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缘*》舒婷轩

13、菲婷的另一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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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庞府施然出门，师菲婷直走京城外的林郊。
　　那儿原本是一片坟地，那儿唯一的房子也是给守墓人建的，五年前那个老守墓人死后，这里便逐渐荒凉。
　　师菲婷停在破屋门口。
　　“你现在回来做什么？”里头传出一老妇苍冷的声音。
　　“庞统知道图纸是我偷得了。”
　　“什么！他怎么会知道？”房中老妇惊呼一句，微顿，“你进来说话吧。”
　　“是，师父。”师菲婷淡淡应了声，面孔上全然没有情绪。

　　房中亮着微弱的烛光，那妇人的模样虽然已不年轻，但离“老妇”这一级别，还是有些时候。
　　师父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师菲婷默然不答。
　　师父忽道：“是不是，庞统一早就知道你要盗图？”师菲婷回答：“我忽然回去，他虽然会有点奇怪，但也不可能觉得我是为了图纸回去。”
　　师父道：“五年时间，你曾跟着庞统两次出战边界，那些你拿来的图纸，有问题你知道吗？”师菲婷道：“我可以说，庞统的图纸一定没有问题。”
　　“那……”师父被她确定而冷漠的口气激到，有句话几乎脱口而出。
　　“那为何辽国拿到的图纸，却让他们全进覆没，师父是想问这个吗？”师菲婷盯著师父。师父一怔，“你，你在说什么？”
　　“交给师父的图纸，是我私下修改过的。”师菲婷说道。师父怒形于色，“你故意给我假图？”
　　“我不知道师父拿这些图纸有什么用处，何况，这些图纸有关宋国存亡，改图，我只是希望少个人知道，少一分危险，没想到，却帮大宋打了个大胜仗。”
　　师父气的绿了脸，但师菲婷却继续说道：“师父刚才问我，庞统怎么看出是我，就是因为宋军莫名其妙的战胜了辽军。”
　　“谁叫你窜改的？”师父怒喝。
　　“爹，我的先父。”
　　“扼？”师父被师菲婷的答案怔了一下，师清渠早死了不知多少年，还要师菲婷窜改图纸？
　　师菲婷缓缓道：“父亲在世时，忠心耿耿为了朝廷，我不能让他一生的志向在他死后被，被……”
　　“你懂什么？你懂什么！”师父气的发抖，“如果不是那个狗皇帝，如果不是那个姓庞的，清渠会死吗？师家会被满门抄斩吗？”师菲婷低头不语。
　　“我要你报仇，就是要杀光庞家，让大宋灭亡！有了那图纸，大辽灭掉宋国不过是时间问题，你居然！你！你！”
　　“师父，我不觉得爹在天有灵会觉得那宋国那么多将士百姓的性命来祭他，他会开心！”
　　“你懂个屁！你会懂清渠的心思，你不过……”师父硬生生忍住快出口的话，坐在凳上，喘着粗气。良久，良久，终于平静下来，道：“你不想报仇了？”
　　“不，我会让庞太师好好享受什么是白发人送黑发人。但关于灭宋，还请师父谅解，我真的不能眼睁睁看着这一切发生。”
　　“那打算怎么做？”
　　“明天和庞统一战，杀了他。”
　　“你行？”
　　师菲婷淡淡看住师父，淡淡看住。

　　27
　　转眼已是翌日清晨，庞统彻夜未眠。
　　沿着家中的庭廊，漫步踱到师菲婷的房间。这里一片整齐，就好像她从来没有来过的似地。
　　听下人说，师菲婷昨夜离府时未带任何物件，可看看这房中，她也没有留下什么，庞统想着，如果自己一早就来坐坐，是不是早就可以看出她的异样？但是，自己的感情有了变化，全然没有这样的念头，那么，对于师菲婷，她是不是早就知道这件事？如果知道，她又是抱着什么样的心态来到这里，做这些事？
　　轻轻叹气，伸手擦着这房中的家具物件。这里，曾经住过自己曾经心爱的女人。
　　“将军！”水婧在门口叫道。
　　“水婧，怎么起得这么早？”庞统问。
　　“昨晚没睡着。”水婧柔声道，“于是，所幸早点起来。刚才已经去看过太师了，他还在休息，不过看来没有大碍。”
　　“确实不用打扰爹的休息。”庞统说道，“对了，师菲婷要你告诉我的事情，你现在可以说了吗？”“啊？”水婧一惊，“有吗？师姑娘有事要我转告吗？”
　　“当然，否则她昨晚不可能专程出现在我书房里。”
　　“现在不行。师姑娘确实有事要我转告，但现在不行。我晚上的时候就可以说了。”水婧让自己看来十分自然，她不会允许庞统去和师菲婷做这次决斗。
　　“今天的落日时分，在城郊的林子吧。”庞统浅浅微笑着开口。
　　水婧惊愕的合不上嘴。庞统道：“哼，她要你转告我，不过只是一道提醒的工序罢了，她又岂是仅仅让你一人告诉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