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茶会与婚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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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5.
当一个魔神准备追根溯源某件事时，那这世上就很少有什么能够瞒着祂了——这是魔神特有的能力，能够逆流而上，去观察过去。
卡洛琳也是如此。
她站在事件的起点，看着那些魔法师发出感叹。
“所以，我不喜欢魔法师。”
“但是，谢谢。”
彩色的玻璃落下绚丽的光斑，卡洛琳将精巧的茶杯放回桌上。
而对面坐着的卡莱尔夫人抿唇笑着，金色的头发从肩头滑落，比阳光还要耀眼，且她本人也丝毫没有被直言厌恶的尴尬感。
她婉拒了谢礼：“我是为了自己。”
“嗯，”卡洛琳不会强求，“这对你有影响吗？”
“不会，”卡莱尔夫人放下茶杯，“我只是给了个小建议。”
在这场秘密的茶话会中，她也没什么不能讲的。
“斯塔克去与不去都只是件小事，但他状况外的人，绝对不会拒绝你。”
“青花瓷对我也可有可无，但是有机会我自然不会放过。”卡洛琳说，“你很了解我。”
“当我看见世界毁灭时，我就在尝试了。”
卡洛琳好奇：“为了谁？”
“我的女儿，”卡莱尔夫人说，“她还那么小，没能看过世界。”
“你是位母亲。”
“卡洛琳，你的夸赞很奇特。”
“是‘母亲’不需要多余的形容词修饰。”
“我收下你的赞美了。”
卡洛琳将谢礼推过去，“收下吧，卡莱尔夫人，琳达会喜欢的。”
她例行公事地问：“琳达也是你算好的吗？”
像是智能AI在收集数据。
“我无时无刻不在希望琳达能慢慢长大，却又不得不推她前进。”
卡莱尔夫人握着胸前的圣十字架，诗词唱诵般说：“万幸，主啊，听见了日夜不休的祷告，愿意恩赐。”
“琳达不会想知道的。”
“她知道吗？”
“我没说。”
卡洛琳没有必要提及那场交易，不是吗？
“我也没说。”
一位母亲露出慈爱的笑容。
又像是目送孩子走向远方。
116.
“你看上去不打算秋后算账。”
严阵以待的奇异博士放下了双手，挥手召来桌椅、茶水和点心，他不太愿意接待不请自来的客人：“所以，你想做什么？”
卡洛琳坐下了，仔细地打量对面的法师。
一部跌宕起伏的励志主角电影。
她摊开双手：“这是你的梦。”所以何必这么谨慎？
“我不会去理解魔法的原理，”卡洛琳说，“但是谢谢你，斯特兰奇先生。”
以常理而言，梦中的东西是不能被带到现实的。
但如果加上魔法，就能行。
斯特兰奇看着卡洛琳给他签的支票，很朴实无华的谢礼，没有理由拒绝。
他说：“不客气。”
他用眼神询问，还有事？
卡洛琳还真有事，她询问：“你会失去乐趣吗，如果结局早已注定？”
“小姐，你看上去像是某种大数据问卷。”
对这种粗略的挑衅毫不在意，卡洛琳甚至有闲心尝试面前的玛格丽特饼干，她朝人挑眉，然后呢？
斯特兰奇对此感到无语，笑了一下，无奈地举手投降：“好吧好吧，小姐，你难道会一直‘看’？”
“抱有期待，OK？”
“我喜欢你的回答，”卡洛琳起身，“所以，温馨提醒，你最好还是看看，明年之前。”
她打算离开这处梦境中的圣所，于是对斯特兰奇紧跟其后的声音置之不理，这是他的梦境，但也无法阻止她离开，更高维度的东西就是如此的不讲道理。
117.
卡洛琳停下脚步，眼前是一棵巨大的树，生机盎然，硬要形容的话，它本身就是一座葱郁的森林，不需要同伴就足够震撼人心。
但是她来错地方了。
这是哪？
但当她看见树上无数的梦，看见树旁的千猫之梦时，一切的困惑都迎刃而解。
卡洛琳来到了梦的国度，那位沉眠之神的伟大国度。
她粗略地扫了一眼，只是对一种事物带着无所谓的态度去看，但是她发现了感兴趣的不该存在之物，自己的梦，一个魔神的梦。
听上去不可思议，又理所当然。
但命运促使她来到这里，那卡洛琳看看也无伤大雅——她还挺好奇的，那会是什么样的梦。
那是一种奇妙的感觉，像是水温柔的包裹，又有风亲吻面颊，带来了远方的幻想和朦胧的歌声，跳跃着、萦绕着、编织着一个五光十色的梦。
对，梦。
卡洛琳如此称呼。
然后她静静地看着那只夜莺。
女孩在黑夜里狂奔，从娇嫩带露的草地，到石板铺就的小径，最后爬上古老的城堡。
发丝在风中散乱着，蕾丝边的裙摆在路途中被撕得破烂，小洋鞋也不知道跑到何处了，只有破碎的甲片和带血的腿足，以及城堡最高处的玫瑰。
太阳从东方升起，点燃了那边的天空和森林。在霞光万丈中，火焰烧死了玫瑰，透出一片血红色，映照着女孩的脸和眼睛。
卡洛琳早早地反应过来了。
这是年少时的梦。
在伴着《夜莺与玫瑰》的童话入睡后，由此联系的大逃杀，梦的尽头是夜莺的失败和玫瑰的泣血，又像是融了杜鹃的故事。
算是一种奇特的预知梦么？
她想着，捡起女孩遗落的发带。
在梦的尽头出现想要将她挽留的另一重梦境。
毕竟，一个魔神的能量足够这场梦延续到世界毁灭。
会是什么呢？
卡洛琳猜，应该是婚礼。
要去看看吗？
【主人，小心迷失方向。】
薇安的声音及时响起，【还记得您今天的安排吗？】
卡洛琳打消了去看看的念头，在梦境停留太久，她会失去精心准备的时间，何况还要留出富裕的时间——应对堵车。
她原路返回，离开了梦之国度。
118.
在大都会遭了卢瑟军团、纽约遭了九头蛇和小丑的现在，钢铁侠的订婚宴无疑是最新的爆点，美好的一面画卷展开，缓解了战后的恐慌、焦虑和悲伤，而英雄和美人、花花公子遇真爱的故事更是夺人眼球。
“订婚快乐。”
卡洛琳挽着彼得，笑着将礼物送给维吉尼亚——今天的主角之一，她瞥了一眼在应对媒体的斯塔克，不情愿地说：“恭喜你杀出重围，但万分支持你随时毁约。”
维吉尼亚收下礼物，一边拆开，一边忍不住笑：“托尼听见了，会恨死你的。”
她用手捂住嘴，对礼物发出惊叹：“哇，我还以为是珠宝呢。”
“那就让他恨去吧，”卡洛琳将表面上是腕表，实际上是电击器的礼物放在维吉尼亚手中，“功率很大的电击器，给你防身用的。”
她哼笑：“哥谭智慧。”
“听上去，我像是要嫁给什么外星人。”维吉尼亚指出，“你有些太过焦虑了，Cal？”
“比外星人还危险，”卡洛琳不可置否，“还记得被炸的公寓？”
“好啦，”维吉尼亚戴上腕表，及时打断，“还记得今天是什么日子？”
“恭喜你。”卡洛琳说。
“也得恭喜你，”维吉尼亚的目光在两个人间来回转，“铁树开花？”
“kid，维吉尼亚，”她给出友善的笑和名片，做了个通话的手势：“你对Cal的黑历史照片感兴趣，记得打电话给我。”
卡洛琳阴森森地喊：“维吉尼亚。”
“彼得，彼得·帕克，”彼得收下名片，怯生生地回大胆的话，“谢谢，我会的。”
于是卡洛琳又看向他：“彼得。”
彼得给出无辜的笑：“我在。”
绿色的领带夹衬得那双眼更为无辜。
卡洛琳看着勾结在一起的两人，感到头疼和无奈，但还能怎么办呢？
她说：“或许你不感兴趣一些斯塔克的音频，维吉尼亚。”
“？”维吉尼亚抱住卡洛琳，“Cal，我会爱死你的。”
“爱你的斯塔克去。”
“暂时先爱你。”
卡洛琳对此回应了不够优雅的白眼。
119.
卡洛琳注意到了彼得的目光，或者说她从不会错过，大概吧。
彼得看着斯塔克和维吉尼亚这对订婚夫妻的眼神带着祝福和羡慕，以及对美好未来的期待和畅想，很明显的眼神也很容易读懂。
于是卡洛琳悄悄地策划起来，一场求婚。
鉴于彼得还在上大学，现在结婚太早了，但是订婚可刚刚好。
她开始挑选起尺寸大小合适的戒指，至于为什么不亲自画图设计并打磨制作，卡洛琳卡在了第一步，缪斯女神老远地在这件事上抛弃了她。
看着空空如也的绘本，卡洛琳只能去挑选同行的作品，这个太过华丽，这个太素了，这个戴着不舒服……
“BOSS，你再这样挑下去，会被认为是找茬的。”不，其实已经是了。
威尔斯看着跃跃欲试的保安，不得不提醒道。
“……”卡洛琳说，“换一家。”
威尔斯照做了，但在车上还是忍不住提醒。
“您该庆幸自己的脸不像韦恩一样出名。”
卡洛琳熟悉这个，这里应该有个：“否则？”
“否则珠宝魔女整顿市场就是明早的头条了。”
威尔斯淡淡地说，“公关部明天会提着高跟鞋来杀您的。”
卡洛琳：“……”
威尔斯提供另一种方案：“您有想过直接问吗？”
与其大海捞针。
“但这就不是惊喜了，”卡洛琳回答。
威尔斯问：“您为什么不自己看看呢？”
卡洛琳听懂了威尔斯的暗示，但是比起日志，她更愿意亲自调查，听上去像是解密或是推理，很有意思，不是吗？
“等您的好消息。”
车在停在了路边。
看上去彼得早有预谋，竟然还联合了威尔斯。
120.
卡洛琳推门而入，小心地低着头。
她在提防着彩带喷洒在脸上，但是，嗯，没有么？
她抬头观察着周围，屋里的灯黑着，看不真切。
【是否需要开启夜视功能？】
【否。】
卡洛琳拒绝了提前拆礼物。
她打开灯，闪亮的彩带扑面而来。
被精心装饰的房间里，挤着泱泱大汉，全是友情氛围组。
卡洛琳粗略地扫了一眼，梅和本都在——他们自然不会错过此等重要时刻，还有琳达、斯特兰奇、斯塔克、伊丹兄弟等等。
她意识到自己认不全这些人。
这可是大危机！
在善意的调侃和鼓舞中，彼得捧着花走近卡洛琳，忐忑不安地开口：“Cal，我……”
他的绿眼睛比绿叶还葱郁，比鲜花还夺目。
卡洛琳注意到了花束中的小礼盒，忍不住笑着接过花，她眨了眨眼：“嗯，花很漂亮。”
无数次的预演里根本没有这一出。
彼得结结巴巴：“花，我……”
卡洛琳将小礼盒拿了出来，恶劣地开口：“需要我提醒你话语吗？”
“不用，”彼得拿过礼盒，神色郑重，他无比熟练地打开，取出戒指，单膝下跪，询问道：“你愿意嫁给我吗？”
他的无数次预演保证了这一次的成功，没有任何意外，十分完美地做完了这一切，笔挺的西装、挺直的腰背、恰到好处的音乐与灯光，以及仰头的角度。
但这一切在卡洛琳眼里都比不过那双绿色眼睛，哪怕这一切都没有现在这么完美，但目光触及那双眼时，她总会忍不住沉溺其中。
这是一片令她迷途忘返的森林。
卡洛琳往下看，看见了威尔斯让她过来看的戒指——那是一枚以格兰的眼光来看无论如何都完全不合格的戒指，但是卡洛琳隐约猜到了什么。
停滞不前的血液再度流动起来，朝跳动的心脏涌去，轰鸣声几乎将她震得头晕目眩，连呼吸都无法抑制地急促起来。
但她仍稳稳当当地伸出手指。
声音带着笑：“我很早就在期待了。”
彼得将亲手打磨的戒指戴在卡洛琳的手上。
真是不可思议。
小小的两枚戒指，却牵连起两个人沉重的灵魂，和两颗隔着时空依然同时跳动的心脏。
“现在，要给我一个吻吗？”卡洛琳轻笑。
她得到了一个轻柔的吻，像是清风拂过。
“咔嚓——”
在众人的欢呼声和起哄声中，丹尼斯·伊丹留下了这一幕。
而这张照片将会伴随彼得和卡洛琳的余生。
（完）
作者有话说
第23章 茶会与婚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