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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过夜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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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惯了北方的厚重积雪天,南方雪花落地成水的样子居然有些新奇。
拍摄结束回到酒店,差不多到凌晨一点,邱嘁嘁把东西放回房间,立马拎了件厚外套,握起手机往楼下跑。
大概只有她一个人脑回路不太正常,幻想的不少人在酒店外绿茵丛拍照的场景最终也仅限于她脑海里。
纷纷扬扬洒落人间的雪花,在寒风中安静掉落在傲挺的红色月季上。
邱嘁嘁站在酒店侧边小门边上,门上的玻璃倒映着她的身影。她冲着玻璃门傻乐。
四处晃悠了一会儿,肩头就铺满了积雪,邱嘁嘁附身用指尖拍掉月季花朵上的积雪,指腹在触碰到寒霜似的白雪时,雪被她指尖的温度缓缓融化。
她索性蹲下来,拿着手机对着四周拍照。
雪花落在手机屏幕上,迅速凝成水滴。
正要收回手机准备擦拭满屏水珠时,摄像头里多了一抹身影。
男人一身黑色风衣,单手插兜缓步朝她走来。
她不知道那种存留在困倦与落寞之后的惊喜算什么,只知道她的心脏在狂欢,她似乎嗅到了独属于贺之洲身上的清列淡雅气息扑面而来,甚至将她团团包围。
她没有问“你怎么来了”。
“贺之洲”
她轻声叫着他的名字,不敢用力,怕是错觉。
男人眉心微蹙,垂眸直视她的瞳仁,“嗯。”
雪花掉落在她眼眶,凉意瞬间占据了整个温热眼眶,化作一潭柔水,娇滴又柔软。
她仰着头,嘴角下垂。
下一秒,她的手被人握住,牵着冲向漫天飞雪的空旷草坪,她挥出去的雪掉落在男人手臂上,发丝间;他毫不客气丢来的雪块顺着她的衣领钻进脖子,气的她直抖。
邱嘁嘁瞅准时机打算后袭贺之洲,不料反被他从另一侧突然冒出来吓的摔倒。
在她整个人失去重心摔倒的瞬间,一双有力的臂膀将她牢劳护在怀里,两人齐齐倒地的一刹那,她冰凉的唇擦过男人喉咙处的凸起。
唇碰触到喉结的瞬间,邱嘁嘁感觉到那动了动。
她慌乱用手撑着地面要从男人身上起开,腰际却突然被一道重力圈住无法动弹。
她舌头打结,半天才憋出一句:“会有人看到。”
男人低哑轻笑,声音钻进她耳朵。
他放在她腰间的大掌滑到她脑袋上,“怎么那么重,压的我都喘不上气来了。”
邱嘁嘁尴尬瞪了他一眼,气呼呼从他身上起来。
“才没有,要不是你搂着,我才不会——”
贺之洲像个蛮不讲理的小孩,伸手示意邱嘁嘁拉自己一把。
“你自己起!”
邱嘁嘁往后挪了一步。
男人失笑:“我起不来。”
见她无动于衷,那双撑在地上已经沾满了雪的手指忽然抬起,在她棉服一角戳了戳,闷着嗓音催促般的“嗯”了声,一脸真诚,“真起不来。”
“你怎么还赖皮?”
邱嘁嘁附身凑近贺之洲,双手随意撑在自己膝盖上,就是不打算伸手去拉他。
“真没。”
贺之洲脸上隐隐的笑意被蹙起的没心掩盖。
他顺势抓住她的手腕,“年纪大了,腿脚不好使。”
忽然地,邱嘁嘁有点于心不忍。
他唇角下垂,一双黑眸深邃坦荡,有点像她大一在学校操场旁边的树林里发现的流浪猫。
她嘴角不经意扬起,余光瞥见贺之洲身下的雪变成积水正在浸湿他的外衣,反手握住紧攥在她手腕上的大掌。
“原来是这样,那你早说我不就拽你一把了嘛。”
她腕处微微用力,男人趁机借力从地上腾空站起。
因为身体悬殊,贺之洲站起来后足足比她高了将近两头,心口直逼她鼻尖。
过于接近的距离让人心慌,邱嘁嘁猝然转身走开。
走着走着,她突然回过头来。
“你住的地方离这里远吗?实在不行的话就在这凑合一晚,就是这里卫生条件一般。”
她回头,就见贺之洲慢悠悠的在后边磨蹭。
“我刚刚说的话你听到了没?”
男人点头,“但我没带身份证。”
她叹了口气,歪着脑袋朝贺之洲看:“那你住的地方离这里远吗?我开车送你过去。”
“那边我退房了。”
邱嘁嘁叹了口气,懒得再跟他掰扯“那你行李呢”。
贺之洲大步走过来,抬手横在她额头上方,替她挡住从天而飘的雪花。
“那怎么办?你总不能在车里呆一晚上吧?”
“邱嘁嘁。”
男人忽然叫她。
她心不在焉的“嗯?”了声,脑袋还在想,实在不行就拿她身份证再开一间好了。
“我还是走吧。”他泄了气。
邱嘁嘁立马就恼了,“走什么走?到狼窝还想着走,那你怎么不想想下雪天路面有没有结冰?”
贺之洲站着没动,手还挡在她额头上。
邱嘁嘁硬着的语气立马就软了下来,她拽着他的袖口往酒店走。
“先用我身份证给你开一间吧,但是我提前跟你声明一下,这里的酒店肯定不比你平常住的五六星级的好,不过肯定比你在车里待着强,我给你把屋里的东西都用开水烫两遍,这样行吗?”
“嗯,可以。”
还以为他多少会挣扎一下,结果居然顺从的接受了。
邱嘁嘁抓紧机会偷瞄了眼。
机会难得。
深夜酒店前台只有两个工作人员值班,邱嘁嘁跟前台说了一下先开一间房,她上楼拿个身份证,结果被对方告知,现在所有的房间都被订满了。
邱嘁嘁无奈看向贺之洲。
贺之洲自然捞起邱嘁嘁垂在一侧的手,带着她往楼梯间走。
“没关系,我娶你房间凑合一晚就行。”前面有两个电梯间,他转头问,“哪个?”
邱嘁嘁讪讪伸出小指,指了指左边。
男人反客为主,先她一步按下电梯键。
“叮”的一声,电梯门打开。
里面空无一人,邱嘁嘁不禁松了口气。
两人比肩站立,邱嘁嘁望着镜像中的自己,心里震撼接连。
去她房间。
还凑合一晚就行。
察觉到邱嘁嘁从进电梯开始就反应木纳,贺之洲道,“不方便么?”
孤男寡女的,这还用问吗?
当然,这话她可不敢直接说出来。
邱嘁嘁尴尬拧着眉头,“我房间比较乱。”
贺之洲:“没关系。”
“床真的很小。”
说完她扯出一个无辜又傻的微笑。
男人脸上全是认真:“我坐沙发就行。”
她继续一脸真诚,“房间隔音效果真的很差。”
“我又不会对你做什么。”
贺之洲俯过身来,突然电梯门打开。
他好心肠提醒,“我建议你不要墨迹,速战速决,否则万一被你们剧组其他人看到,对吧?”
邱嘁嘁重重点头,“我觉得你说的有道理。”她礼仪小姐上身,迅速跨出电梯,右手礼数周到向右边比了一下,“这边右转,前面1208。”
贺之洲不慌不忙跟在邱嘁嘁身后,深邃眸底闪过一丝狡黠。
邱嘁嘁住的房间是剧组的统一安排,因为道具组女生很少,加起来一共才五个人。
其他四个人两两合住,最后剩她一个人一间房。
大概是因为最近拍摄赶进度,从出电梯到回房间,途中半个人都没遇上。
房卡放入取点槽,整个房间瞬间通明一片,空调的重新启动声也开始重重回响。
一个黄色行李箱放在一进门衣柜旁的空地上,箱子敞着,里面一团乱糟,半敞着的药包,鞋袋,还有一些零散的糖果。
瞥见贺之洲的目光落在行李箱上,邱嘁嘁跨步横在他面前。
她干干一笑,指指已经放在门口的拖鞋,“换鞋,然后把你外套脱了。”
贺之洲像是误闯森林迷路的麋鹿,他站在原地没动。
邱嘁嘁朝他身后扬扬下巴,“衣服后边湿了,你脱下来晾晾。”
贺之洲回头看了看,身后确实沾了一片混杂着泥土的脏湿,顺便脱下来递给邱嘁嘁。
“给你添麻烦了。”
“不麻烦。”
邱嘁嘁局促不安,走来走去也不知道忙什么。
她手胡乱挥了挥,“你是先洗个澡还是直接睡觉?”
某人丝毫没感觉到有什么不适,直截了当提出,“我洗个脚。”
邱嘁嘁:“我房间没浴缸,不过我自己有泡脚盆,你要是不嫌…”她顿了顿,“反正嫌不嫌弃就这条件了,你适应适应环境吧。”
“放心,我没脚气。”
邱嘁嘁举手做发誓的手势。
贺之洲直接被逗笑,嘴角挤出一抹笑,“行。”
“那你坐沙发上等一下,我给你接水。”
说着邱嘁嘁把抱在手上的衣服搭在衣柜上,转身去洗手间那浴足袋。
贺之洲扶额轻笑,后脚跟着一块进去,快邱嘁嘁一步把挂在浴室门上的泡脚袋拿在手上。
他把邱嘁嘁推出浴室,声音低哑道,“我自己来就好。”
“往左是凉水,往右是热水。”
贺之洲看了她一眼,“好。”
“那你先接水,我去外面等你。”
邱嘁嘁慌乱转身消失在浴室门口。
贺之洲抬眸紧盯着镜子里的自己,分明冷厉的棱角多了一丝柔意。
他垂眸暗自笑着,嘴角的弧度出卖了他窃喜的心。
这样一刻,他等了将近十年。
接好水,贺之洲端着粉色泡脚袋往外走,洗手间后门旁边整齐挂着三个衣架,上面挂着三条粉嫩橘黄和纯白的贴身衣物……
刹那间,他怔楞了几秒,脚步僵硬地走出洗手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