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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9、怎么又是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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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那人的走近,司柠和张鸣予逐渐看清了他,一身黑色西服套装的男人出现在仓库的正中央,他的声音充满戏谑。
他一走近,张鸣予立刻将司柠拉到自己身后,冷眼瞪着他,“你来干什么?”
那人抬手整理了一下右手袖口处的袖扣,镶着蓝色钻石袖扣泛着幽幽的光芒,将他整个人衬得儒雅随和,抬眸漫不经心的看了一眼张鸣予,目光从他的脸上移到他背后的司柠身上,轻笑道:
“司柠小姐许久不见,那日一别林某甚是想念。”
“迫不得已以这种方式将司柠小姐请来叙旧,请您见谅。”
林永年的语气淡淡的带着些许客套,就好像她们真的是一对久别重逢的老朋友一样。
斯文败类,徒有其表。
上回无缘无故抓她的是他,这回怎么又是他,猜不透他到底想干什么,司柠顿时有些头疼。
“方便与司柠小姐单独说几句话吗?”
张鸣予闻言眉头微蹙,但并未发怒,而是转过头看向司柠,“不行,跟她没关系,你不能……”
他知道林永年不是什么好人,他只以为他的目标是叶朝,他不能让司柠受半点危险。
被张鸣予屡次三番打扰,林永年很不爽,“别忘了你的身份。”
他提醒道,语气平静,却透露着浓郁的威胁。
张鸣予抿了抿唇,最终还是退开一步,“我出去谈点事情。”他还是不放心,只好低声嘱咐了司柠几句,这才离开。
林永年盯着他的背影,眸光闪烁,似乎在酝酿着什么阴谋诡计。
阳光通过窗户穿进室内在司柠的脚边形成了一个大光圈,破旧的窗户耷拉着的窗楣被风吹得呜呜作响,似乎随时都可能坍塌。
林永年坐在一旁的椅子上,他双腿交叠,神态慵懒,目光放在一脸警惕的司柠身上,嘴角挂着若有若无的笑容,眼底却深藏着锐利的寒光。
“司柠小姐不必这样看着林某,林某只是想跟您简单的谈谈。”
司柠:“您说。”
她可不觉得眼前的这个男人大老远把她绑过来只是为了‘简单谈谈’,可眼下别无他法,只好先顺着他看看他想说些什么。
顺着他的目光,司柠再次注意到脚边的那个木头盒子,他将盒子放在腿上把锁打开,盒盖被推开。
一张女孩子的照片映入眼帘,照片上的女孩子长相清纯,看起来十一二岁的模样,穿着校服,扎着马尾辫,五官漂亮极了。
“她叫林湘雅,如果可以我很想介绍你们两个认识,可惜……”
他语气一顿,司柠愣了愣,她并不认识那个女生。
林永年看了她一眼,接着道,“可惜她于一场爆炸中死了,尸骨无存。”
“多可怜啊,您说是不是,司柠小姐。”林永年将盒子轻轻放在地上,把女孩的照片拿出来,眼神缠绵缱绻,摩挲着,“您说作恶的、害死她的究竟是那一群亡命之徒还是那虚伪的审判者?”
司柠没有说话,这个问题太难答,她也无从答起。
“司柠小姐可知道叶谦?”林永年忽然换了个话题。
司柠抿唇,她猜到林永年口中的这个叶谦或许就是上文中的审判者,她快速在脑子里查找关于叶谦的资料。
那日警局警官来为叶朝证明时,她曾听他们说过,叶朝的父亲是个警察也是个大英雄。
她点点头:“我知道。”
林永年并没有诧异,他摆弄着袖扣上的蓝色钻石,语气极为散漫:“人们总是很容易轻信他人,相信自己的耳朵,而不愿意相信自己的眼睛。”
阳光底下的砖石闪烁着,晃着司柠的眼睛,她想起了当初叶朝出事时,网络上那些骇人听闻的评论,也想起了陆书羽他们对叶朝排斥的言论。
关于叶谦一事真真假假似乎早已模糊不清。
“也对,他们根本就没有机会参与那场事故,根本就没有眼睛,只有耳朵。”
不会看,只能听!
刺眼的光芒使司柠眯了眯眼,陌生的环境侵蚀着她的耐心,她皱了皱眉,有些不悦。
林永年这副悠闲惬意的姿态,更加让她恼火,她沉默片刻,直截了当的道:“你到底想说什么?”
“不急,司小姐。”林永年笑了笑,将手里的照片贴身放好,“人还没到齐,好戏还未开场!”
什么人?
他到底想干什么?
她看着林永年脸上似有若无的微笑,只觉得虚伪至极。
“司小姐,我们做笔交易吧。”他的嗓音低醇,带着磁性。
司柠不说话,她并不打算回应他。他也没有继续往下说,反倒是将视线投向门外,仿佛是等待什么人的到来。
与此同时,燕城白家赵家继承人失踪的消息引起众多媒体争相报道,已经刊登各大报纸头条,压都压不住。
舆论压力下警方迅速涉入调查,同时封锁了消息,当查到带走白煜祺和赵安茹的银色面包车开往仙台山方向时,曹安达立刻意识到了什么,他连忙打电话告诉霍新成。
“赵家、白家已经来闹了好几次了,非要我们给个交代,队长怎么办?”
“除了两个本家也来了不少记者,您看……”小警员有些六神无主。
那些人非要往里面闯,这是警局又不是菜市场,他毕业刚入职不久,哪儿遇到过这种阵仗。
曹安达拧紧眉头,正准备说什么,突然手机里传来霍新成的声音,他道:“安达,你先稳住他们,我现在赶过去。”
曹安达挂断电话,他握拳锤了锤桌子,这个人从一开始就没有影藏自己,将自己完完全全暴露在警方视野之中,他究竟想干什么?
“林永年,你到底在打什么算盘!”
他抬起眼看向窗外,天边已经渐渐泛红,太阳即将落山。
这时,敲门声响起,曹安达走过去打开房门,站在门口的居然是叶朝。
“我知道人在那里!”
他依旧穿着白色衣服,表情肃穆。
前面被围的水泄不通,他们只能走后门,两人对视一眼没多做停留。
好不容易挤进去的司宇,刚松了口气,结果一扭头就看见一辆警车从后面扬长而去,他看到了坐在后座的叶朝和在前面开车的杨子尧以及坐在副驾的曹安达。
“这个混蛋!”竟然丢下他自己跑了,司宇气得直跺脚。
他又从人群中挤出来,推推嚷嚷,差点把他挤扁了,他揉了揉挤得快变形鼻子,拦了一辆出租车。
“快,追上前面那辆车!”他指挥司机。
司机师傅看了他一眼,又看了一眼前面的车,脸色微变,“小伙子,那是警车呀!”
没搞错吧,跟踪警车,是他们这种平头老百姓能干的事吗?
况且,指挥他的那个人还是个毛没长齐的小子,他心里已经自觉把司宇放置到了不良少年的行列。
“我知道,你快点!”人都要没影儿了,司宇有些不耐烦。
“小伙子,我劝你最好别追,你没看最近的新闻吗,我跟你讲,一看这个架势,恐怕是犯了案子了……”司机师傅摇了摇头,一副“爱莫能助”的样子。
“你能不能干吧!”送个人磨磨唧唧,这人多少有些毛病有钱都不赚。
“不干不干!”他可是三好市民,可不干这种事,不能带坏社会青年,“我跟你说……”
不得不说,司宇还真是说对了,他真的不是为了赚钱来的,只是听说今天警局这边挺热闹,他来吃个瓜而已,看着这个暴躁的小青年,司机大叔摇了摇头开始了他的谆谆善诱。
司宇:……
真是服了,开始教育起人了,真是闲得没事干。
聒噪。
前面的警车早已经没影儿了,司宇心里骂了句脏话,掏出钱包扔了张钞票给司机:“不用找了!”说完,他就跳下车。
真倒霉,今天一天他就没有顺心过。
他烦躁地踢了一脚路边的易拉罐,易拉罐顺着他的力道在空中划过了一道完美的弧线,又落到地上滚了几圈最后停到了一双鞋旁边。
那双鞋的主人俯下腰捡起了那只破烂的易拉罐。
一个身材修长高挑的男人,正盯着他,目光深邃冷冽。
“你是?”司宇愣了一秒,缓慢开口,声音透着冰凉的疏离。
“咳咳咳!”
白煜祺是被呛醒了,他动了动僵硬的脖子,却发现四肢软绵绵的提不起劲儿来,后颈像是着了火一般疼痛难忍。
“嘶——”他呻吟了一声,脑袋却越发昏沉。
让他知道是哪个天杀的敢这么对他,他觉得让他跪下喊爸爸都不解恨!
忽然,身边的空气波动了一下,随即一阵阴风吹过,他打了个哆嗦。
随着冷风的消失一阵花香袭来,然后手上的束缚消失了,眼前也明亮了,白煜祺睁开双眼一张熟悉的脸映入眼帘。
“安紫悦,你怎么在这里?”他的语气有些激动,但却又隐含一丝担忧,“难道你也被绑来了?”
白煜祺摇摇晃晃地站起身,一把扶住她的肩膀,“你没事吧?”
“我没事。”安紫悦轻轻推开他的手,把手里的绳子丢在一边,才抬眸看向他淡淡道:“你没事吧!”
“嗨!我能有什么事啊。”他拍了拍胸脯,一脸傲气,“跟你说,这点小事,我根本就没放在心上。”
在喜欢的女孩子面前,少年总是变得很健谈。
面对笑嘻嘻的大男孩,安紫悦并没有说话,只是笑了笑。
“喂,你们能不能也帮我啊!”
“这里还有一个人,没人看见吗?”
赵安茹受不了了,她其实早就醒了,光听那两个人叽叽歪歪半天,恶心到她了。
不知道哪个天杀的敢绑架她赵家大小姐,等她出去之后一定要他吃不了兜着走,她越想越气,双手一用力“嘣”的一声,手中的绳子应声而落。
赵安茹:……
什么劣质产品,早知道她就不说话了,偷偷摸摸跑掉就好了。
她抬手摘掉蒙在眼睛上的黑色布条,眼前瞬间明亮了,赵安茹环顾四周,发现自己身处一个废弃工厂,白煜祺和安紫悦站在不远处看着自己。
安紫悦转头催促道:“你们快走吧。”
那群人把他们交给自己就已经跑了,不知道会不会有别的人被表叔派过来,尽早离开越好。
白煜祺不为所动,反而往前跨了两步,他好不容易见到安紫悦,当然想带他,“你不走吗?”
安紫悦摇了摇头没有说话,她放了白煜祺就已经是还他的人情了,以后两人就没有什么关系了,白煜祺沉迷其中,一旁的赵安茹可是看得明明白白。
“好啊,原来你跟他们是一伙儿的!”她就说呢,早知道就不好奇了,傻逼白煜祺。
吃个瓜,把自己也搭进去了,赵安茹表示后悔极了。
“你胡说八道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