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罗场观测日记（快穿）》何启

34、修罗场日记二（22）

　　“所以你们那边到底怎么办事的啊？？”

　　身躯庞大的中年男子焦急地在客厅内踱着步，他听起来十分愤怒，但是又强迫自己压低音量，这让他的脸都涨得通红：“我都尽量把他们的动向告知你们了，怎么这点尾巴都收不住？？”

　　那边的声音听起来也同样不耐烦：“凭你那点资历能知道什么？你说的根本都是些无关紧要的东西，现在还跑来对我发火？”

　　“你！！！”中年男子恨得牙痒，但是局内越来越紧张的局势又让他不得不寻求帮助，“你们被查出来的东西太多了，现在已经连累到我，我感觉他们开始怀疑我了！”

　　“怀疑你什么？你就跟之前一样假装自己是个什么都发现不了的废物不就行了？哦，不对，那不叫假装，那叫本色出演，”电话那头的男人冷笑着，“总之你自己看着办吧，别再因为这种事来找我！”

　　听筒那边传来被挂断的忙音，气得身穿警服的中年男子再也忍耐不住，破口大骂起来。

　　“去国外的机票买好了吗？”

　　挂断电话的男人脸上怒气未消，他转身询问一直垂首站在一旁的助理，得到对方肯定的答复后稍微放松了一些：“我们现在就出发去机场。”

　　助理微微鞠躬后出门准备车辆了，只留男人一人坐在华丽的书房内，他不舍地看了看架子上摆着的各种玉器瓷器，拿起其中一个较为小巧的，在手中不停地摩挲：“居然倒得这么快······哼，果然女人不管做什么都做不好，早知道就不跟她们牵扯过深了。”

　　“看起来你好像对我有意见。”

　　轻柔的声音响起，男人手一松，刚刚还被他当作珍宝的玉摆件掉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他不敢蹲下身去捡起来。他不敢有任何的动作。他只能脸色惨白的，尽量挤出一个微笑：“听这个声音，是娜娜大人吗？您怎么会有心情来我的小小陋居？真是蓬荜生辉······”

　　“可是你刚刚还在说女人做什么都做不好。”声音渐渐接近了，男人的脸色也越来越难看，“我是女人。你觉得我什么都做不好。”

　　男人感觉有气息轻轻拂在自己的脖颈处，不由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他的直觉尖叫着向他发出预警，在死亡逼近的恐惧下，他的头脑疯狂转动：“娜娜大人，您是一个人来的吗？”

　　他作为这个组织的高级成员，对于其神秘的首领略有所闻。据说那是一个女性，看起来普普通通，但是身边一直跟随着一群看起来十分诡异的人，高层们私下都说她是靠自己的那些下属才稳坐高位，对此还有些桃色传闻——比如她笼络下属的方式可能是靠自己的身体——而且她有个组织内成员都知道的特点，那就是她不会说谎。她只会说真话。

　　“是的。”

　　男人闻言突然回身，他身后穿着黑裙子的女孩确实孤身一人，安安静静地站在不远处看着他。他为比想象中更远的距离迷惑了一下，但是现在的局势让他想不了太多，谁知道她那些忠实的走狗会什么时候出现？他捡起地上那个玉质摆件，面容狰狞地向女孩扑去。

　　女孩对他笑了笑。那张有些苍白的脸五官精致，唇红齿白，男人忍不住开始思考把她打晕之后能做的事，说不定这不是他的危机时刻，反而是某种艳福呢？一个柔弱的，没有攻击力的女性独自一人上门来到住着男人的别墅，意图不是很明显吗？只是他在恐惧下爆发出来的力量和速度都太快了，眼看那个玉摆件就要狠狠地砸在女孩的额角，说不定会把她直接砸死，真是有点可惜······

　　突然有温热的液体飞溅到他的脸颊，他看着毫发无伤，仍在微笑的女孩，惊愕地瞪大了双眼。

　　一只穿着西装的胳膊掉在地上，手心里还死死攥着一个小巧的玉制品。在男人的惨叫声中，女孩笑着：“刚好我的心情不太好。你是想和我玩游戏吗？那么来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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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乐康突然浑身打了个哆嗦，吓得许情奕和八八都紧张地问他怎么了，是不是身体不舒服，他笑着摆摆手，继续看向被告席上看起来十分憔悴的林斌。

　　这场庭审难得的一边倒。没有律师愿意接林斌的委托，只能由司法机关替他指定了辩护人。许情奕本来想在开庭之前见一次林斌，看看能不能从他身上找到些线索，结果小裴警官告诉她她师父玄同早在林斌刚进局子的时候就来过了，已经解决了他身上封印的问题。玄同来去匆匆，从林斌身上找到线索之后很快又离开了，话也没给自己徒弟留一句，但许情奕并不在意这个，她只是有些担心师父会再次自己独自一人去面对风险，所以现在正努力试图通过林斌来找到玄同的去向。

　　林斌的父母也来了。他们坐在证人席上擦着眼泪，试图为自己的儿子减轻一点罪名。可惜林斌做的恶事桩桩件件都证据确凿，包括他的父母作为帮凶替他隐瞒违反犯罪事实的举动也被警察们一一调查清楚，法官不得不暂停庭审来阅读原告提供的大量证据。

　　原告席上站着一对互相扶持的老夫妇，他们看起来要比坐在庭下锦衣华服的那对夫妻年老得多，但实际上他们的年龄比那对夫妻还要小上一些，只是丧女之痛笼罩着他们，让他们的发上过早染上了岁月的痕迹，也让他们的身体被病痛侵扰。只是此时看着被告席上那张痛哭流涕忏悔罪过的脸，他们突然觉得心情轻松了一些，从女儿死去后就没有松开过的眉头总算舒展开来。

　　乐康看着站在夫妇身后温柔凝视他们的白裙女人，对方也察觉到他的视线，对他露出一个感激的微笑。

　　“林斌好像见过那个□□的中心人物，”许情奕打量着一脸颓色的男人，“好像是个女孩？”

　　“是个······穿着黑裙子的女孩。面容看不清，但是身量挺高挑的。”许情奕喃喃道，“看起来是个普通的女孩啊？为什么······”

　　乐康眼前闪过一个黑色的影子。那个黑影在他眼中由模糊到清晰，最后变成一片飘飞的裙摆。

　　“你好，”那个少女这样说道，“不好意思，我很口渴，能不能问你要一口水喝呢？”

　　他明明是想帮助她的。所以真的进门特意拿了没拆封的矿泉水给她，也没问对方为什么不自己去楼下随处可见的小卖部里买。他有点担心她是因为跟家里闹了矛盾离家出走跑出来的，因为看对方的装扮应该家境不错，和他家墙面老旧开裂的楼道相比显得十分突兀，于是他小心地劝说了一句：“一个人在外要注意安全哦，实在不行记得去寻求警察的帮助。”

　　少女接过他手中的水，很有礼貌地提起裙摆微微躬身对他道谢：“谢谢你的水，也谢谢你的提醒。”

　　那动作是个现实生活不常见的，只在某些描绘贵族生活的影视作品里出现过的行礼，但是少女做得恰到好处，让少年有些手忙脚乱，只能结结巴巴地说着“不用谢”。

　　“我很好奇，”那个美丽的，格格不入的少女轻声说道，她的声音也很好听，温柔又甜美，“你会一直这样好心吗？”

　　“啊？”少年听清了她的话，却没能理解其中的意思，颇有些难为情地挠了挠头，“你说什么？”

　　他看见少女笑了起来。接着便是铺天盖地的红色，和像是永无止境的痛苦。

　　“我好像也见过情奕姐姐说的那个女孩，”乐康摸了摸自己的手臂，上面金色的阵法运转着，压制着他身上开始沸腾般翻涌的黑气，“不出意外的话，我好像就是被那个人杀死的。她应该不是普通人。”

　　许情奕面带担忧，轻轻握住了他的手。另外一边的文彬和裴则也投来了关心的目光。

　　“她喜欢虐杀，”少年面无表情，“而且很喜欢让人做选择题。”

　　“现在这样的痛苦是能够停止的哦，”少女柔柔的声音在他耳边回荡，“只要你指定一个替你受苦的人就可以。你要选谁呢？有些人选了自己的仇人，有些人选了他们自己认为的‘恶人’，有些人选了自己的爱人，有些人选了自己的至亲。你呢？你心中一定也有人选吧。告诉我是谁，你的痛苦就会马上消失。”

　　少年顿了一下，补充道：“我猜测她可能是反社会人格，没什么共情心，做这些事情大概只是觉得很有趣。她也不是什么普通女孩，不过我对奇人异事了解的也不多，只能确定她不是天师也不是鬼魂。”

　　“乐康，没事的，”许情奕轻轻拍了拍他的手背，“不用勉强自己回忆这个也行，这女孩作为组织的老大，怎么想也应该是我师父玄同去跟她起正面冲突，我们在旁边给他打打下手就好了。”

　　乐康知道她是故意这么说想要逗自己开心，但玄同那人确实是个犹如定海神针般的存在。情奕姐姐在知道玄同清醒之后，脸上的紧绷神色都出现得没那么频繁了。但乐康在将玄同和上个世界的小皇子联系起来之后总是莫名地担心对方，可能是因为当年他是真的诚心诚意把小皇子当作自己的儿子在养，导致他现在对玄同都有几分爱屋及乌。不过他管女主许情奕叫姐姐，却把对方的师父当作自己儿子，真是混乱的辈分啊。不过反正许情奕也管他叫过师娘了，大家各论各的，也不影响。

　　乐康笑笑：“我知道了，不过姐姐，我得纠正一点。”

　　许情奕看他露出笑容，脸上担心的神色总算减淡几分，也跟着笑起来：“什么？姐姐哪里没说好呀？”

　　只听少年十分认真地说道：“我觉得玄同像我上辈子的儿子，所以姐姐下次别说我是你的师娘了。”

　　许情奕：“？？？？”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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