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第 16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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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呕——咳咳咳！”
芳姨听着厕所里传来的呕吐声，心疼得攥紧了手里的纸巾。
那声音持续了许久才停下，而后又响起冲水声，水龙头流水声。芳姨赶紧迎了过去。
“哎，吃什么吐什么，明天一定要好好检查一下！”芳姨一边把纸巾递给江书远，一边拧开杯盖，等在一旁。
江书远擦了擦嘴唇，接过水，摇了摇头，“我没事，就是胃口不好。”
咚咚咚。
病房门被敲响。
芳姨还以为是护士例行查房，虽然觉得这个点还早，还是习惯性地喊了声“请进”。
“请问，是江书远的病房吗？”
响起的不是护士的声音，而是一个怯怯地，带着不确定的声音。
江书远盖盖子的手一顿，急急转头。
“你是......小远的同学吧？”芳姨看着一身校服，声音怯怯，但身姿却挺拔的少女，忽而想起，下午的时候，小远的班主任确实提过班上同学有担心的，想去探望一下。
“嗯，阿姨您好，我叫林不移，是江书远的同桌，那个......江书远还好吗？”
江书远往旁边站了站，看到那个一直占据自己大脑的少女，好不容易平复的情绪又起了波澜，眼眶开始发酸。
“小远好一些了，就是一直——”
“芳姨，我想吃苹果了。”
“......行，我去给你买。”
“阿姨不用了，我这儿带了。”
江书远：“......我还有点想吃甘蔗。”
芳姨无奈道：“好好好，给你去买。”说完，她望向少女，“小姑娘，你随便坐，和小远聊聊，来来来！”
“芳姨，你快点儿！”
“好了好了，马上！”芳姨翻了个白眼，“真是个小祖宗。”不过，看着她比先前有活力了，芳姨心里也开心，看着林不移的视线也就更柔和了。
芳姨被江书远催促着离开，林不移俯身将手里的果篮放到江书远床边的小柜子上，起身的时候注意到，窗台下放着好几个水果篮子，以及整箱整箱的牛奶。
“你突然不来学校，我......大家都很担心你。”林不移说。
江书远把杯子放下，坐进床里，视线没敢喝林不移对上。
她不知道该用什么样的眼神去看林不移，好像怎么都是不对的。
“你......病得很严重吗？”
江书远不说话，只能林不移继续说。
“我没事。”江书远说，“明天就能回学校了。”
林不移朋友不多，但她不是笨蛋，也并不迟钝，她敏锐地感受到了此刻江书远对她的抗拒。
沉默半晌，林不移说：“听说，你是被顾初笙打进医院的。”
江书远一愣，“谁说的？！”
“他们都那么说。”林不移说，“不过看到你，我就知道不是了。”
“当然不是，就那狗东西还想揍我！”
“所以确实是和顾初笙有关？”
江书远：“......”
“顾初笙打人一定打脸，所以，她没打你，是对你说了什么？”
江书远：“......”
“你不敢看我，她说的事和我有关？”
江书远：“......”
靠，姐姐你别猜了，再猜底裤都没了！
“看来我都猜对了。”林不移点点头，“行，我不问你了，等你什么时候想说，我再听。”
林不移的善解人意，让江书远感动到想落泪。
“......你特意把那位阿姨支开，就是为了跟我玩你演我猜？”林不移幽幽叹息一声。
江书远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又不知道说什么。
“哦，不对，你玩游戏都还偷懒，全程就光我在猜了。”
江书远嘟囔道：“我好歹还是个病号呢。”
“不是说没事吗？”
“......”
“你说了不会骗我的。”
这话像是一个开关，激得江书远猛地转头。
林不移脸上没什么表情，语气也是平平淡淡的，那双眼睛明亮得像是天上的星星，就那么看着江书远，仿佛江书远说什么就信什么的小白花。
江书远知道她是故意的。
故意装出这副全然信任自己的样子，就是为了让自己一说谎就内疚，然后只好缴械投降，对她坦诚以待。
就算知道，江书远也还是没辙。
“就是胃口不太好。”江书远声音低低地承认，自己其实还没怎么好。
林不移没说话，像是在等什么。
“好吧我承认，你来的时候，我刚吐过。”江书远垂头丧气，和盘托出。
林不移点点头，“我知道。”
“你知道？！”
“我进门的时候看到那位芳姨从你手里接过了一张用过的纸巾，扔进了垃圾桶，然后你站的位置，是洗手间到床的中间，床边柜子上还有刚收拾好的饭盒，我进来的时候，你手里还拿着一个杯子。”林不移一桩一件地说，“虽然不能说百分百，但是还是有很大的概率是刚吐过。”
“谁说饭盒是刚收拾好的，也许是早就收好了，只是放在这边呢？”
林不移瞥了江书远一眼，像是在说“你以为我傻吗”。
“芳姨一看就是常年干活的，手脚很麻利，早就收拾好的饭盒不可能放到现在，这都过了饭点多久了。”顿了顿，林不移又道，“说起饭点，你过了饭点这么久才吃东西，可见胃口应该不好。”
江书远是真的服了。
“吃苹果吗？”
“......吃。”
江书远本来想说不吃的，可是林不移已经弯腰从篮子里拿了出来，顺手还把刀鞘拔掉了，不知道为什么，明明一整天都感觉精神恹恹什么都不想吃，这会儿大脑却开始疯狂回味苹果的酸甜可口，嘴巴里甚至都开始分泌唾液。
林不移于是开始削苹果。她低头，几缕落跑的发丝有些凌乱地挡在眼前，被她随手撩到耳后，白皙纤细的手，一只抓着苹果，一只捏着刀，动作熟练地将果皮削落。
林不移削得很认真，江书远看得也认真。
没一会儿，一个苹果削好了，林不移递给江书远，用纸巾擦了擦刀身，插回刀鞘收好。
江书远捏着苹果愣了愣神。
经历了一整天吃什么吐什么的悲惨，她这会儿看着眼前这个一看就酸溜溜甜滋滋，脆生生水汪汪的苹果，都有点不敢下嘴。
可......这是林不移削的唉。
咔！
江书远咬了一大口。
管它吐不吐，先吃了再说。
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作用，苹果吃进胃里，居然也没有之前那翻涌的感觉了。
江书远饿了一天，三两下就吃完了一个苹果。
她两眼放光地看着林不移，“你能再给我削一个吗？”
林不移拍开她的手，“不行，你饿了一天，不能一下子吃太多。”
江书远遗憾作罢：“......哦。”
病房外，江恒之站在门口，透着房门上的玻璃望向里面，神色晦暗不明。
边上，芳姨欣慰地絮絮叨叨，“哎呀，还是得有同龄人一起，小远看起来精神都好了不少！”
江恒之沉默许久，转身离开。
“先生，不进去看看吗？”芳姨叫住他。
江恒之闭了闭眼睛，“算了。”
作者有话说
第16章 第 16 章
，还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