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顾陆厉]妖孽横行》xiaoku

8、第 8 章

　　陆小凤似乎听懂了顾惜朝的调侃，抗议似的鸣叫了一声，可惜此刻他力量太过于弱小，听起来格外没有威严。戚少商轻笑着看厉南星的表情，只见他小心翼翼的抱着陆小凤，眉眼间俱是温柔包容，本能的抚摸陆小凤的脊背，安抚他别扭的情绪。
　　“陆小凤有你，是他的福气。”他有些感慨的说。知道厉南星和陆小凤一路走来的艰难，想起之前陆小凤每次涅槃时都层出不穷的状况，戚少商微微有些感慨，能有这么平静的时刻，他们两个来说，当真不易。
　　厉南星并不答话，抬头朝戚少商云淡风轻的一笑，像是泯灭了所有不好的回忆，随即全神贯注的看着陆小凤每一丝的变化，似乎对这样的时刻，很是享受。陆小凤身为上古神兽，自然不比普通的凤凰，不过半个小时左右，那秃毛的小鸡身上便开始渐渐长出细小的绒毛，且逐渐抽长，越来越快。
　　顾惜朝皱了皱眉，毫不掩饰语气中的遗憾，“没想到他长得这么快，我还以为能保持两三天呢。”
　　“普通的凤凰可能需要两三天，陆小凤的话不过是几个小时的事情。”戚少商解释道。
　　顾惜朝撇撇嘴，再一转头，却见陆小凤已经开始长出成熟的羽毛，且身形也比方才大了不少，不禁有些丧气，心道：好你个戚少商，难怪肯在这里呆到陆小凤恢复原样，原来也不过耽搁几个小时的功夫。
　　待凤羽的生长停滞，陆小凤已经长到成年天鹅的大小，火红的羽毛覆盖全身，金色的喙看起来极具攻击力，只是此时却没有了用武之地，只是撒娇似的在厉南星的手上蹭了蹭，让厉南星轻笑出声。
　　“好个没出息的凤凰。”顾惜朝冷笑道，明目张胆的报复陆小凤之前的敌意，越说也是起劲。
　　却听戚少商噗嗤笑出来，“你生病的时候也是这样，不停的往我怀里钻……”这话一出口，便让顾惜朝黑下了脸，戚少商见此，也知自己犯了某人的忌讳，急忙闭了嘴，不再说话。
　　两个人正僵持着，突见厉南星怀中红光一闪，那小凤凰顿时变成了一个穿着红肚兜，粉妆玉砌的孩子。只见他不过六七岁的模样，一头黑发用红绳束起，灵动的大眼睛显得活泼又精神，两只胖乎乎的小手带着串铃铛的金镯子，攥紧了厉南星的袖子，。
　　“好快的速度啊。”顾惜朝忍不住发出感叹，“涅槃之后，竟然能在短短不到两个小时里化为人形，这期间积蓄了何等的法力啊。”
　　厉南星见陆小凤化成人形，似乎也是一喜，宠溺的伸手揉了揉他的额头，嘴角的笑意更浓，两只手轻轻使力，让陆小凤在他怀里呆的更舒服些。
　　陆小凤好不容易幻成了人形，急忙用他的小胳膊小腿攀在厉南星身上，伸手搂进他的脖子，奶声奶气的唤着：“南星，南星。”
　　“凤凰涅槃一次，法力就会提升一截，这一次果然又快了许多。”戚少商轻叹了口气，说道：“想来以他此时的实力，寻常魔物已不可能动的了他了。”
　　顾惜朝微微一怔，恍然大悟，戚少商赖在这竹林不走，可不只是为了看热闹那么简单，也是怕在陆小凤力量最衰弱的时候，被人袭击。戚少商看起来大大咧咧，对朋友却是细心体贴，想到之前他无法幻成人形的时候，戚少商无微不至的照顾，他心里顿时五味陈杂，说不清楚。
　　“好了，热闹看完了，你们也该走了吧。”厉南星一边说着，一边将蛇尾从寒冰中抽出来，随即蓝芒一闪，他已化成原形，让陆小凤伏在他肩上，飞快的窜进了竹林深处。
　　“呀！竟然跑了？”戚少商摸了摸鼻子，有些遗憾的说道，“厉南星这家伙还真是护短啊。陆小凤小时候可和大了以后的性子不一样，乖巧又听话，任人蹂躏都不反抗。”说到这里，戚少商露出一脸向往的表情，想来以前碰上这种情况，他没少欺负人家。
　　顾惜朝想到陆小凤后来玩世不恭的表情，也忍不住笑了出来，一抬头便撞上了戚少商亮晶晶的眼睛，星子似的将他吸了进去。
　　“你笑起来……很好看。”戚少商突然说道，又有些不好意思的挠了挠头，“说起来，我们认识以后，我好像还是第一次见你这样笑啊。”
　　顾惜朝嘴角抽搐，在心里想道：还不是因为被你打回了原形！可转念一想，又觉得戚少商这话透着一丝古怪，说不上什么不对劲，因此只皱着眉沉默不语。
　　戚少商这时也反应了过来，怎么这话的口气……这么轻薄……他只觉得冷汗顺着后背流了下来，想到顾惜朝要是反应过来他这话的口气为什么这么奇怪……他现在可不定能打得过这只万年的狐妖啊。
　　“厄……这里也没人了，咱们走吧。我家楼下，还有个妖怪要处理呢。”戚少商急忙转移话题。
　　顾惜朝耸耸肩，将诡异的感觉赶出大脑，点了点头，是该休整一下了，极阴之地对妖狐来说，可是不错的修炼场所啊。

　　两个人各怀鬼胎出了竹林，这一次不用再拦的士，以顾惜朝的法力，乘风飞行，可是极简单的事情。两个人腾云而起，朝戚少商家飞去。
　　在路上的时候，顾惜朝突然想起了什么，说道：“说起来，陆小凤和厉南星也算是天敌了，却又在一起，还真是天意弄人。”
　　戚少商撇撇嘴，笑道：“这有什么，听说仙界上一任的昴日星君还为一只蜈蚣精自请削去仙职，甚至用毒药毒哑了自己的嗓子。”
　　顾惜朝听了浑身一颤，轻声问道：“那蜈蚣精可是叫崔略商？”
　　“你认识？”戚少商惊讶的问道。
　　“曾有一面之缘，难怪他身上会沾了仙气，倒是个活泼跳脱的性子，和一般的妖精不一样。”说起崔略商，顾惜朝似乎想起了什么，嘴角轻轻勾起一个笑容。
　　两个人又胡说了些仙妖两界的趣事，不一会儿便到了戚少商租住的房屋。两人之前住在厉南星所造的幻境之中，并不被凡间的时间流逝所居住，此时，距戚少商离开之日才不过过了一两个小时，大门口不少人还在指指点点的围观一楼的事情，黄色的警戒线将闲杂人等隔离。戚少商上去找了几个周围八卦的邻居探听了点消息，却没有得到什么确切的答案，看来是被警察封锁了消息，邻里们只知道一楼死了人，但却不知凶手是谁，到底是什么人死了。
　　与顾惜朝上前一步，正巧又遇到了那个盘查戚少商的警察。
　　“这么快就回来了？”那警察与戚少商打了个招呼。
　　“嗯，朝朝病的不轻，医生说要住院治疗，让我明天再去接他。”戚少商笑的灿烂，露出两个酒窝更是亲切无比，只是表情微微有些僵硬，若有人往下看，便会发现，顾惜朝正在死命的拧他的手背。
　　“这楼下的事情你有没有什么发现或者觉得不对的地方啊？”那小警察不甘心的问道。
　　戚少商摇摇头，“我也搬到这里不久，只知道楼下住了对小夫妻，两个人脾气不错，和邻里关系也处的挺好，警官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啊？”他故作无辜的一问，口气里七分好奇，三分畏惧，倒是把握的刚刚好。
　　“没什么没什么。这位是谁，好像不是这周围的住户吧。”小警察看着顾惜朝，又随口问道。
　　“这位是我的朋友，叫……厉南星，不在这里住，今天是我找他来玩的。”戚少商解释到，好歹让那小警察放了行，两个人这才顺利上了楼。
　　阴暗的楼道里很是潮湿，有三两个警察和法医在一楼的走廊里进进出出，房门大敞，戚少商便朝里面瞥了一眼，只见客厅的地板上墙上到处都溅了血，一只苍白的手从里面的卧室里伸出来，像是要抓住什么似的，僵硬的很。
　　也不过是一晃眼的功夫，戚少商突然觉得那只手似乎痉挛的动了一动，又往外伸了一点，与此同时，一道冰冷的视线刺入他的后背，让他顿时觉得后背一凉。
　　下一刻，有人重重的拍在他的肩膀上，他吓了一跳，猛的回头，便看到顾惜朝不耐烦的看着他，“走了，你发什么呆。”
　　戚少商怔了片刻，只觉得方才笼罩在身上的压力和视线都统统消失，他又转头看向那屋子，除了满地的血，再无其他东西。
　　一个法医打扮的男子从屋子里走出来，戴着斯文的金边眼镜，也许是灯光的缘故，他的脸色看起来有些发青，见戚少商一脸探究的神色，只当是这周围的邻居，混进来看热闹的，说道：“行了，尸体都搬走了，现场马上就要封锁了，没什么好看的。”
　　戚少商微微一怔，问道：“尸体已经搬走了？”
　　“拍了照就搬走了，总不能一直放在这里不是？”那法医心不在焉的说着，转头走出楼道。
　　待那人走远，顾惜朝才皱着眉轻声道：“那人的身上……有死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