他拎着收拾好的包袱，挥别了一家人，独自踏上前往云南的遥遥路途，寻找可以供父亲大妹培植的奇花异草，是在此晚，一向繁星遍布，玉蟾冉移的黑夜，忽地被一大片云层笼罩，遮盖了泻满一地的银白，不消弹指，哗啦啦的倾倒了雨柱，打落撑纸伞走在滂沱雨幕她的皮肤，都嫌刺疼。
穿着一件丝绸缝制，袖口衣领皆滚有素雅花边内衣长裤的她，披着一件较厚实的外襟，提着一盏上头写有工整〝赵府〞二字的红灯笼，趁着风雨肆虐的当儿，要走去位在晖先院落附近的药圃巡视，免得精心栽培的药草花苗全毁在今晚，造成不可弥补的损失。
抬腿正疾步欲行，一道流光烁烁的白芒蓦地划过沉月的天际，吸引她的视线朝源头遥探，只见几道形状不一的树状刺目强光先后如春笋露角，左出右现，没有预期的轨迹，她的心不由得一紧，想着闪电过了是震耳欲聋的雷声，会将熟睡在床的兰姎惊醒，吓得哭着找她，粉嫩脸儿皱得像被揉烂的纸，双眸红肿的快逼近兔子，抱着绵被颤抖小小的身子…怎么想她的胸口怎么疼，果真娇俏的小女娃是她的死穴。
四禛嗤笑地摇摇首，双脚跨入晖先居住的九霄阁圆月拱门。
踏进此门算是私人的领域，配有一位轮班的ㄚ头或小厮在一间竹子茅草混搭屋子，从灯火通明的小窗看看来者，认识的鞠躬作揖问个好就放掉，若是生面孔，要严厉的盘查，宁错杀一百不漏逃一位，是三哥仆人的奉行准则。
在妃凝未主九霄阁，晖先的院落是兄弟姊妹隔三差五拜访，觅他喝茶话家常，借东西的便利地，可一娶妃凝，晖先增加几位服伺的ㄚ头，立几条要家人遵守的规矩，九宵阁立马捏塑是深宅气派，不让闲杂人等随意绕绕。
繁琐的条款，重若性命的珍惜，他们做家人的给予相对尊敬，毕竟晖先素日虽是笑脸迎人，讲话和霭，于长辈于晚辈都是有礼节的亲人，分寸拿捏的不愠不火，二十年的谦恭如一日，是位自我要求颇高的孩子，但瞧在众家人的心扉，总觉得他缺少了什么东西，不似他名字赋予的含义，破解一生孤寡命格取的…
晖先，阳光先行在他的生活里，一世温暖，永远的关怀不会匮乏，永远的获得真心真情，不教他饱尝冷落，怨恨疯狂在内心阴暗处滋长，最终落得杀妹伤儿的结果，直坠红尘炼狱，万劫不复。
赵承胤和司马亚绿的苦心都在里头，包括其他的儿女，只是他们平安的到终老，要他们做父母的付出一切代价都甘愿。
三儿子的冷情，是在赵家远近驰名，曾一度令他们担心是否他要一个人度日，无人陪伴一生，看着他天天往返店铺酒楼，要不去外县高山峻岭寻个珍稀草木，待在家的时候，一年比一年少，笑容蕴含的温度，一年比一年低，简直是皮笑肉不笑，瞧得他们家人胆颤的想缩在一团，免得会被冻死。
情况持续到晖先十八岁，四禛十三岁。
那是美好的早晨，太阳刚由东边的迭翠山脉冉冉升腾，炽热的光散播到居住大地的万物，将它们从一片迷茫的梦境唤醒，亦唤醒在司马祖宅的众人，见得奴仆ㄚ鬟老婆子，纷纷洗漱着装出了下人群集的院落要干活，没料着，一道穿着紫色丝绸制，在宽敞衣袖镶嵌万字团图男子服装的四禛，形色匆匆的连拉带扛着一位半昏半睁眼的俊美男子走后门回院落，恰巧给要去请妩青至饭厅吃早膳的晖先碰撞，还来不及开口，四禛一根食指抵住丰润的双唇悄声道：『嘘，晖哥哥，别声张，若引人来看到我这个样子就有理说不清了！』
其他人不好碰，偏偏碰到家中公认的腹黑哥哥，她完蛋了，铁定完蛋，预计明日她带一个男人，受大伤的男人回家，会轰轰烈烈地在双亲兄妹们传递，之后一个个藉探访她的名义，不是来个旁敲侧击，要不就几堂开审…她在出门前应该要翻黄历的，瞧瞧是不是昨日出门不宜。
四禛一张娇俏的小脸垮的跟五花肥肉有的拼。
现在你扛男人回院子的举止，不是更道不明了吗？晖先忍忍要朝天翻白眼的冲劲，拿着一柄要价五十两有的江南荷塘折扇，击在手心，淡淡地道：『四禛，妳似乎都在做掩耳盗铃的事情啊。』
一句短短的话快速地炸在四禛耳边，像个鱼雷丢入平静无波的湖水，激起高数十丈的千层浪，一波波的将她淹没，淹的失去理智：『晖哥哥，你怎么可以这样说我！』士可忍，熟不可忍！如果她不是搀扶受伤的病患，早卯足气跟他吵架了。
晖先鄙视地斜睨她胀红的脸一眼，悠哉的趋近几步，仔细端详着她，口吻有着挑衅：『啧，真要我讲吗？若是这样，那可就不顾兄妹的脸面啰！』四禛，今天你是诸事大凶，犯在我手里，算你倒霉。
『说啊，怕你不成。』昂高优美线条的下巴，四禛故作无所谓的说：「早要面对，晚要面对，还不如一次把话说清楚，免得你又在背后讲我坏话。」掌心冷汗涔涔，四禛觉得如临猛敌。
这位猛敌不是别人，是自家血浓于水的哥哥。
『是你要我说的，可不是我要找你碴，别到时候又哭哭啼啼跑去找二哥告状，讲我如何欺负你，害我被念叨好久。』该讲的话要讲，不得让四禛有机会狠狠的闹腾，善用二兄疼她的优势屡屡玩弄他于股掌之间，搅得他鸡犬不宁，看他吃瘪吃的勤快，四禛妮子才高兴的放他一马。
当哥哥当成不象样，兄长的威严在四禛的眼中如粪土，根本不值一提。
唯有二哥赵临思有法子治得了赵四禛，却疼她疼的比自己儿女要亲，二嫂吃醋都要吃的火烧后院了，常常嚷着：『到底谁才是他的妻子？他的儿女？怎么宠自家的妹子，宠的要到天上去了？到底眼里有没有我和儿女的存在啊？』
二哥听了但笑不语，任着二嫂嚷，收不到二哥的答复，她疲惫已极，识趣的闭嘴，省的浪费精神。
二哥的外表是标准的浊世佳公子，素日一脸牲畜无扰，与人和善的处事，令他在家在江南的武林间有着〝谦润文公〞的封号，许多的未出阁闺女都想嫁他，奈何他有了一妻一妾，妻是江胡人称〝司命神君〞的第一千金，得其父一手精湛的医术传承，赵家家族大小成员的伤势或疾病都是她管理，和二哥夫妻关系不坏；妾是二嫂的妹子，冲龄发高烧，不及救治，整个人傻傻呆呆的，逢人就爽朗的笑，无忧无虑，却是可嫁之龄，没有人登门求亲，神君在辞世前一周，允了二哥的订聘，附加一个要么女陪嫁的条件，并且要让么妹生下一子，以奉终养，二嫂含泪应了神君的条件，二哥则瞧在二嫂对么妹的保护犹如他和四禛亲密，两个人行不分正庶的迎娶仪式，进驻二哥的院子，轮流到她们的房内度夜，待么妹怀有身孕，二哥从此落脚在二嫂的屋宇，帮忙顾着小二嫂及她聪明的儿子。
消息沸沸扬扬的流窜在巷里市街，一堆姑娘家的寸寸破碎，得物色新的东床快婿人选。
二嫂不必每秒吊胆二哥去寻花问柳，冷冻她们姊妹俩，偶尔的吃味醋火，二哥仍有办法疏导，不致酿祸。
夫妻嘛，哪个不是床头打，床尾合，看惯了大哥大嫂的一套冤家模式，二哥二嫂偏向冬季里的火种，燃烧灼热的怒焰是二嫂，急速洒冻水的是二哥，饶是有泼天的委屈，闹且闹不来，扼杀在几句话是常有的事儿。
两个有妻室的兄长，后院虽有零星的火苗，但控制得宜，一下扑灭，驭妻的手段颇强，是他要效仿的目标。
纵使二哥溺爱四禛的举止有给人说闲言余地，在双方坦白的态度引领中，久了，乱七八糟的蜚短流长是有息兵的一日，惟剩的，无关痛痒，只要一皮无难题。
比较两个人的次序，二哥是职业级的，四妹在初步学习，未达水准，不能嫌她青涩，而小觑了，她假若要一认真，光是学习力不消讲，机灵的反馈亦是利器，是需要岁月的催化。
岁月是最好的药剂，除了治疗伤害，还是冷眼的旁观者，瞧着人诞育，熟悉，与不同的个体相识相知相恋，有了传承的孩子，抚养孩子接续他们的轨道，又是新一轮的故事演绎，老一辈的依各种注定的死亡告别世间，尽到上苍赋予的责任，一生是漂亮的谢幕。
每个人一从娘胎哇哇坠入第一人的怀抱，不管呼吸的展程，命运的结果皆是无二致，通通到阴曹做鬼去，在红尘的功错，也是要上孽镜台前厘个对错，不容许有丝毫的耽误。
那哥哥默默的向妹妹有着男女情愫呢？是不是要去阿鼻炼狱好几趟，永远不得出期！？
二哥疼四禛确实是超乎一般伦理的关系，看着四禛的容颜隐隐含着一股幽幽爱意，极淡，淡得他经年累月留心试探，略微看得出蛛丝马迹，令他心惊：什么时候二哥对四禛不在是单纯的兄妹亲情，居然变换成爱情了？怎么一点预兆都没有呢？
他深呼吸，逼自己冷静，再度审视两个人的状况，觉得二哥有男女之爱是二哥的事儿，迟钝的四禛没有丝毫的奇思，照旧大咧咧的度日子，愉悦充塞了有她在的赵家。
不清楚有不清楚的幸福，他希望四禛人生五、六十年或八、九十年，能不要就不要晓得亲生二哥的爱意，她不接受，二哥不死心，万一耍了害家族蒙羞的诡计，占有四禛，要四禛不顾一切的陪他逆伦，消息一传递，不明究里的世人凭着舆论，把无辜的四禛往不归路途推，下场一缕芳魂离恨天…亏得二哥未有不良心思，否则他得逮个机缘与他沟通沟通。
作者有话说
第13章 逆伦暗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