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小小血樱

19、第十九章

　　十九

　　\"哦呵呵，不二，不二。我要喝酸奶，草莓味的。\"菊丸孩子气地把自己陷进不二家客厅里软软的沙发，大摇大摆地指挥起不二。
　　\"英二。\"大石忍不住提醒菊丸。这里可是不二的家，怎么可以这样随便呢。但菊丸只是招呼大石坐下，然后把他当靠垫使用。
　　\"没关系的。\"不二不恼也不急，微笑走进餐厅。
　　越前坐在靠窗边的躺椅上，斜着眼看着菊丸。
　　菊丸前辈，真是个任性到极点的大孩子。不过，看到他对不二前辈这样说话的方式，越前还是忍不住地觉得不爽。
　　高兴的话就抱住身边任何可以抱的的东西，比如大石前辈，自己，还有不二前辈。老实说越前真的怀疑菊丸是澳大利亚的考拉转世。
　　如果说揉头发，拍肩膀等等还可以忍受，但是看见不二前辈对菊丸前辈的宠溺态度……
　　超级不爽！
　　越前正在胡思乱想之际，额头被不明物体触到。
　　冰凉的铁质的触感。
　　被身体记住的味道。
　　\"谢谢。\"
　　越前的声音细微，不二的笑容明晰。

　　\"不二，不二。大石和我可以在餐厅里看书吗？\"菊丸扑了过来，大眼无辜地闪亮。
　　\"当然可以。\"不二微微笑着，\"冰箱里还有姐姐做的布丁。\"
　　\"啊哈，万岁！\"菊丸兴奋地跳了起来，然后便拖着大石杀向餐厅。
　　越前抬眼看看不二，\"不二前辈，那个……\"
　　\"那个布丁是芥末口味的，越前你想尝尝吗？\"
　　\"……不，用，了。\"越前说的斩钉截铁。其实刚才他想问我们在哪里看书，可是，\'我们\'？总觉得怪怪的，不好意思开口。结果被不二曲解了意思，唉……
　　不二看着越前，傍晚阳光的余辉总是特别的美，而这种美静静地铺在小猫的身上，有一种说不出来的伤怀。
　　就像一个人走在散落着废旧车票的火车站，等待着也许不会回来的某个人。
　　在想什么啊？不二轻轻摇摇头，突然这么伤感……
　　\"不二前辈，你……\"越前死命张开嘴，却发现变成了语言白痴。真是的，说一句我们什么时候开始补习就那么难吗？可是，总是怪怪的。
　　\"越前老师，我们可以开始补习了吗？\"不二是何等聪明的人，怎么可能猜不到越前现在的心理。
　　毕竟身为前辈，不仅没有做好表率作用，反而要身为后辈的越前来给他补习。要是被那两个童年玩伴知道一定会笑掉大牙。
　　\"哦。\"越前，老师？更奇怪的感觉，总觉得不二前辈是故意乱喊的。
　　\"那到我房间吧。\"
　　\"哦。\"等等……不二前辈的房间？怎么会？越前突地觉得脖子后面烧烧的……

　　顺着楼梯而上，一共可以看见四五道门。不二边走边介绍，这是姐姐的，这是弟弟的，这是姐姐的书房，然后这是我的。
　　\"哦。\"越前的注意力被二楼放置的一台钢琴吸引住了。光洁的黑色琴盖，透着摄人心魄的光辉。
　　\"下次有空我弹给你听吧。\"不二突然靠近越前，在他鬓边耳语。
　　不二前辈，弹钢琴吗？
　　越前的脑海里突然闪过小时候去教堂时看见的情景：天空里飘着细小的雪花，偏僻而芩寂的街道流过寂寞，空旷的教堂里回旋着干净的音色。
　　如果是不二前辈弹钢琴，从他指间跳动出的音符，会不会也是那样的伤怀。
　　\"越前。\"不二侧耳听了一下，\"有人在按门铃。也许是其他人来了。那越前你先进去吧，我去打个招呼。\"说着不二又走向楼梯。
　　越前握住不二房间的门把，轻轻一旋。
　　不二前辈的房间啊。
　　木色的地板，不算大的单人床，深蓝似海的地毯，有点年头的TV，普通的书桌与电脑，还有窗台处显眼的仙人掌。
　　全是不二前辈的气息。
　　越前敏锐地感觉到了，空气里每一处都存在着不二的味道。
　　那是只可意会不可言传的味道，仿佛坠入温暖的拥抱，眷恋得不肯醒来。
　　越前想起大石生日的晚上，有一股奇异的感觉从脚下曼延，好像这个房间被渐渐灌满了热水，比家里泡澡时还温馨的感觉。
　　呜……我想到哪里去了？越前拼命摇头，仿佛这样就可以甩掉刚才在脑海里浮现的景象。怎么可以想到那里去啊？那样会变成像老头子一样的家伙的！
　　越前深吸一口气，好了，今天就勉为其难当一回免费的家庭教师。

　　来到书桌前，越前意外地看见了一个相框。
　　相框里的照片有两个男孩，背景则是刚才看到的钢琴。
　　他们坐在钢琴前的椅子上，好像在弹钢琴。
　　一个是……应该是国中一年级模样的不二前辈，看上去有点小小的。越前忍不住弯起嘴角，不二前辈看起来，还未够水准啊。
　　另一个人，不认识，但是眼角眉梢与不二有些神似。
　　啊，应该是不二前辈的弟弟吧。可是，总觉得跟不二前辈的感觉差好多啊。
　　两个人的表情差好多啊，不二弟弟的表情就像照相的人欠了他钱不还一样，反而是不二前辈，笑得……好温柔啊。
　　真的，与越前平时看见的笑容差好多。那是一种特别的笑容，融入灵魂的温柔。
　　就这样看着照片里的人就有一种会被夺去呼吸的错觉。
　　越前轻轻把相框放回原处，那样的笑容，我一定要得到。
　　\"我喜欢你，不二前辈。\"
　　低声的告白，回荡在不二的房间里。
　　可是这样的话，现在只可以对着相片里的你倾诉。
　　越前无力地笑着，手指滑过冰凉的相框，一点一点钩出相片里那个人的轮廓，回忆顺着指间如月光般流淌。

　　对不起，那场比赛我输了。
　　那场桥下与手冢部长的比赛，我输了。
　　越前慢慢回想起那天的比赛，那天的天气真的是特别的好。
　　蓝蓝的天空，蓝蓝的天空，蓝得如你双眼的纯净青空。
　　而手冢部长的声音清冷如冰，\"越前，比赛之前。我们来定一个赌注吧。\"
　　\"好啊。\"
　　\"这场比赛中输掉的一方，不可以得到不二。\"
　　\"……部长？！\"
　　\"越前。\"手冢背对着越前，仰望着天空，\"你不可以告诉不二你对他的感情，永远不可以。\"手冢推了一下眼镜。
　　手冢清楚地知道，不二是那种不说爱，也不说不爱的人。
　　不二，对于越前，已经不再是单纯的前辈对后辈的感情了。
　　但不二的性格就像他的球风，除非对方有所行动，否则他是不会主动的。
　　不二的欲望，埋藏地比任何人都深，就如他的伤痕，看不见却会如牙痛一般时时刻刻提醒着他。
　　一旦不二认识到越前是特殊的，是不同的，是独一无二的。
　　一切就无可挽回了。那个永远站在身后的人，那个爱上笑的孩子，那个不说\'部长\'而只说\'手冢\'的不二，会永远地离开他。
　　那一声如水莲花温柔的\"呐\"就会如午夜昙花一般凋零了。
　　所以，要扼杀他！
　　封杀越前的可能性，就如当年的自己，封印对于不二的爱恋。
　　这样做有些残酷，也有些卑鄙。可是，手冢已经决意赌上了，筹码是球技，两年多来的点点滴滴，还有自己的心。
　　输的人，就将一无所有，除了伤痕。
　　\"部长，你说的就像我会是那个输的人啊。\"越前压压帽檐，\"好啊。部长可不许反悔。\"
　　\"来吧，越前。\"为了自己，为了青学，这是一场不可以输的战役。
　　黄色的小球，被抛向晴空。
　　比赛开始……

　　那样一句简单的话，这世界最真诚的感情，却不能让那个人知道，这是何等的悲哀。
　　越前看着相框中的不二，不二的眼里，似乎有着浓得像黑巧克力的爱意。
　　相框中的人，是永恒的安静，但沉默却永远也阻隔不了爱情。
　　所以，不二前辈，我可以就这样，不说话地爱着你吗？

作者有话说

　　新年到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