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冷路总追爱记附赠表弟脱单秘笈》夏九思

5、第五章

　　回味餐厅一楼吧台。
　　黎赫正坐在电脑前卖力的秀着枪法。
　　“赫哥，你说路大哥和沈念到底是怎么回事啊？”孙飞实在想不明白，饭也没吃成，肚子又开始抗议了，他拿起桌上的苹果，胡乱的擦了擦，就塞到嘴里咬了一大口。
　　“我估计是沈念不好意思吧，毕竟之前是他把我哥给甩了，现在见面尴尬呗。”
　　“沈念确实长的挺好看的，但凭路哥的实力，也不至于被甩啊。”
　　“还真是他甩的我哥，我哥当年那叫一个主动，信都写成那样了，我看了都感动，他倒好，愣是没搭理我哥，草，又挂了，没劲，今天手感不好，不玩了。”
　　黎赫随手把鼠标丢到一边，懒懒地靠在椅背上。
　　孙飞一脸八卦地凑过来，“赫哥，路老大信里写的啥，你说说呗。”
　　“黎赫，把车钥匙给我。”
　　孙飞吓了一跳，转头就看到路思远正抱着沈念站在吧台边。
　　“哦，在这儿。”黎赫掏出钥匙递给路思远，还不忘补充一句，“哥，祝你好运，加油。”
　　路思远接过钥匙，撇了他一眼，抱着沈念走出了餐厅。
　　孙飞趴在门口向外看，“赫哥，这都这个时间了，路哥会带沈念去哪儿啊？”
　　“少和我装清纯，你说能去哪儿！”黎赫直接把苹果塞进孙飞嘴里，“吃个苹果消消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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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味餐厅到路思远公寓的距离不到十分钟的车程。
　　车里沈念闭着眼睛靠在椅背上，嘴里哼哼着“难受”。
　　路思远紧张地瞄了他一眼，“是胃里难受吗？要不要我把车停下来。”
　　沈念摇了摇头，眯着眼睛看向他，口齿不清地问：“你谁啊？”
　　路思远被气笑了，可转念一想，这不正是自己期望的结果吗？于是随口反问：“你看我像谁？”
　　沈念扶着额头仔细瞧了瞧，突然委屈的哭了起来。
　　听到沈念的哭声，路思远慌了，连忙减慢车速，安慰道：“怎么了，是哪里不舒服吗？”
　　“凭什么！凭什么这样对我！”沈念边流泪边含糊不清的嚷嚷着。
　　路思远向右转动方向盘，车子驶入辅路，随后停在了路边。
　　“沈念，我是路思远，你看看我。”他伸手扶着沈念的头。
　　沈念微微抬眼，“路思远，你就是个混蛋，你是大少爷了不起啊，你有钱了不起吗？为什么要开那么贵的车！我要送多少快递才能赚到十七万啊。”
　　“对不起，是我不好。”路思远伸手把沈念揽入怀中，耐心安慰着，“别哭，别哭。”
　　“呕——”沈念下意识的捂住嘴，可惜还是晚了，新鲜滚烫的呕吐物，一点儿没浪费，全吐到了两人的衣服上。
　　路思远面色惨白，瞬间石化了，大概过了几秒钟，他才缓过神，暗暗咬牙脱去了自己的外套。
　　沈念摆手，“对不起啊，司机师傅！我帮你洗车吧。”
　　他刚要起身，就被路思远一把摁在了座位上，“你乖乖的，不要乱动。”
　　路思远迅速抽出一大把纸巾，仔细的帮沈念擦拭着衣服上的脏东西。
　　此时沈念嘴里还在不停地嘟囔着：“我还能喝......”
　　“来，喝这个。”路思远拧开一瓶矿泉水递给他。
　　路思远忙活了好一阵子，总算把沈念衣服上的脏东西处理得差不多了，他下车把自己的外套和垃圾一同丢进了垃圾桶。
　　当他再次回到车里时，沈念已经安静地靠在椅背上睡着了。
　　路思远苦笑着摇了摇头，随后启动了车子。
　　又过了大概五分钟的路程，车子停在了一所高档小区内。这里的房子是路思远五年前购置的，就在餐厅附近，他平时不常来住，只有在心情不好的时候才会过来住上几天。
　　“沈念，到了。”路思远轻轻唤着他。
　　见他没有反应，路思远便把他抱下了车。
　　没一会儿的工夫，路思远已经抱着沈念进了家门。
　　客厅里，路思远把沈念轻轻放在了柔软的沙发上。
　　静静地看着他睡熟的模样，这一刻，路思远感觉眼前的一切就像是似曾相识的梦境，他害怕梦会醒来。
　　他伸手抚摸着沈念眼角的泪痣，轻声道“谢谢你回来。”
　　沈念翻了个身，随后窝在沙发里，犯红的脸颊，贴在纯白绵软的抱枕上，像极了一只可爱的布偶猫。
　　“酒量还是这么差。”路思远宠溺的勾起嘴角。
　　微风吹过，薄纱窗帘发出轻柔的摩擦声，窗边的桌子上的精致玻璃花瓶里插着一束淡蓝色的满天星，花枝也随风轻轻摆动。
　　仿佛回到了两个人朝夕相伴的日子。
　　他很庆幸自己和沈念拥有这么多的回忆，陪他熬过了那些没有他的日日夜夜。
　　他记得沈念喜欢满天星，所以在这个属于他们的家里，路思远总是会摆上一束，希望某一天他回来时可以看到。
　　他记得沈念喜欢白色，所以家里的装修风格非常清新素雅，洁白的沙发，铺着白色的薄毯。
　　沈念喜欢看电影，路思远在家里安装了大大的投影幕，就连沈念的生活用品也准备的非常齐全，这一切已经准备好了五年。
　　“路思远。”沈念又一次含糊不清地喊着。
　　“我在。”路思远握住了他的手。
　　沈念皱着眉，像是梦到了什么不开心的画面。
　　“去洗个热水澡然后再睡好么？”路思远轻声询问。
　　看着沈念依旧没有回应，他笑着摇头，起身去了浴室。
　　洗澡水准备好后，他把沈念抱了进来。
　　“我现在帮你，还是你自己来。”他的声音低沉温柔。
　　“你帮我。”沈念一字一顿地说，语气中充满了挑衅。
　　路思远随后“嗯”了一声，慢慢脱掉了他的衣服。
　　沈念靠在浴缸中，手还在紧紧地拉着路思远的胳膊。
　　软绵绵的泡沫浮在水面上，像一片白白的云包裹着沈念的身体，本来就白皙的皮肤在酒精作用下微微透出粉色光晕。
　　路思远看着沈念左臂上的伤口，足足有四五公分，创面不是很深，外圈却因为没有及时清理有些泛红。
　　他心疼地皱起眉头，小心翼翼地把他的手拿开，轻轻搭在浴缸外。
　　“不许走。”沈念忽然睁开眼睛，眼眸中蔓延着水雾，“路思远你知不知道你有多可恨，你始乱终弃，背信弃义，你有钱怎么了，有钱就可以亲我吗！亲我还明码标价的是吗！”
　　路思远静静地看着他发泄心中的不满。
　　沈念越说越气，伸手抓住路思远的衣领，用力一扯。
　　“喂。”路思远一脸茫然，猝不及防，直接跌进了浴缸里。
　　还没等他气喘匀，沈念的嘴唇直接压了过来。
　　一番激烈的纠缠后，直到两人无法呼吸才放开彼此，
　　一番纠缠过后，两人分开，卫生间里清晰可闻的是急促的喘息声，路思远抹去了脸上的水，解开了湿哒哒的衬衫扣子，“可以了，洗完澡我帮你上药。”
　　“为什么可以了！我觉得远远不够，这么多年，一个吻就把我打发了，你当我是什么！”
　　听着沈念的醉言醉语，路思远直接把他从浴缸里抱起来，“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
　　“我在做我应该做的。”
　　路思远抱着沈念走出浴室，随即把他放在床上。两人的身体贴得很近，近到能够清晰地看清沈念的每一根睫毛。
　　路思远深吸一口气，极力让自己保持冷静，“等我，我去拿药。”
　　闻言，沈念用力收紧手臂，仰头吻上了路思语的唇。
　　那冰凉柔软的触感让路思远深陷其中，瞬间失去了思考的能力，片刻后，他开始本能的回应着。
　　良久，他们终于停下了缠绵热烈的吻。
　　路思远喘息着问：“你确定吗？”
　　“嘘。”沈念不给他说话的机会，炙热的吻再次落下，带着几分失控的热烈。
　　路思远不再克制自己，抬手抚上沈念的后脑，由被动转为主动，强势地啃咬他柔软的嘴唇，迫不及待地侵入纠缠。
　　他们的嘴唇和舌头在彼此间缠绵不休，如同一场热情澎湃的海浪，每一个瞬间都让他们沉浸在爱的海洋中，似乎已经忘记了周围的一切，只剩下彼此的存在。
　　这次他们不在逃避，大胆迎合，彼此就是对方世界里最重要的人,那份心底深处的思念，与灵魂的契合从来没有因为时间和距离而改变过。
　　夜已深，沈念沉沉睡去，静谧的房间只剩下路思远靠在床头静静注视着他的模样。
　　他手臂上的伤口还没有来得及处理，路思远拿起床头柜上的消毒碘伏，认真的处理着，然后取出一些药膏，小心翼翼地抹在伤口上，轻轻包扎上止血带。
　　他看着沈念白皙泛红的脸，思绪飘回了学生时代。
　　手术室门外，母亲焦急的望着手术室大门，“儿子，就当妈求你，别再和沈念联系了行吗？”
　　路思远低头默不作声。
　　“你爸这次的心脏移植手术成功率只有百分之七十。”
　　“妈，姑姑请了京州最权威的专家，一定没问题。”路思远安慰道。
　　“要不是因为沈念，你爸会躺在手术室么？你永远都不要在见他了，别让我们恨你。”
　　路思远站在原地握紧拳头。
　　“明天你小姑来接你去景北，如果你不同意，以后就去墓地看我吧。”
　　“妈，我马上就要高考了。”
　　“学校那边我去处理。”
　　“能不能等考完试再走。”
　　“没商量，除非我死了。”
　　路思远被安排去景北上学，两个月后顺利的参加了高考，考试结束后路思远百般请求，姑姑路娟才同意让司机送他回新南，和他一起回来的还有表弟黎赫。
　　路思远回到新南，第一时间去筒子楼找沈念，敲开房门的那一刻，他没有见到沈念，而是一个陌生男人，从陌生男人口中得知沈念一家两个月前把房子卖给他，然后就搬走了。
　　他曾经让表弟偷偷回到新南给沈念送过信，黎赫没有说过沈念搬家的事，他也一直没有收到过沈念的回信。这件事他一直耿耿于怀。
　　凌晨一点多，安静的房间里，沈念喉结上下蠕动，嗓子干痛难忍，他动了动发酸的身体，感觉手被什么人抓着，他心里一惊，猛地抽回手。
　　身边熟睡的路思远被动作惊醒，忙问道：“怎么了？”
　　房间昏暗，沈念茫然问道：“这里是哪儿？”。
　　床头灯被打开，路思远的面容在微弱的光线中显露出来，让沈念看清了他的脸。
　　沈念环顾四周，发现这个房间布置得十分简约，“你怎么在这儿。”
　　路思远起身，端起桌边备好的水杯递了过去：“你喝多了，这是我家，喝点水吧。”
　　沈念接过杯子一饮而尽，他揉着太阳穴，略带歉意地说道："抱歉打扰您了，我先回去了。"他刚站起来，只感觉身体轻飘无力，一种从未有过的痛感在身体中蔓延。
　　路思远立刻拉住他的手，说道：“现在已经太晚了，你的衣服也脏了，没法穿回去。”
　　沈念这才注意到自己穿着一件白色的睡衣，下意识地紧紧抓住领口。
　　凌乱的记忆涌入脑海，他想起自己在餐厅和路思远赌气喝了很多酒，还吐在了车里，想起了路思远帮他洗澡，最后两人还睡在了一起。
　　他后悔，自己怎么可以这么冲动，他脸上迅速泛起绯红，恨不得找一个地洞钻进去。
　　看到沈念的脸就像傍晚天边红透的火烧云一般，路思远笑了起来，靠近他耳畔，调侃道：“刚才的表现还满意吗？”
　　沈念心虚把头侧向一旁，伸手推开路思远，否认道："刚才只是因为我喝多了，希望你不要误会。”
　　路思远挑起眉毛，“误会？刚才都是误会对吗？”
　　沈念语气坚定，“是！我们最好保持距离，过各自的生活，像陌生人一样，互不打扰。”
　　路思远双手抱胸靠在床头，不满地说： “真是有趣，投怀送抱的是你，事后翻脸不认人的也是你，你是在和我开玩笑吗？”
　　沈念气急败坏地阻止他继续说下去，“别再说了，大家都是成年人！我会尽快赔偿你的钱，然后我们各自走各自的路。"
　　这句话彻底激怒了路思远，他翻身将沈念压在身下，双手紧紧扣住他的手腕，力道之重使得手腕深深嵌进枕头，整个动作流畅而迅速，没有给沈念丝毫反应的机会。
　　沈念吓了一跳，他拼命挣扎着。路思远皱着眉，双眼直视着他，目光锐利如箭，愤怒的语气中带着一种霸道的强势：“成年人就不需要对自己的行为负责了吗？沈念，这次你别想离开！”
　　沈念刚要开口反驳，就被路思远用力堵住双唇，猛烈地啃咬着。蛮横的舌头瞬间占据了他的口腔，沈念完全无法抵挡这股强势而霸道的吻，炽热的气息仿佛要将他融化。
　　他试图推开路思远，但宿醉让他体力不支，根本不是路思远的对手。经过片刻的挣扎后，沈念放弃抵抗。
　　路思远深情地吻着沈念，仿佛时间倒流回到了十年前，当时他们的爱情充满了青涩和真挚。
　　他修长的手指轻轻抚摸着沈念白皙的脸颊，指尖触及到被冰冷眼泪打湿的肌肤，这一瞬间，路思远感到自己的心脏漏跳了一拍，冰冷的触感也逼迫着他面对残酷的现实。
　　他停下了动作，缓缓地放开了沈念的唇。
　　沈念喘着粗气，眼中充满了泪水，声音沙哑地咒骂道：“路思远，你疯了吗？快放开我！”
　　路思远语气冰冷，“我是疯了！这辈子你休想离开我！”
　　"我们这样是不会有未来的，以前没有！现在也不会有！"沈念怒声道。
　　路思远紧紧抓住沈念的肩膀，红着眼眶，声音沙哑，“为什么没有未来？我们可以一起面对，为什么不行？”
　　"已经过去十年了！你的父母接受了吗？我的母亲呢？我只有她一个人了，难道你想让我也失去她吗？！"沈念哽咽道。
　　路思远无法回答沈念，这个问题也同样折磨着他，十年前的妥协他不后悔，作为儿子，他别无选择，而现在他不想再放手，无奈和委屈涌上心头，眼泪滑过脸颊，滴落在沈念的脸上。
　　路思远紧紧抱着沈念，想将他融入自己的身体之中。
　　沈念从未见过他落泪，一米八几的大男人此刻像个犯错的孩子，反反复复好似只会说那两句话：“求你，别离开我……”
　　情绪崩塌的声音清晰地传进沈念耳中，他的热泪一滴滴地重击着沈念的心。
　　沈念身体微微颤抖，他想大声告诉路思远，他就是他想要的生活，可是现实生活中他们的感情没办法站在阳光下，还会带给最在乎的人伤害……
　　他的心在现实和幻想之间反复拉扯。
　　许久后，沈念轻轻地伸出双手，紧紧地环抱着路思远结实的背脊，他在心里不停地告诫自己，这一切，就当作一场梦吧，一个注定在醒来时结束的美梦。
　　那个晚上，路思远以为是新的开始，而沈念却将它看作是一次完美的告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