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后开局负债一个亿》寒江钓雪

87、番外 白首不渝

　　顾清鸢和温砚书牵着手走到山下停车的地方，看到他们各自的两辆车时，顿了顿。

　　“要不还是各自开车回去吧？”顾清鸢率先出声，正准备放开温砚书的手。

　　但温砚书牵着顾清鸢的手却更紧了，生怕她跑了似的，对着顾清鸢说，“我跟你一起坐你的车回去，这辆车我之后会让人来处理。”

　　“好吧。”顾清鸢没什么意见，正好她也想跟温砚书说颜颜的事。

　　回程的路上，是温砚书开的车，顾清鸢坐在副驾驶把刚才那件事说了。

　　“很可能跟我们当初遇到的情况是一样的。”温砚书指的是两个世界的重叠让他们相识的那次，他想了想又问，“是哪儿的房子？”

　　趁着等红灯这会儿时间，顾清鸢将颜颜给她的那张纸展开给温砚书看。

　　温砚书看了后，顿了顿，轻笑一声，“看来，我跟那个世界很有缘，这是我名下的其中一套房产。”

　　顾清鸢有些意外，“那我跟以安说一声，让她不用忙了。”

　　“好，要现在就去看看吗？”温砚书轻声问道。

　　顾清鸢点头，她现在迫不及待想确认颜颜的情况。

　　如果她真的好好的……

　　她一定狠狠说她一顿，然后弹几个脑瓜崩！

　　温砚书看她气呼呼地模样，担心地问，“怎么了？怎么突然不高兴了？”

　　顾清鸢也不说话，立刻上网搜了一个视频给温砚书看。

　　那个视频内容是一只猫趁人不注意跳上窗台，正好纱窗还没关严实，跑外边窗台上了。主人看见魂都要吓飞了，一边极尽温柔地叫着“宝宝乖”，一边小心翼翼去抓它。等逮到了立刻变脸，大喊“逆子”，然后狠狠地教训了一顿。

　　“我现在的心情，大概跟视频主人差不多。”

　　温砚书笑了一下，“我明白，当家长的基本上很难不会经历类似这样的事情，也很难能保持稳定的情绪不发火。但不管怎么说，她平安无事总是最大的幸事。”

　　“你说得对，她平安无事就是最大的幸事了。”顾清鸢叹了口气，又话锋一转，“但也还是得给个教训长长记性，得给个完整的童年。”

　　温砚书被逗笑，“那就祝她好运。”

　　两人来到颜颜说的那个地址，顾清鸢站在别墅门前，看着这熟悉的外观，险些以为是她另一个世界的家。

　　她忽然有种很强烈的预感，她马上就能再次见到颜颜了。

　　别墅内部的布局也很像她那个房子，只不过装修太过简约冷清，不像她那个房子的装修，会更温馨有人气一些。

　　温砚书回想起那段记忆里，顾清鸢家里的装修风格，有些局促，怕她会不喜欢，立刻说道，“清鸢，你要是不喜欢这个风格，我可以马上联系人来改。”

　　顾清鸢愣了一下，随即转头调笑道，“温老师，我们好像还没确定关系吧？现在就谈新房装修不太好吧？”

　　温砚书的脸颊瞬间红了，又有些着急地说，“那……清鸢你可以做我女朋友吗？”

　　“看你表现。”顾清鸢没有立马就答应，打量了下四周，想看看哪里是连通两个世界的通道。

　　“好。”温砚书虽然迫不及待就想和顾清鸢确定关系，但现在也只得按捺下来。

　　顾清鸢刚要行动，有一扇门却忽然打开了，熟悉的声音随之传来。

　　“姐姐，你来得好快啊！”颜颜从那扇门后欢快地跑过来，给了顾清鸢一个熊抱，又跟着顾清鸢身后不远处的温砚书打招呼，“温老师好呀。”

　　而她身后跟着一个身量高挑的俊秀男子，同慕迟有几分相像，但在人群中却更为出挑。身上有一种悲天悯人的气质。但他看着颜颜时，目光十分柔和，甚至还带着几分黏糊。

　　他朝顾清鸢和温砚书点了下头，自我介绍道，“你们好，我是江淮舟，也是慕迟。”

　　随后，四个人一起找了个地方坐下，说了事情的前因后果。

　　不同于温砚书和顾清鸢那次的诡异重叠，这一次的世界重叠可以说是结合得十分巧妙。

　　两栋别墅进入后花园的门重叠在了一起，最大程度地保留了两个房子的完整。

　　那道通入后花园的门就是通往另一个世界的媒介。

　　时隔几个月，再回到自己曾经的家，看着那熟悉的陈设，顾清鸢有种恍如隔世的感觉。

　　当然，最重要也最想回的，还是她的茶室。

　　顾清鸢看着她那些年打拼出来的江山——她的茶和茶器，激动得差点落泪。

　　半个小时后，其他人等顾清鸢泡好茶后，才终于开始讲正事。

　　江淮舟本是跟顾清鸢一个世界的，他是有慧根之人，亦有累世功德，到这一世本该了断尘缘修成正果的。

　　但无论是他的父母亲缘，还是恋人情缘，却都在另一个世界。

　　他的师父怕他去了另一个世界会迷失自己，从此贪恋红尘不再修佛，于是改了他原本幸福美满的命格，让他死于二十六岁。

　　本来一切都很顺利，谁承想他师门的这一改动引起蝴蝶效应，导致两个世界重叠是其一，让本该死了的假慕迟借尸还魂更改了颜颜的命运是其二。

　　更不要说世界重叠还间接更改了顾清鸢和温砚书的命运，他们本无缘，却阴差阳错被系了红线。

　　江淮舟的师门一念之差，改变了好几人的命运，也因此背负了因果。

　　江淮舟从另一个世界回来后，始终放不下那个世界的颜颜，一直想回去。

　　他的师父便骗他说，他不是颜颜的正缘，她以后会碰到其他人并且幸福美满地过完一生。

　　江淮舟只好放下，一心向佛，但心中并未真正勘破这段情。

　　直到他梦见了颜颜的结局，梦见她被假慕迟和自己的好姐妹欺骗背叛，万念俱灰之下割腕自杀。

　　这让江淮舟愈发放不下，他猜到自己的师父骗了他，一直在暗中调查。

　　后来他无意中从师父和师叔的对话中偷听到，原来他和他的小鸢本该一生美满到白头，可他的师父却怕他迷失而擅自修改了他的命格，这也间接导致了其他人的命运被更改。

　　江淮舟怒而还俗，他一直在想办法改变颜颜的命运，直到有一天他碰到了一个不肯离开尘世的鬼魂。

　　那个鬼魂，是顾清鸢跳楼自杀的好友——纪云筝。

　　“你说什么？”顾清鸢惊愕地看着江淮舟，“你说云筝她一直在我身边？”

　　江淮舟点头，“没错，而且你好几次遇险，都是她帮你化解的。有两次还是你的死劫，如果没有她，你应该已经死了。”

　　顾清鸢没想到自己死去的好友，竟然一直陪在自己身边，还帮自己挡去了那些危险。

　　眼泪一下子涌进眼眶，鼻子酸涩难忍。

　　温砚书握住了顾清鸢的手，听到死劫的时候，他心里还很后怕。

　　他经历过两次彻底失去过顾清鸢的感受，一次是生离，一次是死别。

　　那种绝望又痛苦的感觉，至今想起来，仍觉得害怕，忍不住握紧了顾清鸢的手。

　　“但灵魂之力毕竟有限，况且她不像小鸢那样有符滋养。她帮助你，也会使自身力量渐渐消失，尤其是帮你抵挡的那两次死劫。”

　　顾清鸢陡然想起自己曾经遇到过的两次危险，一次是刹车忽然失灵，但最后车子忽然熄火才逃过一劫。

　　还有一次则是吊威亚拍打戏的时候，威亚出了问题导致她从半空坠落，但在临近地面的时候又忽然卡了一下再掉在地上，最终只是脚踝有点扭伤。

　　原来都是云筝在帮她。

　　顾清鸢泪眼盈盈，颤抖着嘴唇问他，“云筝她还在吗？”

　　江淮舟摇头，“我碰到她的时候，她的灵魂之力已经很弱了。如果再不去投胎，她很有可能会魂飞魄散，但她不肯走，还想着保护你。”

　　江淮舟告诉纪云筝，顾清鸢必有一死，躲过了这个危险，还会有别的危险。可纪云筝如果再动用灵魂之力，却再也投不了胎了。

　　但他有办法让顾清鸢活着，只是他也需要顾清鸢帮忙救一个人，也唯有顾清鸢能帮忙，再没人比顾清鸢更合适了。

　　于是，江淮舟和纪云筝做了个交易。

　　只要她答应不再救顾清鸢，并且尽快去投胎，他就以累世功德换顾清鸢生。

　　当然，还有附加条件，他会让顾清鸢暂时去另一个世界帮他救一个人。之后，顾清鸢会再回到自己的世界活下去。

　　纪云筝知道，只要顾清鸢的死劫一日不解，哪怕她救她再多次，她依然会遇到危险。

　　可她已经没有多少次可救她了，她只能半信半疑地和江淮舟做了交易。

　　她想，至少要确认顾清鸢活着，她才能离开。否则，她就是拼着这虚弱的魂体不要，也要和江淮舟同归于尽。

　　幸运的是，江淮舟果然遵守诺言，顾清鸢的身体是以植物人的形式活着，只要她的灵魂从另一个世界回来，她便能重新活着。

　　临去投胎前，纪云筝还让江淮舟发誓才肯去投胎。

　　听到纪云筝顺利投胎，顾清鸢一直悬着的心才放了下来。

　　江淮舟的计划进展得很顺利，顾清鸢和颜颜的身体十分契合，她以颜颜的身份活着。

　　尽管顾清鸢什么都不知道，但她依旧很出色地完成了任务，只是过程和他预想的有很大差别。

　　在他的预想中，顾清鸢是看不见颜颜的，她帮颜颜洗清污名后，她就会回到自己的世界。

　　而他和颜颜之间的缘分也就此了断，他会在另一个世界里思念她。

　　但真实的情况却是，顾清鸢能看见颜颜，并且立刻找了道观询问换回来的方法。

　　因为另一个世界的符篆影响，导致江淮舟无法感知顾清鸢的情况。

　　他想了很多办法，一直担心计划会失败。

　　没想到，计划不仅成功了，还有意外之喜。

　　顾清鸢不仅帮助颜颜洗清了污名，让她重新燃起活下去的欲望，还教会了颜颜许多。

　　而颜颜自愿放弃了自己的生命，选择让顾清鸢活着，也让她意外地去了顾清鸢的世界，以顾清鸢的身体重新活着。

　　更意外的是，两个世界再次重叠了一部分，让她们二人有了再次相见的机会。

　　“现在，你们还有机会换回各自的身体，但这需要你们两个都同意的情况下才可以。”江淮舟顿了顿，看向顾清鸢和颜颜，“你们想换回来吗？”

　　“我都可以，姐姐，你想换回来吗？”颜颜问顾清鸢。

　　顾清鸢当然更想换回自己的身体，虽然身体互换也没什么不好的，但正如同那句“金窝银窝不如自己的狗窝”的俗语，她还是更喜欢自己的身体。

　　温砚书却有些紧张地问，“换回来会有什么副作用吗？”他想到之前他们生离的那次，就是因为她不是那个世界的人，从而被排斥，让她从他的世界消失了。

　　“放心吧，我有办法，不会有什么副作用的，这也是我师门对你们二位的补偿。”江淮舟给了他们一个放心的眼神。

　　当天晚上，两人就换回了各自的身体。

　　然后顾清鸢悲催地发现自己的身体好像有点弱，看来自己变成植物人躺的这几个月影响还挺大。

　　不过，好歹比刚开始穿进颜颜的身体要好得多，还可以再练嘛。

　　江淮舟也不知道，这连通两个世界的媒介什么时候会消失，他只知道短时间内暂时不会消失。

　　顾清鸢索性就住下来了，温砚书自然不肯放过近水楼台的好机会，也一起住下来了。

　　虽然能每天都看见顾清鸢，但是两人独处的时间反而很少。

　　因为，顾清鸢和颜颜两个只要一有时间就黏一块儿喝茶，偶尔还外加一个陈以安。

　　对此，温砚书和江淮舟两个人只能无奈地接受。

　　至于顾清鸢说要给颜颜一个完整的童年，当晚换回身体后，就狠狠地给了颜颜几个脑瓜崩，好好说了她一顿。

　　最后，在颜颜可怜巴巴撒娇地攻势下，总算消了口气。

　　生气归生气，但更多的还是心疼。

　　如果没有江淮舟，颜颜真的会死。

　　但总归结局很好，她和颜颜都还活着，这就够了。

　　不过，两人也没多少悠闲日子，就要出去工作了。

　　顾清鸢要去拍祝导的电影，还是和温砚书一起。而颜颜也接了一部戏，过几天就要进入剧组了。

　　顾清鸢就像一个不放心自家孩子出去闯荡的家长，抽空给颜颜讲戏，还把剧组里的人际关系给她讲得明明白白，生怕颜颜被人坑了还不知道。

　　颜颜适应顾清鸢的身份适应得很好，再加上一直有江淮舟陪着，虽然对周边的人感到陌生，但很快就适应了。

　　演技虽然还比不上顾清鸢，但在顾清鸢的一对一指导下，倒也完成得不错。

　　而且，比起演技，观众欣喜地发现她居然唱歌变那么好听了。

　　一时之间，倒也没人去苛责她的演技下降。

　　粉丝还说她“是不是因为狂练唱歌，所以演技下降了”。

　　而顾清鸢，该不会唱歌，还是不会唱歌，甚至为了掩饰自己五音不全还对外公布说自己伤了脑子，导致唱不了歌了。

　　观众虽然惋惜，但看到她那突飞猛进整容式的演技，反倒十分惊喜。

　　最主要的是CP粉们发现，顾清鸢和温砚书疑似恋情曝光，是一点儿没有藏的打算。

　　他们一方面嗑生嗑死，一方面却怕这是在营业。

　　直到祝导新电影上映那天，直接官宣他俩领证了，全网都沸腾了。

　　「不是，你们要么不说话，一说话就直接是重磅消息，生怕这些糖砸不死我们是吧？」

　　「这是真没拿我们当外人啊，感觉宣传活动的时候，祝导脸都要笑烂了，哈哈哈……这简直就是免费的宣传啊，而且效果还非常好。」

　　「等了好久终于等到男神注册微博，结果刚注册就官宣领证了，差点以为是假的。」

　　「有生之年呐，啊啊啊啊啊……有生之年不仅看到男神终于注册微博，还看到他官宣了！」

　　「啊啊啊啊啊，我磕的CP成真了，可喜可贺，祝福祝福！」

　　当然也有一些不和谐的声音，比如什么“奉子成婚”啊之类的，但温砚书很快就亲自发微博澄清了。

　　【演员温砚书：没有奉子成婚，她是我的蓄谋已久。】

　　还附带了一张顾清鸢在沙发上睡着的照片，照片中的顾清鸢闭着眼睛，慵懒美好，给人一种岁月静好的感觉。

　　网上又进入新一轮的狂欢，但此刻的顾清鸢却被温砚书抱在怀里反复折腾。

　　温砚书求婚成功那天，温砚书的妹妹杨雨桐带着一众弟弟妹妹，还叫上了温黛宁，说要给顾清鸢搞个婚前单身派对。

　　温砚书也想去的，但他如果去了，这也不叫什么婚前单身派对了，于是只好按捺住了。

　　但他没想到，之后的那段时间他和顾清鸢单独相处的时间反而越来越少了。

　　那段时间顾清鸢总是神神秘秘的，白天他想跟去总是被以各种理由拒绝了，晚上想和她单独待在一起，结果还有个颜颜，以及离不开颜颜的江淮舟。

　　这让温砚书郁闷极了。

　　今天领完证，温砚书莫名松了口气。

　　他和江淮舟达成共识，今晚各自去过二人世界。

　　温砚书特地准备了烛光晚餐，他邀请她在他亲手布置的梦幻星空下跳舞，投影的星空旋转着，耳边音符跳跃着，暧昧浪漫的气氛弥漫在两人身边。

　　温砚书看着顾清鸢的眼神爱欲交织，两人互相看着对方越靠越近。

　　顾清鸢没忍住，踮起脚尖亲了一下温砚书的嘴唇。

　　温砚书就像是终于等到猎物的野兽，一只手禁锢住顾清鸢的腰紧贴自己，另一只手扣住顾清鸢的后脑勺由亲转吻。

　　引信蔓延许久，终于点燃炮竹，一瞬间炸裂开来，一发不可收拾。

　　温砚书不同于往日的温和，难得失控，一步步进攻，让顾清鸢连连败退，已经退无可退。

　　“清鸢，我想要你。”他在她耳边沙哑着声音说道。

　　顾清鸢没有回答，只是不怕死地轻咬了一下温砚书的嘴唇。

　　温砚书轻笑了一声，像是被拉入凡尘的仙，因眼前之人生出情欲。

　　顾清鸢被这声轻笑晃花了眼睛，下一瞬她被打横抱起，上了楼梯。

　　一进了房间，温砚书便失了往日的克制有礼，脚步急切地走向床铺。

　　房间里都来不及开灯，只有窗户间透出来的细碎月光，依稀能看见床上两具交叠的人影。

　　他在她耳边一遍一遍地唤着“清鸢”，又央求顾清鸢喊他的名字，顾清鸢招架不住，每每唤“砚书”二字总因他激烈的动作变了调，折磨得很。

　　顾清鸢被折腾得死去活来，累得两只眼睛都睁不开，偏温砚书还在她耳旁委屈地说，“清鸢，你能不能多放点注意力在我身上？”

　　顾清鸢没力气细想他说的什么，“嗯嗯嗯”地胡乱答应着，温砚书却还控诉她敷衍他，于是又拉着顾清鸢入欲海……

　　第二天，顾清鸢破天荒没被生物钟闹醒，一觉睡到了中午。

　　此刻的温砚书又恢复了往日的温和，半点没有昨晚失控的样子。要不是腰酸，顾清鸢险些以为昨天晚上是在做梦。

　　吃午饭的时候，顾清鸢终于想起来自己昨天想送的礼物没给温砚书，又后知后觉地想起昨晚俩人抵死缠绵的时候，温砚书委屈地在她耳边控诉的那些话，忍不住有些脸红。

　　下午，温砚书在书房工作的时候，顾清鸢拿着礼物去找他。

　　温砚书工作的时候很认真，顾清鸢进来都没发现。

　　“温老师，要注意劳逸结合呀。”顾清鸢单手撑在书桌前，身子前倾，含笑看着温砚书。

　　温砚书在看到顾清鸢的时候，神色不自觉柔和下来，笑着说，“好。”

　　“清鸢，过来。”

　　顾清鸢把礼物背在身后，乖乖地走到温砚书的身旁。

　　温砚书一把将她拉到自己的腿上，“今天顾老师怎么有空来找我？”

　　顾清鸢想到这段时间确实忽略他了，有些心虚，环着他的脖子亲了一口他的脸颊，“这个赔礼够吗？”

　　温砚书喉间发紧，看着顾清鸢魅惑的眼神，干涩地开口，“不够。”

　　顾清鸢又轻啄了一下温砚书的嘴唇，“这样呢？”

　　温砚书的眼神浮现几分侵略性，嗓音微哑，“还是不够。”

　　顾清鸢感觉到腰间的那只手紧了紧，想到昨晚，瞬间老实了，赶忙把礼物拿出来，“其实前段时间我是给你准备礼物去了，快打开看看，喜不喜欢？”

　　看到顾清鸢手中的礼物，温砚书很意外，他一只手环过顾清鸢的腰，另一只手打开盒子。

　　里面是一对手工翡翠袖扣，背板是拉丝的，银色的竹节盘旋在圆框上，中间是两簇银色竹叶嵌在背板上，三颗翡翠做的露珠悬在竹叶尖端。

　　整体十分精致，茂林修竹，与温砚书的气质十分适配。

　　“温先生，这是您太太亲手做的，还喜欢吗？”顾清鸢期待地看着温砚书的反应。

　　温砚书又惊又喜，惊的是这是顾清鸢亲手做的，还做得那么精致，喜的是原来这段时间她去给自己准备礼物了。

　　“你亲手做的？”

　　顾清鸢骄傲地点头，“当然，就连图案也是我亲手设计的，很意外吧。我外公以前是做古法金银的，像鎏金、花丝之类的八大工艺他都会。我小时候对这个挺感兴趣的，跟着学过几年，后来我外公去世了，我也就没有再接触这些。虽然很多年没做过了，但手艺勉强算在，没有给我外公丢脸。怎么样，喜欢吗？”

　　“嗯，很喜欢！”温砚书重重点头，他抱着顾清鸢，埋在她的胸前，好半晌才说，“清鸢，谢谢你。”

　　谢谢你留在我身边。

　　温砚书曾失去过顾清鸢两次，那两次给他留下了阴影，即便现如今他真切地拥有着顾清鸢，但他却始终没有实感，生怕这是一场镜花水月，转瞬即逝。

　　只有在抱着她的时候，他才能短暂地安心下来，但有时候生怕顾清鸢会觉得自己过于粘人，只能万分克制自己。

　　但人克制久了，总会有失控的时候，昨天晚上就是他失控的时候。

　　不知餍足地一次又一次的亲吻相拥着，一遍又一遍地唤她的名字，又让对方唤自己的名字，确认着她的存在。

　　顾清鸢察觉到温砚书情绪有异，有些不解，“怎么了？这个礼物你不喜欢吗？怎么感觉你不太开心？”

　　“没有不开心，你的礼物我很喜欢。”像是怕顾清鸢不信似的，温砚书抬头含笑看她，“你送我的我都会喜欢，更何况这是你亲手做的，自然更喜欢，只是有些意外这是你亲手做的。”

　　顾清鸢这才放下心来，傲娇道，“我会的可多了，以后你就知道了。”

　　“嗯。”

　　顾清鸢本想起身出去，不再打扰温砚书的工作，却听得他忽然说，“清鸢，你能多叫几声我的名字吗？”

　　她不明所以，却还是乖乖地叫了几声“砚书”。

　　温砚书埋在她的胸前，她唤一声，他就应一声。

　　顾清鸢想作弄一下他，调皮地叫了一声“老公”，温砚书顿住了。

　　她见他没应声，又叫了几声，“老公”、“夫君”、“亲爱的”什么的来回叫。

　　温砚书轻笑一声，看着她也不说话，把装着袖扣的盒子放在桌上后，直接穿膝将她抱起，去往卧室。

　　“夫人乱我心神，我是不是该向夫人讨要点什么？”

　　顾清鸢脸颊一红，哪里不明白温砚书想做什么，她本该拒绝，但被温砚书的笑和他嘴里的“夫人”两个字迷得神魂颠倒，一时没想起来。

　　没想起来拒绝的后果就是，她被折腾得连晚饭都没吃，就睡死过去了。

　　温砚书看着身侧已经睡着的顾清鸢，温柔地帮她理了理额前的碎发，满足地笑了。

　　他牵着她放在枕边的手，十指紧扣，白首不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