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攘夷四杰的粉月光》萤师

11、第十一章

　　一个身体由水晶而成的美少女凭空出现在了他们面前！

　　她的双瞳如同冰潭玉镜，熠熠生辉。

　　“跟我来。”

　　露世头顶慢慢打出一个问号，辰马则以仰头大笑回应。
　　几日不见，同学你居然变成召唤系了？

　　少女在最前面带路，凡是她经过之地，冰晶都会随着她的意志自由地变幻形态，整个空间就像是她的乐高玩具，可以随意拼接改装，当然也让宽敞大路变为隐蔽性好的羊肠小道。

　　露世和辰马跟在其后，高杉逐渐恢复了理智，他抱着吉田松阳的头颅走在队伍的最后面。

　　“我已经冬眠了好多年，没想到会被你唤醒。”
　　少女娇俏的目光冲辰马方向睃了一眼。

　　露世：“请问你是……”

　　“不好意思，我忘记自我介绍了。你们好，我叫冰晶石，来自宝石星球，是一位宝石人。”

　　“宝石人？”

　　“我们星球的年代估计从地球来看，应该算是遥远的未来，星球地上的生物全部沉入了海底，被微生物吃掉成为无机物体，由于长时间的结晶逐渐变成现在宝石生命体的存在。”
　　冰晶石是如此耀眼的存在，她的一颦一笑都好似在发光。
　　“在我百无聊赖的一百岁生日，遇见了人类坂本辰马。他驾驶飞船来到我们星球，给我们带来了很多新鲜事物，还告诉我们地球的存在，地球的时代对于我们来说仿佛远古时期，我对这类事物特别感兴趣，就天天跟着他向他请教地球上的事。”

　　“谈不上请教，瞎谈，瞎谈罢了。哈哈哈。”

　　“我们虽然已经进化为了生命体，但我们并不包含人类那种复杂的七情六欲，所以很多事我都是第一次听到，觉得十分新奇呢，简直像打开了新世界大门一样。”
　　随着冰晶石轻快的步子踏过，冰晶空间的晶体似乎也承载着她的记忆，时不时可以从晶体反射面上看到一些过去的画面。

　　上面是几年前的辰马，和冰晶石。

　　“于是我就产生了去地球转转的想法，但是金刚老师并不允许我们去其他星球。”
　　冰晶石娓娓道来，“我好几次请求辰马偷偷带我离开，但最后都被抓回去了。最后金刚老师终于败给了我的热情，宇宙联盟寄来一份合同和方案，想要我执行帮助地球度过难关的降温计划，我当然没有放过这个机会，立马就答应并签署了文件，正好跟着辰马一起来到了地球。”

　　露世：“辰马，没想到花季少女也会拜倒在你的魅力下。”

　　“金刚老师最后告诉我，我不是第一个来地球定居的宝石人。我怀着无比憧憬和期待的心情踏上了这篇土地，第一次呼吸到竹木林里的清新空气时，那种雨后略带泥土味的气味，我实在是太喜欢了，差点要哭出来了。我当时觉得，地球真是个好地方呀，到处都那么的生机勃勃，人类真是神奇的物种。”

　　“可是——”

　　露世猝不及防脚下绊了一下，她才发现脚下原本平摊的水晶地面逐渐变得崎岖坑洼。

　　“我逐渐发觉事情和我想的并不一样。”
　　冰晶石的面部冷光烁然，双眸失去高光。
　　“幕府最开始接待我时都是充满笑脸，我深刻体会到了地球人类的好客热情，然而渐渐地他们想要从我身上谋取更多东西。”

　　“他们贪婪的嘴脸如同怪物。”

　　“当他们要求我冷冻活人给他们制造军队时，我当然是拒绝了。可是他们并没有认同我的拒绝，甚至把我关了起来。他们知道我们宝石人身躯是通过晶体组成，而每一片晶体都承载着记忆，他们通过不停打碎我然后重组，想要以此来修改我的记忆，重塑我的性格，想尽一切办法让我臣服于他们，有很长一段时间我都只有半截腿。”

　　“……”
　　“……”
　　“……”
　　露世：“怎么连你也沉默了？”
　　辰马：“……你从来没跟我说过这些细节！”

　　冰晶石回眸一笑：“是怕你担心啦。”

　　初听这个故事，好似一个甜文剧本，结果高开疯走，变成了懵懂少女的黑化现场，地球人类的恶行实况，少女心灵罹患复杂性骨折的过程。

　　多古拉王子曾经毒舌地评价地球：地球万事不进步，独在残害自己人这一项技术上领先全宇宙。
　　他还喜欢恶搞地球各类文学家的名言：我向来是不惮以最坏的恶意，来推测地球人的，然而我不料，也不信竟会下劣凶残到这地步。

　　高杉把握住了重点：“你刚才说，他们想要造军队？”

　　“是的，刚才那个存放人体的空间你们应该都看见了。”

　　“等等……你的意思是，里面装的都是活人？”

　　“是啊，我以为你们都看出来了。”
　　冰晶石解说道，“幕府对外扩张的野心从未熄灭过，他们将这支队伍称呼为「冰佣军队」，计划把他们藏在照夜船的机舱内，照夜船试飞之际，即是他们的破冰之时，一支勇猛的敢死军就会冲向宇宙。当然，被冰佣选中的人，都是拥有最强的体魄和形态，被冰封以后□□的时间流逝就会停止，当然思维也会停止，不过它也并非是无坚不摧，它的弱点是一旦里面的人被唤醒了人类的情感，冰佣外壳就会变得脆弱，可能会提前消融。”

　　她停下了脚步，转过身来。
　　“辰马，对不起，我那时还是选择了逃避这一切，独自陷入长眠，没有将这一切告知于你。我不能接受地球人类是如此贪婪、残忍和虚伪的生物，更不想承认你是他们之中的一员。我当时就在心里告诉自己，如果有一天再次被你唤醒，一定会和盘托出，请你原谅我。”

　　“不要道歉，阿冰，你永远是我的朋友，我尊重你的选择。”

　　“我承认你们人类有一个最伟大的地方。”

　　“那就是你们知道死的奥秘。你们敢于瞻望死的灵魂，只在你们从沉默的河中啜饮时，才真能歌唱。只在你们达到山巅时，你们才开始攀援。只在大地索取你们的四肢时，你们才真正地跳舞。”

　　露世：“纪伯伦的《死》。”

　　“是的，我也读人类写的诗。真的很神奇，只能活几十年的生命体，可以同时蕴藏着神明都宽恕不了的罪恶，和神明都自愧不如的审美。”

　　一路上，冰晶石絮絮叨叨说了许多，可能是这几年真的睡得太久了。

　　冰晶石带他们来到了一个隐蔽的出口。
　　“我的任务完成了，请你们离开吧。”

　　辰马一把抓住她的手：“不，你也要跟我们一起走。”

　　“等……”
　　冰晶石的话音还未落，并不刺耳，甚至有些动听的断裂声音响起。

　　只见冰晶石的手臂和其身体分离，断面碎裂，无数细小的冰晶子飞迸而出。

　　“啊，啊，对不起……”辰马手足无措。

　　冰晶石站稳后摇摇头：“我已经习惯了，我是无法离开这里的。妖刀诞生于我的绝望，只要它还存在，我就只能存在于这里。并且我的实体也无法维持很久，因为……辰马，你的祈祷虽然是真诚的，但人类的任何情感都是有时效的，也许当时祈祷时你有一百分的真诚，现在可能就退化到了七十，我实体化的身体也会随着改变硬度，成为易碎品。毕竟这里是地球，不是我们宝石星球。人类是变化无端的生物，可能前几天还爱的死去活来，过两天就会冰冷的如同陌路人，这是人类自古以来的特点，我已经习惯了。”

　　她的目光停在了露世身上，眨了眨眼睛。
　　“我们还会见面的。”

　　她的身体从边缘开始消散，在消散的那一刻，她的脸上露出了慈悲的笑容。

　　尽管她说了许多难听的话，但是在最后一刻，她选择了原谅人类。

　　* * *

　　雪糕妖刀事件暂告一段落，众人回到了原来的生活轨迹。

　　露世坐在电脑前撰写落语稿，聊天室忽然响起提示音。

　　——地球安全维持委员会·聊天室——
　　【水果宾治武士：】阿露阿露，现在农民工已经改名叫新产业工人了，我们攘夷志士也该改名了，给你听听我新取的这个怎么样。
　　【水果宾治武士：】铁胆攘夷侠！如何！
　　【百鬼丸监护人：】。。。。。。。
　　【东洋一狂生：】（将个性签名改为：独有南涧松，不叹东流水。）
　　【糖分武士：】喂喂喂，矮杉这家伙怎么越来越文艺了啊？
　　【水果宾治武士：】人家现在化身白雪公主里的王子，天天想着怎么唤醒被冰封的松阳老师。
　　【百鬼丸监护人：】所以他打算每天给吉田松阳写一封诉衷情书感化这个冰块吗？
　　【糖分武士：】？！那是个头吧？！那是个头对吧？！你是Drrr的折原临也吗，对头这么情有独钟？！只有一个头人怎么会复活啊？！又不是无头骑士！

　　——天野萤师加入聊天室。
　　【天野萤师：】提问，如果榜单还剩几百字应该怎么办？
　　【百鬼丸监护人：】这能难倒银魂同人文作者？罚你抄写寿限无的全名十遍！
　　【天野萤师：】富奸交稿能交草稿，我为什么不能发分镜细纲？就因为人家是天才？天才霸凌我们凡人啦！
　　【糖分武士：】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罪歌加入聊天室。
　　——塞顿加入聊天室。
　　【糖分武士：】窜台了是吧？作者跟无头梗过不去了是吧？
　　【天野萤师：】住口啊！！无头yyds！！不服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