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萌学园]近水星星先得月》言言和煦

236、提示

　　谜亚星闻言眸光一亮，忙问：“是道具做好了吗？”
　　“真聪明。”维多利亚眯眼一笑，转身走到自己的办公桌前，从那上面捧起了一个形状十分夸张的白色头盔，并举着其在二人眼前晃了一圈。
　　乌克娜娜的脑袋随着那头盔的移动从左到右转了转，开口：“安全帽？”
　　“错！”维多利亚立刻竖起食指反驳，随后拉长了嗓音接话，“是我最新研发出来的，‘五四三二一，请你猜猜我是谁’魔法检测器——”
　　“……好长的头衔。”谜亚星忍不住吐槽。
　　“但是很通俗易懂不是吗？”维多利亚笑笑，朝乌克娜娜勾勾手让她过来，“到这儿来坐。”
　　乌克娜娜看了谜亚星一眼，缓步走过去，在维多利亚拖出来的椅子上坐下。
　　“别紧张，这东西虽然看上去很硬，但戴起来其实是很舒服的。”维多利亚说着让乌克娜娜坐正不要低头，随后将那圆圆的头盔稳稳地戴在了她的头上。
　　柔软的内衬接触发顶的一瞬间，乌克娜娜只感觉有无数股十分轻微的电流顺着发丝注入了头顶皮肤之中，那无法言喻的感受让她意识开始慢慢变得醉酒一般模糊起来。
　　维多利亚的嗓音羽毛一样轻飘飘地落入耳中：“乌克娜娜，你现在有什么感觉？”
　　“脑袋麻麻的……”她半睁着眼皮呆呆答，“想睡觉。”
　　“OK，看来是进入状态了！”维多利亚打了个响指。
　　谜亚星问：“什么状态啊维多利亚老师，已经检测出来同化的程度了吗？”
　　“还没有哦，”维多利亚答，“还需要进行最后一步，提问。”
　　谜亚星闻言沉默了两秒：“……您的意思该不会是现在直接用问的来确定乌克娜娜到底是不是她自己吧？”
　　维多利亚笑着反问：“不可以吗？”
　　“这也太草率了吧！”谜亚星瞪大了双眸，第一次对她所做的道具产生了怀疑，“这样真的能检测出被同化的水平吗？”
　　维多利亚却是一副成竹在胸的模样，向他保证道：“你放心，绝对可以。”
　　“好吧……”
　　虽然听上去有些不太靠谱的样子，但维多利亚老师的道具基本上是不会出错的，所以应该确实没问题——谜亚星这么想着，目光落在乌克娜娜身上，问她：“那是直接问吗，您来？”
　　“你也可以，”维多利亚说，“只要看着她的眼睛慢慢倒数五个数，然后问是谁就行了。对方很有可能是九伊前辈，记得要带上‘请’字哦。”
　　果然还是很草率啊!
　　谜亚星没忍住在心里再次吐槽了一番。
　　随后他走到乌克娜娜身前单膝蹲下，握着她交叠置于膝上的双手，抬眼望向她失了焦距的双眸。
　　“一定要先倒数，”维多利亚老师提醒的声音传了过来，“而且不能移开视线哦。”
　　“好。”谜亚星点点头，在深吸一口气后，抬起目光直直地凝视着乌克娜娜的眼睛。
　　“五、四、三、二、一。”
　　他压低了嗓音缓缓地张口——
　　“请问，你是谁？”
　　“我是……”乌克娜娜眨了眨眼，嘴唇缓慢张合，呢喃地数出了五个名字，“乌克娜娜、乌克娜娜、乌克娜娜、乌克娜娜、九伊。”
　　没有料到会是这么长一串答案的谜亚星愣了愣，立即抬头看向维多利亚：“老师，这——”
　　维多利亚摸着下巴嘀咕：“嗯……五分之一的占比，同化程度一般，完全可以放心！”
　　“也就是说，谁的名字被念得越多，谁就占据主导意识吗？”谜亚星问。
　　“没错。”维多利亚点头。
　　“那万一九伊的意识占据了主导，故意把答案改成乌克娜娜呢？”他皱眉问。
　　毕竟这样口头询问的方式终究太过简单了一点，谜亚星觉得在过程里会很容易出现干扰结果的因素，因此仍然不能够完全相信所听到的答案。
　　“放心吧，这种情况我已经考虑到了，”维多利亚说，“可别小看这个头盔，它所释放的魔法电流可以暂时模糊掉佩戴者的意识，让其无法进行实时思考，所给出的答案全部出于内心深处最真实的那个自己。”
　　“最真实的自己？”捕捉到了关键字眼的谜亚星神情一下从忧虑变得期待了起来，“所以如果我现在问她问题的话，给出的答案也是绝对真实的吗？”
　　“百分之一百的真实！”维多利亚自信地答。
　　谜亚星闻言立刻眼眸光亮晶晶转向乌克娜娜，看样子像是想要问些什么。维多利亚见了，笑着接话道：“不过老师觉得有些问题还是要在对方清醒的状态下问比较好哦。”
　　被看穿心思的谜亚星立刻收回了目光，低下脑袋推推眼镜架，假咳两声开口：“我自然是明白这个道理。”
　　“好啦，既然测试已经结束，就把仪器拿下来吧。”维多利亚边说转身走回办公桌前，从那一堆资料里翻找起来。
　　得到指令的谜亚星便起了身，伸出双手去准备把那头盔摘下，然而就在指尖碰到头盔表面的一刹那，他听见乌克娜娜忽而再次缓慢启唇：“开启结界的方法是……”
　　听到了意想不到话语的谜亚星顿时愣住了，两秒之后反应过来，忙问：“娜娜，你说什么？”
　　“怎么回事？”注意到这边情况有变的维多利亚皱眉走了过来。
　　谜亚星没答，紧抿嘴唇直直看向目光空洞的乌克娜娜，同时聚精会神地听着她低低的呢喃——接在刚刚那句莫名其妙话语后的是一道陌生的咒语，简短且晦涩难懂。
　　乌克娜娜将其重复了十遍后才恢复了原本迷茫等待询问的模样，垂下眼帘，再不发一语。
　　谜亚星神色复杂地转头看向维多利亚，见其此刻也拧了眉心思考着什么。
　　“老师——”他开了口。
　　维多利亚回过神，反问他：“刚刚乌克娜娜念的那半句咒语，你记住了吧？”
　　“记住了，可是……那只是半句吗？”谜亚星疑惑。
　　“嗯，这是精灵族独有的咒语，组成方式和我们夸克族所用的不同，而乌克娜娜给的那一句是整个咒语的核心，只要有了核心，就能研究出完整的魔咒。”
　　“精灵族……孔胧？”谜亚星讶然出声。
　　“很大概率和他有关，只不过……”维多利亚说着微微拧起眉头，十分不解的模样，“这就说明刚刚就是九伊的意识在主导吧，可她给出这句咒语是什么意思？”
　　谜亚星思考了几秒，答：“一定是为了指引我们如何去往时间花海。”
　　接着，他将之前从脸书那里查到的关于山谷的事情对维多利亚陈述了一遍，后者听完看向回归发怔状态的乌克娜娜，陷入了短暂的沉默中。
　　谜亚星觉得她的反应有些奇怪，便问：“您在想什么？”
　　我在想，九伊果然还是和千年前一样，不管自己身处什么样的困境，只要是别人有需要的，她就会在恰当的时候施以援手。这样的她如果真的复活了，或许并不一定是件可怕的事，至少，她可以帮助解除乌克娜娜的同化——然而这些话目前是不能对眼前这两人说出口的。
　　于是维多利亚只轻轻摇了摇头，答：“没什么。既然刚刚那句咒语核心与开启结界有关，那你千万要把它好好记下。帕主任对于咒术方面颇有研究，之后可以向他请教。”
　　“我明白，”谜亚星点头，又回过头看向乌克娜娜，“那现在是要继续保持这个状态吗？不知道九伊的意识会不会给出更多的秘密。”
　　“拿下来吧，检测仪一次只能使用五分钟，时间过了意识就会回笼，”维多利亚说，“而且魔法电流会对精神产生一点点影响，还是不要戴太久的好。”
　　“什……”谜亚星的眼神一秒变得慌张，“有影响？什么影响？您怎么不提前说呢！”
　　他边担忧地询问，边着急忙慌将乌克娜娜脑袋上的头盔摘下。魔法解除的一瞬间，乌克娜娜半睁的双眼就彻底合上了，原本端正坐的身体也无力地向左一歪。
　　谜亚星眼疾手快地起身扶住，并让她靠进自己怀里，同时听见维多利亚解释道：“只是在使用后会有一段时间的发困，相当于前一晚熬夜了而已，只要休息几个小时就恢复。你放心，老师不可能给学生用那种会受到损伤的道具的。”
　　“那就好……”谜亚星闻言松了一口气。
　　只是当他低头看向怀里已然沉入睡眠的乌克娜娜时，又忍不住微叹一声：“本来就因为乱七八糟的梦没睡好了，早知道我就让你先休息一下午再来。”
　　“怎么，乌克娜娜最近睡眠质量下降了吗？”维多利亚问。
　　“嗯，她说被同化之后会做一些关于九伊的梦，”谜亚星答，“除此之外，她今天还出现了短暂失忆的现象，我怕是因为被九伊意识侵蚀的程度加深了所导致的，所以就想要来检测一下。”
　　维多利亚闻言，露出了“原来如此”的表情。
　　“难怪你们这么突然来找我。不过，失忆应该出现在九伊的意识完全占据主导的情况下才有可能发生啊，可刚刚测出来同化的程度明明只有五分之一而已……”她说着，若有所思地托着下巴，“看来我需要再好好研究一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