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顾]小情人》凭东栏

1、引子+第一章

　　引子
　　身体飞起来的那一刻，我突然觉得，

　　一切就这样结束了，也挺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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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纽约时报》第三版头条，天才少年艾伦.希金斯参加完同学的生日派对，在回家途中发生车祸，被送入医院急救时已失去意识，医生表示生还机会渺茫。艾伦的父亲，商业巨子肯.希金斯因此取消了在某国际大型经济论坛的演说，仓促归国。目前警方已介入调查。

　　一
　　戚少商醒来的时候，房间里还是一片昏暗。他摇摇头，抓过床头柜上的闹钟，一看，却已经是下午2点多了。在床上呆坐了一会儿，才听见外面淅淅沥沥的，原来是在下雨。怪不得没有一点白昼的感觉。

　　他翻身下床，在盥洗室里洗漱一番，打算出去觅食。

　　昨天通宵做实验，回来才睡得这样天昏地暗。本来是可以和被窝相拥到天荒地老的，毕竟不是十八九的年岁，几天几夜不睡觉还可以活蹦乱跳。可惜这肚子不争气，擂鼓一样闹腾起来，戚少商只能选择吃饭。

　　随意地披了件外套，拿上钱包和一把伞，戚少商就出门了。从教师宿舍里出来，路上看不到什么人，这个时间正是下午第一堂课，该上课的都在教室里，而没上课的学生，也都窝在寝室里懒得在这天气出门。

　　在学校后门的小摊上买了煎饼、麻辣烫，又到小超市里买了牛奶和一堆方便面，戚少商又匆匆往回赶。

　　经过学校那一片小树林时，耳边却听到雨声之外，一些别的声响。

　　“喵……喵……”稚嫩的，不成声的，可怜兮兮的，猫叫。

　　戚少商停了脚步，四下打量，“怎么听着像一堆猫崽？”却没有任何发现，疑惑间再往前走了两步，那叫声又惨兮兮地响起，抓心挠肝的。他只得再往林子深处去找。

　　终于在一个长椅后面发现了一个纸箱子。

　　几只毛色各异的猫崽正挤在箱子的一个角落里，瑟瑟发抖，声声悲凉。看着眼睛都还没睁开，显然出生没多久。估摸着可能是哪个违反学校规定的学生养的宠物下了仔，主人一看没法养，就扔在了这里。

　　戚少商心里叹一声，作孽啊。养不起何必生？生不起就去做个手术，不知道计划生育是我国国策吗？

　　弯腰把纸箱子抱了起来。

　　回到教师宿舍，戚少商饭也顾不上吃，从杂物间里翻出一条干燥柔软的旧毛巾，和一个脸盆，又把许久不用的吹风机拿了出来。铺了一条毛巾在脸盆里，然后从纸箱子里小心地拿出一只猫仔来，吹风机开到合适的档位，将小身子上的雨水大致地吹干，再放到脸盆里。

　　这样的动作重复了五次，几只惊魂未定的猫仔渐渐平静下来，又在脸盆里挤成一团，互相取暖，虽然还是一副可怜相，不过终于不再发抖。

　　戚少商第六次将手伸向纸箱，这一次，他没有摸到被雨水打湿的细软的毛，掌心里是一片温热细腻……以及诡异。

　　他一把抓过那个物体，眨眨眼，再眨眨眼，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看到的画面。

　　“我果然老了。才一个晚上不睡而已，竟然会出现幻觉。”他喃喃自语，把手上还在沉睡的……东西放到脸盆里，五只猫仔虽然看不见，但是却凭着感觉自动围上来，几个小家伙堆成一团，呼呼大睡。

　　戚少商闭着眼睛，往床的方向摸去，“我再睡一会儿，再睡一小会儿，这些幻觉肯定会消失的……”

　　如果屋里有戚少商的朋友，那么他们会看到平时冷静又大胆的戚老师，一道冷汗正从他的太阳穴旁边缓缓滑下。

　　戚少商闭着眼睛在床上窝了一会儿，脑子里闪过一堆诸如“子不语怪力乱神”“我们是共产主义接班人”“临兵斗者皆阵列在前”的话来，然后又想，那不过是个小玩偶吧？刚才必定是眼花吧？戚少商，你被一个玩偶吓到脉搏达到120，你对得起叫你“戚大胆”的兄弟姐妹们吗？你对得起那些和你赌胆大结果输给你一个月饭票的学生吗？你对得起你买来还没吃的煎饼麻辣烫吗？

　　但是，刚才那东西真的有体温啊……偶人有体温吗？

　　这些乱七八糟的念头在脑海里东一棒子西一榔头，敲打得戚少商头疼欲裂。

　　最后，他一掀被窝，骂道，“靠，就那么个小东西，还能吃了我不成！”

　　又冲回桌前，在脸盆里一阵翻，把猫仔们包围着的那个……“偶人”抓了起来，放在手掌上。

　　那小玩意儿正堪堪醒来，惺忪着睡眼，打着小呵欠，转头看了下四周，蓦地睁大了双眼。

　　“啊！你是什么东西！怎么长那么大！！”

　　“我为什么没有穿衣服！阿嚏！”

　　“这是哪里？！”

　　“我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