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X***系》咕噜咕噜

18、第十七章

　　“怎么啦？”
　　“我以为你是陪我来度假的，结果你却拉我来这里看球赛……我们的二人世界怎么办？这球赛好无聊啊！你陪我去逛逛嘛！”
　　年轻男人没说什么，只是拍了拍这个小辣椒的脸颊，专心看球赛去了。
　　小辣椒见了，懊恼地拉了年轻男人的手臂就狠狠一咬，甩着那卷曲的及腰长发，跑掉了。
　　“新女朋友？”
　　目睹这一幕的胡须男忍不住乍舌，而年轻的男人只是漫不经心地掠下被拉高的袖子，耸肩。
　　就在这时，球场上的球员被两个球员扑倒，但还是奋力地手上的橄榄球护住，并使尽所有的力气，拖着那两个人往前爬了两步，抢在后面赶来的敌方球员拦截以前，把橄榄球放进了得分线。
　　登时，全场沸腾，身边那个胡须男再次激动了起来：
　　“喂，魏少，你看，你看看，多棒的得分！”
　　细薄的唇正要说些什么，裤袋里的手机忽然一阵震动，被唤作魏少的男人低头，看着手机里面传来的简讯——
　　可以聊一下吗？
　　“啊！魏少，快看快看！”
　　身边的人又是一阵激动，但是魏少却离开了座位，往场馆外走去。
　　“魏少！你去哪里，喂……”
　　身后的身音很快就教观众席的欢呼声给淹没了，而魏少来到无人的场馆外，拨通越洋电话。
　　不一会儿，一个声音惊呼着：“啊，师兄，你怎么这么晚打给我！”
　　“是哪个呆瓜发信息给我说要聊天的？”
　　细薄的唇忍不住一阵温柔的弧度，不过电话的彼端，握着手机抱着枕头装蒜头状滚床单的单君华可笑不出来：“我只是睡不着……对了，你那边好吵哦，是在看比赛吗？”
　　“说重点。”
　　简洁的话，害的她那张老装成熟的小脸皱了起来，腔调无比哀怨着：“没有啦，人家只是想你了咩……”
　　“说重点。”
　　还是那样的回答，但听起来对方显然心情很好，明知道他看不见，但她孩子气地弩了弩鼻子：“你早知道我的林之曦是女的？”
　　“你确定还是你的？”
　　“师兄！”
　　“呵呵。”
　　那头难得一阵低笑：“那你可以乖乖回（1）班了吧？我可不想让你父亲知道我包庇你去了（8）班。”
　　“人家打给你不是为了这个事情嘛……”
　　“说重点。”
　　“那个……师兄，你不是很会做人嘛？我去办手续的时候就看到了不少女教师在给你献殷勤……”
　　“说重点。”
　　“那个、那个……你跟保健室的官腊初关系好吗？”
　　“小官啊……”
　　“你跟他很熟？”
　　某种奸计，开始在某人的脑袋里成型，只可惜，对方很快就说：“不，林之曦跟他比较熟。”
　　气结地瞪着手机，她一咕噜从床上坐起来，抄起拖鞋就想揍下去，但，即使真揍下去，揍到的也过是她的手机，故意找茬的家伙远在十万八千里之外，不疼不痒的。
　　于是，她到底无力地栽回床上去。
　　“怎么突然问起小官？他对学生很亲切，应该不会惹到你吧？”
　　“是啊，他对人可亲切了。”
　　亲切到整个人都骑到她身上去了！
　　若不是林之曦及时撞破，她现在……
　　只要想起白天发生的事情，想起那个恶心吧啦的色狼保健室老师在她的身上……刚刚洗澡的时候才发现，她的脖子上，左胸之上，居然有小草莓哎！她真是恨不得把被亲过、碰过的位置都割掉！
　　可，林之曦又放了话替那个家伙求情，害她什么都不能做……
　　“你不会无缘无故问起他的，到底怎么……”
　　“师兄！我睡不着。”
　　想了想，还是决定把这件事情保密下来，林之曦啊林之曦，她为什么对他说的话那么的没辙？难道就像老妈说的，喜欢一个人就会喜欢所有，不计得失？
　　可他是女的啊……
　　抚心自问，她没有答案，真的没有。
　　“睡不着？”
　　“师兄给我唱歌吧，想听你唱歌。”
　　戴着很酷很酷的运动型护镜的魏少，那酷酷的脸皮上出现了一阵的迟疑，但只是一秒后更短的时间，那份犹豫被一份犀利的锐利所取代，但对着电话说出来的语调，却依然是那份漫不经心的简洁：“可以，不过要收费的。”
　　“师兄，我是你师妹耶……”
　　“你哪里像女的？”
　　这个师兄真是的！
　　即使她比他受女孩子欢迎，不小心害他几个女朋友变心了，他也不必老是记在心里吧？不过，这个师兄小心眼归小心眼，怪毛病是有一堆，例如坚决不进女生房间之类的，但，一旦她发生了什么事情，总算他第一个站出来维护她的。
　　像小时候吧，为了她挨师傅的揍，可没挨少啊。
　　所以，她想，有哥哥的话，一定是像师兄那样的感觉吧！
　　偶尔的拌嘴，偶尔的吵翻了天，然后又装蒜头的假装没那么一回事，请对方吃个雪糕，按个摩就万事大吉……
　　被欺负了？
　　找师兄。
　　被BH女纠缠了？
　　找师兄。
　　被BH女的□□挑衅了？
　　找师兄。
　　作业不懂？
　　找师兄。
　　身体不舒服？
　　找师兄。
　　做坏事？
　　还是得找师兄。
　　“好了，不像女人的师妹要点歌了，师兄，准备接招吧！”
　　“好啊，那你要听什么？”
　　“我要听星……”
　　“星？”
　　“不，等下。”
　　她急急的卡住要说出的歌名。
　　师兄可以说是最了解她的人，从小她心情不好，就会缠着师兄，非要他唱那首《星仔走天涯》不可。因为，这首儿歌她很爱听，而且歌词比较煽情，要师兄那个酷得不成话的家伙扯下脸去唱，看着他那总是不为所动的脸皮微微发烫，本身就是件很快乐的事情。
　　这，权衡也算是总被师兄欺负的她的小小报复吧？
　　但是，每每让师兄唱完这首歌，她就得被严刑逼供，招出心情不好的原因来。
　　只是，这一次，她明明是被欺负了，却说不出经过来，即使没有林之曦的拜托，她也总觉得，被官腊初那样对待了的自己好笨、好丢脸，如果师兄知道了，一定会狠狠的取笑她吧？

　　不知名的台风，悄悄的，笼罩着整个粤东地区。
　　窗外，雨水滂沱着。
　　单君华光着脚丫子，站在窗边，望着窗外那迷茫的水汽，只觉得整个世界都被水笼罩了，而别墅院子外的路灯，照亮着那别致的尚未来得及栽种些什么的篱笆花圃，让她不自觉地，就想起了那首曾经跟它的演唱者一般风靡的歌。
　　“师兄，我要听野菊花。”
　　“……野菊花？”
　　那边的声音似乎有了迟疑。
　　“就是你那个……第七任还是第八任的女朋友，叫Fiona的那个，最喜欢的林志颖的歌嘛！”
　　“不记得了。”
　　“就是那个左唇角下面有颗黑痣的，胸部很大的西班牙女孩……”
　　“呵，你倒是比我记得清楚。”
　　她的脸微微一红，不可否认，记得那个有西班牙血统，黄皮肤黑眼睛的女孩，正是因为那女孩子胸部很大。
　　那时候，她13岁，身边的女孩子个个骄傲的挺胸见人，就连隔壁那个同是黄种人的11岁妹妹都开始穿吊带比基尼了，唯有她只长身高不长那该突出来的地方，一平如洗得去教堂做礼拜，上帝都要回避她……
　　可偏偏，那个臭师兄还故意交了那个西班牙女孩做女朋友，非但是个大胸部，还跟她同年！也不知道打哪来的敌意，每次见到她，老是骄傲地挺胸收腹，骄傲的像蒜头似的。
　　然后，那个西班牙女孩当时很迷林志颖。
　　每次见到她总听她用那可悲的小鸡声音扯破喉咙的唱着那句“大雨大雨一直下，地上有个大水洼”。
　　其实，单君华不只一次的怀疑，那个西班牙女孩子硬是纠缠着师兄，为的就是那张酷似林志颖的脸。
　　是的，师兄长得很像林志颖。
　　不过，这句话不能随便乱说，因为任何认识师兄的人都知道，师兄要比林志颖高，也少了那份奶味，而且师兄老是很酷的样子，又因为长期活在师傅的拳脚之下，所以铜皮铁骨是少不了的，肌肉那个结识，别看他穿着衣服显得飘逸，实际上他那六块腹肌可是货真价实童叟无欺！而且那一百八十六公分的身高，连外国佬都几乎被他比下去，再说了，那完全晒不黑的皮肤，斯文又叫人妒忌……
　　只是有一点她想不明白，这样完美的师兄为什么老是被甩，每次被甩脸上都会留下那五个爪子纪念品？
　　“你先唱一句给我听。”
　　她蓦地回神，支吾了起来，杯具了：“可是，师兄，我五音不全……”
　　“我没关系。”
　　可她有！
　　硬着头皮，她颤抖着：“野菊花呀……野菊花，那、那儿才是你的家……山高云深不知处只有梦里去寻它……就这样，我只记得这句！”
　　“好，那我就唱这句。”
　　哈？！
　　她才要反驳师兄的狡猾，不料，师兄已经开始哼唱了起来：“野菊花呀野菊花那儿才是你的家，山高云深不知处只有梦里去寻它……”
　　她是不知道林志颖的歌声如何啦，不过师兄的，真的好好听啊！
　　只是，这一句罢了，第二句：“野菊花呀野菊花那儿才是你的家，山高云深不知处只有梦里去寻它……”
　　第三句……
　　“野菊花呀野菊花那儿才是你的家，山高云深不知处只有梦里去寻它……”
　　啊啊，师兄，你耍人也不要这么深情的耍好不？
　　第四句……
　　“野菊花呀野菊花那儿才是你的家，山高云深不知处只有梦里去寻它……”
　　第五句……
　　“野菊花呀野菊花那儿才是你的家，山高云深不知处只有梦里去寻它……”
　　不过，她抱着电话，摊回床上，听着这样的歌声，在这样的雨夜里，在那反反复复的歌词之中，忍不住笑了。
　　想象着，师兄人在国外，傻瓜似的站在大街之上，被外国人围观的蠢样。

　　总觉得，未知的明天，不再是那么的忐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