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在不是一只猫》什么也不想说

136、故障

　　“你发现没有，”攀云皱着眉问，“那个人形机器人一直都在避免伤害自在，这是为什么？”

　　“因为你的猫是‘奇迹小猫’？”约瑟故意嘲笑，“谁知道机器人在想什么，也许首脑想从那只猫身上得到什么东西也不一定。不过那个怪物应该活不了多久了，这场闹剧终于要结束了。”

　　自由受伤的腿早就已经没了知觉，只剩下顽强的意志和对自在的担心支撑他行动，但意志的作用是有限的，大量失血让他油亮的毛发都枯萎衰败，加上血迹混杂，看上去狼狈又憔碎。他很清楚，这样下去他会死掉。

　　他已经习惯了死亡，爸爸、妈妈、猫猫同伴们，现在终于轮到了自己。他一点都不害怕，他终于可以再次见到爸爸妈妈、回归小时候无忧无虑的生活。不过，自由看向吐着舌头毛发炸起依然挡住自己不停向机器人发出警告的自在，总是有些遗憾。

　　如果他们能成功、可爱的猫猫、奇怪的机器人、讨厌的人类真的可以和平共处就好了。

　　自由用力甩甩头，对自在说：“我来吸引机器人的注意，你去抢回权限钥匙、想办法进入那个房间。”

　　“不行！”自在当即否认，“这样很危险！没事的，它们不会伤害我，大不了我们一起被抓住，我绝不会丢下你！”

　　“你还要去见阿宝，上面还有很多猫猫，”自由抖了抖受伤的腿，压低身子，竖直的眼瞳紧紧钉住小女孩，“我也不会输！”

　　自在有些犹豫，他知道自己应该当机立断，但割舍自由是那么困难，比要他牺牲自己还难。他不是一个厉害的人、更无法成为合格的领导者，他只是希望自己的朋友们安逸地享受阳光，为什么要面对这些？

　　自在不由自主地涌起眼泪，正要点头，他看见攀云正向操控室跑去。

　　攀云！

　　自在立刻看向自由，自由瞬间明白他的意图，眨了眨眼睛。

　　“不要输！”自在说。

　　“一定！”

　　自在舔了舔唇，猛地跑了起来、丝毫没有顾及受了重伤的自由。自由受伤势牵制落在自在后面，和自在拉开一定距离，首脑见有机可乘，一边让防卫机器人追逐自在、一边让小女孩攻击自由。

　　自在跑了两步、似乎发现自由没有跟上，赶忙停了下来，自由也向他靠拢，就在这瞬息之内，防卫机器人射出电子屏障，小女孩也追上自由、右手的短刃变回枪管，向自由射击！

　　那边攀云一动约瑟也察觉出异样，紧紧追在攀云身后。攀云毕竟是编程、动脑多余动腿，约瑟却是守卫者、经常参加体术训练，攀云没跑多远就被约瑟扯住衣角。

　　“你想干什么！”约瑟厉声呵斥，“别忘了你是谁！”

　　攀云试图挣脱不得，也没空解释，转头去找自在。

　　防卫机器人的电子屏障是在确认位置和空间大小后从下往上、从前往后筑建的，只需要三秒左右就可以构建一个封闭的电子屏障；如果电子屏障没能起到作用、机器人可以等电子屏障建造好后收回、继续使用。也就是因为这几秒的中断，自在他们才坚持了这么久。

　　首脑想要把自在关进电子屏障、把自由杀死，为此必须想办法让两只猫分开，现在正是机会。屏障已经开始构筑，枪管也已经瞄准自由自动连射，停止不动的自在猛然掉转方向从电子屏障的缺口钻出，自由则从自在头上跃进屏障，依靠筑起的电子屏障挡住了随之而来的子弹！

　　攀云抡起胳膊，把权限钥匙甩给自在！

　　自在叼住权限钥匙冲到操控室外找到控制面板站起身用手掌夹住钥匙想要塞进插口，小女孩识别到自在的操作立刻停下攻击回身想要赶过去、防卫机器人也收回电子屏障，原本已经筋疲力竭的自由忽然爆发、弓箭一样射出、一口咬住小女孩的肩膀，两只前爪狠狠扣进它的脊背：既然核心不在脑袋，那只能在躯干中！

　　现代猫猫的前爪相比自在那时的普通猫咪而言趾骨分开很多、也灵活很多，但毕竟还有厚厚的肉和毛，还远比不上人类的手精细，现在自在又高度紧张，肉球都出了汗，夹着权限钥匙往插口里塞、试了几次都没塞进去。

　　“快点快点……”

　　自在深吸口气让自己冷静下来，再次夹住权限钥匙、小心地插进插口，钥匙终于嵌合。自在松了口气，正想看看操控室的门是否打开，忽然背上一疼、整只猫痉挛着倒下。

　　原来是约瑟拿着随身携带的便携式武器赶到。

　　自由感到浑身麻木，应该是他的攻击破坏了小女孩的电路、电流对他造成了一定伤害，小女孩的左边身体也开始不受控制的抽动，但他始终没有找到小女孩的核心，难道这种机器人不需要核心驱动吗？自由还在思考，小女孩的右臂整个弯折，再次用枪管瞄准自由。

　　自由的前爪和牙齿都卡在小女孩的躯干中，麻木的身体不足以支持自由逃开。

　　约瑟的武器同样无法对人类造成杀伤性危害，自在只是被电了一下，因为太过疲惫又太过意外才会摔倒，他撑起身子想要爬起来，防卫机器人已经跑了过来。

　　自在和自由都望向对方，视线在空中交织，他们都看到了对方眼中的不甘和遗憾，也看到对方眼里的无畏和坦然。他们已经尽力战斗了，无论最后是什么结果，他们都会接受。

　　“注意，注意，终端5号机与首脑连接断开，将重新尝试连接首脑。连接中……连接失败，终端5号机暂停工作。”

　　小女孩忽然吐出一串话语，然后收回右臂、停止不动；自由整只猫都挂在它的背上，它失去动力、被自由压倒。在场的另外三台防卫机器人也发出相同的警报，然后全都瘫痪、停止工作。

　　“怎么回事？你们做了什么！你们把首脑怎么样了！”

　　约瑟举着武器质问自在，没了机器人威胁自在才不怕他，跳上去打掉他的武器、用肉球狠狠砸在他的脸上。

　　“滚蛋将军，去死吧！”

　　“自在，停下！”

　　攀云高声阻止自在，自在不解气地又踩了约瑟一脚，把武器装进自己的口袋，这才站了起来，拿回权限钥匙。

　　“你们做了什么，你们还有别的计划？为什么机器人忽然和首脑断开连接，首脑被破坏了？难道你们是声东击西、故意把我们引开这里、其实安排了别的人去别的地方？”

　　攀云抛出一连串疑问，自在也只能摇摇头：“我也不知道，我们没有那么多人去制定那样庞大复杂的计划，这里就是我们的孤注一掷。我真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自在走到操控室门前用力一推，门开了。

　　“也许我们可以进去看看，看首脑到底发生了什么。”

作者有话说

　　感觉明天就可以完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