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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7块滑板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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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荆轻捻她的耳垂,微怒,“别给我扣这样的帽子,担不起。”
庄芝抓他的手,小声嘀咕:“你本来就不会懂。”
傅荆还想再说什么,电话响起。
“应该是来催我们的。”
他接完电话后,将滑板拾起来架在行李箱上,用胳膊勾着庄芝的脖子往前走。
庄芝整个人被力拖着向前,这人真是够粗暴的,“你就不能温柔点吗?”
傅荆挑眉笑,“这次时间不够,东西太多,下次抱你走。”
“傅荆,我得提醒你一件非常重要的事。”庄芝没理会他话里的调侃。
“你说。”他慢下来,将胳膊往下移,换成搂住。
“我二十四岁了。”
他以为又有什么别扭,听到这句话莫名松了口气,“是小大人了,不过你是要跟我比年龄吗?”
这是什么挑衅的别称,庄芝腹诽。
“所以麻烦你什么事得提前跟我说好,而不是自己做了决定再通知我。我已经不是那个跟在你后面跑的傻子了。”
他脚步依旧不停,没有回答,等到出了车库门口的时候才问:“你现在是有什么不满?”
“对啊,很不满。”庄芝往下接,音量都不觉拔高,“你从参加节目,领证,再到这个节目的录制什么时候跟我商量过,这个节目干嘛的,有什么其他嘉宾,什么行程,我一概不知。我已经不是小孩子了,为什么你还是跟以前一样,做什么事都不先过问我呢?”
傅荆低头看她,这件事确实他思虑不周。但也有小心思在里面,要是问了还能答应吗?
这不,到现在不都进行地非常顺利吗?一切按着他的计划在走。
不过,有一件事,确实该现在坦白。
“有一件事。”
“什么?”庄芝抬眉。
“这次嘉宾还有周琍。”他有些没底。
“周琍是谁?”
傅荆呆住。
这么快就把自己的情敌忘了?
“没谁。”他用力地拽了一下行李箱,把滑板拿手里,偏身往前走,独留庄芝一人在风中凌乱。
庄芝一时没反应过来,这名字确实挺熟悉,不过又不明晰。
她追上去,不明白傅荆为什么突然生气。
飞机起飞前的一分钟,庄芝快速打下这个名字的拼音,等看到照片的时候,浑身的毛都竖了起来。
她扯过旁边闭目养神的傅荆,“你们借着节目老情人相聚呢?”
傅荆没有睁眼,双手环胸,似笑非笑,就是不回答。
“呵呵,有本事,我退出。”
他懒懒抬起眼皮,将毯子给她盖上,“关舱门了,你下去吧。”
“有意思没?”庄芝拽下毯子,扔他身上。
“你连人家名字都想不起来,我以为你不在意呢。”他这话似在解释,更多的是揶揄。
这话滞留在空气中许久,都没有得到回答。
傅荆将毯子重新盖她身上,语气无奈,“我们本来就没什么,就拍了一部剧,更没想跟她炒什么cp。观众更多的是磕剧里的主人公,人家现在也结婚了,这不一起来参加节目了吗?”
“谁知道是不是借着节目旧情复燃呢?”庄芝冷笑。
“我跟她哪来的情?”傅荆直接盖住她的脸,不想再听。他挺自虐的,想她吃醋,又不想。
庄芝没再说,拿下毯子,转头看向窗外,云层密布。
自从上了大学之后,就经常坐飞机。
之前跟傅荆在一起的时候,跟着他飞。
分开后,参加比赛和训练各处飞。
想着,拿起手机对着窗外拍了一张照片。
这一刻,值得纪念。
她转过镜头,叫傅荆,“来,拍照。”
傅荆看向镜头,没什么表情。
庄芝就这样拍了一张,满意地看向自己的杰作。
似乎还不错。
她不喜欢拍照,但喜欢给傅荆拍,想记录下他很多样子,珍藏在秘密相册里。
她的网盘里,有一把锁。夜里的时候,会被她悄悄打开。
傅荆任她闹着,她精力一直都挺旺盛的。在路途中,从来不会睡觉。
许是知他累,庄芝坐回去看比赛视频。薛芝给她发了很多慢动作回放,早上看了一遍,还没吃透。
幸好看了一遍,不然没有网都打不开。
庄芝庆幸地想着。
她看地入神,连傅荆什么时候凑过来的都不知道。
“你干什么,吓死我了。”
他的目光依旧落在屏幕上,“这几年在国家队里,是不是没有外面自由。”
庄芝没想到他会这么说,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
在她看来,有得有失,正常。
以前她大大小小的比赛也参加很多,但是世界级赛场从未角逐过。许是她那股不怕死的狠劲,入国家队之前,也拿了很多奖。但是,这些都叫玩,就为了开心。
她特别喜欢每年的滑板节,五湖四海的板友在相聚在一片小小的场馆里。席地而坐,吃着汉堡,唱歌跳舞,在街头滑翔。
她不像时言他们,单纯只是为了玩,庄芝是有功利心的。
时言他们从来不参加比赛,只是享受汗水挥洒、精疲力尽的感觉。就算程威,开的滑板店其实根本就不赚什么钱。
只要有比赛的机会,就一定会有她的身影。她用实力证明,体力上的悬殊可以弥补,女滑手不比男滑手差。
她庄芝,可以比那些人做得更好。终有一天,会站在更高的领奖台上。
事实证明,她做到了。
17年的省赛,薛辛对她说,带着奖杯来见他。但她差点失误,就差一点,也就超过亚军0.5分,就一个杆滑。那个杆滑,给了她重生的机会。
可是,后来薛辛却又说,不管有没有那个冠军,他都会带着她走向世界领奖台。
薛辛,是她的伯乐。
她有天分吗?很多人说,是有的。
可她却觉得,更多的是坚持吧,毕竟十二年,多少人让她放弃过呢。
外面是自由的,现在更是。
于她,胜利即自由。
她回答:“现在更自由。”
站在深渊,哪有自由可言。
傅荆揉了两下她的头发,轻笑,“事业心真重啊,下次比赛什么时候?”
“全赛会吗?还有四个月。”庄芝又继续看视频。
时间真快。
“我这次去看你比赛好不好?”傅荆目光定定。
“好。”心里有烟花炸开。
他低头闷闷地笑,话里却难掩失落,“庄芝,原来你真的没一次发现我。”
庄芝瞳孔收缩,“什么?”
“没什么。”傅荆将她的头靠在自己肩上,“继续看吧。”
这话提示已经很明显了,就算庄芝再傻,也能猜出个大概。
原来,那个身影真的可能是他。
20年国滑会,她太过着急想要得高分,直接做了个难度很高的动作,却没有表现好。虽然后面追了上去,可还是与冠军失之交臂。
国内很少有这种规模的比赛,因滑板慢慢从小众走出来,才得到了更多的关注。
但她却没有把握住机会。
赛后,她在观众席里坐了许久,直到薛辛来叫她。
原来,那个陪她坐到天黑,遮地密不透风的男人真的是他。
“傅荆。”她叫他名字。
“嗯?”
“你也不是很聪明。”
“嗯。”这次他倒没有再堵她话。
出机场后,节目组安排的车把他们送往名宿。
上车前,傅荆提醒:“等会儿上车就开拍了,你就像平时一样就好,不用不自在,有我在。”
“啊?”庄芝整理了一下衣摆,又松开,“哦。”
是一辆商务车。
后座上坐着工作人员,副驾驶是摄像师,他们被安排坐在中间。戴好麦后,他们上车。
庄芝看了一眼摄像头,不自然地收回目光。
录综艺,是不是得没话找话。
思及此,她看了一眼窗外,感叹,“今天天气不错。”
“.......”
车内一群乌鸦飞过。
傅荆忍住笑,“是不错。”
他对着镜头解释,“第一次录综艺,有些紧张。”
庄芝无语转头,他是懂观众的。
后面的工作人员适时调节气氛,“傅老师,您是不是很久没有参加这种综艺节目了?”
傅荆点头,“对,四年多了。跟枝枝一样,对着摄像头都有些无措。”
被点到的庄芝,也不知该如何接话,索性还是看外面。
工作人员继续说:“庄老师,听说您厨艺很好,在家里都是您做饭吗?”
听谁说的?造谣不要成本是吧。
她根本就不会做饭。
庄芝瞥傅荆,看他得逞的笑,心里气恼。
她尴尬解释:“我不会做饭,都是傅荆做。”
工作人员惊讶,一车人都笑起来,好像都没想到傅荆会做饭。
庄芝干脆如他愿,又说:“他做饭挺好吃的,晚上可以给大家露一手。”
工作人员可惜起来,“今天第一天,晚饭已经安排好了,不过明天就需要嘉宾自己解决了。”
“也可以,你们到时候一起来吃。”
工作人员被彻底逗笑,“那估计得大锅饭了,整个剧组有将近一百多个人呢。”
庄芝淡然,“没事,他做得动,他最爱做饭了。在家经常说,如果重新来过,可能就去做厨师了。”
傅荆:“......”
冤冤相报何时了。
车里气氛渐渐活络起来,庄芝也慢慢放松。
跟工作人员倒聊得起劲,把傅荆晾在一边。
傅荆淡淡笑,饶有兴致地听着他们的话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