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魔王养成计划》阿碧丝

20、第20章

　　西弗勒斯用了一整个晚上熬制治愈药膏——这件事必须他自己动手，因为医疗翼的魔法和魔药没办法解除“被十几种不同魔药同时泼到身上”这么愚蠢的问题。他有些烦躁地进行着相关的分析，而汤姆就一直在他旁边坐着，神情恬静安详。
　　时间在夜的静谧中悄然流逝。
　　等到治愈药膏基本完成的时候，西弗勒斯转过身子：“汤姆•里德尔。”
　　“怎么了？”汤姆抬起头。
　　“我并没有你想象得那么……‘善良’。”西弗勒斯•斯内普叹了口气，缓慢地说道。他不能继续让这孩子把自己的冷嘲热讽都曲解成善意，有些事情他应该说个清楚。
　　从最开始把汤姆领回家的时候他就别有所图……
　　他当初只是想“提前干掉Voldemort换取未来和平”……他根本不是汤姆想象中的亲切监护人。
　　结果汤姆只是点点头露出笑容：
　　“没关系，我知道，只要你是西弗勒斯就好。”
　　“……”这简直就是沟通无用。

　　不过对于汤姆来讲，这个禁闭事件只是加深了他对于“西弗勒斯果然很别扭”的印象——看，在他不小心受伤的时候，西弗勒斯不就为他着急了吗？不管嘴上怎么说，他终究还是关心他的。
　　汤姆•里德尔的内心深处早就把这个世界分成了泾渭分明的两个部分……一个部分是他的监护人西弗勒斯•斯内普，另外一个部分是除了西弗勒斯以外的所有人。
　　他知道西弗勒斯只会嘴上说得恶毒，但事实上永远不会真的伤害他。当年在孤儿院里看见那个男人的第一眼他就这样感觉到了，而在日后的共同生活中，他一遍又一遍地加深着这个印象。
　　等到那个乱七八糟的混合魔药效果完全解除之后，夜已经深了。
　　在这个时候，自然不可能再让汤姆自己一个人回寝室。
　　于是这个晚上，汤姆就这样躺到了自己教授兼监护人的床上睡了一夜。他在心里满足极了，因为往日在对角巷店铺的时候他们也都是各自在不同的房间。他被安排了一个单独的小屋，而西弗勒斯直接睡在被改建出卧室功能的实验间里。到现在终于有两个人在一起的机会，他心里当然高兴地不得了。

　　汤姆在第二天独自回到了斯莱特林公共休息室。
　　“一晚上没回来，我还以为你被怪物吃了呢。”被扔在这里的小蛇梅林抱怨道。
　　以西弗勒斯•斯内普教授对梅林•娜吉妮的深仇大恨，汤姆自然不可能把它带上。此时汤姆把小蛇捡回来挂到自己手腕上，若有所思地说了一句：“我这一个晚上过得很好……我只是在想一个问题……”
　　“什么？”梅林探过脑袋。
　　“我是不是……应该去向阿布拉克请教一下？”汤姆认真地问。
　　阿布拉克总能跟不同的女孩子聊成一片，而且她们从来不会因此生气。
　　要是跟阿布拉克萨斯学一点这方面的能力，他是不是能跟西弗勒斯相处得更好？西弗勒斯的脾气本来就不太好，做了教授之后似乎更古怪了……虽然汤姆对此并不怎么介意，但经常发火似乎对西弗勒斯本人的身体不太好……

　　抱着这样的想法，他跑回了自己的寝室，找到了正在那里整理论文作业的铂金少年。
　　“我再也不说你在到处求偶了，上次的事情对不起。”汤姆开门见山地问道，“现在能不能跟我介绍一下求偶的，呃，不，跟那些女同学相处的经验？”
　　——居然能直接把这种问题说出口，不得不说汤姆同学的常识真是偏狭到极点。
　　阿布拉克按住自己的太阳穴，有些无可奈何地问道：“你谈恋爱了？”
　　“应该……没有吧。”汤姆迟疑了一下，说。
　　他只是希望学点本事让西弗勒斯开心，跟西弗勒斯在一起当然不算“恋爱”。
　　这位极度缺乏常识的少年魔王殿下刚刚明白“恋爱”这个词语的含义，那是用来指代年轻男女间彼此的思慕……汤姆觉得他和西弗勒斯并不符合这个定义。虽然他确实希望自己能永远跟西弗勒斯在一起，但是西弗勒斯对他好像并没有什么“思慕”。
　　况且西弗勒斯•斯内普教授并不年轻，也不是女性……
　　汤姆在心里默默考虑了一会儿，然后更加确定了：“嗯，不是恋爱，只是一个很重要的人。”
　　“没必要为这种事情不好意思嘛。”阿布拉克萨斯露出一种自以为心知肚明的笑容，“女孩子是一种非常、非常美好的生物，要是喜欢上了就应该去放手追求。我可以为你提供我华丽丽的社交大法……”
　　他的话说到一半被汤姆打断了：“不是女孩子。”
　　“哦？”
　　“那个人不是女的。”汤姆•里德尔觉得自己对女孩子没什么兴趣，因为学校里的女生没有一个能够像他的监护人那么厉害那么可靠。他觉得女孩子这东西太脆弱，也太容易死了。“我……不喜欢女孩子。”
　　西弗勒斯会很多高深的咒语。霍格沃茨的女孩子不会。
　　西弗勒斯的魔药制作非常熟练。女孩子不行。
　　西弗勒斯无论遇上什么事情都无所畏惧。那些女孩子就更不行了。
　　汤姆通过这种非常实际的比较得出了自己“不喜欢女孩子”的结论，不过这句话在阿布拉克萨斯•马尔福听来……就完全是另一回事了。
　　阿布拉克先是吓了一跳，然后接着恍然大悟：“原来你是……另一种性向啊……”
　　出身于马尔福家族的他当然知道巫师中男男相恋并不稀奇，尤其是在某些古老贵族家族里。他感到诧异只是因为他一直觉得汤姆在这方面纯洁得好像一张白纸，没想到他居然已经有了男性伴侣……
　　汤姆看着自己的室友忽然说出这么一句，只觉得自己一头雾水。他连“性向”这个词的意思都没弄明白，只是听起来有点怪怪的……
　　“算了，我先收拾东西，一会儿上课去了。”他打定主意不跟表现奇怪的阿布拉克继续聊了。
　　汤姆觉得阿布拉克萨斯真不够朋友，向他请教问题他居然只说了一大堆性向之类的乱七八糟的话。他打算上完课之后自己去图书馆查一查相关资料，同时也去找一找有没有《快速恋爱指南》之类的书……

　　十一岁即将步入十二岁的魔王殿下……正在走进他的青春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