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与月》左眼爱右眼

3、第三章

　　第三章

　　说实话，秦风并不认为父亲刚才那些理由有存在的价值。这十多年来的相处，她还会不明白吗？秦家，的确是个奇怪的家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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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首先是秦老先生，没有人知道他是干什么职业的，即使是秦淮、秦锐也不知道，至于秦老夫人知不知道也就不清楚了，反正她没说过。但是一直以来，总有些奇奇怪怪三教九流的人来找他，其中包括日本的□□、美国的政府等等组织。总是在秦老先生的密室里叽哩咕噜一阵，出来的不是兴高采烈，就是恳求他再考虑一下。几年观察下来，秦风多多少少明白了些老先生的工作性质，但她聪明地装作什么也不知道。秦老先生是个外表很严厉，内在却有点顽童的模样，喜欢开严肃的玩笑，害人于无形之中。被秦风称之为“金玉其外，败絮其内”，多不给老人家面子。
　　再来秦老夫人，是个典型的小迷糊，现在该称为老迷糊了。也不知道是遗传问题还是后天养成，反正走到哪里东西扔到哪里，有时明明拿在手里却还在到处寻找，这一点令全家头痛不已，因为她如果要找一样东西，必定会坚持到底，除非那样东西跳进她的视线，否则没有一间房间、一个抽屉会幸免。而她最大的兴趣就是在找东西的时候将别人的隐私秘密也无意中找出，所以要得到最可靠、最有效的情报，问秦老夫人准没错。但让众人困惑不解的问题是：每个房间、每个抽屉都有不同的锁，她是怎么打开的呢？为此，全家人不知换了多少钥匙，但都出师未捷身先死。可她却死也不承认自己会开锁。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大概除了秦风没有人知道了。
　　再说那个秦淮，他是个颇具盛名的抢手的大律师，而且在世界各地都有地产，这么个有钱有势的男人应该是很受女性欢迎的吧。偏偏除了他老婆没有一个女人敢接近他，即使有不出二天都以火箭飞行的速度逃之夭夭。原因很简单，他是个怪得不能再怪的人了。这么个有钱的人偏偏不喜欢住大房子，喜欢不到五、六平方米的特拥挤的小房间，房间里乱得可比垃圾堆，甚至会经常爬出不明飞行物或地行物（昆虫）。让人避之唯恐不及。可是他却又是个绝对有洁癖的人，连儿子也不碰，嫌大儿子（秦云）两三天不洗澡太脏了，嫌小儿子（秦雾）会流口水、会尿裤子，让人打破头也想不出来为什么。然而，他最喜欢做的事情竟然是早上凌晨三点起床打扫自家厕所、半夜三更打扫公共厕所。这点就绝对无法让人忍受，必须一早起来憋着尿，等到六点整他打扫完出来。好了，有这么一个怪律师那也就算了，反正只要不进他的房间，只要其余时间多撒点尿也就完了，可是偏偏还有个更令人受不了的解语。
　　解语是秦淮的老婆，也是秦淮唯一心甘情愿去碰的人。可是，她也不是个正常人。因为她有绝对的恋母情结，所以她会三天两头跑回家去看看她心爱的妈妈。作为一名歌星兼影星，她接片子不会是因为精彩或是有兴趣，而是其中一定有妈妈级的人物让她赏心悦目。更可耻和不理解的一件事就是：当她第一次跨近秦家就被秦风深深地吸引住了。那时秦风才出生不满一个月，于是她毫不犹豫地决定嫁给秦淮，甚至还没有等秦淮求婚，她就拉着他去公证了。从此以后，她就天天粘着秦风，用她的话说，“阿风身上有妈妈的味道，为了今后嫁给老公也有妈妈陪着，所以我一定要嫁给阿淮。”天哪。这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也许是解语独具慧眼，也许是瞎蒙的，反正她说对了。在这个家中能被称为大人的只有十七岁的秦风。当然也只有秦风管得住解语。所以，秦家对付阿风的计划每次都会很不小心的让秦风知道绝对不是巧合，奸细——解语总会弃“家”投“风”，以“妈”为首。就连这次的事也不例外，至于逃到妈妈家，是因为怕老公以后会罚她不许回娘家，那多惨。
　　唉，如果秦家的怪胎只有这几个，那么每天的事情一定会少三分之一，偏偏兴风作浪的还大有人在。像秦锐就又是一个麻烦精。四十五岁的大男人了，却还有一个怪癖，说是怪癖绝不会有人反对。因为他有两个致命的坏习惯。第一个就是喜欢向女儿发嗲，害的其他人看了就想呕死。有事没事抱着女儿诉苦道乐，但最终结果都是让女儿练习过肩摔及打沙袋。但是必须注意一点，也就是他第二个坏习惯，嗜美如命。这“美”是指他自己俊美的容貌，对于自己的俊脸他可是保护得无微不至，这么一说，又点中了秦锐的伤心处，他那不肖女加不孝女竟然嫌他亲她太老了，害得他忙照镜子，还好嘛！只有在眼角有两条三、四毫米长的鱼尾纹，和他同龄人（四十五岁）一比，就更显出他年轻貌美外加拥有成熟的魅力，但他绝不死心，立刻偷出老婆的化妆品，整整拼命研究了一个月，这使得他鱼尾纹多了两条，还被女儿骂老羊吃嫩草，说妈咪和老爸站在一起像父女。伤心啊。他秦锐怎么会有这种女儿。这一个月的研究使他的公司又开了一个名牌化妆品系列，占了世界品牌第一。“我不要钱，我要青春，我要美丽！”他当时狂叫了一晚，最后被秦风一拳打昏，第二天多了一个皮蛋，害得他两个星期不敢出家门。
　　还有那个白琴，拥有了绝美的外表的白痴。这是秦风的评价。的确，白琴的外貌绝不比明星解语差，而且有更上一层楼之势，再加上她出身名门世家，拥有了雍容华贵的气质，这一点是社交圈公认的，但事实上秦锐包括秦家和白家所有的人都不曾带她去过社交宴会，这和她的一个怪癖有关。咱们就先说一个令秦家人大开眼界的关于白琴的事吧。那年秦锐和白琴正式建立恋爱关系后，秦锐便将白琴带到秦家，一进入秦家，白琴就变了一个样子，不是说她长了一个角或是少了一个脚，而是她温顺的目光变得狂野、平顺的呼吸变得急躁、半抿着的樱桃小嘴成了血盆大口，然后成了“雕像”，动也不动。关于这个现象，秦锐也习惯了。可是其他秦家人却惊呆了。难不成儿子（兄弟）找个白痴老婆，可又不像，最后他们才明白，原来白琴看到帅哥哥就会变成刚才那副德行。婚前，白琴本是干装潢设计这一行的，但婚后她就不被允许抛头露面了，试想会有哪个丈夫愿意自己老婆看别人看呆呀。所以白琴一直在家里绘画。可她这种人会是乖乖画画的料吗？所以一直闯祸，直到生下秦风，被她克得死死的。所以在白琴面前，抬出秦风没有做不成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