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生》骆驼娘子

9、只把你当弟弟

　　方玉没听清他说什么，主动吻上他的眼，一霎间，林清杨全身紧张的像块石头，失音了一般，完全说不出话。

　　“闭上眼。”方玉在他耳鬓厮磨，林清杨听话的闭上那双澄澈的深眸，两个人这才真正开始。

　　明明该自己主动，林清杨却更多像是被方玉引导，他爱这种感觉，如果说昨天还不确定什么是喜欢，那此刻胸腔里膨胀的心跳告诉他，他爱眼前这个女人。

　　结束秀后，林清杨久久未从这灭顶的快.感中出来，方玉已经端坐在沙发上，耐心等待大老板的考核结果。

　　不一会儿，包厢里进来一个穿着黑西装的男人，他朝着方玉恭敬鞠躬，“方经理，大老板说这个男人通过了考核。”

　　方玉欣慰的笑了笑，努力总算没白费。

　　西装男又掏出一张银行至尊卡，递给方玉，‘这是大老板对您带新人的奖励，这段时间您辛苦了。”

　　隔壁的温璧婷看到那张至尊卡后，脸上铁青，“我带新人的时候，大老板可没这个奖励。”

　　“那是因为方经理带的人，值这个价，温经理，你挑人的眼光，还得多跟方经理学习啊！”西装男回怼过去，他是大老板的贴身助理，温璧婷自然不敢造次，愤愤的站起身，朝着叶秋笙就是一记耳光。

　　叶秋笙捂住脸，目光不自觉对上方玉同情的眼神，更加自行惭愧，跟在温璧婷身后走出包厢。

　　一群人也陆陆续续走出去，闻司博是最后一个走的人，他看着方玉，唇边又扬起讥讽地笑意，“刚才你很投入啊！”

　　“谢谢夸奖。”方玉假装听不出他话里的酸意。

　　狗男人，昨天还跪地求她，今天就对她阴阳怪气！

　　闻司博凝眸深深注视了床上的林清杨一眼，留下轻飘飘一句话走出去，“怕是有人入戏了。”

　　方玉顺着他的目光，望向床上刚刚穿整齐的林清杨，扔给他一瓶矿泉水，“收拾好了吗?好的话我们就去给你买几身合适的衣服。”

　　“我这算通过了？”林清杨不确定的问道。

　　方玉笑着的点点头，林清杨伸出手，带着一丢丢撒娇的意味，“玉姐拉我起来。”

　　方玉好笑的站起身，刚伸出手拉住，便被林清杨反握住手，随后和他仰躺在床上。

　　“你干什么？幼不幼稚？”方玉挣扎，想站起身，却被林清杨紧紧圈在怀里。

　　他像是抱住了全世界，心满意足的不由一笑，“不幼稚啊，我就是想抱你。”

　　方玉心中一惊，想到了刚才闻司博走之前的话，立刻用力挣开林清杨，收起脸上的笑意，“时间不早了，我们赶紧去吧！”

　　林清杨还没弄明白为什么方玉态度变得这么快，方玉已经走出包厢。

　　两人坐在车上，方玉一路一言不发，林清杨觉得气氛有些古怪，便四处在车上张望，企图找个话题。

　　果然让他给找到了，他在后座上看到自己忘在哥哥屋里的那件风衣。

　　他转身拿过衣服，奇怪的问道，“玉姐，我的衣服怎么在你车上？”

　　方玉瞥了一眼那件风衣，想起来之前的事，随口说道，“有一天按摩完下雨了，我在你哥的按摩店里拿的。”

　　“那刚好现在物归原主。”林清杨抱住衣服。

　　方玉眼睛片刻不离地盯着前方道路，腾出一只手夺过衣服，“一会去商场要什么衣服不给你买？还要这一件做什么？再说我应该还给你哥，不然他问起来怎么说？说你在我这里上班，直接拿走了？”

　　“别别别。”林清杨一下秒怂，“可别让我哥知道我们认识，不然我真骗不下去了，昨天晚上就差点穿帮。”

　　“穿帮什么？”

　　林清杨小心翼翼观察着方玉神情，缓缓开口，“我哥以为我在学校有喜欢的人，其实我喜欢的人是——”

　　“清杨！”方玉忽然打断他，林清杨不明所以地眨了下眼，听到方玉冷冷说道，“不要再骗你哥了，他很可怜。”

　　林清杨双手交叉紧握在一起，明明初衷是想走捷径挣钱给林清风治眼，此刻却满满的负罪感，尤其是昨晚哥哥把钱递给他，告诉他会为他凑齐彩礼的时候，林清杨觉得自己就像是一个混蛋！

　　他鼓足勇气，像是做了什么重大决定，对着方玉郑重说道，“玉姐，我们不去买衣服了，我不想做了。”

　　刺耳的急刹车声骤然响起，方玉条件反射地向前栽，又被安全带紧紧拉回座椅，她稳了稳神，看向同样差点栽倒的林清杨。

　　“你说什么？再说一次？”

　　她忽然冷冽的盯着林清杨，强大的气场让林清杨不敢大声呼吸。

　　林清杨见她这番，底气不足的重复一遍，“我说……我不想做了。”

　　“不想做了？”方玉压下心中怒火，耐着性子问道，“为什么？当初不是坚决要留下吗？”

　　林清杨闭上眼，再次睁开时，眸子里多了一股坚韧，他毫不示弱的对上方玉，眼中的情意令人无法忽视，“因为我喜欢你，我爱你。”

　　“我只想和你做那样的事，如果以后和别人，我真的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接受，况且你不是刚才也说了吗？让我不要再骗哥哥，我可以去找一份别的工作，挣钱少的话我可以多打几份工，一定也能凑齐哥哥的手术费。”

　　“玉姐，我们一起离开‘一揽云梦’吧！”林清杨一鼓作气地说完，最后一句话，更像是哀求。

　　“方玉，我们一起离开‘一揽云梦’吧！”

　　方玉脑海里回响起另一个声音，她甩甩头，强迫自己忘记那梦魇一样的声音，对着林清杨问道，“你想离开？”

　　“嗯。”林清杨点头，接着抓住方玉的手，方玉能感觉到他手心紧张的汗水，“我们一起离开。”

　　方玉像是听到什么可笑至极的话，怒极反笑到，“林清杨，但凡你这话是昨天告诉我的，我都会让你离开，可你今天通过考核，入了大老板的眼，你现在想离开，简直是痴人说梦！”

　　林清杨摇头，语气更加急切，“我想走，难道他们还会把我绑起来不成？玉姐，你是不愿意和我一起离开吗？”

　　“不愿意！”方玉甩开他的手，漠然说道。

　　林清杨被她眼底的凉薄惊触，不敢相信的问道，“为什么？你不喜欢我吗？”

　　“喜欢你？”方玉脸上带着明显的讥讽，“我什么时候说过喜欢你？林清杨，你不要自我感觉太好！”

　　如晴天霹雳，林清杨张着嘴，好半天说不出话来，过来许久，才摇了摇头说道，“我不信，我感觉得到，你对我和其他人不一样，你会亲自带我去酒庄，会替我许愿，会送我爱心石头，会吻我，会愿意和我一起作秀，我不信你不喜欢我？玉姐，你一定是喜欢我的！”

　　“就因为这些，所以你觉得我喜欢你？”方玉挑眉，抽出一根烟，林清杨赶忙掏出火机为她点燃。

　　方玉吐出一口白烟，看向林清杨的眼神扑簌迷离，“恐怕要让你失望了，我只把你当弟弟，对你没那方面的意思，之前有让你误会的地方，我向你道歉。”

　　听完，林清杨的心像是被栓了块石头似的，直直下沉，“不可能，我不相信，我们都那样了，你怎么可能只把我当弟弟？”

　　“你难道不清楚，那只是为了帮你考核吗？换做我手底下别的新人，我都会这么做，我不明白你怎么会产生这样的错觉。”

　　“错觉？”林清杨低喃一声，心沉的更加厉害，像是灌满冷铅，又疼又涨，“你说这只是我的错觉，你根本就不喜欢我？”

　　方玉点头，摁灭烟，“不喜欢，你也收起你的心思。”

　　她从车门上的凹槽里掏出几块心形石头，伸到林清杨面前，“不怕告诉你，这种石头，我送出去的没有一百，也有五十，你说我都喜欢他们？”

　　林清杨再次感觉像被人从头到脚浇了一盆凉水，全身麻木，他握紧脖子上的挂着的那块石头，那是方玉送给他之后，他找人穿了洞，天天戴在身上。

　　此刻，他连拿出来看的勇气都没有，只惊奇的像半截木头，愣愣的矗在那。

　　方玉见他这般失魂落魄，便收起嘴角的讽刺，摸了摸他的头顶，语气稍微缓和，“你既然通过了考核，能不能离开“一揽云梦”，就不是你我能决定的事情了，走吧，继续去买衣服。”

　　她说完，再次踩住油门，车子行驶在柏油路上，林清杨全程一言不发，仿佛失去魂魄般，清澈的眼眸再没有往日光彩。

　　***

　　下午下班，方玉打开车门，看到今天被林清杨提起的外套，忽然想起来自己昨天爽约，便把车径直开向按摩店。

　　她进到店里，点了林清风两个钟，然后无聊地坐在等候间刷手机。

　　她在想，是不是可以要一个林清风的手机号，下次来提前给他约好时间，她不喜欢等人，索性没等多久，前台小姑娘便告诉她可以过去了。

　　方玉看了看手里的排号，纳闷地走到林清风房间。

　　“怎么我的号明明靠后，还先被你叫进来？”她一边说一边把衣服递给林清风，“还你的衣服。”

　　林清风接过衣服收起来，侧耳听着方玉解开衣服，脱鞋躺床上的声音。

　　他没有告诉她，是自己提前和前台交代过，若是她来了，排在最前面。

　　昨天等了她一天，她没有来，所以其实今天林清风也不确定方玉到底会不会来，只是还是像昨天一样交代给前台，但她今天来了，林清风高兴的同时，便觉得昨天的等待不算什么。

　　只要她最后来了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