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小小血樱

5、第五章

　　五

　　安静的风吹过青春学园。分组赛结束了。
　　新的一年级正选，此刻悠闲地坐在小树林中享用午餐。
　　菜菜子表姐做的饭团子实在太美味了。越前右手拿着最新一期的网球杂志，左手伸向饭盒，抓住一个柔软的东西。咦？感觉不对。
　　“越前你要吃我吗？”戏谑的声音，细腻的嗓音，是他！
　　“不二前辈！”
　　转过身，是一张笑到夸张的脸。再仔细一看，左手抓住的不是挂卤墨鱼团子而是他的右手。
　　小猫的脸顿时红透了，触电一般地甩开他的手。但温暖的触感已被身体牢牢地记住。
　　不二看着难为情的小猫，笑得越发开心。刚才不提醒越前的话，小猫会不会在他手上留一个牙印？
　　越前斜眼偷瞄不二前辈，他怎么来了？
　　但是，不二只是很自然地坐在越前身边，很自然地吃越前的饭团，自然得天经地义。
　　越前咬咬嘴唇，他不高兴别人吃他的东西，但不二前辈是特别的，所以越前任由不二“自然”地吃他的便当。
　　一时间，两人都不说话，只听得见细微的咀嚼声，翻动书页的声音，还有风吹过树林的沙沙声。越前想要说些什么，但张嘴却发不出声音。身体里有一种从未有过的情绪正在生长，却无力控制。
　　“青学有趣吗？”不二打破宁静。
　　“嗯。”简直是培育怪人的温室。
　　“那，你最注意谁？”不二再次发问。
　　当然是你了。但这句话打死他也说不出口，于是答案变成，“部长。”
　　“......”不二的心里荡起一丝失落感，“手冢也很看重你，”不然怎么会让一年生参加分组赛。而且，越前的确具有吸引人眼光的实力。那，越前会成为被你选定的继承人了？
　　越前继续偷看不二前辈，他说错话了吗？不二前辈虽然看起来还在笑，但眼神中有着淡淡的落寞。
　　“其实，不——。”越前的声音小得像蚊子。
　　“铃——————。”震耳欲聋的铃声打断越前的辩白。又来了，这该死的铃声。
　　“越前。”
　　越前停住离去的步伐，“什么事，不二前辈。”
　　“给你的。”越前的手中多出一罐葡萄果汁。冰凉的铁质的触感。
　　越前握紧罐子，看着不二渐行渐远的背影，心中混乱的感觉缓缓平静，就好象温柔的风吹过不安的心，世界渐渐清晰。

　　“乾前辈的蔬菜汁到底是用什么做的？普通的蔬菜怎么可能会有那么可怕的味道。”桃城换着衣服，嘴也不停着。“喂，越前。你认为呢？”
　　“不知道。”越前正忙着扣衬衫的扣子，却发现口袋里有一张纸条。
　　淡绿色的纸张，熟悉的字迹。
　　越前：
　　出校门右转第二个拐角，我等你。
　　仿佛被子弹击中，越前一动不动。
　　“喂，越前。待会儿一起去吃汉堡吧。今次我请客。你在听我说吗？”
　　“没有。”越前的回答毫不给面子。
　　“喂，这是对前辈应有的态度吗？”可小猫早已扬长而去。
　　“那，阿桃你请我好了。”菊丸从柜子后跳出来，“不二今天有事，阿桃你有空跟我玩吧。”大猫眼巴巴地望着桃城。
　　这是谁陪谁啊？可是，桃城拗不过菊丸。叹口气，“走吧，英二前辈。”

　　不二前辈有什么事情要找自己？
　　不会是，偷吻他的事被他发觉了？
　　不可能！越前对于这一点有着执着的自信。如果他知道了，早就被他捉弄得惨不忍睹。可不二前辈除了开开玩笑和保持微笑，并没有异常的表现。
　　相反的是，自己的心情就像经过冬天的种子，感受到春天的温暖而无可抑制的生长。今天也是因为太过注意不二前辈，打球连连失误，被罚喝了蔬菜汁加罚跑30圈。
　　“越前。”不二拉住兀自发神向前走去的小猫。
　　抬起头，对上湖蓝色的眼睛，越前没由来的呼吸一紧。
　　“这次没有迟到，不错不错。”不二调侃道。
　　“不二前辈没有写时间啊。”
　　“我也没有写我的名字啊。”
　　被，被他反将了一军。越前的小脸红了红，又恢复了不在乎的表情。
　　“走了。”不二侧身温柔微笑，然后起步。
　　越前看了不二一眼。随后跟上。要到哪里去，这个问题一点也不重要。只要走在他身边，就不需要担心。
　　两人就这样走过长长的街道，阳光把影子拉得好长好长。
　　“不二前辈，这条路走过三遍了。”越前终于忍无可忍了。
　　“是吗？”不二笑得特别地无辜。
　　这家伙，装傻的本领一流。越前咬咬嘴唇，难道叫我出来就为了踩地皮。
　　“其实，我是有想要......所以......”不二欲言又止。
　　越前的心里被古怪的东西堵住了。不二前辈想要做什么？如此犹豫不安的不二前辈还是第一次看到。
　　“而且，是我非常喜欢的......想介绍给你认识。”不二的表情也变得怪怪的。
　　“喔，那是什么？”越前没留意到自己的口气带有葡萄的味道。
　　“越前你想认识吗？”不二的笑容也有些莫名的奇怪。
　　不想，也想。所以越前沉默着。不二前辈的语气就像在介绍他的女朋友似的。什么跟什么啊，我为什么要生气？
　　“就在那里。”不二指指街对面的商店。眼尖的越前一眼看见一个梳辫子的女孩子穿着店服冲不二招手。就是她吗？
　　发呆的越前在还没回过神来时就被不二拖进店里。我，怎么进来了？
　　“欢迎光临。”刚才的女孩笑容可掬。“不二，你又来了。”女孩注意到不二时笑得更加灿烂，不二也回应她一个大大的笑容。“啊，你等一下。”女孩向后台跑去。
　　越前静静地看着，空气好像凝固了。我，不该当他是特别的，不同的，独一无二的。不然，胸口也就不会这样抽痛。我，还站在这干什么？这当口，女孩出来了。
　　“好了。”女孩提了个大袋子，“一共540日元。”
　　“谢谢，随便再帮我拿一个提子千层饼。”不二开始掏钱。
　　“没问题！”
　　咦！！！这个......这两个人......越前困惑了。
　　“来，提子千层饼。125日元。欢迎下次光临。”女孩一个标准的鞠躬。
　　“越前，你的。”不二把发傻的小猫推出门外，顺手把提子千层饼递给他。
　　越前拿着柔软喷香的蛋糕，站着，说不来话了。
　　不二看着还未恢复过来的小猫，笑了。“不会是感动的说不出话了吧，越前。”
　　“才不会！”小猫一被刺激立刻就清醒了。不二前辈说想要介绍给他认识的，而且还是他非常喜欢的，难道不是那个女孩子。
　　不二好象看穿了他的思想，举起手中的袋子。“看，限时发售的限定版特大号————芥末面包。”
　　越前看到了。闪着诡异绿光，造型前卫的超大面包，让他联想到乾前辈的蔬菜汁。那是人类的食物吗？
　　回家的路上。不二开口：“越前，明天一起吃便当。”不容反驳的语气。
　　切，神气什么。“那不二前辈要请我喝juice。”
　　街灯亮了。
　　柔和的光晕剪下两人的影子，贴在回忆的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