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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他的磁带 ...


  •   下了课,陈幸回去接了一杯冷水,校园内一片生机勃勃,树叶飘进教学楼。许洧彬被杨芹娜追得四处逃窜,张着嘴巴大喊救命。

      陈幸喝了几口,将杯子放进桌洞,俯身寻找磁带,臀下的板凳一直在发出声响,有时像坐在水面上。

      许洧彬三步化一步,脚上安了风火轮似的,救生欲满满,跑得比平时快得多。此刻的陈幸还没意识到危险即将来临,正悠哉哉地听磁带。

      许洧彬龇牙咧嘴地朝后门跑去,脚措不及防地勾到了陈幸的板凳。

      陈幸臀下一轻,“啊”了声向后栽去。板凳问题不大,就是有一只凳腿勇闯天涯去了。

      杨芹娜惊呼一声,立马去扶她:“没事吧?摔到哪儿了?”

      陈幸嘶了好几声,屁股这地儿碰到了是真的疼,那种酸爽陈幸有点受不了。不过她还是强忍着痛,扯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没关系。”

      许洧彬跑回来,急忙帮她收拾板凳:“完蛋!陈美女坐我的板凳吧,抱歉抱歉,身上没什么大问题吧!没摔到哪里吧?”

      陈幸揉了两下臀,牙齿痛得打颤。许洧彬的板凳也有“勇闯天涯”的趋势,陈幸可不想再受一次罪,摆摆手道:“没……没事。不用,你坐你的,我休息会儿。”

      杨芹娜将她扶起来。陈幸撑着桌子,随手将桌上的东西推开。啪嗒一声,有什么东西掉在了地上。

      陈幸看了眼,仅仅是一眼差点让她魂归西去!

      磁带摔断了。

      陈幸没哭,反而是许洧彬眼睛红了,他可能以为是自己的原因,几欲抽噎:“陈美女!我不是故意的,多少钱?我赔给你。”

      陈幸抬起手安慰似的拍拍他的肩:“我不知道,这是陆仰的。”

      许洧彬心想完蛋了,腿一软差点跪倒在地:“陆仰的东西都是名牌货,少则三位数,欧!我完了!这个月只能喝西北风了。呜呜呜。”

      谢燃先回来,看到陈幸手上的磁带顿了下,又假装不经意地说:“断了?”

      “嗯。”

      “陆仰要生气了。”

      “多少钱?我赔!”许洧彬说,“哪怕几位数也赔。”

      “呵。这可能赔不了。”谢燃坐下。

      许洧彬:“难不成是外国货?怎么赔不了了?别给我说是全球限量。”

      “值不了几个钱,但对陆仰来说价值连城。”谢燃打着哑迷,他看向陈幸,“陆仰借给你的时候没说吗?”

      陈幸问:“说什么?”

      谢燃转过来,抽了张纸擦额头上的汗,语气漫不经心:“里面有他妈妈生前的录音。”

      陈幸愕然失色呆立不动,她确实听到过里面有其他音频,每次她都会按快进。因为是人家的东西,所以陈幸也没有去问。

      可万万没想到,里面竟然有陆仰母亲生前的录音。

      许洧彬更是面如死灰,几乎晕厥:“啊啊啊!不仅要赔钱还要被打死!杨芹娜小公主,快给殡仪馆打电话,让他们派人来接我。”

      “看来陆仰挺喜欢你。”谢燃对她说,“竟然把这种东西借给你。他连我都不借,不过他应该有他自己的道理。”

      “陆仰……”陈幸没听,呆呆地开口,“现在在哪?”

      谢燃:“上厕所去了。”

      “能先别和他说么?”陈幸恳求他。
      谢燃点头:“好。”

      许洧彬还张着个大嘴仰天长啸。

      陈幸轻轻拍了拍他:“许洧彬,是我弄断的。你别急,和你没关系。”

      陈幸把磁带装好放进校服里藏着。陆仰回来的时候她犹如警戒的猫一样,迅速地看向他。
      陆仰被盯得莫名其妙:“怎么了?”

      陈幸拍拍他的肩:“你一定要开心。”

      陆仰好笑:“我很开心。”

      陈幸垂下眸:“那就好。我想问你一个问题。”

      陆仰点头:“你问。”

      陈幸斟酌了片刻也没想好该怎么开口,陆仰颇有耐心地等待她,也没催。

      “如果,有一个才认识几天的人。”她听见自己的声音抖得不能再抖,“不小心把借你的东西弄坏了,你会干什么?”

      陆仰想了想,靠着桌子说:“这样啊。不清缘由不论对错,万一那个人是不小心的呢。谁都有不小心的时候。”

      “如果!我是说如果!那个东西非常非常重要呢?”陈幸提高了音量。

      陆仰回答:“我不会把很重要的东西借给不相干的人。”

      陈幸看着他,又道:“万一呢?”

      陆仰看着她的样子,感觉像只小猫,他笑了:“发生什么了?今天怎么这么激动?”

      “你说说嘛。”陈幸扯了扯他的衣袖。

      陆仰弯下腰,左看看右看看,道:“你是陈幸?”

      陈幸很慢地点了下头。

      陆仰摇头:“你不是,陈幸不会是这种扭扭捏捏的性格,到底发生什么了?你直接说吧。”

      陈幸垂下眸,咬了咬嘴唇:“我发疯。”

      “真厉害。”陆仰抬了下双眉。

      直到上课陈幸才想起自己的板凳瘸了,她也不好意思坐残疾凳。旁边的空桌凳上摆放着其他同学的书籍,成为了一个杂物堆放区。
      陈幸有点尴尬地站在座位上,低着头。

      同学们开始起哄,陈幸正想抬头看看大家为什么起哄。

      下一瞬她抬头。在这个普通的下午,窗外的阳光明媚,风轻轻地吹着,树叶上投落下的影子映在书桌和课本上。

      其实看起来和普通的下午没什么两样,以后会有更明媚的阳光更舒服的风,但肯定没有今天的特别和模糊,恍惚间让人生出一种朦胧的感觉。

      陈幸就站在座位上,愣愣地看着陆仰一步一步向她走来。

      可能不管什么时候提起这个普通的下午,陈幸也只知道天很蓝,阳光很好,这位男生很温柔。

      因为她在那一刻听不见起哄声、听不见脚步声,只看得到陆仰一手提着板凳,一手揣兜,向她走来。男生微微弯腰将独凳放在她的面前。

      陆仰说:“先坐这个,下课帮你拿去换。”

      陈幸傻住了,又是一阵清风拂过,短短停驻了一秒、一刻。

      一朵花在春天里盛开,也会带动很多很多数不清的新生命,他们将会接二连三的绽放,最后开出一片无边的长春,长到拥有所有生的希望。

      这个时候她懒得想这些矫情的话,只是觉得应该在此刻,她喜欢上了一个人。

      下课,陈幸四处张望着,看着教室里的人流来往,教室外阳光依旧耀眼,如同一条无边的白色绸缎。

      陈幸调整了下坐姿,将板凳往前移了点。

      这时,陆仰偏过头淡淡道:“数学试卷拿出来。”

      陈幸回头,一连哦哦哦了几声,急忙弯腰找卷子,回复道:“马上马上。”

      随着抽卷子的动作,陈幸身体一顿,所有感官都聚集到了某处,她很清楚的感觉到了自己的臀部,这感觉熟悉得可怕。

      她紧锁眉头,心中瞬间泛起十分不好的预感:“完了!!!”

      她最近整颗心都拴在数学和英语上,确实忘了大姨妈的日期了,仔细想了想正好就在这几天。

      陈幸偷偷看了眼陆仰,见对方正专心地浏览着卷子,这才放心地挪了挪臀部,五指并拢轻轻地扇了扇。

      之前来月/经的时候,有同学说她身上臭,所以陈幸每次都怕被周围的人闻到,至于是多久说的已经记不清了,是谁说的也记不清了,她只记得有人说过。

      陈幸将双腿并得很紧,还扯着自己的校服下摆遮住大腿。随即,她又感觉这样不太保险,又轻轻地移了移板凳。

      “等中午放学他们走了再去换。没关系,小事。”陈幸心想,可肚子传来的疼痛却出卖了她表面的淡定。

      陈幸喜欢喝凉水,经常吃冷的东西。每次来例假的时候,陈幸总有那么一两天痛经,那么肯定也不例外。

      陈幸把手放到肚子上,小幅度地揉了揉。

      可越揉越疼,直到后来脚底变得轻飘飘的,像踩在云朵上,每动一下就像即将掉下深渊,一连力气都使不上来。

      “你这是知识点没记熟,所以这些题才不会,你……”陆仰指着卷子,一抬头就看到了陈幸那张有些生无可恋的小脸蛋。

      干燥起皮的嘴唇仿佛被乌云吸走了颜色,陈幸的眉头压得很低,像一个在沙漠中行走了几天都没进食没喝水的人。她扯着嘴唇,仿佛承受着什么巨大的惩罚:“啊……然后呢?”

      陆仰放下卷子,看着她:“你怎么了?”

      陈幸想了想,觉得男生应该不太懂女生这方面的事情,于是低下头没说话。

      陆仰见她不回答,垂下脑袋,盯着她的眼睛,陈幸不好意思地躲闪着。

      见她这副样子,陆仰不太理解,于是将手搭在桌上,微微弯下腰,问她:“你又怎么了?”

      陈幸还是低着头,半晌,她嘴唇嗫嚅着,一道小得可怜的声音飘过来:“是那个。能……当做不知道么?我怕……”

      “嗯?”

      于是,在陆仰诧异的、不可思议的目光中,陈幸的眼睛起了一层薄雾,嘴角抽搐了一下,眼睛含在眼眶里蓄意待发,看样子再多说一句话就要哭出来了。

      陆仰疑惑地蹙了下眉,见她这不好受又不好意思说的样子,大概也猜到了一点。

      他确实不太懂这方面,但他的妈妈之前给他简单地科普过女生生理方面的知识,一直教他要尊重女生,遇到这种事不要坐视不理,如果对方有需要一定要帮。

      过了会儿,陆仰低声说,

      “/月/经/?”

      “你……不要说行么?”陈幸把头低得更低,耳根子发红,眼眶湿润,视线中只有自己的双腿,“好尴尬……”

      这年头的女生普遍都有月/经/羞耻。

      “没什么好羞耻的。这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陆仰的语气如一池没有波澜的水,“我去给你买。”

      他看起来丝毫不在意,只是耳尖泛红。

      他先起身将校服脱下,叠好后双手递给陈幸。停了下,他靠近了一些,凑近女生的耳边,用着仅他们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说:“你先去厕所,我帮你解决。”

      陈幸犹豫了下,双唇紧抿,扯住他的衣袖说:“可以再帮我买一个东西吗?”

      陆仰道:“什么东西?”

      陈幸看着他的喉结,道:“小猫饼干。”

      陆仰挑眉:“饼干?”

      陈幸委屈巴巴地说:“今天就要下架了,我把钱给你,你可以帮我买一袋吗?”

      “……”陆仰面无表情地看了她一会儿,终于忍不住笑了声,“好。”

      得到答案,陈幸拿着衣服夺门而出。

      陆仰看到她以一个完美的闪身进了厕所,眼睛眨了眨,静静地转身往楼下走。

      ……

      一进小卖部陆仰就走向收银员叔叔,音量和平时无异:“你好,请问有女生生理期用的卫生巾吗?”

      叔叔抬眼看他:“有的有的,就在食品区后面,你拐个弯就到了。”

      陆仰道完谢,朝食品区走去。正好也有一对情侣来买卫生巾。

      女生红着脸:“最上面那个。”

      男生将手里几包卫生巾扔回去,压低声音道:“你到底要哪个?买不买的?马上就要上课了!”

      “就那个。”女生依旧指着最上面那个,她不好意思读牌子,只能指着。

      男生叹了口气,小声地说:“我的天,太尴尬了,要不回去借吧?”

      男生接着还想再说什么,可话音刚落的那一瞬间,他感觉到自己的肩膀上好像压了块石头。

      “让一让。”陆仰语气轻松,一手放在男生的肩头。他扫了一眼男生,嗤笑,“这有什么好尴尬的?”
      男生一听尴尬地摸着耳朵。

      不等男生让开,陆仰轻轻地推开了他,走到女生面前,抬手将最上面那包卫生巾拿了下来,递过去:“请问你是要这个么?”

      女生接过:“对对,谢谢。”

      “不用谢。我不太懂这些,请问这个牌子好用吗?”陆仰问。

      “我比较习惯用这个。”女生说,“你帮人买吗?”
      陆仰道:“对。”
      女生道:“这个是日用的,如果量比较多的话我比较推荐买夜用的。她是第一天吗?”

      “好像是。”陆仰回答道,他看着上方深蓝色包装的卫生巾,抬手拿了下来,道,“这个好用吗?”

      女生道:“这个是液体卫生巾,我没用过,这个太贵了。不过经济允许的话可以买,网上都说这个好用。第一天的量都比较多,可以给你女朋友试试。”
      陆仰转身去结账:“谢谢,我是帮同学买的。”

      女生点点头,开始摸口袋,数了一下数量,她有些尴尬地朝身旁的男生道:“你带了多少钱?我好像没拿够。”
      男生挠着头:“我没带钱。你买这个不多带点钱的?”
      女生脸色白了白,浑身一僵,双手紧握住卫生巾。

      陆仰把卫生巾放在收银台上,抬手看了眼手表。给了钱之后,陆仰没套塑料袋,而是光明正大地用手拿着出门。

      女生犹豫了下终于决定去赊账,她将自己的20块放到收银台上,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叔叔,我可以……”

      收银员叔叔抬眼,道:“哦,刚才那个买卫生巾的小男生给完钱还剩几十,他说如果你钱不够的话剩下的就帮你给了。你这个30块,还剩三十四块。你拿着吧。”

      女生张了张嘴,朝着门口看去。陆仰的背影融与广阔的蓝天与碧绿的草坪之中,有些不真切。

      到女生厕所门口陆仰瞄了眼手表,离上课还有两分钟。

      陆仰随便叫住路过的一位女同学,道:“你好,麻烦把这个交给里面一个叫陈幸的女生,谢谢。”
      “哦哦,好。”女同学接过液体卫生巾。

      “陈幸同学,你在哪?”女生喊了声。

      陈幸抱着陆仰的衣服,小心翼翼地探出头,她挥挥手,道,“我在这里。”

      “陆仰让我给你的。”女同学走过去递出卫生巾。

      陈幸手扶着墙,低声说了句谢谢。陈幸从来没有用过液体卫生巾,她深呼吸了一口气,面上的灼烧感慢慢消退。

      意料之中,裤子上染上了一大片血迹,陈幸不得不把干干净净的外套系在身上。

      陈幸心中的罪恶感更加强烈了,她已经数不清到底欠了陆仰多少钱,陆仰又到底帮了她多少忙。欠得越多,雪球滚得越大,越来越还不清了。

      第四节是马老头的课。

      “下周二和周三是我们学校一年一度的运动会,报名内容很多。不过每个人都要报一项。当然运动会之后,就是水平测试考,都给我努力点啊。”马锦山说。

      班上瞬间叽叽喳喳,一个个交头接耳。

      马锦山道:“魏有义拿去,下课去魏有义那里填报。我们开始上课。”

      陈幸撑着脸看书,陆仰突然转过头,用两指关节轻轻敲了敲她的桌面。

      “咋啦?”陈幸抬起头。

      陆仰略带歉意地说:“小卖部的叔叔说小猫饼干已经下架了,我去晚了。”

      “没关系。”陈幸叹了口气,“看来运气不好。”

      “没有,我给你买其他的了。”说罢,陆仰从桌洞里拿出一袋夹心饼干和大白兔奶糖,“奶糖是用来道歉的,开心点。”

      陈幸愣愣地看着桌面上的糖果饼干,唇角向上勾起。

      下课后,魏有义身边瞬间围满了一大堆人,他们如同鸟儿叽叽喳喳得不停。

      等人稍微少一些后,陆仰才停下写题的笔,起身走向魏有义,一手搭在魏有义的肩上,道:“还剩哪些?”

      魏有义道:“男女八百跳高跳远男女一千五。”

      许洧彬双手放在魏有义头上:“大猛,你觉得我适合报什么?”

      大猛是魏有义的绰号。

      魏有义一脸正气:“你适合报警。”

      陈幸也走了过去,看了一圈。

      女生项目里只剩女子八百了。她拿起笔在女子八百那一栏填上自己的名字。

      陆仰看了几眼项目,修长的手指指着男子八百说道:“这个,你等下帮我写一下。”

      陈幸哦哦了两声,执笔往男子八百那一格填陆仰的名字。

      陆仰轻笑了声,说道:“我没说你。”

      陈幸愣愣的抬头,又低头看了眼已经写好的陆字,有点尴尬地把名单移过去:“不好意思。”

      陈幸觉得这个“陆”字写得有点丑,有些尴尬地抿唇。

      “这字……”魏有义忍不住感慨,他的字连他自己都觉得龙飞凤舞歪七扭八,常常自诩是全校里最丑的字,丑到无人能敌。这时,他却有些委婉地说,“陈幸,你的字和我的字有的一拼啊。”

      陆仰抬起手肘打了一下魏有义的肩膀,笑着把食指放在名单上,轻轻移向陈幸:“哪有?比你的好看多了。陈幸运,你帮我写下名字,谢了。”

      陈幸点头,在后面认真地写了个“仰”。

      老远就听见马锦山的声音,魏有义立刻拉响警铃,做好防范措施。

      “哎哟,小猛这是什么话?魏有义这孩子在班上挺好的,很守规矩,只不过有些闹。”马锦山身边站着一位穿着条纹衬衫的男人,人很高很瘦,长得像竹竿子,头发像狗啃过,脚上踩着一双凉鞋,悠哉悠哉地走来。

      “爸!”魏有义站起身。

      “大猛!这是你爸啊。”

      “对啊。”魏有义还不忘拿出小镜子欣赏自己的绝世容颜,“爸怎么来了?”

      魏猛立刻拿出教导主任的威严:“在学校叫我魏老师!”

      “……”魏有义扯了扯唇,“魏老师好。”

      “一个男人照什么镜子?”魏猛将他手上的镜子夺了过来,说罢又支在自己面前,好好地理了理自己狗啃过的头发。

      总算知道魏有义这副样子是从哪里学的了。

      魏有义又从包里掏出一个镜子。

      “大猛有好多镜子啊。”

      魏有义十分骄傲:“那肯定,我巴不得整天欣赏我的帅气。”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17章 他的磁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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