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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第二十九章 ...

  •   “有什么我能帮得上的吗?”柯静问。
      “给我份工作,只要不是呆在家里手指脚指打架,做什么都好,那就帮了我最大的忙了。”简南耸耸肩。
      柯静一惊,“他们已经……?”
      “当然,出这么大的事,能不能再回去从头做起,都得看造化。”简南不经意说道。
      柯静将水果都塞进冰箱,“那你怎么打算的?”
      简南确实不知道,摇了摇头,“以前年盼长假,这次就当是补前面六年吧。”
      “知不知道这次究竟是谁告的密?”柯静压低了声音问,仿佛她们正在闹市街头,边上满是敌人,一不小心就被抓走。
      简南说:“受人指使而已,没什么好怪罪的,不必纠着他们不放。”
      “有没有问出指使者是谁?”
      “不必问,人已经承认。”
      柯静听她语气,已经和对方摊牌。
      “你怎么了?”简南见柯静松了一口气,有些不解。
      柯静开了听冰爽茶,喝了一口,“不是说承认了嘛,就不会有你什么事了,对不?”
      “不,”简南换上家居服,说,“她向我承认,但绝不会告诉检察院,所以我还是受圈禁的。”
      柯静好奇了起来,“什么人?”
      简南躺在沙发上,眼睛看向天花板,没有回答。
      “南南,有什么事你连我都不能说?还当不当我是朋友了?”柯静佯怒。
      简南叹息,“静静,这件事牵扯太多,知道了对你没好处。”
      柯静这才脸色好看一些,“行,我不勉强,那你为什么不去告发那个陷害你的人?”
      简南语气有些绝望,“她还有其它把柄,我不敢冒这个险。”
      柯静又喝了一口,也躺在沙发上,抬头看着上面。

      赵程暄回来的时候,简南依旧是这样的姿势躺在沙发上,柯静已经回去。
      他走过去坐在她身边,“晚饭吃了吗?”
      简南眨了眨酸涩的眼睛,视线缓缓向下,停留在赵程暄脸上,浅浅一笑,“小亦怎么样了?”
      赵程暄一愣,随即舒展,轻轻抚上她的手,“都知道了?就是怕你担心,所以我……”
      简南用手盖住他的嘴,摇了摇头,“不要解释。”
      赵程暄拉下她的手,温柔地亲了亲,紧紧握住,“他是个男子汉了,会撑过去的。”
      简南想了想,使劲点了点头,才说:“我想见他行吗?”
      赵程暄微露难色,很快掩饰过去,抱住她,“好,我来安排。”
      过了一会儿,手有些酸麻,两人都还是没有动,简南推开他,笑说:“我饿了。”
      赵程暄迷恋地看着她,“现在的你真让我心动,温柔的,没有一根刺。”
      简南撇嘴笑,“大男子主义,感觉被需要了,很有成就感吧?”
      赵程暄刮了一下她鼻子,“答对了。”
      然后起身去厨房。
      男人呐,如果没有过去那个刺满身的她,你又怎么会感觉到现在这个放下装备,只为你一人温柔的她的好呢?

      简南也从沙发上起来,想要进洗手间去洗个脸,刚站起来就觉得了一阵炫晕,来不及说一个字,已经跌到了地上。
      赵程暄听到一阵闷响,心里不安,赶紧从厨房跑了出来,看到简南倒在茶几边,脸色刷白,吓得他慌了神,扔下手里的厨具,跑过去将她抱起,紧张地拍着她的脸,“南南,南南,南南……”
      急症室外,赵程暄衣衫不整,头发凌乱,心里预感不妙。
      默念着:“南南,你不能有事,小亦已经这样了,如果你也……我也撑不下去了!”
      恍惚间,木离赶了过来,紧张万分,“怎么回事?怎么晕倒了?”
      赵程暄将头埋到了□□,双手用力抓着自己的头发,半天没说一句话。
      木离更加不安,“你倒是说话啊,要急死我,你是怎么照顾的她。”说到后面,她已经哽咽。
      突然,急症室灯灭,医生开门出来,赵程暄从椅子上猛站了起来,木离快他一步,双手拉住了医生的胳臂,“怎么样?怎么样了医生?”
      简南平静地躺在手术床上,穿着白底灰线条的病人服,松松垮垮的,被推了出来,无一点生气。
      医生看了眼病人,又对着另外两人说:“你们谁是她的亲人?”
      “我是。”
      “我是。”
      赵程暄和木离同时答道,医生看了一眼,像是在问,什么亲人。
      赵程暄先解释道:“医生,我是她丈夫,我们下个月就要举行婚礼了。”
      医生点了点头,“来我办公室一下。”
      木离也不跟他争执,她更担心的是简南现在的情况,跟着护士送简南去了病房。

      “坐吧,怎么称呼?”医生走进办公室,给赵程暄指了边上的椅子。
      赵程暄拉开椅子,坐下,看着医生欲言又止的神情,坚定地说:“姓赵,医生,有话就尽管说吧。”
      医生叹气,“赵先生,我们怀疑,您妻子得的,恐怕是颅内脑瘤。”
      赵程暄一时不能言语,半晌才问:“你确定?”
      “百分之九十以上,今天的晕倒就是很典型的症状,中枢神经受到压迫所致。当然,具体情况要等报告出来才能确定。”
      “能看出什么阶段吗?”
      “大概中晚期。”
      “你的建议是什么?”
      “能手术最好,但风险达50%,要动的话越快越好,让病人自己拿主意。”
      在医生眼里,任何一个人都只是病人,他们说话从来客观果断,不留余地。
      赵程暄拿出烟,被医生拦了下来,“赵先生,医院不允许抽烟。”
      他手有些不自主地放了下来,握紧拳头,“我能做什么?”
      医生又回到他的座位,拿出专家的态度,“现代医学证明,这种瘤多数有遗传倾向,如果可能,最好能找来她的父母做下检查,或是了解一些他们家里的病史,有助于我们对症下药,及时控制住病情。”
      遗传,遗传,遗传……这两个字一直在赵程暄脑中回旋。
      他突然站了起来,跟医生握手,“谢谢你,医生,我们会配合的。”

      刚出医生办公室,赵程暄就拿起手机,打给了自己一手培养起来,这些年一直隐瞒身份只在他身边当司机的助手,“去查一下简小姐父亲生前的医疗记录,还有知道他身体情况的人。另外,车祸的情况继续跟着。”
      对话答:“是!”
      肯定的声音还在走道上徘徊,赵程暄迟迟没有勇气往前走,直到护士过来询问:“先生,您没事吧?要不要帮忙?”
      “没关系,谢谢。”
      病房里,简南还没有醒,木离靠床头,背对着门,不时地替简南塞塞被角。
      听到脚步声,木离回头看见赵程暄,看他一脸凝重的表情,她的心凉去了一半,站起来说:“出去说。”
      过道上断断续续有人走过,神色疲惫,没有人注意到门口站着的这两个人,甚至没有看他们一眼,在医院里,除了生病还能是什么,同样都是生病,有谁会比谁更可怜,更值得同情?不,没有。
      木离在听到赵程暄的话后,有一瞬间险些失去意识,直到他拍了她后背一下,“快呼吸。”木离才缓过神来,双手抓住过道上的扶手,撑住自己顺势要往下滑的身体,声音颤抖,“你说的不是南南,对不对?”
      赵程暄只问:“你知道她母亲的情况吗?”
      木离机械式地回答:“在天马山的庵堂里,身体很健康。”突然激动起来,“你别吓我,那不是真的?!”
      久久没有听到任何回复,木离抬头的时候,赵程暄已经走进了病房,因为里面的人好像醒了过来,她只记得他说的最后一句话:“请你,暂时守住这个秘密。”

      “醒了?有没有哪里不舒服?”赵程暄一手扶着简南,一手将她的枕头垫高,好让她舒服地靠在床头。
      简南摇了摇头,“就是有点头晕,大概这几天没休息好。”
      “想吃点什么吗?你两三天没吃东西了?”赵程暄问。
      “可以吃吗?医生没说什么?”
      “医生说了你就是贫血太严重了,精神压力太大,要多补点营养,多休息。”
      “现在才发现,你也挺罗嗦的。”
      “来不及了,我已经给你盖章了。”
      “什么章?”
      “我专属专用,私人物品章。”
      “霸道,”简南张望了一下,“阿离没来吗?我刚才迷迷糊糊好像听见她的声音。”
      “她刚出去,一会儿就回来。”
      “噢,我什么时候可以出院?”
      “很快……对了,告诉你一个好消息。”
      简南眼神有了生气,“什么?”
      “小亦今天在这家医院做检查,带你去见他?”
      “可以吗?你母亲……”
      “我会安排。”
      在赵程暄和木离的配合下,简南成功地见到了莫小亦,在一间特级病房里,单人一间。他十分温顺,却与世隔绝,不管她说什么,他都没有任何反应,嘴里喃喃念叨着:“饺子,饺子,饺子……”
      简南听懂了,强忍着泪,拉起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脸旁,“小亦,你起来,阿姨带你包饺子去。”
      莫小亦依旧在喃喃着。
      “小亦,别淘气,醒过来看看我们。”
      “小亦,不要这么任性,我知道你听见了,应我一声。”
      “小亦,听话,阿姨带你去游乐园,陪你玩过山车。”
      “小亦,我们都爱你,没有人会离开。”
      ……

      渐渐转暖的春日里,简南穿着病服,套着厚厚的绒毛外套,走在太阳底下,牵着心爱之人的手,只觉得全身冰冷。一大片白色的雏菊,和医院一样的色彩,倔强地绽放着,像是在微风中闪烁的希望。这不是个属于调落的季节,而她的心却已然凄凉。
      不知道还有没有坚持下去的勇气。
      赵程暄陪她在院里的石凳上坐下,给她紧了紧衣领,然后郑重地问:“南南,嫁给我。”
      他的语气是坚决的,不容反抗的。
      简南并不觉得惊讶,仿佛几世以前,他们早就约定好,今生相守,再顺其自然不过,可她担心的是,“你家里……”
      他将她圈在怀里,她的头肩在他肩膀上,耳边吹来他温暖的气息,她从发丝间看向他,他是如此温柔。
      他说:“请你为自己的心意,放任一回。”
      简南心明如镜,只说:“程暄,我们是不是上辈子就认识?”
      “何止,每一世都在一起。”
      可惜这一世,情路坎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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