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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1、第 5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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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如星抬眸，浅浅扫了眼萧霜，开口。
“萧大人，您可有疑问。”
萧霜自知林如星已经起疑，更不能乱了心神，他走到荣闫面前。指着地面上文契道：“荣闫声称罪状卖在树下两年之久，一般的元书纸埋藏半年即会泛黄，但这契约的纸张洁白平整，恐怕...”
林如星笑了笑，道：“萧大人，您这是怀疑有人伪造证据了？”
萧霜：“此案错综复杂，牵扯巨大，我自是担忧。荣闫声称辛乙骗他构陷苏浮生，可拿出的证据颇具疑点，他的话是否可信，忘林祭酒三思。”
林如星未答话，眼神落在荣闫脸上，片刻后，又看向了萧霜。
荣闫见状，脸色红了又白，萧大人声名在望，他是不敢得罪的，即使翻供，羽相钱庄幕后主使的事情，他从未透露半分。
若林如星能在此刻定案，说不定他还救了萧霜一命，以后还能得到萧霜的重用，可萧霜这个没有良心的，竟把他往火坑里推！
荣闫忍不住了，怒道：“你这个人面兽心的家伙，亏你说的出口！”
他双膝跪地往前了几步，道：“林祭酒，我还有事情要禀报。”
“说。”
“羽相钱庄的幕后主使，名为林肃。”
“林肃，就是萧霜！”
萧霜一瞬间如置身冰窖，感觉四肢百骸一寸一寸地凉了下去，他一开口，竟是笑了出声，不可闻道：“什么？”
“荣闫，我与你无冤无仇，为何如此加害于我？”
“你他妈别装了！你骗得了一时，骗不了一世！”
“如果不是你指使，辛乙又怎么会来找我！”
萧霜声音高了半分：“若全凭你一人信口雌黄，此案还有何公正而言？”
荣闫恨恨地住了口，看向林如星。
浮尘在阳光下上下飞舞，林如星丝毫没有要开口的样子，任由荣闫撒泼取闹。
萧霜自是知道林如星在借着荣闫观察他，心里冷笑一声。
他坐回到圈椅上，正襟危坐，波澜不惊地看了林如星一眼。
开口道：“林祭酒，除了荣闫的证据存疑外，此案我还有其他疑问。”
林如星掀起眼皮，挑眉示意道：“萧大人请讲。”
“数日前死去的苏筱筱，我怀疑她就是私家赌坊的庄家。”
荣闫赫然睁大双眼，萧霜察觉到荣闫的视线，垂眼倪了一圈，继续道：“苏筱筱这个人身份复杂，不仅是庄家，还是荣闫带入东林学宫的小书童。”
“她在林祭酒的眼皮子底下，竟然闯了如此大动静。而整个东林学宫，竟无一人所知。”
饶是荣闫，也明白了，萧霜这次是故意把水搅浑，想拖大家一起下水。
一旦坐实了苏筱筱就是赌坊的主使，东林学宫也难逃其咎！
林如星眼眸冷了下了来，右手握住左手手腕，指尖慢慢敲着手背，没有说话。
末了，他淡淡开口，“如此机密之事，萧大人又是何从得知？”
萧霜像是早有预料般，回答：“我带了证人。”
他挥了挥手，一位个头矮小的老头子，低着头，走了进来。
荣闫扭头，下意识脱口而出，“掌柜的？”
钱庄掌柜噗通一下跪下了，连珠炮开口道：“林大人，早在私家赌坊开业以前，苏筱筱以书童的身份就来过钱庄！”
掌柜的眼睛转了又转，“小人那时还不知她就是苏筱筱....”
“哼。”林如星轻笑一声。
掌柜的怔然抬头，对上林如星冷寒的眼眸，腹中背的烂熟的话，生生卡在喉咙。
林如星笑道：“我还没开口，你怎么知道我要问什么？”
他的声音是对着钱庄掌柜讲的，但眼神却稳稳当当地落在萧霜身上。
林如星淡淡道：“掌柜的，你手下的钱庄被抢了不报官，倒是一个赌坊里身份不明的人物，让你按耐不住了，竟亲自出面指认。”
“这个人，比你整个钱庄都重要？”
掌柜的跪在地上，端坐在正堂的人，面如冠玉，却让他汗毛直立。
林如星面容还是笑的，声音陡然冷了半分，如堕入地狱的恶鬼。
“还是说，被抢的钱甚至比赌坊更见不得光呢？”
掌柜的感觉后背发麻，不断挥手道：“没有的事！”
“来人！将掌柜的押下！”
一旁的衙役上前，扣住掌柜的臂膀，将他压在地上，给四肢扣上了枷锁、
他的脸被冷冰冰的地板压的变形，头仿佛被死死订在地上动弹不得，情急之下大喊开口：“萧大人！救我啊！我冤枉啊！”
萧霜坐在圈椅上，面容平淡，一声不吭。
衙役将人拖了下去，掌柜挣扎的声音混杂喀啦啦的冷脆声回荡在衙门大殿。
林如星起身，从高堂走下，缓步走到萧霜面前，伸出手轻轻抚摸过萧霜额角。
“今日小雪。”
萧霜赫然抬头，见林如星的手指上一抹莹亮水渍。
萧霜不疾不徐抹去额汗，笑道：“衙内炭火旺。”
林如星不语，转身猛然推开窗柩，凉风从萧霜身后呼啸灌入，刺得他面皮发麻。
“萧大人，我们不妨打开天窗说亮话吧。“
“我知道，林肃就是你。你替家父敛财这事儿，于我并不是秘密。”
“所以，钱庄掌柜会对你言听计从。他也不过是你的传话筒罢了。”
“现在虽无实证，只要我查下去，迟早会查清楚。”
萧霜嘴角抽动，不可闻道：“你既然知晓一切，为何不直接抓了我？”
林如星垂眼倒了杯茶，递给萧霜，“因为我和萧大人有共同的目标。”
萧霜盯着茶杯蒸腾的热气，“你想要什么？”
“陈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