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后和金主》飞鸭

25、袁野的十八岁

　　袁野在暑假拍了一部青春校园剧。她这次的造型齐刘海，扎着马尾。白色彼得潘圆领短袖校服，下半身是群青色百褶裙。

　　简朔带着水果来探班，正好遇见男女主的对手戏。
　　戏里，男主角踩着单车带着女主骑行在校园的林荫道中。
　　细碎的阳光洒下，在脸上映出斑驳。
　　摄影机从远景切到近景，摇到袁野的正脸。她闭着眼，双手抚过光阴。

　　“cut！”
　　“好！大家休息下！”

　　袁野从自行车上跳下来，在人群中找到了简朔。她压抑自己的激动，低着头小跑几步过去。

　　“你来啦？”她拉着简朔往学校小树林里走，“什么时候回来的？”
　　“昨天的飞机。”
　　“哦！那你是不是在倒时差？”袁野走路连蹦带跳，“很累吧。”
　　“还好，你呢，累不累的？”
　　“啊～”袁野在他身边坐下，摇摇头。

　　“礼物。”简朔将一枚圆形胸针放在她手上。她生日的时候，他来不了，等到暑假才有空回国。
　　袁野将胸针放在阳光下闪烁着碎钻般的光芒，“真好看，谢谢。”
　　“嗯。”

　　袁野下午还有戏拍，和简朔简单说了几句后，又回到片场。
　　两人约在晚上一起吃饭，简朔情绪却不高。
　　她以为他太累了，“你要不要回去休息？”
　　简朔别扭地低头踢脚下的石头子，“不要。”

　　下午，他和工作人员站在一起的时候，看到袁野和别的男演员手牵着手，很开心的样子。
　　他心里酸溜溜的，特别不痛快。

　　醋意在心里翻腾，他赌气地说：“早知道不来了。”
　　“啊？”袁野拉着他，撒娇道，“别嘛，很快就杀青了。”
　　“还说什么暑假一起去玩，来了之后一直在剧组。”
　　“啊呀，好了嘛，人家知道错了。”
　　她说话的时候奶声奶气的样子，眼睛还扑闪扑闪的，简朔有些招架不住，神情缓和下来。

　　“还要拍几天？”
　　“三四天吧。”
　　“那你让我一直住剧组？”
　　“你不愿意住这里，也可以回家住的嘛。”
　　“你赶我走呢？”
　　“这不是你自己说的吗？”
　　“我哪有！”简朔激动地说，“我就看那个不爽。”
　　“什么？”
　　简朔郁闷地扭过头去，硬生生，又小声地说：“亲密戏。”
　　袁野看了剧本，没有拥抱的戏，也没有吻戏，小心翼翼地问：“牵手也算吗？”
　　“当然算了。”

　　一股子浓浓的酸味在空中弥漫开来。袁野解释：“我小时候春游还牵过不同男孩子的手呢。”
　　“那能一样？”
　　“......”
　　简朔心里一万个不乐意她和别的男生接触，是合作的男演员都不行，谁知道这群男人心里在想什么。
　　“你别拍戏了。”
　　“什么？”
　　“桃花杯不是获奖了吗？去舞蹈团当个首席多好，非要出来......”
　　袁野被他说得也不高兴了，“你既然不想看我拍戏，找我做什么！”
　　“我那是！”
　　“那是什么！”
　　“你脾气怎么那么大，我就说几句怎么了？”
　　“你这人怎么那么讨厌的！”
　　“我！”

　　简朔没想过会这样的，他见到袁野很高兴，可一见到她坐在别人的单车上就郁闷。
　　“你生气了？”
　　“没有。”
　　“还说没生气。”
　　“你知道我生气还这么说。”袁野有些委屈，他知道什么。出国那么多年，一去去那么久，哪里知道她们家的事情。

　　简朔试着哄她，“那你别生气了。”
　　“你说我不生气就不生气了？”
　　“那你说要怎么样？”

　　袁野嘟嘟嘴，“那你学个狗叫我听听。”
　　“哎，你这要求。”算了算了，大丈夫能屈能伸算什么，不和她一般计较，“汪，汪汪！”

　　袁野被他逗笑了，怎么有那么搞笑的人，她就说着玩。
　　两人聊着聊着，向学校的操场走去。半年没见了，有说不完的话要讲的。
　　从简朔的奖学金聊到他在美国的生活，又聊到在美国租房子的事情。
　　袁野听着新奇，让他再多说一些。
　　“租房子有女生吗？”
　　“你是说合租吗？”
　　“嗯。”
　　“有的吧，我班里有同学和异性一起住的。”
　　“那你呢？”袁野问。

　　“我单独租的公寓。”
　　“有女生吗？”
　　“......”简朔想了想，“你意思是我有没有和女生一起住？”
　　袁野向前走了几步，嗯了一声。

　　“你打视频电话的时候，除了我还有别人吗？”
　　“那可难说。”袁野努了努嘴，“说不定。”
　　“哎。”简朔去拉她的手，“走慢点儿。”他觉得袁野吃醋的样子也蛮可爱的，装作毫不在意的样子，大步流星往前走，又时不时侧着身子听。

　　“我有话对你讲。”
　　“你讲。”袁野回头撞上他的胸膛，听到怦怦的心跳声传来。
　　简朔拉着她的手，十指紧扣，低头吻了下去。

　　粗重的喘息声在鼻尖萦绕，吻得袁野心里麻麻的，短暂的耳鸣。
　　良久，两人才分开。

　　“你欺负我。”袁野捂在他胸膛上，闭着眼睛。
　　“嗯，那你去告状，说我欺负你。”简朔逗她。
　　“你在国外学坏了。”
　　“坏还要学，天生就坏。”
　　“知道自己坏，还知错不改。”
　　简朔哈哈一笑，和她斗嘴就是那么有意思。
　　他紧紧地抱着她，闻着她身上淡淡的香味。

　　晚上，有一些学生夜跑路过，简朔将她塞入怀里，“别动，有人过来了。”
　　“啊？”
　　“没看到你脸。”
　　“那就好。”袁野小声说，“你说我现在被人拍到会不会上头版头条？”
　　“和我一起吗？”
　　“那不行，你还是别被别人看到。”
　　“为什么？”
　　袁野想说，她才不要把自己的男朋友给人看，说不定围观的人还会对他品头论足一番。

　　“太丑了，丢脸。”
　　“哎，你！”简朔在她身上拧了一下。
　　袁野在他怀里咯咯笑，“痒。”
　　“帅不帅？”
　　“帅不帅！”他追问。
　　“哈哈哈哈哈。你别，哈哈哈哈哈哈！”袁野忍不住乱动，“帅的，帅的！”

　　夏天的夜是宝蓝色的，点缀着点点繁星。
　　两人久别重逢，又在墙角处吻了很久。
　　接吻到最后，袁野觉得嘴唇都被亲麻了。

　　四天后，戏杀青了。
　　袁野和其他演员一起拍了大合照，她捧着一束红玫瑰，简朔送的。

　　回去的路上，两个人商量着去哪里旅游。
　　袁野依偎在他身上，“国外还是国内？”
　　“国外吧，去海边度假怎么样？”
　　袁野最喜欢沙滩海浪了，颇为兴奋，“好啊！”
　　“去马代吧，选个岛。”

　　“你去过？”
　　简朔摇摇头，“网上看的攻略。”
　　“那你安排。”袁野觉得这种事情肯定要交给简朔的，毕竟他经常出国。
　　“你护照办了吗？”
　　“还要去办护照吗？”袁野换了个姿势靠着他，“那么麻烦。”
　　“不麻烦，手续很简单。”

　　“那你帮我去办。”
　　“......这个护照要本人去办。”
　　“那好吧。”她打了个哈欠，“有空去。”
　　简朔说了一些他的旅行计划，每一年暑假都可以去一些不同的国家，这样几年下来，可以玩转大半个地球了。

　　“我好渴，拿水给我。”袁野说。
　　简朔从身后取了水，“真要喝？”
　　“嗯。”
　　简朔目光闪过一丝狡猾，他喝了几口，低头吻了下去。
　　“呜呜呜。”袁野被他动作吓一跳，水从嘴里漏出来。
　　“你干嘛啦。”
　　简朔翘着一边嘴角坏笑，“我喂你。”他又低下头和她接吻。

　　袁野刚开始反抗激烈，慢慢地她的手和他十指相扣交叠在一起。
　　水慢慢地，涓涓细流般地从他口中渡在袁野嘴里，她小口地咽了下去。
　　她觉得自己像一只溺亡在浅水里的鸭子。

　　简朔吻起来一点都不温柔，狂热，有力，浑身充满性感的荷尔蒙味道，让她欲罢不能。他吻得又急又凶，根本没有让她喘气的空隙。

　　胸膛靠在一起，烧得厉害，火焰一样。
　　袁野觉得他也太会亲了，完完全全，缴械投降。

　　回到家后，袁野回房间换衣服。她看见胸口一摊水渍，又想起刚才的一幕，好不真实的感觉。
　　简朔还不忘亲走她脸上的水，一路顺着耳垂到脖子，细细密密地亲着。

　　又痒又麻，好羞耻的感觉。
　　呼～她吐了一口气，摸了摸滚烫的脸颊，又摸了摸肿胀的嘴唇。

　　她想起他们第一次接吻的时候，简朔在她脸上偷偷地亲了一口，亲完之后还撇过头去，和他并排坐了一会儿，才敢去牵她的手。
　　那时候的他还那么青涩，现在像一只等待猎物出现的雄狮。
　　疯狂地占有她。
　　这种感觉让她不知所措，又让她欣喜不已。

　　咦～她捧着脸坐在床头，怎么老去想！
　　她努力地将刚才的画面从脑海里驱散，又时不时地泛起。
　　完了，完了，她将自己的头捂在被子里偷偷地笑。
　　讨厌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