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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潮汐-1 ...
[01]
绿——是个头脑很聪明的笨蛋。
学习成绩很好,体育却很差劲,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时常会做一些没有意义的傻事。
我一贯很讨厌笨蛋,也不喜欢和所谓的精英打交道,不过绿的话,倒不完全是如此。
我不讨厌她。
[02]
第一次见到绿是在初中的入学仪式上,她是我们年级入学试第一名,依照惯例,十分悲惨地被老师拉去做了新生代表发言。
她那时候还没有长开,无论是身高还是五官都小小的,哪怕站在高高的讲台上仍看起来很小一只,头发是亚麻色的,泛着健康光泽,齐耳的短发,看起来很可爱。
我本来是对这些众星捧月的优等生以及他们无聊的发言没有兴趣的,不过她的声音很好听,说话时的发音和吐字既清晰又特别,有种如沐春风的感觉,所以尽管不感兴趣,我还是稍微给了一些关注。
她的名字很好记,哪怕她在台上介绍自己时说得非常含糊,我也还是轻松地记住了她的名字。
桐江绿。
她发表了一番不错的演说,收获了台下同学和老师一片真心实意的掌声。
当时我身边站着一位任课老师,后来才知道是绿他们班级的班主任石田,他拍着饱满的肚皮称赞台上的女生,说她说不定是能报考东大的种子选手,石田是自言自语,他的声音很快被后面涌来的掌声淹没了,我跟着鼓了掌,难得觉得有那么些有趣。
她是年级第一,但没有公布具体分数,我的成绩也不差,心里暗暗觉得应该也不至于和第一有什么不可磨灭的差距。可石田的话似乎在说,是有差距的,所以我倒有点好奇,这小小一只的桐江绿究竟有什么特别,怎能在开学第一天就能获得如此盛赞。
一般来说,入学试第一的风头只会在刚开学的几个星期引人注意,再往后就该尽了,没想到她果然不同凡响,这个名字一直到邻近期中考试也还孜孜不倦地出现在各科老师的嘴里。
绿的试卷总会被拍成标准答案在各个班级巡回展示,她的作文和世界史论述题不知道被复印过多少回,偷懒的老师范文都懒得找,直接让全年级同学学习桐江绿。
她仿佛是个全能的超人,每一科都强得让老师们刻骨铭心,整个年级都知道2班有个超级优等生,不过她自己对此好像没有什么自觉。
她应该是不知道其他人对她的仰慕的,绿在这种地方意外有一点直脑筋,她只是因为喜欢学习所以才好好学习,她学一样什么东西不是为了想要达到什么结果,换言之她只是在享受学习的过程而已,实际并没有在意自己的最终成绩,当然也就不用说别人的看法了。
这样想来还挺气人的。
多么一副优秀而不自知的做派啊。
[03]
说来神奇,初中的第一个学期开始没多久,我和绿在一些机缘巧合之下变成了朋友。
是我和山口有意路过,犯贱嘲笑了这位学不会打篮球的优等生。
绿没有生气,她在结束了上篮“试炼”之后的休息时间小跑着追上了我们。她记得我是去过他们宠物医院的仓鼠主人,但对和我在学校里碰面感到惊奇。她同时还很不解,为什么我也好、山口也好,怎么全都能第一次见面就轻而易举地叫出她的名字?
拜托,你是大名人。
但我没这样说,我告诉她那是因为我们知道宠物医院的老板姓桐江,而以前路过曾听到别人叫她“小绿”。
她相信了,高兴地直呼原来是这样。她问我们的班级,问我们的姓名,她笑起来的时候像小狗,快乐得很纯粹,一不小心就会被她影响出一份好心情。
“小绿真是好可爱啊,我还以为她会是难以接近的书呆子……”山口趁着人家不注意,凑过来偷偷跟我感叹。
他看着绿的眼神里有那么一点微妙的沦陷。这也难怪,谁能抵御得了聪明温柔又好看的女同学?
我没有反驳山口的话。
平心而论,绿是很好相处的人。
[04]
我有时会故意想给她添堵,说些阴阳怪气、明嘲暗讽的话,我对周围的其他人也喜欢这样,看他们或生气爆炸、或闷闷隐忍的样子总觉得很有趣。
但是绿的反应却不属于上述的任何一种。
如果我在她专注于其他事情的同时说这些话,绿会根本意识不到我是在成心冒犯或是别有深意,她会显出一片茫然的沉寂,缓慢地眨着眼睛,然后顺势无视掉我的故意。
其他时候她则不会特别在意我的挖苦,好像我说什么她都觉得挺有意思,像是被当成了她人类观察的样本之一,她会侧着耳朵认真听完我最后一个尾音,然后板正地点点头,回复一句让我啼笑皆非的话。
我啼笑皆非,不是因为她听不明白我话里的意思,而是绿会透过我话语的载体,径直去理解其中更深处的含义。
就好像我试图掩藏在勾刺下的小聪明,绿不需要和外头扎手的表皮做任何斗争,她能毫发无损地剥开它们,一眼看到我的内心。——我总有这样的错觉,这让我感到毛骨悚然。
[05]
绿总说,她的生活很无趣。
她几乎是学校、家、宠物医院三点一线,喜欢窝在家里看奇奇怪怪的书籍,看冗长平淡的纪录片,看不知所云的外文书,除此之外不再有其他任何活动。
她虽这样说,但我看她挺乐在其中的,也没有多少想改变现状的意思。况且她的爱好难道不酷吗?所以我判断她只是随口一提,八成只是为了打破沉默,随机找了一个由头挑起话题而已。
然而鬼使神差地,我还是问了:“那你怎么不周末一起来排球馆?”
她愣了一下,拒绝了,她说她哪里打得了排球。
闻言,山口直白地表露出他觉得可惜,我没法向他一样轻松地直抒胸臆,但却是在那一瞬间,被点燃了难以名状的胜负欲。
想要把绿也拉进我的领地。——大概是这样的心情,在我心里肆意地喧嚷着。
[06]
后来,我做了很多事情。
我和她商量习题,讨论小众的冷门小说,给她听最近新出的摇滚单曲,故意怂恿她在减肥时期一起吃超大份的奶油蛋糕。
我得偿所愿,一寸寸闯进她的生活,也一步步逼着她从她那“无趣”的日常里探出头来。
我原本只是想逗弄一下高高在上的优等生,仅仅是恶毒地想从她身上发现一些与凡人别无二致的平庸。
可时间越久,我就越意识到这件事实在无聊透顶。
绿不是优等生。
她是个再普通不过的女中学生,只不过恰好有点喜欢学习,又恰好能在周围人最看重学习的时期把学习这件事情做得很好,仅此而已。
绿没有任何一点特别到需要被抓起来研究的特质,但她的普通又不那么普通,山口说他觉得绿的身上总是闪着神秘又耀人的光芒,我难得认可山口原来偶尔也能如此一语中的。
我没想到和绿的友谊能维持过一整个初中,也没想到与她相处和交谈有时会成为一天中最为期待的活动。
而她,绿在和我们密切的来往中喜欢上了排球。
虽然碍于身体条件她只能够作为观众,但绿一次不落地旁观我和山口的比赛,她自发学习起有关排球的知识,用她那颗一点就通的、聪明得可怕大脑,而她的眼睛,会不经意地落到我的身上。
场上一共有十二个人,她却始终在看我。
绿是不是喜欢上我了?
我在意着她毫不掩饰的凝视,第一次在心里感觉到慌张。
[07]
初中毕业之后,我和绿还有山口又进了同一所高中。
三年的时间对于处在生长期的少男少女意味着翻天覆地的变化。
山口长到了180,我的身高则突破了188,绿似乎也长高了一点,不过在我们两个男生逆天身高的对比下就显得十分微不足道了。
但绿在其他的方面脱胎换骨,比如她的头发留长了,瀑布一样柔顺的长发垂到胸前,发尾打着慵懒的卷,半遮住她变得饱满的曲线,比如她的鼻子比起初中时立挺了不少,那张娃娃脸也不知什么时候削尖了弧度,不再有几年前稚嫩的孩子气,出落得恬静大方。
绿在高中一如既往优秀得很出众。
她又是我们这一届的新生代表,写了一篇和初中截然不同的讲稿,获得了更加热烈的叫好声。
只是台下窃窃私语的声音变了,男生们开始评论起绿精致的脸庞,垂涎她裙摆下纤细笔直的大腿,到后来一些思春的幻想越发不堪入耳,我实在觉得恶心,一边怀疑人生心想怎么同年级的男生都是些这样的歪瓜裂枣,一边清了清嗓子,用不轻不响的音量开了一句地图炮:“呃,好逊,是这辈子没见过女生还是怎样?谁啊开学第一天就摆出一副注定孤独一生的架势,是要贴心地给全世界避雷吗?”
在场的老师没有制止我,不知道是没反应过来还是他们也觉得有必要提醒一下这些窃窃私语。
终于,那群苍蝇安静了,耳边清净下来,绿说完了最后一句致谢,欠了欠身子从台上走了下来。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她脸上还挂着营业用微笑,偏了偏头,好像和我对视了一眼。
[08]
说来也奇怪,我和山口经常会被分到一起,我和绿却从没有过同班。
到了乌野之后,我们又被分到了不同的班级,像是某种隐晦的诅咒,我们在各自的升学班里当着毫不相关的好学生。
关于社团,我和山口参加了男子排球部,绿则参加了学校的书法部。
说实话认识了这么久我第一次知道她原来还会写书法。她的字是好看的,写在本子上和试卷上的那些像印刷体一样工整漂亮,初中同年级的同学想必不会有人不认同这点,只是没想到她摆弄起毛笔和墨汁又是另一种赏心悦目。
绿说自己深受书法部指导老师的喜爱,那老先生七十多岁,早就该退休了,但凭借对书法和学生的热爱毅然决然申请了返聘。
听到这个故事我首先吐槽了返聘原来还能自己申请,绿只得乖乖承认是她用词不当,但反正中心思想是那位中原先生是不折不扣的书法老艺术家,而她正“师从”这位艺术家,最近书法造诣又突破了一个新的境界。
我原本是不信的。虽然绿并不会夸大其词,但这种剧情展开属实扯淡,尤其我那会儿对绿的书法实力还毫无概念,便当笑话似的没有放在心上。
直到学校路边的展示橱窗换上新一批的书法部优秀作品,桐江绿的名字又赫然在列,我驻足认真欣赏了一番,虽然我不懂,但莫名觉得很厉害,至此这才真正相信了绿的话。
入学讲话是契机之一,书法作品展示是契机之二,绿的光芒在新的学校又绽放开来,这回竟然是学生会主动找到了她。
绿是在和我们一起吃午餐的途中突然提到的这事。二年级的学生会长佐藤特意来到一年级的教室找到她,众目睽睽之下把正在读小说的绿请出教室,他向她抛出橄榄枝,让绿一定要加入学生会。
“嚯……那你去吗?”我纯属当看好戏。
“不知道。”绿看起来还没有做好决定,“再看看吧。”
她这一看便看了整整一个月。
[09]
五月初,排球部集体去东京合宿。
我们和绿不至于是什么都要报备的关系,但在山口的建议下,我姑且还是发了信息,知会了她我和山口整整一个黄金周都不在宫城的消息。
绿不知道在忙什么,始终没有回复,直到我们合宿的第三天我已经被扒掉了两层皮,才终于收到她一句干巴巴的“好的”。
这不像是她平时的作风,尤其不会平白无故玩赛博失踪,但那时候我累得没办法用大脑考虑排球以外的任何事情,因而也并没有追问,就这样让对话结束在了她迟来的消息里。
合宿结束,我行尸走肉一样回到学校,那天中午我们没有和绿一起吃饭,她被佐藤会长约了去,对方给她做了丰盛的便当。
我在那个时候已经感觉到不对了,脑海里下意识划过一个疑问:邀请人进学生会有必要做到手作便当的程度吗?
类似的疑问越来越频繁地随着佐藤奇怪的举止接连不断地冒出来,为什么要送礼物?为什么一起散步?……
再后来,那位会长大人用了一些手段帮绿免掉了这学期的体育课,似乎是这点切实打动了体育苦手的绿,她彻底被攻略了,连声称赞会长真是一个大好人。
从漫不经心到变得亲近,绿和会长大人的距离在这短短一个月间迅速拉近了,我对此感到焦躁,不知道能作何感想。总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坏预感,但倘若说出来,又好像会变味成对绿占有欲的体现。
这不应该是占有欲。
我没有理由对绿有什么莫名其妙的占有欲。
但不可否认,这种陌生的焦躁只要一碰到桐江绿在我面前的场合就会迅速升腾起来,她还要烂漫着一张笑脸朝我靠近,这时候对会长的事又绝口不提了,好像那些不经意间被捕捉到的端倪全是空穴来风,是捕风捉影,她还是那个我和山口熟悉的、两耳不闻窗外事的优等生。
“萤!”她招手让我过去,“我和妈妈学做了炸鲜奶,小忠说很好吃,你也尝尝?”
她的亲昵让我越发感到不快,叫我心神不宁。
但我毕竟约束不了她的行为,所以我决定从源头上解决问题:
我再也不要管桐江绿的事了。
[10]
当我真的下定决心从绿的人际关系中抽离之后,我反倒能够更加客观地审视她和佐藤会长的事了。
说实话,会长人帅、成绩好、能力强、家境殷实,挑不出一点毛病。绿和他并肩走在一起称得上赏心悦目,而对方又能卖弄权势讨她开心,至少在高中这三年……不,该说是佐藤在校的这两年,他们要是真能成双入对,倒也没什么不好。
我该为绿感到开心,虽然这话多少带了点虚伪,但总之是她自己要决定的事情,我除了祝福也确实对别的无能为力。
大概是我刻意疏远实施得过于突然,一向不会过多干涉我的事的山口有一天突然拦住我问我和绿究竟是怎么了。
“没怎么。”我本来不想多说,但他一副不说就不准我走出更衣室的架势,我拿他没辙,想了想便接了一句,“佐藤会长大概喜欢她。”
山口明显卡壳了一下,语调怪异地发出一声“所以呢?”,我觉得有点好笑,没忍住真的笑出了声音。
“月你还笑!小绿都快愁死了,你干嘛突然不理她啊?我都觉得你好不对劲。”
“有吗。”山口不让我出去,我干脆退回去重新整理起我的更衣柜,“避嫌啊。”我说道,“不是应该感激我吗?怎么还派你来兴师问罪。”
“避……”山口的脑子又转不过来了,半天才捋顺我所指的情况,他急得说不出话,竟然挥着拳头往我的背上砸了过来。
“喂、山口……”我不打算乖乖当他的人肉沙袋,抬手挡住他没用什么力气的拳。
哪知道山口竟还来劲了,被接下一拳不算,还准备打来第二拳。
他嗓门变得很大:“但是小绿喜欢你啊!”
我忘记格挡,被他抡到了锁骨上。
“很痛啊,山口。”我的耐心终于耗尽,伸手推开挡路的山口,铁了心了要从更衣室出去了。
我没想到会在这种情况下被证实绿真的喜欢我。
但证实了好像也没有什么意义。
「喜欢她的佐藤会长」和「不喜欢她的我」,怎么看都知道应该选谁吧?
她如果还要在我身上浪费时间,那可真是笨蛋了。
[11]
六月开始,我们就要正式开打IH预选赛了。
要说紧张倒不完全是那么回事,我没有把部活当作多重要的事情过,对高中一年级的第一项赛事也并没有非常重的得失心。
但这两个月下来我到底还是付出过不少体力劳动的,有付出总会想要得到收获,所以我虽然不怎么为了输赢紧张,却还是希望努力能够在比赛里被证明有那么些成效。
我没想到绿在我近一个月的距离维持对策下还会来找我,尤其是因为这种事。
她在鞋柜边上堵我的路线非常熟练,无论是初中还是现在都刁钻得让我避无可避。她踌躇地从口袋里拿出个什么东西,拉过我的手臂要往我的手里塞,我下意识挣脱了开来,然后看清那个东西是一个算不上好看的护身符。
我有些无奈,我和她都不是会相信这东西的脾气,我不懂她干嘛一反常态做这样多余的事情。
我刚想说点什么,却看到了绿贴在手指上歪歪扭扭的创可贴,我这才发现她的眼睛下面也铺着一层浅浅的黑眼圈,她准备升学考的时候都从来没有熬过夜,想来是因为这人根本没有点过缝纫的技能点却硬要做个什么给我,没有办法只好从零开始学,可手又不巧,连连失败了好几个,最后只能熬了个大夜才勉强在我们出征之前把这小小的挂件赶做了出来。
干什么啊?这算什么事?
绿勉强自己到这个程度,竟然只是为了给我缝了一个我俩谁都不会信的求胜符?
笨蛋。
无药可救的大笨蛋。
一股无名火就着她的创可贴和黑眼圈从我的胸膛蹿了出来。
“我没有拜托你做这种东西。”我生硬地回绝了她。
她没有想到我的态度会这么差劲,睖睁着眼睛露出了不知所措的表情,但她很快调整过来,重新说起话来,她说因为是萤……愣了愣,随后改口,因为是月岛你高中的第一次大赛,我觉得还是讨个好彩头……
我简直被她烦透了。
“你是神仙大人吗?”
“诶?”
“还是佛祖大人?”
“我……”
“你做的护身符有任何意义吗?带着我们就能一路优胜了吗?既然这样所有人还付出什么汗水做什么努力,直接请你批发护身符不就好了?”
“萤……你知道、我只是……”
“我不要。”我不想听她继续说下去了,“不需要。”
这回,绿不再试图把那个可笑的护身符送给我了。
她在原地呆站了一会儿,看起来可怜又失魂落魄,但她什么都没有说,红着眼睛盯着我看了一会儿,吸了吸鼻子,终于从我的必经路线上离开了。
我一看到她用欲哭的表情看向我就转开了视线,我怕她真的被我弄哭,也怕继续和她对视下去我会下意识地和她道歉。
我知道我做得不对,也知道这几乎已经算得上是单方面的欺负和霸凌,但绿是货真价实的笨蛋,不这样做她肯定还会在一个不喜欢她的人身上继续浪费时间。
我虽没有直接看她,余光却一直有关注她的动向。我看到她用手背蹭了一下眼角,好像还是流眼泪了,然后她往墙角那个被当作垃圾桶的纸箱里扔了个垃圾。
我在确认她完全离开之后往里面看了一眼,不出所料,是那个护身符。
“唉……”我长长叹了口气,“扔掉怎么说也实在是有点不吉利吧。”
我对着纸箱子犯难。
前一天晚上值日生扫完地后倒进里面的灰尘还没来得及被清理,绿做的护身符是浅黄色的,被这么一丢,上面已经染得灰蒙蒙一片。
我犹豫了很久,还是俯身把它捡了起来。
不由得想,护身符这东西……能洗吗?
越写越觉得山口骂的那句“为什么会给自己画一条无法逾越的线啊”好精辟,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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