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EED/AK]吸血鬼之都》冰の水镜

4、Act.4

　　之后两人的日子过得还算平静，当初那夜可怕的梦魇仿佛做了低调处理。小镇上的报纸并未公布那悚人惊人的一幕。
　　没有人知道，那些具有攻击性的生物不单单只想饮食人血，残暴地甚至更能撕裂人的身体。
　　“也许是不想引起更大的恐慌吧。”
　　阿斯兰把报纸丢在餐桌上，对着身旁慢慢进食的基拉勉强解释道。
　　实际他自己也无法理解，引起如此大的杀人事件，为什么外面一点风声却都没有。而如果这个城镇真的存在那种生物，政府就应该干预这个城市，显然镇长并未向上级汇报过此事。

　　“我没关系的，阿斯兰。”
　　基拉微笑着扯扯嘴角，但这一切看在阿斯兰眼里都令他无比难耐心痛。
　　漂亮如剑的眉宇微微瞥起，情不自禁地伸出的手想安抚上他的颜，棕发的青年忽然不经意地一缩。
　　“不是要去工作吗？阿斯兰从来都不会迟到的吧。”
　　“啊！！”经基拉善意的提醒，他才猛然醒悟过来。墙上的时钟已经敲过了7点。
　　放下半伸的手臂，阿斯兰忙抓起一边的公事包。

　　“早点回来哦。”
　　刹那他笑得灿烂纯真，逗弄自己的表弟总令他乐此不疲。
　　“你在家里好歹把房间收拾干净！窗帘也拉开晒晒太阳，屋子里都快发霉了。”
　　门关上的时候，他听见阿斯兰还是不忘以往地罗罗嗦嗦。

　　屋子里空留下基拉一人时，基拉放下手里的叉子，而盘子里的食物几乎未动多少。
　　冰凉的手抚上自己的面颊，接触的表面感觉不到一丝的温暖。
　　刚才阿斯兰要碰触自己时，他及时地躲开了。即使外表上看不出什么，但他清楚自己的体温正在不断下降。

　　窗帘被拉开一个小缺口，阳光冲了进来，基拉惶措地赶紧又拉上。
　　很疼……，仅仅是一瞬的光照，都令他的血管几乎爆裂的疼痛着。
　　他请了假，对阿斯兰也撒了谎。因为他没有办法再出门，外面的空气和阳光的味道，已经足够让他痛不欲生。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的，那天本身还好好的他在阳光下突然感到眩晕。
　　太刺眼太刺眼的光令他睁不开眼睛。
　　食欲渐渐地在改变，不太想吃蔬菜，更多地开始偏向肉类。可是到了最后他发现普通的肉食已经无法满足自己的食欲，他要半生不熟的，甚至渴望鲜血淋漓的鲜肉。
　　基拉颤抖地撑开自己的手掌，指甲不知何时又长了出来，好像野兽一般犀利而尖长，之前明明就已经剪掉了的。

　　握紧的尖甲刺破了掌心，殷红的血流了出来。
　　像被诱惑似的，低下头，他伸出小舌犹如幼兽般舔噬着自己的伤口。
　　很饿，已经几天都没有好好地进食，那些烧熟的食物他每次都在阿斯兰面前吃完，可最后自己总会再吐掉。
　　鬼差神使地，基拉恍恍惚惚地走进厨房打开了冰箱，冷冻柜里贮藏着一盒盒的生肉。
　　不——我不能——！！
　　猛得把冰箱门重重再关上，仿佛那里面驻扎着可怕的魔鬼，而那门则是通向地狱之门。

　　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自己会变成这种样子？！
　　他不记得自己被“吸血鬼”咬过啊。而且先前都是好好的，和阿斯兰一起时甚至是更早以前。
　　这是神明的惩罚？
　　当初的自己看着双亲残杀，他却害怕得躲在一边见死不救。所以妈妈才死了……是为了保护自己死的。
　　而这样的自己，变成“吸血鬼”的自己。终有一天也会害死阿斯兰的。——就像爸爸杀掉妈妈那样。

　　“啊啊啊——呃啊啊——！”
　　尖锐地撕吼出声，似乎只有这样才能消除自己的不安与恐惧，修长的爪子剥裂墙皮。
　　基拉痛苦地再次哭泣，脆弱的无助的失声痛哭，身心若如被割裂掉一半似的疼。
　　自己怎能杀掉阿斯兰……如果是这样的话，他宁可去死。

　　海涅走进实验室时正好撞见正专注观察显微镜的阿斯兰，他敲了敲门，蓝发的医师这才仰起脸。
　　“前辈？有事吗？”
　　“不，只是觉得你最近工作太卖力了，偶尔也该休息一下比较好。”
　　他放下一杯冒着热气的咖啡，显然是特意来慰劳这个新来的晚辈的。

　　“有没有兴趣知道一样东西？”
　　阿斯兰饮了一口咖啡后放下杯子，招呼着正打算离开的海涅。
　　他指指之前自己观察的显微镜，里面有着上次在基拉身上提取的袭击者的血液样本。
　　“我想让前辈看一下所谓的‘吸血鬼’的原形。”

　　透过显微镜看见的异样东西，很快就令海涅大惊失色。
　　“这是……！？”
　　“偶然得到的样本。”阿斯兰迟疑了一下，最终还是没有把样本真正的来历说出来，继续正色道，“也许是一种新的病毒，如果还没有名字的话，我们可以叫它‘吸血鬼病症’。”

　　“你是说实际上赫里奥波利斯的吸血鬼传闻，真正的原因是传染病？”
　　海涅愕然于阿斯兰的发现，他本身也并不愿相信吸血鬼的存在，仔细想来最初被传言的蝙蝠袭击事件，也许它们就是携带病毒的元凶。

　　“正是如此。”阿斯兰顺势扶了把鼻梁上的眼镜，碧绿的瞳孔虽然冷冽清彻却映着遗憾，“现在只知道这种病毒会在紫外线下逐渐死亡，但是灭杀的速度阻止不了繁殖的速度，无法根除。相反地温度越低繁殖能力反而更旺盛。”

　　“那我们必须尽快通知镇长，阻止疫情的扩散。”
　　“也许镇长，早就知道了……”
　　阿斯兰的后一句话让海涅前进的脚步再次停了下来，他惊疑地回过头。
　　窗外血红的夕阳像是不吉的象征，而折射着阳光的镜片令他看不清若有所思的青年的目光。

　　从基拉被袭击的事件上看来，那具碎裂的尸体并未被公布。
　　即使本城政府不想更多地制造恐慌，但向国家隐藏疫情都将是极重的罪名。
　　赫里奥波利斯，一定会有更多的人被感染，被当成吸血鬼而被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