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日缘尽》野人有爱

5、第四日

　　天刚蒙蒙亮周亦舟就已经醒了，看着怀里熟睡的乌弥，想是昨晚哭的太久累到了，任周亦舟怎么揉她的头发都没有一点反应。
　　周亦舟在包里又找了一个皮筋，重新给乌弥扎头发，一边一个麻花辫，看起来真的很乖。

　　“你干嘛呢？”
　　“没干嘛。”
　　“不信。诶。我的头发怎么不一样了，快让我看看。”
　　“不行。”
　　“让我看看嘛~”
　　周亦舟架不住乌弥撒娇，可包里没有镜子，只好拿手机当镜子用。
　　“这个样子怎么感觉怪怪的。”乌弥对这两个麻花辫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
　　“哪怪了，我编的多好。好了，我得去洗漱了，你慢慢研究吧。”
　　“就是怪怪的。”
　　等乌弥适应了现代用语就会知道，这种怪其实就是土。

　　“乌弥，我们今天换一个目的地吧。”周亦舟提议。
　　“去哪？”
　　“你的坟地。”话音一落，周围一片寂静，乌弥以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周亦舟。
　　“去那干嘛，难不成给我上坟吗？”
　　“去了你就知道了。”

　　乌弥的坟地离眼睛湖不远，那颗眼睛就是镇压的要诀，只要其他坟地建在眼睛湖的四面八方，那就一定不会产生邪祟，当然，除过乌弥。
　　乌弥山的山名就源自于乌弥，这还是老道士给起的，就是因为这个山名，山里的动物可糟了老罪了。
　　乌弥那个时候身上邪气浓，又仗着自己是山里的老大，欺负了不少小动物。

　　把松鼠的冬粮偷的一毫不剩，还把人全家都找出来薅松鼠毛。
　　跟猴子抢桃吃，偷看蛇交尾（还外加点评），替野鸡孵蛋，跟乌鸦比谁叫的更讨人厌，学阿飘吓熊瞎子。
　　搞得动物们一看见乌弥都吓得浑身发抖，见了鬼似的。

　　一路上周亦舟都在摘花，山里花又多又盛，有向日葵，鸡冠花，玫瑰等等。
　　只要好看的周亦舟都摘一朵拿手上，现在手上已经有了一捧了。
　　“周亦舟，你摘这么多花干嘛？”
　　“这个你别关，你就说好看吗？”
　　“好看。”别的不说周亦舟的审美很不错，把这花排的错落有致，主次分明，色彩均衡。

　　“乌弥，你知道为什么你身份暴露的这么快吗？”周亦舟叉开了刚刚的话题。
　　“为什么？”乌弥也想知道自己还有哪些地方暴露了。
　　“你个傻瓜，你没影子。”周亦舟说完一溜烟跑了。跑之前还弹了一下乌弥脑袋。

　　【哎呀，哎呀。】乌弥现在气的直跺脚，她怎么把影子给忘了。
　　【唉呀，活太久了，脑子也不好使了。】
　　【哎呀，烦死了。】
　　气完才想起来刚刚被人敲脑袋了，“周亦舟！你别跑！”
　　“你个讨厌鬼，告诉我干什么！”
　　“你别跑，你欺负我，快让我打回来。”
　　“周亦舟~”
　　“撒娇也没用，你自己来追啊。”
　　“你给我等着。”

　　平静的森林里只听见一人一鬼的嬉戏，一人在前面跑还时不时转过来逗一逗后面的鬼，后面的鬼追又追不上在后面气的大骂“你欺负人，不对，欺负鬼。”
　　玩得高兴的乌弥显然已经忘了自己是鬼，会飘。

　　“这就是了。”乌弥给周亦舟指了指眼前这个坟地。
　　一眼望去全是草，将坟遮得严严实实，要不是还有个土堆堆在这，完全看不出来这是个坟地。

　　周亦舟放下了手里的花，脱下了身上的黑色冲锋衣，里面是一件很显身材的黑色短袖，周亦舟的身材很好，宽肩窄腰，身上肌肉线条分明，微风拂过还能看到衣服下腹肌的轮廓。
　　周亦舟把衣服递给乌弥，转过身站在乌弥的坟前开始拔草。

　　“拔草干嘛？”乌弥提出了疑惑。
　　“给人上坟都是要打扫墓地的，没人祭拜你，那从今以后就由我来。以后的清明节，重阳节，中元节（鬼节），除夕我来给你上坟。”周亦舟边说边拔草，认真的不想在拔草，像是在做一件精美的艺术品。

　　乌弥就坐在一旁看着周亦舟劳作，快到中午，太阳光是越来越强，这些阳光穿过层层树叶的遮挡照到周亦舟身上。
　　在周亦舟额头，脸颊，脖颈冒出点点细汗，汗水从他的额头开始顺着周亦舟弯腰的弧度往下流，流过脸颊，慢慢划过他的下颌，与脖颈处的汗水汇聚在一起，滴入衣领深处，汇入更深地。

　　乌弥看的眼睛都直了，还不自觉的咽了咽口水。
　　【哎呀，不行，不行，美色实在太诱人了。】
　　“你渴了吗？我包里有水。”周亦舟无意间瞟了一眼，看见乌弥一直在那吞口水，还时不时偷看一下自己，渴了也不知道喝水，傻不愣腾的。
　　“啊，好……好。”乌弥有点心虚，不敢看这个被她觊觎的“好朋友”。
　　周亦舟见乌弥说话时也不敢看自己，摇摇头，【难不成又做什么亏心事了？】
　　乌弥奇奇怪怪，周亦舟小小的脑袋充满了疑惑，搞不懂。

　　乌弥摇了摇脑袋不能再看周亦舟了，“周亦舟，我饿了。”
　　“包里有吃的，想吃什么自己拿，别忘了喝水。”周亦舟贴心地提醒刚刚咽口水的小鬼该喝水了。
　　包里有奥利奥，魔芋爽，麻辣王子，还有瓜子，居然还是茶香味的。
　　乌弥已经很多年没尝过瓜子的味道了，真是老乡见老乡，两眼泪汪汪，可真好吃啊。
　　乌弥的注意力全被好吃的吸引了，不，应该是被“勾引”了，周亦舟现在已经沦落为失宠的“小妾”。

　　乌·地主婆·弥磕磕瓜子，喝喝酸奶，好不悠闲，周·长工·亦舟正苦哈哈地拔草，汗如雨下呐。

　　看到周亦舟累着了，乌弥还是很有良心的，殷勤地给周亦舟递水，递吃的。
　　“你个地主小鬼总算想起来给我递水了。”
　　“嘻嘻。”乌弥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好了好了，不逗你了，这里草多，蚊虫也多，快回去坐着吧。”

　　经过周长工几个小时的努力，乌弥的坟地总算有个坟地样了，面上光秃秃的，干干净净的，一根杂草都没有。
　　乌弥忍不住给周亦舟竖了一个大拇指，“真厉害。”

　　周亦舟从乌弥的手上拿过他刚刚摘得花，细心的理了理，将它轻轻地放在乌弥的坟前。

　　“给我的？”乌弥有些奇怪。“为什么不直接给我？”
　　“因为这是给二百多年前刚刚下葬的你的。”周亦舟心疼地看了看乌弥。“这是我补给你的。”
　　“可二百多年前我们也不认识啊。”乌弥撇了撇嘴。
　　“可我们现在认识啊，只要我们认识，无论往后推迟多少年，二十年，二百年，两千年，只要我和你相遇了，我都给你补上。”周亦舟眼神真诚，语气坚定。
　　乌弥听完，眼眶微红，她真的很开心，原来这个世上还有和祖父一样在乎她的人。

　　“这你的这些话都是建立在我是鬼的前提上，要是我没有成为鬼呢，要是我真的就在两百多年前真真切切的死了呢。”乌弥一步步紧逼，一步步追问，好像不敢确定他的真心。
　　“不会的。”周亦舟否定了乌弥。
　　“怎么就不会了？”
　　“首先，你是枉死的，老天不会这么没有好生之德，其次，你不是还要遇见你的缘人吗？说不定我就是你的缘人。所以我和你肯定会遇见的。这束花我也是一定会给你补上的。”
　　周亦舟说中了乌弥的假想，她确实想象过周亦舟就是她的有缘人，可他只是把她当好朋友，乌弥恼羞成怒。“你这都是歪理。”

　　乌弥忽然想起了什么，对周亦舟说道，“你等我一下。”说完瞬间消失不见。
　　一分钟后，乌弥提着一个背包站在周亦舟面前。

　　“这哪来的？”周亦舟问道。
　　“捡的。”乌弥语气微弱。
　　“真的？”周亦舟不太相信。
　　“好吧，我“不小心”把这个包的主人吓到了，她跑的时候没来及拿这个包，我就拿回来了。”
　　“不小心？真的是不小心？”周亦舟太了解乌弥了，他严重怀疑乌弥是故意的。
　　“我就是摆了一个比较恐怖的表情嘛，像这样。”乌弥重新摆了一下当时的表情，整个脸瞬间白了三个度，一双血红的眼珠死死地盯着周亦舟，还流着鲜红的眼泪，再配上一个塑料微笑。
　　准备好了的周亦舟也冷不丁被吓了一下，“一天天的，你就逗人玩吧。”
　　“嘻嘻，那不是太无聊了嘛。”乌弥又变回那个可爱，乖巧的模样。

　　“你快看这里面都是些什么？”乌弥打开背包，倒出里面的东西。
　　“这是化妆品，这是气垫梳，这是湿巾纸。”周亦舟一样一样认给乌弥。
　　“这个我知道，皮筋。那这个呢？”乌弥拿起一个长方形的丝织品，粉粉的，摸起来软软的。
　　“围巾，围在脖子上的。”
　　乌弥拿起围巾往脖子上“勒”，眼看马上就要打成死结了，周亦舟出声制止，“还是我来吧。”

　　周亦舟学着妈妈教的方法给乌弥围围巾，他的手牵着围巾绕道乌弥的脑袋后，像是把乌弥环在怀里，再绕回来，在乌弥脖前穿来穿去，形成一个小结。最后还不忘把乌弥的马尾揪出来。
　　“好看吗？”乌弥歪着脑袋问周亦舟。
　　“好看。”周亦舟给予真心的评价。【不仅好看，还可爱，看着乖乖的。】
　　“那我要一直戴着。”
　　“不能一直戴，天热，会捂着的。”
　　“你忘了，我是鬼，不怕热的。”

　　周亦舟，你关心过头了。

　　“那这个呢？这个是什么?”乌弥指着一个蓝色的长方盒，上面写着几个大大的英文字母“durex”。
　　周亦舟愣住了，耳垂显露出一丝不正常的红润，乌弥还在追问。
　　“你也不知道吗？那我打开看看？是吃的吗？这上面还写着字呢。超……薄，什么三合一。”
　　“别念了。”周亦舟从乌弥手里拿过这个快要被打开的避孕套。“我认识，这个是……是药。对，药，不能随便打开。”
　　“真的？”乌弥不信，周亦舟现在的样子看着很不正常，脸红红的，说话还结结巴巴的。【哼，durex，我记住你了，等我出去了一定要好好研究你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真的真的。”周亦舟赶紧叉开话题。“你身上的裙子是不是也是背包里的。”
　　“对呀。”
　　“那在这之前你都穿什么呀？”
　　“寿衣呀。”
　　“……”

　　“等你能出乌弥山了，我带你去买衣服好吗？现在的衣服样式可多了，不仅有裙子，还有短袖，裤子，衬衫，羽绒服，毛衣，大衣等等。”
　　“吃的也很多，有烧烤，火锅，蛋包饭，煲仔饭，椰子鸡，北京烤鸭，汉堡，炸鸡，面皮等等。我也带你去吃，好吗？”
　　“对了，还有很多玩的地方，游乐场，动物园，公园，水族馆，滑雪场，密室等等。我都带你去，怎么样？”

　　“好！”虽然乌弥知道这不太可能，因为周亦舟只能在这待七天，现在来看只剩不到四天了，而她还有近一年才能出去，到那个时候，也不知道周亦舟还能不能记得她是谁，但是她心里还是有期盼的，她希望她的有缘人就是周亦舟。
　　【老道士，不，道士爷爷，道士祖宗，求求了，是周亦舟吧，球球了。】

　　“我的坟地逛完了，我们现在去哪啊？”乌弥发起询问。
　　“你是向导，你说去哪，我们就去哪。”
　　“那我们去眼睛湖钓鱼吧，然后烤鱼吃。”
　　“去那你会不会又难受啊?”周亦舟还是有点担心。
　　“哎呀，没事，你昨天说完那些话我好多了，他们也没来找我麻烦。”

　　“这样真的可以吗？”乌弥看着周亦舟用小刀将木棍削成一个钩子的样子，再用藤蔓把钩子和长木棍绑在一起。
　　“现在还不行，还需要一点诱饵。”
　　“面包可以吗？”
　　“可以。”

　　简易鱼钩已经下水，只等鱼儿上钩。

　　周亦舟手撑着鱼杆，在木桥上双腿交叉盘坐着，一旁的乌弥等的花都谢了，一会儿在桥上走来走去，一会儿趴在桥上看着鱼钩，一会儿拉着周亦舟叽叽喳喳地问“这得等到什么时候啊？”，一会儿又靠在周亦舟身上嘟嘟囔囔，再一会儿又跑得没影了。
　　“这钓鱼一点也不好玩，真不知道那老道士怎么这么喜欢钓鱼。”这不，又开始抱怨了。

　　“小祖宗，你消停会儿吧，鱼都被你吓跑了。”

　　“你嫌我烦了，我生气了。”乌弥说着，拿过周亦舟的冲锋衣垫在身下躺在上面，头还枕着周亦舟的腿。
　　“被你气死了。”说完整个人躺的直直的，双手重叠放在腹上，真是无比安详。
　　“你失去了你的好朋……唔”乌弥的脸蛋被周亦舟拿一只手捏住，嘴也成了嘟嘟唇，话都说不清。

　　周亦舟放开了手，替乌弥揉了揉脸蛋，乌弥白了他一眼，“哼。”
　　周亦舟也学乌弥的语气哼了一声。
　　“哼！”乌弥不满意周亦舟学她。
　　“哼！！”周亦舟挺乐意逗她的。
　　“哼！！！”乌弥不甘地回击。
　　……

　　纯纯两个小学生battle。

　　两人battle完，累了，此时鱼也上钩了，该给他们填饱肚子了。
　　连鱼也偏爱他们。

　　周亦舟继续充当苦力，刮鳞，刨腹，清洗，再拿木棍穿好。
　　周亦舟拿出打火机准备点燃木炭烤鱼，一下两下三下，怎么也打不燃，他抬头看了一眼乌弥，乌弥装作若无其事地抬头四处望，周亦舟重新打了一次，这才打燃。

　　鱼烤好了，尽管没有盐和各种调料，但也不是完全不能吃。
　　“现在也只能烤成这样了，等你出去了，我再重新给你烤，你先将就一下吧。”周亦舟有些愧疚。
　　“已经很好了，没有你我还吃不到呢。”

　　两人吃饱喝足，沿着来路往回走。
　　走着走着，前面路中间好像有个色彩斑斓的东西盘在那。
　　“诶，周亦舟，你快看，有蛇耶。”乌弥满心欢喜地跟周亦舟分享。
　　“？人呢？”乌弥发现身边不见周亦舟的身影，转过头往后看，周亦舟已经退至十米开外了。

　　乌弥转回来瞪了一眼这个拦路蛇，簇簇簇，蛇被这个护犊子的鬼吓跑了。
　　乌弥重新走到周亦舟身边，“你怕蛇啊？没事，它已经走了，有我在，它不敢回来的。”
　　周亦舟感觉自己浑身的鸡皮疙瘩都冒出来了，全身上下冷飕飕的，总感觉有东西在身上滑来滑去。

　　看着周亦舟浑身发抖，乌弥赶紧替他搓了搓手臂，“没事的，没事的。”
　　“不行，乌弥，我们还是赶紧走吧。我有点害怕。”周亦舟心里毫无安全感，貌似只有远离这条路才能稍稍缓解。
　　“你为什么这么怕蛇呀？”
　　“你不觉得它很恶心吗，滑滑腻腻的，有些蛇的花纹看起来真的毛骨悚然，而且还没腿。”
　　乌弥不敢说话了，她可是在线观看过蛇交尾的，她怕说出来周亦舟恐怕连自己也恶心上了。
　　【唉，本来还想跟周亦舟分享的，刚刚那条拦路蛇是那对交尾蛇的重重……重重孙子，而它之所以花纹这么丰富，是因为它的祖祖祖夫看上了一条比它颜色还绚丽的雌蛇。】

　　为了安周亦舟的心，乌弥还给他施了一个小术法，“好了，这下你该放心了吧。再怎么说我也是吸收日月精华二百多年，你可别小瞧我。”
　　“嗯，放心了，谢谢。”周亦舟终于彻底安心了。
　　乌弥倒是稀奇了，她可从来没有见过周亦舟这样，像一条可怜巴巴的小狗，还眨着湿漉漉的眼睛，冲你摇尾巴，求摸摸。
　　乌弥也确实摸了，头发还挺多，手感也还不错。

　　“这也折腾一下午了，得去找个晚上睡觉的地方。”乌弥有些累了。

　　两人分工合作，终于把地方收拾好了，两人瘫靠在树上。

　　“你说为什么会重男轻女呢？”黑夜来临，非常适合回忆，乌弥陷入了自己曾经疑惑的问题里。
　　“偏见吧。那些重男轻女的人无非就是认为，女儿的作用没有儿子大，他们只有有了儿子才有安全感。而且他们是为了孩子而生孩子，目的性太强了。”
　　“那你呢？你会重男轻女吗？”
　　“不会。在我看来，生孩子重要的不是他是男还是女，而是和谁生，无论是男是女，只要是和爱的人生的就好。”
　　“那要是她生不了孩子呢？”
　　“生不了就生不了呗。家里又没有皇位要继承，不用非得生孩子。而且孩子的到来只是锦上添花，有没有都不影响我的爱。”

　　“告诉你一个小秘密。”
　　“你说。”
　　“我其实也羡慕过别人的父母，我有时候也不理解，为什么别人的父母对他们自己的孩子那么好，无微不至的关心，还跟他们说说笑笑，吵吵闹闹，而我的父母从我记事起，就对我冷冷淡淡，看我的眼神像看仇人一样。不过，还好有祖父，他一个人补上了两个人的爱，但我心里还是会失落的。”
　　“我理解，没有谁不向往自己没有的东西，这很正常。”

　　两人又天马行空地聊了许多。

　　“哎~”乌弥叹了口气。
　　“怎么了，这么唉声叹气的。”
　　“你觉不觉得，这一天过的好快呀。”
　　“还好吧，快乐的时光总是短暂的。”
　　【对呀，快乐的时光总是短暂的，七天，很快就要到了。】

　　“我困了，睡觉吧。”乌弥不想去思考这些伤心事了。
　　周亦舟看出了乌弥的不高兴，但乌弥的反应显然是不想告诉他为什么不高兴。

　　【为什么呢？为什么不想告诉我？到底是为什么呢？】

　　乌弥闭着眼睛思考一个问题：如果注定要分别，那么是不是从未遇见你才是最好的选择，这样就不会为了即将的分别而伤心了。