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十五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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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开虚掩的屋门，出现在风间千景眼前的是一片诡异的安静。
暖棕色长发少年的太刀被天雾一只手夹住，挣脱不得；紧盯着天雾的眼眸中有毫不掩饰的愤怒与焦急。
[真是很像啊……]即使在这样的情形下，风间也不禁感叹道，夏知当时的确费了不少力才找到这样合适的人家。面前像炸毛的小猫一样的少年有着与千海目前一样的碧色眼眸；大概因为一起生活了太长时间的原因，神态动作间也渲染上了七八分的相似。
[不过，]危险的眼神转向天雾，挑眉示意他给自己一个解释，关于他右手抱着的晕过去的千海。
“小姐刚才用了鸢尾七杀，”格开平助少年不甘心的刀，天雾将怀里的阿暖，或者叫千海，交到风间手上，自己转身挡在试图冲过来的少年，“但是，小姐挥刀的时候神态非常奇怪。”
风间犹豫了一下——在他过去时间里，作为西方鬼族的年轻首领，接受的教育和奉行的宗旨，一直是不能让别人离自己太近。
但是现在这个人是千海。
动作快过了思考，最终还是接过了这个人，让她靠在自己肩上，风间千景的目光也没有再投注在正不甚认真地拦着少年的天雾那边。
少女呼吸急促，双眉无意识地紧皱，月光之下睫毛投下的淡淡阴影也不断颤动着，好像在梦境里经历着难以忍受的痛苦，到后来连肩膀也微微抖起来。
好吧我们一向冷静沉着的少爷大人无措了。在他的认知范围中有对别人的嘲笑挑衅或者毫不犹豫地冷血挥刀或者其他种种东西，但绝对没有的是安慰一个似乎是正在做噩梦的妹妹，虽然他现在是比以往都要急切地想做到。
于是风间千景换了一下手，改成让少女靠在怀里，轻轻拍着她的后背。接触的地方传来温热的感觉，少女的呼吸隔着衣服轻轻拍在身上，风间在她耳边反复低声念着“没事了千海，哥哥会保护你的……”安慰发挥了不小的效果。同样仿佛来自骨髓的熟稔感觉让少女放松下来，脑袋还在对方身上来回蹭了几下，找个舒服的姿势又安静下来。于是风间脸上有了自己没有察觉的浅浅笑容。
月光从宽大的窗户倾泻而入，洒在拥抱的两人身上。少女埋着头，青年则是低头说着什么，嘴角勾起，血红色的眼眸中也是一片柔和。
安宁而美好的场景——如果不注意听楼下已经渐渐淡下去的喊杀声，不偏头看旁边中年男人脸上忍不住的诧异抽动。
脸部肌肉抽动中的正是天雾九寿。虽然这样轻微的分神还不至于给面前的少年带来什么打过他的机会，但对于推开门打断了自己少爷温柔表情的那人，他还是有一瞬间的感谢之情的。
这次推开屋门的是斋藤一。
跟千鹤一样，斋藤一首先找到的也是冲田总司。得知阿暖不在这里后，斋藤检查了一下冲田的伤势，然后安慰了担心哭泣的千鹤几句，让随后跟来的队士用担架把冲田送出去，自己转身继续去找阿暖和平助了。
屋里首先让他注意到的是一次次挥刀又被逼退的平助，不过跟他交手的中年人显然没尽全力，也没带杀心，于是斋藤的视线移向旁边的两人，然后目光逐渐降温。
“阿暖？”看出她的状态不好，斋藤一先是试探性地叫了一声，手中握着的刀既没挥出，也没收回。
阿暖没有回应，转过头的是抱着她的金发青年。
回头的瞬间，风间已经恢复到了一向的冷漠表情，眯着眼睛打量着对面的人。
认出这是上次见到千海时挡在她前面的那个人，风间脸上不自觉地松了一些，眼神却更不友好，原本拍着千海的手改成了扣着她。
不知道是听见了熟悉的声音，还是身后安抚的轻拍停了下来，风间感觉到怀里千海有了些微的动作，于是不再在意刚进来那人，微微松开千海，看着她慢慢睁开眼睛，但大概因为四肢无力，仍然靠在自己身上。
“阿暖？”是她现在的名字么，看见她醒来，对面的人又出声叫到。
果然是熟悉的人啊，只是听到声音，还没完全恢复意识的人就想挣扎着往那边过去。风间心里突然很不是滋味，环着她的手仍不松开，眼神也更冷了。
“斋藤先生……”怀里闷闷的声音，还在轻轻挣扎着。
不得不参与到愚蠢人类的权利争夺中，风间自然也对新选组有一些了解，很快想到了这人的身份——新选组三番队队长斋藤一。
看到斋藤进来，一直被天雾拦着的平助停下手，退到了他身边，全部的注意力仍然是锁在自家阿暖姐姐身上。
斋藤一走到风间身前停下，手搭在阿暖肩上。一时间两人都没有动作，彼此冷冷对视着。
“好了，”过来解围的是天雾，“我们要做的已经结束了。”
风间的手指明显收了一下，动作仍是不变。
“够了，别忘了你上次说的话！”
天雾的语气重了几分。感觉到靠在身上的压力变轻，千海已经自己站了起来，挣开风间的手，往新选组两人方向过去。
怀里的温暖散去，风间觉得自己突然有些不适应突然的空下。这是记忆里第一次跟人这样近的接触，但是出人意料地不令人反感。错过了千海的成长，少女刚才的动作站稳的动作就好像给风间补上了一瞬间看着妹妹长大的欣慰。不过紧跟着斋藤的眼神，在风间看来，不自觉地便很有了几分耀武扬威的味道。
看着阿暖摇摇晃晃地朝自己走过来，斋藤一赶紧伸手扶着她。
“姐姐！”平助的声音又是担心又是松了一口气。
不过却是元气满满——[终于，平助没有受伤呢]。阿暖只觉得脑海里乱得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全身也像水煮过一样没有力气。[该死的，什么破身子啊，难道走几步路还得停下来等待技能冷却么]，突然蹦出的想法让阿暖自己都有些想笑，不过刚才鸢尾七杀带来的还没退散的混乱赶紧让她没能扯开嘴角。
果然，历史已经与她的认知偏离越来越远了呢。难道未来的悲剧真是能避免的，还有刚才那两个人带来的莫名其妙的熟悉感受，各种信息撕扯着阿暖的意识，紧接着黑暗重新吞没了她。
看着斋藤一迅速接住了再一次晕过去的妹妹，风间心里不知道该是欣慰还是失落，只是留下一个威胁的眼神，最后还是和天雾一起消失在窗外。
作者有话说
第16章 十五章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