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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第 3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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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如墨，银杏叶纷扬如雨。
祟气破空而来，带着诡异的黑烟席卷萧府。红烛的光芒在黑雾中变得黯淡，随风摇曳，仿佛随时都会熄灭。众人纷纷惊慌退散，只有沐悠与长珩站在庭院中央，目光沉静，身姿挺立，宛若最后的屏障。
“祟气……” 长珩低声呢喃，眉头紧锁。他记得水云天的古籍中曾记载，这种气息专门吞噬神力，若不加以阻止，必会酿成大祸。
沐悠的手腕上，银杏手链骤然发出微弱的光芒，像是察觉到危险，自动护主。与此同时，她胸前的项链也隐隐发光，那是她从未使用过的坠饰，被司命隐藏在法术之中。
长珩的目光一瞬不瞬地盯着那项链：“这是……”
“别管这些。”沐悠握住他的手，目光坚定，“祟气冲着我们来的，你留在这里，会更危险。”
“我不会走。”长珩的语气不容置疑，“你想让我看着你一人迎战祟气？不可能。”
沐悠心中一暖，但随即又有些无奈：“长珩，我不是在寻常的历劫。这一次，你若不避开，只会拖累我。”
长珩的目光深沉：“既然记忆已复，我的使命就是陪你走到最后。”
沐悠望着他，心中涌起复杂的情绪。她想要拒绝，却又不忍心让他失望。
祟气的黑雾越来越浓，沐悠忽然感受到手链与项链之间的共鸣。银杏手链里藏着鹿神的精血，而项链中则蕴藏着武神的精魂——那是长珩母亲留给他的最后一丝守护。
“是它们。” 沐悠低声道，“鹿神与武神的力量，或许能开启天门。”
沐悠与长珩站在庭院中央，鹿神精血与武神精魂的力量交织在一起，光芒灿然，却始终无法撼动那虚无缥缈的天门。她皱眉低语：“还差什么？”
“天门为什么不开……” 长珩喃喃道，眼中带着焦灼。
突然，祟气的黑雾猛然收拢，仿佛感受到某种危险的临近，直直扑向东方青苍。东方青苍挥手凝聚出一柄光刃，硬生生挡下了攻击，但他的脸色愈发苍白，动作也渐渐迟缓。
“东方兄，小心！” 萧风大步上前，将长剑横于身前，为东方青苍挡下了下一波攻击。
东方青苍的步伐稍显踉跄，小兰花连忙扶住他，焦急道：“大木头，你怎么了？！”
东方青苍的脸色苍白，额角冒着冷汗：“有人……在酒中下了药。”
“是海市主。”沐悠瞬间明白了什么，
东方青苍冷哼一声，语气不屑：“一群不自量力之徒……以为这种下三滥的手段，能困得住我？”
尽管他口中强硬，身体却摇晃了一下，险些站不稳。沐悠与小兰花连忙上前扶住他。
祟气察觉到东方青苍的虚弱，瞬间将目标转向他，黑雾涌动，直扑而来。
“东方兄，小心！” 萧风大步上前，将长剑横于身前，为东方青苍挡下了下一波攻击。
“萧风？”东方青苍微微一愣，“你来做什么？”
萧风转头看了他一眼，嘴角勾起一抹淡淡的笑意：“东方兄，今日是我的婚宴，我怎能让祟气搅了这场盛事？”
“你……”东方青苍欲言又止，心中莫名有些触动。
祟气再次袭来，萧风迎身而上，将长剑刺入黑雾之中。他的动作干脆利落，毫不拖泥带水，仿佛早已做好了牺牲的准备。
“萧风！”沐悠惊呼一声，想要冲上前，却被长珩拦住。
“别去！”长珩握住她的手，目光中透着不安，“他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黑雾之中，萧风的剑光闪烁。他的声音低沉，却带着一丝轻松：“润儿，总是喜欢乱跑，调皮捣蛋。我总是担心，他会走错路，会被人欺负……可我也知道，他终有一天要自己走下去。”
祟气的攻击越来越猛烈，萧风的身影逐渐被黑雾吞没。
就在他即将被彻底淹没之际，他的声音再次响起，带着最后的温柔与叮嘱：
“东方兄，润儿交给你了……你也会是一个，好哥哥。”
话音未落，他的身体猛然一晃，缓缓倒下。
“不——！” 萧润的声音突然从远处传来。他冲破人群，跌跌撞撞地跑到萧风身边，跪在地上，双手紧紧抓住哥哥的衣襟，“哥，你醒醒！”
此时他不是长珩，他是心中的萧润拼尽所有残损的意识，
萧风的眼睛微微睁开，嘴角浮现一抹浅笑：“润儿，你来了……”
萧润泪流满面，拼命摇头：“哥，你怎么能这么傻！你不是说，要看着我长大的吗？”
萧风的手轻轻抬起，摸了摸弟弟的头：“润儿，哥哥……只是想让你……平安无忧。”
就在这时，天门的虚影突然剧烈震动，一道耀眼的光柱冲天而起！
天门，开了！
沐悠猛然抬头，眼中满是震惊：“怎么回事？！”
司命的声音在虚空中响起，带着一丝欣慰与感叹：“巽风之劫，乃兄弟之情。此劫的关键，便在于‘舍’与‘守’。萧风的牺牲，便是巽风历劫的终点。”
光柱之中，一道身影缓缓凝聚而成。
那是一位英姿飒爽的男子，眉眼之间与萧风有几分相似。他的身上缠绕着风的气息，眼神如电，一步步走向萧润。
“巽风？” 沐悠低声道。
那虚空之声再言：“长珩，你的历劫结束了。”
长珩怔怔地望着巽风，眼中闪过复杂的情绪：“结束了？可为什么，我心中依然有不舍？”
巽风的目光落在沐悠身上，声音低沉：“我不喜欢欠东西，就当是抵了那天雷。”
沐悠看着他，眼中透着一丝哀伤与释然：“谢谢。”
长珩的拳头紧握，声音微微颤抖：“可我……”
沐悠上前一步，轻轻握住他的手，将手链放入他的手心：“我们之间，从未有真正的告别。我的到来就是让你做一次沐悠的男主角，你在我这里，永远是第一名。可是，我的故事只到这里了，你也可以说是作者就写到了这里。但是能陪伴你十万篇幅，我也很开心了。”
“沐悠！”
长珩的声音低沉，带着隐忍的痛楚：“你让我不要屈服命运，那这究竟是不是命运，那这天，究竟何处可以逆？”
沐悠轻轻摇头，目光温柔而坚定：“长珩，你的路还很长。而我的尽头，已经到了。”
天门的光芒越来越亮，沐悠的身影逐渐融入其中。
“沐悠！”
长珩大声呼唤着她的名字，但她的身影已经消失在光芒之中。
庭院里，银杏树下，只剩下一株枯萎的忘忧草，静静地躺在地上，似乎在等待新的生机。
天门关闭，光芒散去。
长珩跪在地上，目光空洞地望着天门消失的方向，心中一片苍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