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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7、结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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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野忙工作的时候,就懒得理他了。
两个小时后,她伸了伸懒腰,四周张望。
她想着懒得做饭,就去拿冷冻室的披萨吃。
简朔在煮面条。
袁野说:“多下点,我也要吃。”
“本来就煮了你的。”
“行,要付你多少钱?babysister?”
“......”
袁野在一旁看着她,说起元宝小时候搞笑的事情。
“她六个月打疫苗的时候,旁边有个小宝宝在哭,她不哭看着别人哭。别人不哭的时候,她就嚎两嗓子,等别人哭。”袁野说着说着笑起来,“别人开始哭了,她就静静地看着别的宝宝哭。”
简朔也觉得颇为好笑,“这节奏,带得可以。”
“是吧,简直就是戏精。”
煮好了面条,简朔盛了一碗起来,递给她,又拿回来,说:“烫,我来端,你去桌子那儿等我。”
袁野应了一声。
吃完饭后,碗也是简朔洗的。袁野窝在壁炉边,像一只猫一样蜷着身体打哈欠。
壁炉的火苗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没一会儿,她就睡着了。
简朔从沙发上给她拿了一条毯子,盖在她身上。
下午三点多,他又开车去接元宝。
这小孩,一路上又吵得不行。
“狗呢?”她在车上四处看。
“哪有那么快!”简朔扶额,早上刚说的事情。
“哦。”她的声音略有些失望。
“已经在联系了。”
“真的?!”她的眼睛亮起来。
简朔嗯了一声,“拉布拉多喜欢吗?”
“喜欢喜欢喜欢喜欢!!!!!”
简朔听得耳朵都要炸了,“知道了,好了好了,别说了。”
“特别喜欢!!!!!!”
“......”他把车方向盘,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三个人吃完晚餐,休息片刻后,她让元宝去洗澡。
“mommy,我的衣服放在哪里?”她下楼问。
“壁橱。”
“好的!”她上去了。
“裤子呢?”她又下来了。
“一样。”她又上去了。
“我找不到!”她第三次下来,“你帮我找找?”
袁野放下手中的工作,合上笔记本,说:“我都说了多少次了,你的衣服要自己整理好,放在正确的位置,这样你下次就能很快找到了。”
元宝推着她的腰,向前走,说:“mommy你说得对,我记住了。”
刚走到室内,门就被元宝从外面关了起来。
她拍了拍房门,“开门,你这样,mommy要生气了。”
屋外没听到声音,屋内却传来了声响。
“你怎么在这儿?不是吃完饭就走了吗?”袁野回头问。
简朔眨了眨眼睛,“对啊,我是要走了,元宝说床底下有老鼠,喊我来看看。”
“老鼠呢?”
“没找到。”
“......”袁野想着肯定被小孩戏耍了,“你小时候这样吗?”
简朔尴尬地笑笑,“差不多。”
两人等到很晚,都没人来开门。
二楼的房间需要在外面开暖气,现在房间里冷得很。
袁野坐在床边拢了拢被子,打了一个巨大的喷嚏。
下雪不冷,雪开始要融化的时候最冷,那种冷能侵入人的每一个毛孔里。
她坐着往身上裹了裹被子,不住地吸鼻子。
“你冷不冷?”袁野问。
“也还好,不是很冷。”
现在不光手冷,脚也冻得厉害。往回缩的时候,小孩子的被子又太小。真是顾头不顾尾了。
“要不要把手放我兜里?”简朔见她浑身抖得厉害。
“可以吗?”太冷了,大脑都开始不听使唤。
简朔坐到她边上,“伸过来吧。”
袁野犹豫着,还是迅速伸了过去。一瞬间,温暖包围了她。
要是脚也那么暖和就好了。
冬天手脚冰凉,最喜欢热热的东西。
半夜的时候,简朔觉得下半身凉的一激灵。
她把脚也伸过来了。
......
什么是婴儿般的睡眠,现在就是,他被冻醒好几次。
直到早晨,暖气才送过来。
一米二的床,本来只能睡一个小孩,现在两个大人挤在一起,互相取暖。
这小兔崽子!简朔气得牙痒痒。
不过转念一想,她说起过帮他追女生。
袁野正侧着身子,和衣而卧。温润均匀的呼吸扑他脸上,痒飕飕的。
不过,他连动都不敢动一下。自己什么时候变得那么小心谨慎,束手束脚的?
男女之间因为奇妙的误会,早上起来亲切的morning call,互相相视一笑。不存在不存在!
他战战兢兢地从床上下来,生怕打搅到她。
他变得有些懦弱和胆小。
袁野起来的时候打了五六个喷嚏。
下楼的时候,简朔已经送元宝去幼儿园了。
她整个脑袋像被雷劈到了一样,又痛又晕。喝了一杯热红茶,还是不见好转。
有人来敲门,她看了一眼,开门邀请他进来。
“你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沙哑,是感冒了吗?”余渝问。
袁野这才意识到,说:“对,昨晚着凉了。”
“家里感冒药还有吗?”
“不吃也没事,反正一周就能好了。”
“那不行,我去买!”
“哎......”袁野想说不用的,没等她说完,余渝就走了。
没一会儿,简朔回来了,他低着头不敢去看她。
昨天的事情,他也不想的,他不想占她便宜。
免得到时候又被她赶出去。
他紧张地喝了一杯水,坐在离她比较远的位置,看着她工作。
她还是老样子,坐在壁炉前抱着笔记本。只是今天老打喷嚏,几分钟内,在茶几上拿了好几次卫生纸。
感冒了啊,也难怪。昨天那么冷。
听到有按门铃的声音,他去开门。门口站了一位男子,和他面面相觑,神色奇怪地看他。
“你是?”简朔问。
“我吗?”余渝问,“ye,在家吗?”
“?”
他拿着一个塑料袋,举了举,“我送药来了。”
袁野走出来看到他,说:“外面冷,你进来吧。”
余渝侧着身体,绕过简朔,走到客厅里,“吃药虽然也是一周,但是你不会那么难受了。给你倒杯水。”
简朔站在门口,抱着手看着二人。
余渝将水递过去,“这个白天一颗,晚上一颗。”
袁野就这水将药吞下去,半晌,她问:“你今天怎么过来了?”
“哦,我看你好久没来我们那儿,今天顺道过来看看。”
袁野微微点头,笑着说:“最近事情比较忙。”
“我知道的,你要有事情,可以告诉我的。”
“嗯,好。那到时候再说。”
简朔听两人讲话,好像认识很久的样子,脸有些拉下来,继续听着。
“上次听你说Mary走了,我给你打听了,有个姑娘人特别好,又细心。”余渝说,“改天我介绍你们认识。”
“是吗?那谢谢你了。”
“那你现在呢?要人帮忙吗?”
“现在不用。”她捂着嘴打了个喷嚏,“刚在门口那个就是babysister。”
“啊?”余渝扭过身体去看,简朔黑着个脸,看着他。
“临时的。”
“哦。”余渝不放心地问,“那不好吧,是个男的。”
袁野又打了好几个喷嚏,她感觉整个脑仁都在震动。好想睡觉啊。
“要不,我把那个姑娘的联系方式写给你,你自己联系也快一些。”
袁野嗯嗯地应了几声,看他在便签纸上写了电话。
余渝走后,袁野继续回壁炉边上烤火。这回,她连笔记本都懒得拿,只是懒洋洋地看着柴火发呆。
真是难受啊。
几分钟后,她换了个姿势,才瞧见简朔站着看她。
“什么事啊?”她问。
“刚才那人谁啊?”
“哦,余渝。”她说。
“我没问他名字。”
“那你问什么?”袁野捂着嘴又打了一个喷嚏。
“就是做什么的?”
“这里有个华人社群,他是这里的会长。”袁野介绍,“我以前去过几次。”
简朔点点头,松了一口气,他还以为别的关系。
“简朔,你是在吃醋吗?”袁野漫不经心地问。
“?”
“这几年,你有女朋友吗?”她问。
“当然了。”简朔说。
袁野低低地应了一声,“像你这样,又有钱,长得还行的男人,有需求也正常。”
“你也是吗?”
“我呀。”袁野笑了笑,“追我的人可多了。”
沉默片刻后,简朔问:“那你答应没?”
袁野低了低眼眸,眼睫在火光下忽闪忽闪的,“我好像失去爱一个人的能力了。”
简朔觉得她烧糊涂了,摸了摸她的额头,“有点儿温度。”
袁野抚去他的手,说:“我那天见到胡银儿了,在一个中餐馆,偶遇的。”
简朔神色一凛,尴尬地笑笑:“是吗?”
“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她是不是。”袁野停顿一下,才慢慢地说:“L开头的那个单词对吗?”
简朔喉结滚动几下,才犹豫着开口说了个对字。
袁野侧过身,问:“如果我没看见的话,你是不是这辈子都不会告诉我?”
良久,简朔又说:“对。”
袁野没烧糊涂,她只是想在脑子不太清楚的时候,问一些事情,那样她还能假装一下。
他什么事情都不告诉她,还骗她,有时候还利用她。
爱钱如命,甚至为了巩固自己的商业价值,和别人形婚。
但心里为什么还是不能放下他?那么多年了,第一次看到他,心脏还是不能控制地颤动。
“我想睡一会儿。”她说,“babysister来了,你就走吧。”
“我不走!”简朔说。
“管你走不走,我都要睡了。”说完她疲惫地翻了个身,闭上眼睛不去理他。
“我没有别的女人,就和你一个睡过。”他觉得男人说这话略显矫情。
“刚才不是这么说的。”
“男人的好胜心。”
“你这人真是好差劲啊。”
简朔低着头,“谁说不是呢。”
袁野叹了口气,为什么她会喜欢上一个呢。自私、自利、还没有什么道德感。嘴里说出来的话,不知道哪句真、哪句假,做什么事情光想着自己。
她闭着眼睛说:“我记得昨天的事情。”
“你故意的?”
“没有,刚开始只是觉得太冷了。”她打了个喷嚏,“后来见你被冻得不行,觉得有些好笑。”
“......”
“但是,为什么明明这样了,受伤的世界怎么就只有我一个人。”
“幼稚。”
“和你靠那么近,也没见你感冒。”袁野颇为怨念地说。
“有句话叫坏人活千年,听过吗?”
“你为什么能脸不红心不跳地承认自己的恶行?”
简朔二十岁的时候觉得,只有自己变得坏一点才能保护袁野。他没有爪子,只有被人撕肉的份。
后来,他不自觉地就把这份爪牙也撕到了袁野身上。
他也不想这样。
突然,袁野起身认真地看着他,搂着他的脖子吻了上去。
简朔一下子变得不知所措,被亲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他按着她的脖子,加深了这个吻。
袁野本来想浅尝辄止一番,没想到最后被亲到面色潮红,气若游丝。
分开后,他喘着粗气问:“怎么那么突然?”
“我在想。”她说得断断续续,“这感冒是不是要更深入一点,才能传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